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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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秀丽受黑州州牧之邀，进入宫城前去拜访。月因为不便一同前往，便显得空闲了下来，于是主动找上了镇日跟在她身后的影子们打发时间。
当然，这对影子们而言绝对不是件好事。虽然武艺高强的月近年来因为身体缘故已经极少动手了，但这并不表示她的危险程度降低了。单就她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制作出的那一堆各种各样的毒粉药丸什么的，就足以让影子们怀念起黎深愤怒时的那张曾被看成最为恐怖的脸了。
于是，秀丽回来的时候饶是对茶州的疫情深感担忧，也不禁被街道上莫名出现的奇奇怪怪的人吸引了注意力。毕竟，彩云国并不是一个流行行为艺术的国家，无论是一身颜色诡异的皮肤，还是宛如机械一般僵直的动作，都是极为少见的，更不用说其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习惯。
对于秀丽以及众多寻常百姓而言，月的药物产生的奇特效果着实是十分难得一见。于是，平日极为善于隐藏身形，作为暗棋般存在的红家的影子们，不得不客串了一回珍奇动物。因为药效的关系而无法施展武艺，又不敢就这样回到红府，只能街上接受着人们的围观。
一直以精英的身份一路走来的影子们，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深刻的无力感，甚至让他们有了想哭得冲动…
秀丽满心疑惑的回到家，看到月倚靠在门框上，看起来心情很好的笑着。
这多少让秀丽感到少许安心，这几天月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虽然总是笑着，却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显得有些黯然。不仅仅是月，就连静兰这几日也一副情绪很差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仿佛在极力抑制着什么。这两个人的异常一直让秀丽非常担心，今天看到月露出了轻松的模样，不仅放心了些。
“怎么了？刚刚一脸莫名的样子。”月开口问道
“刚刚在街上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人，看装扮应该是忍者的样子。有的人浑身皮肤都是奇怪的蓝色，或者是像紫罗兰一样的紫色。有的人走两步就跳一下，有的人不停的笑，还有的人看到狗就冲上去抱着然后求婚。另外还有些其它人，都是稀奇古怪的样子。”
“哦？那可能是什么奇怪团体的特殊活动吧。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自己回家了。”
月表面上对此毫不关心，心里却对影子们的倾力演出极为满意，连带的也就对这次用掉的药物不那么心痛了。
[反正向他们拿了买药钱。]月感觉着身上略有重量的荷包，几乎要对红黎深这个人感激起来。
“今天去见权州牧的说了些什么吗？”月将秀丽迎入府内，关上大门的时候随口问着，却引来秀丽的一脸愁苦。
“权州牧转交给我影月的堂主大人所写的医书，然后信差送来了燕青与影月的书信。上面说琥琏城发生了疫病，情况非常严重，影月赶了过去，希望能够从贵阳派遣医师前去。”秀丽语气沉重。
“那么医官们怎么说？”月大概猜到了秀丽看到书信后会采取的行动，直接问着最重要的问题。
“我将堂主大人写的医书交给了他们，上面应该记载了这种病的治疗方法。”
“是么…”月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而秀丽也没再开口，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秀丽自然是全心思索着对这场疫情的应对，包括如何说服全商联协助，以及如果医书上找不到治疗方法的话应该怎么办。
而月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她知道《彩云国物语》的作者必定会安排一个治疗方法在那套医书上，既然已经得到了那套书，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了。
月所关心主要是这个世界因为她的介入而产生的转变，她并不能确定她的存在是不是会让原本设定好的情节发生偏转，最终导致秀丽的行动无法顺利展开。而如果发生了偏转，那么又是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哪个人的行为起了变化，自己到底应该在什么地方插手帮忙。
这些问题对于没有看过原著得月而言，根本无法解答。她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这场疫病必定是一个提供给秀丽的舞台，而治疗方法也必定是虽然以彩云国现在的医疗条件比较不可能，却是现代医学比较常见的一种方法，而且不能是全然的天方夜谭，经过努力肯定能够让大多数医师掌握。
答案对于月而言是显而易见的，据她所知，彩云国的医学水平是以古代中国为范本塑造的，也就是说重中医而全然不懂西医，以用药调理为主的医学理念。如果要让全然不懂医理的秀丽成为主角的话，那必然不会是发明推广新的药方一类，那么这疫病的治疗方法必然会是现代以西医为主的医学理念中不会跟中医产生太大冲突的，也就是说手术。考虑到彩云国的现状，月初步将这手术推断为不会太要求技术却也有一定难度的开膛手术。
于是，月迅速的整理出大批量的开膛手术所需要的物品、人力以及财力，结合着她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中总结出的作者的思维方式，将这整件事可能的发展包括它的后续从头到尾的推导了一遍。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行动之前将一切分析透彻，这样一来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也大抵有所准备。因为无法确定到底什么地方会出现问题，月决定全然参与这整件事。
就在月思索着最需要注意的两个问题的时候，秀丽突然打破了沉默。
“对了，父亲跟静兰都进宫了吗？”秀丽仿佛到现在才察觉家里只有月一个人。
“嗯，邵可大人被叫去了府库，听说是某个大人需要找一本书，但是其它的人都找不到，于是只好派人将邵可大人请了过去。另外那个应该是进宫当值了。”
月回答着秀丽，顺手到了杯茶递给她。大多部分时间，月都好似贵族一般从不做任何带有‘服侍’色彩的事，但是在有人情绪低落的时候却会非常体贴。
秀丽道了谢之后捧过茶，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子传到秀丽的手上，让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起来。月沏茶的技术实际上非常高明，精通草药的她有的时候还会配合天气以及心情加入有特殊效果的花花草草，只是很少有人能够有荣幸喝到。
因此，秀丽轻呷茶水的时候多少怀着些许感动的心情，温润的茶水带有一种清幽的花香，奇特的抚平了秀丽因茶州的事情而产生的焦虑，也让秀丽想起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好像从来都没有从月或者静兰的口中听到过对方的名字。
“月，你…很讨厌静兰吗？”秀丽问出自己的推测，在治疗方法找到之前，无论是全商联方面还是朝廷方面都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一下一直以来的疑惑。
月听到秀丽的疑问微微一僵，旋即温柔的笑着回答道，“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啊，抱歉，因为你们两个虽然已经非常熟悉了，却从来不提及对方的名字，所以我才这样猜测。”
“哦，放心吧，我并没有讨厌他。”
月淡淡的说完，便推说有事出门结束了对话，临出门的时候仿佛突然间想起什么了一样，回过头向秀丽道，“啊，对了，秀丽小姐，明天如果医官那里有了消息，希望你能够允许我一同前去，或许可以帮上忙也不一定。”
“嗯？啊，当然，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带来很多帮助的。”秀丽虽然意外于月的主动，但对于这个意外的帮手却是非常欢迎的。秀丽并不清楚月的具体实力，却也隐隐感觉到她必然是个不输悠舜的优秀人物。
“呵呵，谢谢，秀丽小姐最好早点休息，明天应该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呢。”
留下这句话，月便转身离去，这一出门，便直到深夜才再次回府…
第二天清晨，秀丽收到了陶大夫的通知，于是便与月以最快的速度向宫城赶去。到了太医署，看到同样接到通知的悠舜夫妇以及茶克洵已经在跟陶大夫说着些什么。
秀丽顾不得礼节，飞快的奔上前去，期待的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首席御医。而她所得到的答案却让她仿佛瞬间坠入冰窟一般浑身冰冷了起来。
“无法，治疗……？”秀丽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这样问着，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就在秀丽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听到月镇定而温和的说道，“可以请您讲解一下这种病的病理吗？”
那声音中没有一丝忧虑抑或是担心，甚至仿佛具备了安定人心的力量，使秀丽重燃起了一丝希望，认真的听着陶大夫的讲解。
与此同时，悠舜也因为月话语中的镇定而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在茶州时为数不多的接触让悠舜对月有着极高的评价，他认为月的自信必定会有她的理由，不禁在聆听陶大夫讲解的同时，分了一些注意力在月的身上。
而月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专心的听着陶大夫对寄生虫的介绍，当听到‘人体切开术’几个字的时候，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使得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悠舜带着些许期待的，探询的望着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仿若刚刚察觉一般迎向悠舜的目光，风淡云轻的笑着，一语不发。
两人之间小小的交流无人发现，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近乎天方夜谭的治疗方法吸引了去。一阵沉默之后，克洵终于忍不住率先爆发了起来，一时间，屋里热闹了起来。几乎所人都加入了讨论之中，对于秀丽等人而言，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几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去尝试。
或许，生机就在这一线之间…
人体切开术并非不可能，只要有掌握了这项技术的人教授，那么远在茶州苦苦等待的病人们便有了希望。于是，秀丽在得知了那唯一一个掌握着这项技术的人的名称之后，几乎跳了起来。她迅速转身，想要与月一同去将这位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医师请来。然而，转身之后所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了，她的身后一片空旷...
月，不知在何时已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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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