《金光布袋戏同人/俏苍彼岸之花》一方豆腐

10、一零

　　第十章
　　当小兔对俏如来习以为常，也就是俏如来开始反击之时。
　　小兔的气色虽然看似一天比一天好，人也似乎比以前开朗，但其实俏如来明白，小兔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尽管修儒没有明说，但是他定期提供的小兔的体检报告，毫无温度地说明了一切。
　　小兔在俏如来的身边过得很好，好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或者，在修儒把控制器取走的时候，小兔就已经忘记了他自己是为何出现在这里的。
　　脑海里面仅存的记忆，只有过去被囚禁被虐待被强迫进行训练的情景，对于那个模糊不清的过往，小兔清楚记得的只有痛，彻骨的痛；然后是对俏如来的记忆，他喂自己食饭、给他洗澡擦背、抱着他入睡……不只是记得，而是感受到，温柔的暖。
　　想留下，想留在这个人身边。
　　小兔的语言表达能力极差，但他的每一声声“俏俏”，俏如来都能准确地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依然每天把人带着身边，但已经不需要那么零距离地照看。
　　俏如来工作的时候，小兔会安静地坐着，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俏如来，等他回头，看他一眼，给予一个笑容。
　　俏如来也知道小兔的期待。他每次抬头，都能看见小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安静地看着他，眼中只有期待。
　　投给小兔一个笑容，便能收获小兔眼中的羞涩。
　　两人的相处不知不觉中有了默契，只差一步。但小兔不知道要如何去踏出这一步，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只差一步，而俏如来，始终没有捅破这一层纸。

　　俏如来开始这首调查到底是何人派小兔来行刺，修儒给的资料是很好的线索。
　　苗疆工学……想来，是必须走一趟了。
　　这天趁着天气不错，俏如来带上小兔和几个保镖，来到苗疆工学。
　　不愧是苗疆最具历史底蕴的高级学府，这里的一草一木，皆延展着理智的气息。
　　根据修儒的说法，当年提出人体复制系统理论的人，就是现今就职苗疆工学生物学院的院长竞日孤鸣。
　　这个名字，俏如来觉得有点儿熟识，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头绪。
　　来到生物学院前面，俏如来吩咐手下的人在外面候着，他带着小兔，走进了学院的大楼。
　　大楼是旧建筑，却十分坚固，除了外墙上爬着的青苔，里面几乎没有陈旧的痕迹，可见是一直保养和定期翻新的。
　　走着走着，俏如来渐渐发现身边的人有点儿不对劲。
　　原始俏如来拉着小兔的手，但后来小兔发窝着俏如来，且越来越用力。俏如来回头一看，小兔竟是微微发抖，双眼满是恐惧。
　　“小兔？”俏如来轻轻唤了一声，小兔却没有反应。见此状况，俏如来更加肯定这里必定有问题。
　　他伸手抱着小兔的腰，把人搂在怀里，柔声说道：“跟着我，没事。”
　　见小兔微微点头，俏如来才满意收紧了怀抱，继续向前走。

　　来到院长室，俏如来按了门铃。只听见里面的人通过门铃的对讲机，说道：“进来吧。”那人的态度不缓不急、听起来感觉是极有修养。
　　但同时，俏如来发现，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小兔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里面的洪水猛兽。
　　俏如来深感不妙，但也明白，这会是线索的终点。
　　推门进去，之间一名年约40上下的男子闲坐在电脑前面，他带着金丝眼镜、身穿白袍，气质非凡，与其说是研究院的院长，倒更像是个医生或者一名前线的研究人员。
　　“你好，我是竞日孤鸣。”那人笑着跟来者打招呼，看着就像一个等到了老朋友的人。“想必，你就是默苍离的学生俏如来了，是吧？幸会。”
　　“您好，孤鸣院长，我这次来是为了……”
　　“把我的孩子给我送回来吗？”竞日孤鸣打断了俏如来的话，“想不到默苍离竟有你这样有始有终的学生，你知道吗，你的老师，是个喜欢撩了开头就把残局扔给别人的家伙。”
　　“那是老师信任俏如来的能力。有能力的人自然得多担待一些，没有办法收拾残局的，那么在残局中消亡，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瞧你这一张嘴，真真就是默苍离的学生不假了。”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我来，而我来了。”
　　“这你就说得不对了，原先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会有命来到这里。这是我算错了，我竟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个体，竟然会是个失败品。”竞日孤鸣脸上笑容不改，话却比千尺寒冰还要冷。
　　“个体”、“失败品”，这些名词在俏如来听来，不但没有尊重，更已经是污蔑，原来，在这个人的眼中，小兔不但不是“人”，而且还是一件物品，一件没有价值的物品。
　　“实际上你不用带它回来的，失败品始终是要处理掉的，你可以自行处置。还是说，你对这位没有用的废物有了感情了？”
　　说罢，竞日孤鸣向俏如来投来一个笑意，轻蔑得仿佛会嘲笑他的天真和幼稚。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