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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这女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瞅着冷艳疏离的背影,少年流动的眸子里微微的动荡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众揽万里江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帝王更难消受美人恩。
      这锦篱已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清丽佳人,能够令辛德利亚的一国之君,即使亡故,也魂牵梦绕,流连忘返的女子,这锦纯即使不是容貌脱俗,想必也是个德才兼备,气质出众的非凡女子。
      更何况,这一双如花的姐妹都是来自辛德利亚的敌对之国——煌。
      兀自沉思的少年,微垂着头颅,推开耳门,一暗哑的低沉音色缓缓而来
      “回来了吗”
      少年惊的一抬头
      烛光下,华贵锦袍的男人,手中抻起一木兰花雕印的琉璃蛊,浅浅抿一口清茶,正是这辛德利亚的至上君王。
      少年眼角微撇,外廊随行的待仆,皆是帝王身边的亲信,数人众多,只要他稍稍留意,便也不会有此刻呆怔了片刻,还不知道伏跪行礼。
      也不能怪他俞拒,这一来是他还在琢磨着,那对姐妹花的身份,陷进自我思付里,旁人皆成了空气,二来,辛巴德就是在外,跟他相敬如宾,做足了对巴尔巴德该予的礼待,毕竟只是做戏,又何曾如今这般,眼看,天已暗了,还能够在他的闺房里目睹其姿态。
      “给陛下行礼”他这才连忙半蹲着,行了该行的礼仪,遂瞧见男人面色阴郁,似有些不满,强压着满心的不甘,罢了,他既已被阿卜玛多遗弃在这儿,很多事情便不能依着他的性子而来。
      “刚刚是臣失了礼数,望陛下恕罪”少年苍白的手指靠近玉砌成的茶壶,捏起男人放置一边的茶杯,缓缓再添上一杯清茶,置于君王的面前,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这夜已临,陛下想必是有事而来”
      “并没有它事,只不过是刚好经过,想要来看看,倒没想到这离开了巴尔巴德,三皇子殿下还如此繁忙\"那人面无表情,甚至音色也是不重,极轻的,却隐隐间透露着不怒自威的狠劲
      伴君如伴虎,就是之前跟他父皇关系再好又怎样,首先,他便无法跟他父皇一般,达到与其平起平坐的高度,只要一个不顺,他便会被男人置于冷宫,只要一句话,他便立马身首异处
      少年定了定心神,强压下恐惧,斟酌了片刻道:“臣刚在后园里遇见了锦篱姑娘,想必是臣一时疏忽,话里有了错漏 ,惹得锦篱姑娘不顺,便花了些时日,希望透过她的仆从,更多的了解锦篱姑娘的习□□好,日后便也能够好生相处”
      “你遇到了锦篱?”那人一惊后,接着道:“想必她是有跟你提过纯儿了?”
      少年抿着嘴唇向上轻扬,不置可否:“是曾经陛下你心爱的人吗?”
      碰触在茶杯的指尖顿时停住,紧紧捏着那只琉璃杯,抬首望了少年半响,似乎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直白
      “不是”男人摇首否定道
      少年还没露出惊疑之色,男人接着又道:“不是曾经,是一直,一直都是,何曾改变过”
      “啊”少年怔了怔,发出一声轻叹,也不曾想过这人会如此坦诚,想必男人对那姑娘的感情炽烈浓厚,奈何缘浅,阴阳相隔。
      似乎触碰到了君王内心的哀恸,彼此之间沉默了半响,男人一直不曾有过动作的身体才略一向外倾斜,起立,移开步子没多远,遂又转身向送行的少年道:“忘了跟你提个醒,这最近有蛰伏在宫里的犯人,还未抓获收监,你就不要在外太过走动”
      “臣谢过陛下”
      语毕,那人似意识到了什么,又止住步子盯着少年
      少年被男人打量的目光盯得忒不自在,一个没忍住抬首道:“陛下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男人摇了摇头道:“也罢,既然是个男人,臣就臣吧,只是当着我那些一板一眼的官员们,可不能如此”
      阿里巴巴望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满脸苍白,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称呼里的不妥,可要他自称臣妾,当真是彻彻底底的走上了佞幸这条不归路,想到这,少年遂又自嘲冷笑,他既然允诺了阿卜玛多,便早早跟君王娈童佞幸无疑,又何必固执那声称呼,这要是哪天,辛巴德一个不快,要翻旧账,便可冠上他目无帝王,娇蛮跋扈的劣行来,心里便暗自发誓,这就是得了那人的承诺,以后咬牙称一声臣妾又有何难?

      他去看过她多次
      可依旧进不了正门,被不耐而归的仆从送出了院门
      这次他的影子还没屹立到门前,阴郁着脸还得强颜欢笑的丫头便赶忙而来,求饶道:“皇妃你行行好,你要还是在让我们去跟主子传话,这次可不就是白白挨一顿批”
      “竟然这样,那行,你把这些我特意准备的东西给锦篱姑娘送去,就说,都在一个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没必要闹的不愉快,更何况我也没有想过要去争什么”少年的一席话仿如一阵清雨降临干涸的土地,那些立在门廊的数人,各个都喜笑颜开,比往常还要积极的送客。
      “他是这般说道?”望着消失在门廊已久的身影,绝丽的少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邪睨的凤眼,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唇似樊素
      “他道是想要争,又哪里有那资格?就凭那张跟姐姐一样的脸?哼,我就不信我还会再输一次,不过,他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的确没必要闹的太僵,不然这许多事也无从下手。”
      出了院落,走了一段路
      少年不禁思付
      他不曾主动要去惹的谁不愉快,平白无故闹的锦篱心生厌恶,可又何曾需要自己这般上门讨好?他只不过是在堵,堵这锦纯的妹妹在辛巴德心里的地位,堵自己一时之间的安宁。他也不曾想将皇室里师傅教导的笼络人心用在一单纯的少女身上,可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他既然吞下了阿卜玛多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毒药,那么他也必须为自己的今后扑一条明亮的大道,不求飞黄腾达只求一世无安,他日还能寻得机会回到巴尔巴德
      想着想着,少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背离了原本纯净的生活还是近来的诸多不顺
      可又想到了巴尔巴德那群曾经的伙伴们,年少时光,虽然贫瘠饿殍的日子却也是单纯快乐的,不由的,刚刚才升起的一点不快立马被更多的开心而取代,这就是阿里巴巴,一点点,他便能够很欣然的笑开了
      总角之年,他不懂哀愁悲鸣,也不懂国恨家仇,每每都是穿着脏兮兮破了洞的衣料跟着卡西姆那一群孩童在垃圾堆里嬉闹欢笑。
      母亲总叫他晚点在回家,他那时候不懂,只知道乖乖听话形事,因为那个温柔的笑着的女子跟他说,只要他听她的话,她便是快乐的,直到了后来被父皇接到了宫中,着受那群官宦们的绯言绯语,哥哥们的恶意讥笑,他才恍悟,那个从来都不曾抱怨的温顺女子是不想让他见着她被外人欺凌的不堪境界。作为人母,她想要保留的永远是少年一如婴儿般的纯净,事与愿违,阿里巴巴他终究还是落得了比母亲更加不如的地步,离国离家,成为了一代帝王的佞幸,巴尔巴德终生的笑话。
      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快暂时驱散开来,脚下的步子拐入一条寂静的小路,拢了拢单薄的衣锦往回院的路行进。巷子周围人烟稀少,西下的夕阳,有些暗沉下来的天色照着尽头倾斜的树木,一片片枝叶在干净的地板上投去影影绰绰的光。
      立刻,有什么声响在树草丛中响动
      少年立马由回忆织开的梦境清醒过来,大着胆子,凭着好奇的心里靠近庞大的那颗树木低头探去,眼前便犹如一阵闪电由草丛里钻出,光影之间,口舌立马被人捂住,冰凉的刀锋横架在少年的脖颈上。
      【这最近有蛰伏在宫里的犯人,还未抓获收监,你就不要在外太过走动】
      那君王低哑警告的声音在脑海拂过,似乎是惩罚于他对男人话语的漫不经心,这不,眼前便立马让他得了该有的报应。
      并不是不害怕,可面对着逃亡的敌人,他知道,他的命还不会立马就跟阎王报告
      “你或许需要的是帮助”紧紧盯梢着眼前男人的眼眸,被遮住了下半张脸,穿着难以分辨身份的夜行衣,可那人极重的呼吸声,以及另一只捂在胸口下方的手让他暂时淡了恐惧,这人受伤了,那么目的便有可能并非他这不值几个钱的命。
      那人带着审度的目光直直的瞅着他瞧
      “你就是杀了我也活不了,反而我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那人开了口,声音低沉,眼眸里是兴趣盎然的笑意
      “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少年反驳道,平静的没有起伏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那人压在颈项上的刀锋又紧了紧,锋利的尖梢在稀薄的皮肤上刮开了点小口子,立马有艳红液体溢出
      少年依然面无惧色,安静的望着看不全脸庞的男人
      “你当真不害怕?”那人惊疑道
      “怕,怎能不怕?但怕也是无用,再说,你还不会杀我”
      “哦?”那人眼眸里流转的好奇更加深邃了:“你又是凭什么说出这般自信的话?”
      “你受的伤虽然不会致命,但也不轻,躲在这地方,就是人烟稀薄,但也并不安全,而且这条巷子是我寝宫必经之路,这数日来,想必宫里也是私传辛巴德的皇妃天天上门跟锦篱姑娘聊表歉意,再加之我身上的穿着也非仆从般简单朴实,你必定是知道我的身份,刻意等候,你若真要杀我,那么拦我第一瞬间便可以顷刻要了我的命,所以,不难去猜,或许,你需要的是我的帮助”
      “你果然聪明,跟阿卜玛多那蠢货不同,可惜...”那人眼眸里闪过一瞬的赏析,后又移开了脖颈上的刀锋,衣锦袖口里摸索颗红色的药丸抻开少年的樱口,被阿里巴巴死咬着的牙拒之门外,男人眸里带了些不耐烦的情绪,拿刀再次威胁少年,似乎料定他有求于他,便也不肯妥协。可始终是少年太过稚嫩,男人眼眸子咕留一转,满是不好之意,阿里巴巴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便见那人突然掀开遮脸的料子,将药丸吞进口里抓牢呆住的少年,向其拉进,低着头,由舌撬开了整个被惊住的脆弱的打着颤的贝齿,将药丸轻松度入,便不再多留,退了开来。
      “你....你你你”阿里巴巴满脸通红
      男人却被少年青涩的反应逗的放荡一笑,几根流泻的火红发丝碎于臂旁,衬的麟角分明的俊脸更显神韵
      少年支支吾吾你了个半天才完整的道了一句:“你给我吞的是什么药丸?”
      “也不是什么,只不过是这些时日来交给你的定金”
      定金?他看是跟阿卜玛多一个性质的威胁物吧,坏人,讨厌鬼,一群乌合之众,哼!
      那人更加得寸进尺的解释道:“你也不用这般愤恚不平,我两现在是绑在一条线的蚂蚱,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我呸!少年强压住心里汹涌的怒意瞅着笑的一脸得意的男人:“说的好听,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晓,便要被你如此以命要挟?”
      “我吗?”那人俯在少年身上,佯装脆弱:“现在有点累了,等到了安全地方,休息一段时日,再告诉你也不迟”
      阿里巴巴牙齿上下打颤,不是惊讶的,也不是害怕,而是束手无策只能违心形事被这男人算计后气着的。
      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院辛巴德偶尔会来,如今,便只能将未知名姓的男人安置在清净的远处旁院,想必那些侍卫也不会随意搜查皇妃宫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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