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136、谈话

　　大礼堂里实在是太过混乱了，为了安全着想，麦格教授不得不改变策略，从维持秩序改为将学生都送回各自的学院里去。虽然她也很想留在这里观察后续——那可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但是为了霍格沃茨的孩子们，算了，如果动作快的话也许把学生送完了回来还可以继续跟进一下的。
　　“莱斯教授？莱斯教授？你在听吗？”
　　“啊，抱歉。”一脸好人相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回过神来，朝麦格教授露出了一个笑容，“需要我协助把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送回去是吧？没问题。”
　　“是的，麻烦你了莱斯教授。”麦格教授觉得有点头疼。本身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就过分活泼了，再加上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一个个兴奋地就跟真的小狮子一样，就算她板起脸来也很难发挥和过去一样的震慑效果。所以她不得不请求这位深受学生喜欢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帮助，双管齐下。不过莱斯教授看起来也很震惊的样子，果然四巨头的出现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震撼啊。
　　莱斯这会儿确实也很震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能知道那么多灵魂魔法，能把主魂干掉，甚至分魂片给他了，毕竟这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啊。怪不得要他把身体给换了，他原来的那个身体好像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用过的。幸好这位大人没有把主魂干的事情迁怒他，不然他肯定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莱斯赶紧回想了一下自进入霍格沃茨以来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照他的观察，萨拉查·斯莱特林对混血、麻瓜巫师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偏激的态度，好在他也只是想做一个好教授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这么想想，主魂真的死的不冤，瞧瞧他都惹上了谁？
　　“莱斯教授，通融一下吧，让我们再待一会儿怎么样？”罗恩被小伙伴们推出来和教授协商，这么大的场面，怎么这么早就要把他们赶走？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两大巨头的会面，他们会谈些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到霍格沃茨上学，多么巨大的爆炸新闻！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哪个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呢，总得让他们看到人吧？最后剩下来的肯定就是他们俩了！
　　莱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手上却不容拒绝地把几个学生都推进了队伍里。格兰芬多的小崽子们，来找他通融通融？哦，当然，面对这种事情肯定每个人都很好奇，但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已经知道是哪两个人了。等有空的时候去好好拜访一下吧，那个维迪·斯莱特林，不就是因为和他们关系好吗？分了那么多的魂片，还真是让他有点嫉妒呢。
　　随着学生逐渐离开礼堂，邓布利多震惊的心情也在慢慢平复。他回想了一下这两位到了霍格沃茨以后做的事情，除了用出过已经失传的魔法，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哦，还有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帮汤姆暗度陈仓。不过从汤姆现在的做法来看，对方似乎已经不打算对魔法界做血腥暴力的统治，也没有要杀光麻瓜巫师和混血巫师的想法，甚至还和麻瓜界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历史在流传的过程中总是会有一些偏差，也许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历史的偏差太大了？至少这么多年这位萨拉·沃尔里希小先生没有任何偏激的举动，并且在现在身份暴露的情况下也没有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哦，他还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情侣。想到这一点，邓布利多又觉得胡子疼了。就算历史有偏差，但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也许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邓布利多？”礼堂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萨拉查也终于开口了。这会儿他的心情不太美妙，任谁的马甲被点名点掉了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是的，斯莱特林阁下。”邓布利多显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头，但开了口又总不能什么也不说，于是只能摸着被揪痛的胡子先问个八卦问题，“您和格兰芬多阁下是情侣？”
　　“……是的。”萨拉查梗了一下，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他以为邓布利多的重点会是他为什么要到霍格沃茨来上学，是不是真的觉得混血巫师和麻瓜巫师不配学魔法什么的，结果邓布利多开口竟然先问了这个？
　　邓布利多问出口了也感觉有点尴尬，但刚才小马尔福的那句喊话实在是太响亮了，配合着他胡子的隐隐作痛，直到现在还在他的脑海盘旋不散。不过这件事情也挺重要的就是了，既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没有反目成仇反而是情侣关系，那就说明历史记载的确实不太准确，他应该不必要过分地担忧。
　　“希望这个问题不会过分冒昧，请问两位阁下为何会来到这个时代，到霍格沃茨读书？”邓布利多变出了三张风格比较正式的椅子并邀请他们坐下，开始进入正题。没办法，在大礼堂这种饭桌上，总觉得说不出什么正题来。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对视了一眼，由于这个问题可能会让双方都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来，萨拉查伸手握住了戈德里克的手，以免他突然炸毛。
　　“我来到这里是出于意外，至于戈迪……如果他愿意的话，还是由他自己说比较好。”即便是现在想想，戈迪当时的举动也可以说是既令人感动又让人不得不骂一句愚蠢。“作为萨拉·沃尔里希，我的名字从出生应该已经在霍格沃茨的入学名单上了，来上学不过是顺其自然。”
　　“我为什么来这里，暂时还不想说。”戈德里克接着萨拉查的话头继续，“邓布利多，你不必过分担忧，我们只是单纯地来上学，哦，还有顺便照顾一下哈利。”
　　戈德里克虽然没有明说，但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的确是曾经想安排哈利一步一步走上救世主的道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没有那些苦难，哈利也成长为了一个很优秀的小巫师。
　　“哈利的事情，还有过去斯莱特林学院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他其实并不后悔，毕竟在当时的情况来说，这也许是最保险的做法了。魔法界经不起第三个黑魔王的动荡，凤凰社也对付不了有那么多新生力量的食死徒。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都知道邓布利多的意思，戈德里克看起来想说什么，不过被萨拉查按住了。“我们原本不打算干涉太多，邓布利多，以后也并不打算做太多的事情。现在的魔法界还是非常不错的不是吗？”
　　“是的。”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实际上他也已经决定慢慢淡出凤凰社，不再过多的干涉魔法界的事情了。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适合执掌权力的人，权力可能使他迷失自我——这是非常可怕的事，特别是对于一个强大的巫师而言。“那以后……”
　　“哎，本来想好好读书的。”戈德里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可能泡汤了，总不能对所有的人都来个一忘皆空吧。萨尔，我们以后干嘛呢？”
　　萨拉查看了戈德里克一眼，觉得有点好笑。嘴上说着想好好读书的，听起来好像很遗憾的样子，但其实说不定戈迪心里正在偷着乐吧？毕竟如果要参加考试的话，可是要所有科目都拿O的，但现在，想必没有人会想让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参加O.W.Ls考试，开玩笑，这可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参加这种考试岂不是对他们的侮辱嘛？
　　“那就当老师好了，唔，现在老师好像不缺，就当个助教吧。我想邓布利多应该不会嫌弃我们没有拿到O.W.Ls证书吧？”
　　邓布利多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微笑着接受了。也许以后霍格沃茨会有许多新的乐趣吧？不过也许他首先要头疼的是把这两位巨头安排给哪个教授。想想吧，有哪个教授可以在拥有了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做助教以后还能淡定地上课的？哪怕是邓布利多自己，都没有这个把握。但他当然不可能拒绝，这可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也许他可以问问霍格沃茨究竟有多少密室，上次他偶然走进了一间书房密室，可惜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三个人并没有谈很久，甚至其他教授们终于把学生安顿好再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于是他们只能看着没啥特别表情的两个大佬，和一如既往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暗暗遗憾自己回来的太晚了。
　　“邓布利多真的变了好多呢，我以为他会问很多你是不是个纯血论者，打算对混血巫师和麻瓜巫师做什么之类的。”戈德里克在加固了寝室的防打扰魔法，躺在床上以后，还忍不住感叹了一下邓布利多的变化。如果是他们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身份暴露了，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谈话吧？估计邓布利多能愁的胡子全掉光，也许头发也不能幸免。“甚至连维迪的事情都没问诶，我打赌他肯定猜到最后的名字是什么了。”
　　萨拉查笑了笑：“因为我们入学以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他的承诺。”
　　“也对，啊，萨尔，你说我去当哪门课的助教呢？魔药怎么样？西弗勒斯一定会非常欢迎我的吧？”
　　……不，我觉得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