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高跟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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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会假设，如果及川不是我的邻居的话——
我现在会以什么眼光的去看待他？人缘好，运动神经好，和气，亲切，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外加一个重要关键词，脸好。
最后一个是重点。
这些词汇聚集到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怎么想，都该是一个只存在于二次元的角色。
受女生欢迎，偶尔的小动作让人心跳加速，不经意的毒舌。
这种人偏偏是我的邻居，并且这个关系一延续就是十年。
而在这之上，比邻居更近一层的关系则是带着暧昧性质的名词，青梅竹马。
啧啧，这个词，说出来的同时，听者就会带上一层看八卦的眼神。尤其在经过无数游戏、漫画、小说、电视剧的“经典”演绎之后，这个词在高中生人群中有了别的意义。
“哦~竹马是那个及川啊。挺受欢迎的那个，我知道，我知道哦。”阴阳怪气地拉长音调，笑嘻嘻地挪俞。
相对比，我的知名度就比及川差的远了，“哦，那个青木啊。有点印象，头发短短地那个吧。”大概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莫名奇妙地有些不爽。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提高了音量。还在胡想的我吓了一跳，夹在耳边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和及川通话中。我弯腰捡起来摔在地上的手机，刚搁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少年熟悉的声音，“就知道你又跑神了。”电话那头的及川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个臭毛病，像个老婆婆一样把明天我要坐什么路线的电车重复了一遍。
我无语地感叹：“阿彻，你这样越来越像我妈了。”
及川安静了一会儿，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我一想到他刚才的表情，就咯咯地趴在床上笑了起来。
“……”X2
“…………”x2
我与及川在家门口相遇。两个人维持互发省略号已经五分钟，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这个局面。穿着青叶城西青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动了动嘴唇“……意外的挺好看。”
还真是难得听到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夸奖的话。
我呆愣了一下，伸手拽了拽半裙。水野借了我一条短的让我有种随时会有走光错觉的裙子，加上这是第二次穿高跟鞋，除了担心走光之外，还要担心走路的姿势会不会奇怪。
及川的目光从裙子瞅到我穿着的鞋子之后，愣了一下。“你穿这个没问题？”他指了指我现在穿的鞋子，像是在说你这种平时穿运动鞋的人突然穿10cm的高跟鞋，到时候连电车都挤不上去。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啊。我的脸色有些抽搐，握紧了抓在手里的背包，“穿裙子总不能穿帆布鞋吧？”
“也是。”他点点头，朝我摆了摆手，“那我先去学校赶校车了，阿让也快点啊。”
我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路人都在看我。虽然知道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不相识的人，但是我还是犹豫地迈着小步一点点地朝车站移动。这双鞋对于常年只穿平底鞋的人而言，比期末考试带来的痛苦更多。绷直了脚背，挪动一小步都需要万分地小心，生怕崴到脚。
恨不得这双鞋的鞋跟的长度全部增加到裙子的长度上，我就可以小跑地去车站了。
及川这家伙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我脸色不好看地买了车票进了站口。
“阿让到了吗？”挤上电车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及川的短信。
“刚上车。”我靠在车门上回复到。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往日都有空位的电车上挤满了乘客。
“嗯，那我我先去热身了。”
及川这个人，即使是一场练习赛也会去认真准备全力以赴。在这一点上，我是比不上他。
我曾经因为“玩游戏好累啊，不想玩了”这句话被他和阿一嘲笑了很久。
“阿让真是太懒散啦。”少年一只手托着排球一边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我垮下脸无法反驳。
国中二年级时，我问他，“及川，你将来是准备做职业选手的吗？每天这么拼命。”
跑完步的少年喘着气摇头否定道，“怎么会。”
他就是靠着对排球的兴趣，打到了现在，成为了主将。如果只是兴趣的话，值得他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我突然想到国中最后一年，他输给了白鸟泽的那场比赛，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脸上只有失落的及川，连同队的阿一也被他的状态吓到了。
在那之后的假期里，他把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偶尔几次我出门遇到他时，都是看到一个筋疲力尽的及川。
“你坐在地上干嘛？”我手里还拎着刚买的雪糕，递给了他一根。他连撕开包装的力气都要没了，有气无力地说道：“忘记带钥匙了啊……”两条长腿交叉坐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运动包和矿泉水瓶都扔在了地上。
这是进行什么训练了啊。我无语地指了指身后，“那直接来我家呗。”
他嘴里咬着雪糕，双手撑地仰视着，模糊不起地嘟囔了一句。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几步他面前，伸出了手，“能站起来？还是要我拉起来？”
他比起女生要宽大的多的手，还保留着运动过后的温度。说是我拉他起来，其实是他拉住我的手。宽厚，带着薄茧，我那时才意识到及川已经不是小学时会拉着我上学的小男孩，几年里他早就成为有些耀眼的男生。
他抓紧我的手，手臂轻微用力就站了起来，“谢啦。”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东西，将背包跨在肩上。
“你做了多少训练？”开门的时候，我有点好奇地问他
他用手指卷了一下微湿的刘海，用着平常的口气，“规定训练的两倍而已咯。”
“哦。”
“是不是觉得我很努力啊？”他凑到跟前抿着嘴唇问道。
我将雪糕放入冰箱，小声答应了一句。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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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第一的及川彻很厉害。青木城西的及川彻很厉害。
“那个二传手，了不起啊。”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天才。
我赶到体育馆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分钟。穿着这双高跟鞋的我小跑着跑上了二层的观众席，围栏处早就站满了外校来观摩的学生，还有及川的仰慕小分队。
青叶城西和及川的人气，还真是可怕。
我再次领教到了及川教的威力。
穿着一号球衣的及川很好找到，站在观众席上的时候，虽然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我看到排球在他的手上，一次又一次地准确地托给了自己的队友，年轻的男生，起跳，扣杀，得分。并伴随而来的是得分的年轻的球员们雄心壮志的“再来一球”和场外观众们的欢呼。
来现场看排球比赛的经历两只手数的过来。偶尔及川会拖着我看他比赛的录像，我总是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而在现场看球赛的好处就是，因为观众的气氛而带动自己有兴趣看完整场比赛。
我看到及川一次次地奔跑着，排球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个听话的物体，他希望它飞向那里，它就会按照他的意思飞向那个地方。
这次是发球直接得分。
站在我旁边的两个外校男生倒抽了一口气，“厉害……
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看的出来。
每一次及川得分的时候，身后的应援队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骚包的不行的竹马就会停下来笑着朝这这里挥手，然后就看到阿一黑着脸伸手拍了他的背部一下。
即使捂住嘴也没有办法阻止笑声。我看到阿一又数落起及川来。
比赛异常的顺利。虽然是一场练习赛，主力全力以赴，这样的队伍，无法让我产生他们会失败的想法。
随着其他观众一起离开体育馆，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四十。好像也有些饿了，不过比起肚子，更为重要的是我的腿和脚。
我弯下腰揉了揉站的发酸的腿部。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没有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白色的运动鞋，除了及川还能是谁？
我抬头看到少年前额的头发黏在了一起，外套被系在了背包上，两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恭喜啊。”
他继续笑着没回答我。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他的背后，没人。
……不对啊。一般情况下，这时候的及川应该是被及川教教徒包围着才是。“应援团呢？”
“偷偷走的后门。”
“……”
你这样真的好吗？甩掉自己的信徒一个人溜走的教主大人？
我把背包垫在地上坐了下来，低着头问他，“你不用坐校车回去吗？”
穿着高跟鞋太久了，除了小腿发酸意外，脚跟的皮肤也被磨破了。我咬咬牙当着他的面脱掉了鞋子，用餐巾纸蘸了矿泉水，轻轻擦着脚跟的伤口。
嘶——
我疼得吸了口凉气。
高跟鞋还真是折磨女性的利器之一，以后我坚决不会穿这种东西，即使是有人拿着我最喜欢的东西来诱惑我。
“没事，有岩酱呢。”
阿一作为副主将，我在心底为你默默点上一根蜡烛。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半蹲下来看着我的伤口，拧起眉，微微降低了音量，“别的女生穿高跟鞋，也没见有哪个跟你一样的。”
“你穿一次试试？”我挑眉不服地看着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又不是女生……”
“苏格兰男人还穿裙子呢。”我低头努力把脚塞回这双折磨人的鞋子里。
及川站起来朝我伸出左手，“能站起来？”
有力不借？我白了一眼得意的竹马，伸手握住了眼前这只带着茧子的大手。
少年拖长了长音“我还记去年阿让拉我起来时的得意劲呢——”话还没说完，我狠狠地用手肘袭击了他的肚子。
去年的假期，训练虚脱的及川被我拉回到了家里。爸妈不在家，他熟悉地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借用我家的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没擦干，穿着没有洗的运动服头上搭着毛巾，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
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半个冰冻西瓜奋斗，看到刚洗完澡的少年和他身上的衣服，鄙夷地说道，“……你好歹也换件衣服啊。”
及川甩了甩头发，理所当然抬眼看我说，“阿让家里又没有男生的衣服。”
“别把水弄到我脸上啊——”我推了他一把，“不然你要不要试试我的睡裙？XXL宽松舒适。”
“……”少年起身，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到地上。他走到厨房又拿了一把勺子，坐在旁边开始瓜分起我的西瓜来。
又不是小时候没有穿过裙子，总比现在穿着全是臭汗的运动服好吧，我咬着勺子想到。
“你别乱想有的没得。”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哦？”我举勺反击。
他舔了下嘴唇上的西瓜汁，表情柔软但是嘴巴恶毒道：“阿让，你比岩酱还好懂。”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高跟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