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笑苍茫Ⅰ》渊

15、五 血和雪

　　他慢慢倒下去，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全看向我这边。那些小喽罗表情很惊讶，似乎不敢相信他们的头死了。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而林飒和萧懿寻也十分吃惊的看着我。
　　旁边的女人呆滞的不知在看什么。

　　整间客栈鸦雀无声。

　　“林飒，你带这个女人出去，把这个老者的尸体也带出去。然后把所有的旅客叫醒，带他们出去。”我说“萧懿寻你跟我一起清理好这里的脏东西。”然后我拿起剑，一剑一个的杀人。
　　林飒和萧懿寻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似的，照我的话做。

　　都去见上帝吧。我很快肃清了我这边的人，转头看到萧懿寻那边也结束了。“走吧。”我对他笑笑。
　　“恩。”他默默的跟我出了去。
　　我看到门口还有个无赖在拼命往外爬。“不自量力。”我冷漠的说，然后补了他一剑。然后继续往外走。门外的林飒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往后退几步。”我对他们说。

　　我背对着黑店，左右手相扣，凝神念起咒语。然后我看到林飒他们惊异的目光，感受到了背后的灼热，听到木头燃着的声音。
　　我知道，我身后，已是一片火海。

　　“雪曦，那边有人来了。”林飒忽然对我说。
　　“我知道。”我转头，看见几匹马上惊异的人们。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我忽然想起了在瑞泽山庄时我问龙行山庄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人们惊异的表情。
　　我笑出了声。
　　“雪曦，”萧懿寻忽然开了口“你知道吗？”
　　“怎么？”我没有多想。
　　“今天你的笑容很美。”他说。
　　“谢谢。”我笑。
　　“但，也很诡异。”他接着说完了他所想说的话。
　　“……”我仍然笑，笑的很诡异，我知道。

　　“这位公子，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马上的人过来问林飒。林飒和萧懿寻把黑店事情的始末说给了他听，然后那人跑回去，跟另一个说着这里的情况。我看见那个人听完后看看燃烧着的黑店，然后转头看着我，我想他应该是领头的。
　　我对着他笑。
　　他下马，向我们径直走来。

　　“林公子，萧公子，雪公子，在下寒若。”他向我们打招呼。
　　“寒公子好，寒公子有何事？”林飒礼貌的直白。
　　“想必几位也是去断空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不知可否与我同行？”
　　林飒和萧懿寻对看一眼，然后林飒说“可以是可以，但这些商旅，家属……”他看看那着不知所措的商旅和那受害的女人说。
　　“这个公子大可放心，我会派下属送他们回去。”寒若笑。
　　林飒点点头，然后和萧懿寻一起看着我。
　　“可以。”我说。难道我什么时候变成老大了吗。
　　“那我们以后也直呼姓名好了。”寒若很爽快的说。
　　“恩。”

　　过了半晌，那女人似忽然醒了过来，说“我家在京城，把我送入城就可以了。”又向我们半跪道，“小女子凌照，多谢三位恩公，以后必将报答诸位，不知三位恩公如何称呼？”
　　“我叫林飒，他叫萧懿寻，他是雪曦。”林飒扶起那女人。“报答就不必了，你回去好修养吧。”
　　“辰嘉，你带人送他们回去。”寒若转身对跟着他的几个人说。
　　“是。”那个被唤作辰嘉的应了一声，立即执行了寒若的命令。

　　“你知道吗？雪曦”寒若忽然对我说。“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我知道。”我笑，萧懿寻已经说过一次了。
　　“美的不像话。”他接着说“亦神亦魔。”
　　亦神亦魔？原来这就是现在对我的评价。今天在的莫不是都这么想的吧。
　　我笑。

　　在辰嘉，凌照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又一次念起了咒语。
　　一颗小小的雪花落了下来，雪很柔和的下着，像是清洗着世间的不洁。

　　阿门，我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