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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杳杳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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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杳杳花
结果回到家门口时,屋子的灯却都是黑的,我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佐助,恰好捕捉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开了门之后屋里果然没有人,我打开玄关的灯,发现放在鞋柜上的一张纸条,是宇智波鼬写的。
将纸条读完以后我把它递给了佐助,有些遗憾地看着他,“哥哥有任务了呢……佐助君过几天再来怎么样?”
他一手捏着字条儿一手插着裤兜,闻言沉默了几秒,“…我本来也只是送你回来而已,毕竟你也不会什么忍术……哼。”
“是是,”我忍不住笑开了,“我知道佐助君是关心我嘛,我这个不会忍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小嫂嫂就拜托佐助君多多关照啦,要进来喝口水么?冰箱里好像还有番茄哦。”
佐助将字条重新递给了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回家吃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我指指不远处的餐桌,“哥哥走之前好像做了饭,我热了吃就行,就不再去打扰啦。”
“啊,”他一怔,目光朝我所指的地方投去几秒,又神情微妙地收了回来,“好的,那我先走了。”
啊啦,他这是在吃醋么?我忍住偷笑的冲动,和他道别以后便关上了家门。佐助走了后这个屋子便显得冷清了些,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家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我把餐桌上的几盘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会儿——鼬应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这菜已经凉透了。
碗筷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大房子里听起来格外突兀,洗过碗筷,我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寻思着接下来去做点什么事打发一下时间。
最后却只是抱着靠枕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搜罗着有没有好看的节目。
这就是我的婚后生活了吧。
虽然早有做心理准备,但是真当面对着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点想要苦笑呀,宇智波鼬这个人呐,实在是太忙了。暗部连个婚假都不给多批几天,待遇好差哦……虽然我所在的医院,员工福利也不怎么样就是了,一个月居然才放两天,看到这个放假安排时我差点打算辞职当家庭主妇。
如果在往后的大把时光里,我和他,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的话……仔细想想,也挺不错的。各有各的工作,也各有各的生活,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能起摩擦的机会就少……也许一辈子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去了,虽说听起来少了点意思,但过日子嘛,能一直平平和和的就足够了。
这样一想,先前有些沮丧的情绪便淡去不少,我重新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开始试着凝聚查克拉。像温热的水聚在掌心那样,盈盈的绿色光芒在手心缓缓成型——[这是用来治疗的查克拉,与用于战斗的性质不同],我回忆着月见里老师的话,[用来战斗的查克拉是蓝色的,如果我们要将治疗查克拉转为战斗查克拉,就需要对前者的性质进行一定的调整,让它变得更强劲,更有力量。]
那该如何做呢?我凝起神,试着将手中这团跳跃的柔柔绿光变得更坚硬——却始终不得要领,反而是长时间地将其控制在掌心,对我的体力消耗实在不小,没几次尝试后我便累得出了一点汗。
算了,慢慢来吧,比起之前连查克拉都提炼不出多少的情况,现下这样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我自我安慰。半年前落水一事让我意识到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封印,但具体情况如何,却依旧一头雾水。思来想去,有机会给我下这个封印的人只有父母……但他们这样的做的原因,却实在让我困惑不已。
也不知道那天,妈妈和宇智波鼬到底说了什么。
宇智波鼬呢?他又对我的情况有几分了解呢?
* * *
在医院的实习生活时而清闲,时而忙碌,总体而言,还算不错。相比之下栗山释比较辛苦,他是男生,经常要出去抬担架,是以和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并不多。纭缃在打了三天瞌睡后幡然醒悟:她可是要成为出色的医疗忍者的人!遂像打了鸡血一般很是抖擞了两天,其精神面貌直逼坐我们对面的长泽绘里奈,结果两天以后又半萎不萎了下去,下班后被我和栀子调侃了许久。
本以为相处几天后,长泽对我们会亲近一点,却没想到这快一星期过去了,她依然对我们这几个很是不冷不热,一开始我们吃饭时还会喊她,被拒绝了几次后连纭缃都不再主动去找她说话了。私底下议论人这种事不太好,但有时候,连栀子都会忍不住在回家路上提起这个人,她与长泽共坐一个分诊台,可长泽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不管远近。栀子很无奈,“长泽真的是个很独立的人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纭缃就有点不高兴,“别理她了,这人整天一脸大家欠她钱没还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拿她怎么了呢!——还在上班第一天就那样说久美子,这人真讨厌。”
“好啦好啦我的纭缃宝贝,不气了哦,”我晃晃她的手,“待会就要去吃饭了你气饱了还吃啥啊。”
纭缃鼓了鼓脸没再说了,倒是栗山释一脸抱歉——他今天中午难得地在医院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不好意思啊,绘里奈她不是很会和人相处,其实人不坏的,回头我说说她。”他与长泽过去一同学的初级课程,关系自然匪浅,这也是我阻止纭缃继续说下去的原因。
他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们自然不会再多说,只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栗山松了口气的样子,又继续道:“其实绘里奈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她家情况有点困难,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的父亲又经常酗酒……哎。”
我和栀子对视一眼,心中多了几分计较。
这栗山释,看来也不是什么真心把长泽当朋友吧,与我们才相识几天,就把人的家事拿出来说道了,就这种举动来看,他比长泽可要让人警惕多了。
下午的病人比以往都要多了些,说是病人,更不如说是伤患,栗山释和其他前辈们抬着担架来来往往就没停下来休息过,我们这几个女生也接待了好几个受了不同程度轻伤的忍者,有些伤口不深的,干脆就在分诊台消毒上药包扎了。
纭缃年纪最小,给那些忍者包扎的时候没少被打趣,那些哥哥都是很亲和的人,有时候看我们表情太凝重了还会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逗大家笑,“小姑娘多大呀,手法很娴熟呢。”
纭缃就一脸小骄傲:“我十三岁啦!包扎什么的,可是我擅长的呢!”
我接过始终沉默的长泽绘里奈递来的绷带,将面前这个忍者的小臂包扎好,他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手臂上却已经有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痕,我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打量,“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做忍者的呀?”
宇智波鼬和他年纪差不多,身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伤口呢?
下次趁他回来洗澡的时候偷看一下好了(。
“我从十岁开始的,现在已经八年了。”他笑了一下,“你呢?”
哇……随便来个忍者,资历都好老哦,我嘀咕,“我,半年左右。”
真的很怕他听到以后会怀疑我的包扎技术……
但是忍者只是笑了一下,“才半年就已经可以在医院负责接待病人,你很厉害呀。”
“没、没有啦。”毕竟家里还有个大神一直在教,我现在这个水平已经有点对不住他了……
“哈哈,别谦虚了,对了,秋本医生,”他指了指我胸口处的名牌,“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还称不上医生哦,叫我秋本就可以了。”终于绑好了结,我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接下来几天伤口尽量不要沾到水——嘛,不过你们当忍者的估计也不会怎么把这话听进去就是了。”
我看宇智波鼬就挺硬核的,上次手受了伤还跟没事人一样,这群当忍者的怎么都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
“——会听进去的。”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一愣,看到那个已经有四五天没见面的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到了分诊台旁临时设立的伤口处理处前,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以往梳得整洁的发辫此刻也有些凌乱,此刻,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他也太说到就到了!我都还没明说呢!
“宇智波前辈!您哪里受了伤?我帮您处理一下!”
哈?
我没忍住惊讶地偷偷看了身旁的长泽一眼,她刚忙完手中的伤患,此时此刻,平日里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少见地露出了一点担忧与惊喜。而纭缃瞪大了眼睛往这边看了过来,疯狂地朝我比口型示意:快拦下来!
……不是吧,纭缃还在买秋本久美子和宇智波鼬这对的股票呢?
“如此,就麻烦你了。”宇智波鼬应了下来,坐在了长泽面前,我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确认没什么大伤口后便不再看那边,将写好的单子递给了面前的忍者:“这是费用单,请去右边缴费处交费。”
“好的,谢谢。”他接过,迟疑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我:“我叫柴崎奏人,秋本桑能记住我吗?”
嗯?这是什么要求,我疑惑地眨了眨眼,“……可以。”
“那说好咯,”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起身准备去交费,“拜拜啦!”
柴崎奏人走了之后我没忍住戳了戳另一旁的栀子,她自宇智波鼬来了以后神情就仿佛一直在憋笑,“诶,你别笑了,你说刚刚那个柴崎先生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我记住了他也没法给他打折啊。”
栀子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忍得很辛苦,好半天才听见她微弱扭曲的声音:“你、你回去问问你家那位,柴崎奏人是什么意思……”
问宇智波鼬?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了看坐在斜前方的人,他正巧也看着我,一脸若有所思,见我看过来,宇智波鼬似乎是迟疑了一两秒,那一刻我心有灵犀地意识到他可能在犹豫要不要和我打招呼,又怕给我添麻烦,是以他的神情才如此微妙吧?我便很快挪开了目光,等着下一位忍者过来包扎。
“那个……”在上好药水后,长泽绘里奈听起来颇为纠结地开口道:“宇智波前辈手上的这枚戒指是……?”
另一边的栀子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我一脸状况之外地别开了头。
“是婚戒。”宇智波鼬说。
我稍稍提高了一点儿衣服领子。
作为医疗人员,手上是不能佩戴饰品的,是以我把戒指取了下来用绳子穿着戴在了脖子上,拖宇智波鼬今天这一句的福,我以后夏天也别想穿领子低一点的衣服了。
因为没有看那边,自然也不知道听到了这个回答的长泽和纭缃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只知道长泽低低地应了句“这样啊……”之后便不再说话,纭缃的话……可能会把手里的秋鼬股都抛出去吧。
阳光明媚的春日下午,我一脸担忧地看着满脸通红的栀子,生怕她就这么笑得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