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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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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阿哥永琪这样一闹,弘历最终还是忍下了怒火,毕竟是他的儿子,现在年纪尚幼,就这样废了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心疼的,尤其是眼看着永璜永璋的身体越发不好了,甚至永璜就在这段时间了……
福伦教子不严,蛊惑君上,连降三级,福尔康福尔泰胆大包天,私闯宫廷意图不轨,革福尔康御前侍卫之职,革福尔泰皇子伴读之位,圈于府中,无旨不得出府。
令妃被牵连其中,但是为了面子也只是降成了令嫔,禁足半年,这对好不容易因为怀孕而晋位的令妃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打击,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不仅是胤禛不满意,就连弘历自己都不满意,但是也没办法,这是他那个好儿子永琪在养心殿外跪了整整半天才求来的。
皇后一向是个急性子,即使想要耍些小手段却也不会太过,自己也乐的在坤宁宫修身养性,但是这个判令一下,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犯了这样的事竟然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那怎么能成!
于是便带着身边的宫女嬷嬷一起来到了的养心殿质问弘历,胤禛在里面听到通报说是皇后来了便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景娴也太沉不住气了,这样的性子,恐怕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虽然因为前次的事情令他有些不悦,但是这也毕竟是他当成女儿养了好几年的儿媳妇,所以还是想着给他一些指点,起码和那个令嫔比起来,皇后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皇后此来有何事?”弘历心情正不好呢,看了皇后一眼也没什么好脸色。
皇后不知道弘历的心思,只以为他是想着包庇永琪和福家,怒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张口便道:“皇上,臣妾又要忠言逆耳了,这次令妃和福家闯下了这样的大祸,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就放下?这样一来将至我皇家颜面于何地?烽火戏诸侯乃是周幽王之举,皇上难道也想学上一学?福家父子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令嫔亦是助纣为虐,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砰的一声,弘历抬手掷出了手中茶杯,整个大殿顿时一片寂静:“你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不思为朕打理后宫,安守本分,反而处处与一个小小的妃子过不去,口口声声要朕处置自己的儿子,做这个皇后还真是委屈了你,朕的后宫岂能容得下你这样的毒妇?来人……”
“皇父息怒,皇额娘只是太过担心皇父,以至于口不择言,请皇父看在皇额娘这么多年来不辞辛劳打理后宫,教养皇嗣的份上,饶恕皇额娘这一次。”胤禛心里怒急,但是总不能真的让弘历废后吧?还有这个景娴,当年虽然冲动但是总不至于像这样犯傻,身为皇子嫡母,竟然教唆皇帝处置阿哥?真是不知所谓!
皇后在弘历说出那句“毒妇”时便怔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弘历竟然会这样扫她的面子,在自己儿子面前一点都不给自己留脸面,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
弘历不耐烦皇后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要是平时还好,但是今天皇后确实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她的儿子怎么样那都是由他来判定的,用不着别人来说三道四,更何况皇后的意思是要废了永琪,岂能为他所容忍?
“永琏,你不必为这等毒妇求情,朕今天非要废了她。”弘历眼神阴蛰的望着下面的皇后,不待胤禛再次求情,先行下了圣旨:“来人,皇后为母不慈,妄想加害皇子,将其圈于坤宁宫之内,择日废后,十二阿哥永璂暂养于纯贵妃处……”
“皇父三思。”先不管皇后怎样,但是永璂是嫡子,皇后一废,永璂将如何在这个皇宫之中生活下去?一个有着被皇父厌弃的额娘的皇子,没有任何人的庇佑那个下场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甚至连当年的胤禩都不如,起码有着慧妃这个还算不错的养母,后宫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混乱。
“永琏。”弘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恼意,若非说这话的人是胤禛,乾隆最喜欢最看重的皇子,他早发飙了。
“皇父三思,皇额娘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为了十二皇弟皇父千万不可废后,那样会毁了十二弟的一生的。”他这句话不仅是对弘历说的,也是对皇后说的,她可已不要命,但是却不该连累了十二永璂。
“永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弘历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怒意,反而认真的直视胤禛,他刚才的确是忘了这点,十二是嫡子!皇后被废,永琏已经长大成人,并且隐有储君之势,他不可能在将永璂带在身边教养,这样对永璂的未来没有好处,也不可能派人去保护永璂,因为储君早定!
康熙朝的诸子夺嫡不能也不允许在乾隆朝发生,所以,皇后不废,永璂尚能存活,但皇后一废永璂便是众矢之的,嫡不嫡庶不庶,却永远是下任帝王的心头刺,但若一直有皇后护着,胤禛以嫡子身份登基为帝,对同是嫡子的永璂最多只是防备,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但是胤禛这样一说,便是等于给自己的将来制造一个大敌,光是嫡子的身份就能与胤禛的身份相较了,若在被有心人挑拨一二,将成心腹大患,但是这样一个除去心腹大患的绝好时机竟然被这样毫不犹豫的推掉了,弘历心中不能说是不高兴的,毕竟没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但对自己的接班人这样的妇人之仁还是不满的,这便是作为皇帝的悲哀了,当年胤禛的心情,弘历现在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或许以后他们兄弟二人真的能够成为明君贤臣,倒也是一段佳话,最后的结果是,皇后被罚禁足,草草了结。
雍和宫,现在的喇嘛庙,弘历屏退身边伺候的人,独自一人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来到密道入口,一步步向前走着,这里是一间不大的密室,里面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周边的墙壁上放着几盏油灯,正面的墙上挂着三幅画像。
左边的画中男子策马飞腾,意气风发,俊秀的脸上神采飞扬,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中间的画中男子薄唇紧抿,负手而立,周身满是凄凉,紧握的双手渗出点点血迹,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压抑着沉痛。
右边的画中男子已是中年,但俊秀的面容依旧,只是在没有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青年时的坚毅隐忍,只剩下了——漠然,对世事的毫不在意。
弘历静静地看着画像,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你还是这样,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放不开。”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弘历轻笑出声,不以为然。在外面所表现出的风流姿态此时竟是一点也找不到了。
“放不开又如何,放下了又能怎样?”
“呵呵……若是他知道你的龌龊心思,恐怕会恨不得亲手掐死你吧?”
弘历冷哼一声,不过这么多年了,他懒得和他计较。争这点口舌之利又有何用?但是心中不快是当然的:“这是朕的事,与你何干?”
“爷这里有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朕没那个闲工夫和你猜谜,给朕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思,弘时还懂得去吸引他的注意,不管是为什么,他总归付出了,但你呢?呵呵,守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子念想,就以为他会看到你?结果呢?还不是给怡亲王叔做了嫁衣?”
“闭嘴。”
“怎么,恼羞成怒了?你当年能亲眼看着我阿玛饮下鹤顶红,冷眼旁观他对我阿玛的痴心爱意,为什么又受不了怡亲王叔的亲近?”
“……”
“你怕了,是吗?所有的事情都有你在背后的推动,不管是有意无意,你终究还是怕了!弘历,你与他真的不能比!”
“他只活到了八岁?他何德何能的他全心宠爱?八岁稚儿懂得什么?弘时,他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又凭什么与朕争?”
“但是事实是他爱的人是我阿玛,后来生死相随的是怡亲王叔,你弘历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稳定大清江山的棋子,你自己说,你比得上他们两个吗?”脚步声渐进,从暗处走出一人。
弘历听着他的话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无力的站在那里。
男子走上前将他圈在怀里,满足的发出一声轻叹,低头在那白净的颈项上轻轻舔舐,低声呢喃:“弘历,他从来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又何必将心思花在他身上?何况他已经薨世那么多年?”
“他待你如亲子,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弘皙,你也不怕以后无颜面见皇考。”
“呵呵……”弘皙低笑:“怎么,还在吃醋?皇父对我好的原因你不知道?他得不到阿玛,最后却和怡亲王叔在一起,我阿玛却是含恨而终,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他?”
“胤礽的死是他自找的,若非他不信任皇父,又岂会是那样的下场?”
弘皙闻言,在他脖颈上猛地一咬,深深的齿痕印在颈上,满意的一笑,忽视弘历吃痛的呼声,道:“爷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弘历,你该收收心了。”
弘历挣了挣,没挣开便随他抱着,淡淡的道:“收不回来了,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弘皙皱眉,一把抱起弘历向自己出来的墙面走去,墙面自动移开之后是一件格调优雅地房间,将人放在床上,弘皙顺势俯身压下,手中熟练的解着弘历的龙袍,随手丢在地上,声音低沉:“弘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你对那个人爱意,你记清楚了,你的男人是我,爱新觉罗弘皙!”
弘历懒得理他,一把将人拉下吻了上去,他喜欢的是自己的皇父,但这是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后来又一次在弘皙的引诱下去了次‘清风楼’,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男子……
当天他与他喝得烂醉,或者说,是他自己喝得烂醉,然后就这样在床上滚了一夜,第二次是在当时的理亲王府,也是因为酒,第三次,第四次……
次数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反正他们两个都是想要寻求慰藉,他在弘皙眼中是什么他不知道,弘皙在他眼中则是一个很好的床伴,就这样,他们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呢,弘皙好像是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