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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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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许苏没把韩端那白眼往轻处想,是因为那白眼是和嘲讽脸配套使用的。
但现在又有“没良心”出来,许苏忽然就觉得,这才是搭档白眼的正确食用方式。
都有点儿那种谈不上什么仇怨,但嗔怪很明显的惺惺作态风。加上那挥之不去的怪异熟悉感,让许苏得出一个结论:“我们见过?”
韩端没说话,开始解衬衣的领扣。
男人们因为热了烦了什么的,解颗领扣也正常,虽然他的动作有点突然。
许苏等着他说话。
但他接着又解第二颗。
许苏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了?”毛毛虫掉领子里了似的,这地方有那种东西吗?
男人不理,已经开始解第三颗了。
当着一位女士一声不吭做这样的动作,便是有毛毛虫也让人反感。
“你……干嘛?”许苏问。
“当然是给你看啊。”韩端手上慢吞吞的,口里也慢吞吞的。
……神经病啊这是!许苏平地站着都差点儿一个趔趄。
真是满头的火。不过看看隔着落地门的大厅里攒动的人群,倒也不怕谁真耍流氓。
于是她抄起手来,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笑容很坏语气轻贱,“嗬,没谈好价钱你就脱?好吧,不管内里什么货色,我答应给二十块钱底价。”
韩端并没被气着,轻飘飘道:“凯撒酒店,你忘了?”
许苏的笑凝住了。半晌一字一顿道:“凯撒酒店,是你?”
韩端看着许苏瞬间全身戒备的样子,毫不退让的挑了挑眉,“如假包换。”
····
婚礼前天,梁世勋打电话约许苏过去许苑,去最后看一遍婚房布置。
尤其是那张婚床。
这张婚床,是梁世勋悄悄请著名设计师画的图纸,让欧洲一家工厂专门给打造的。靠背的部分原先采用了白色皮质,据说既大气,又有柔软的触感和观感,很符合他们房间的风格。
但许苏有一次无意间提起,说她更喜欢紫色,于是梁世勋便让工厂重新制作。
可是皮质这东西,工厂现货有黑白棕红等常见色,紫色还真没有。据说挺费事重新糅制紫皮,重新装好,悄无声息空运了回来。梁世勋暗挫挫想给她个惊喜,许苏却按奈不住的厌弃。
她喜欢的是亮眼的浅紫,却看见深紫就觉得阴沉讨厌,坚决不肯要那张紫色床。她宁可随便什么黑白红棕的都行,她情愿去宜家随便买一张回来用都行。
梁世勋说那哪儿行,婚床要睡一辈子呢,怎么能“随便”?就这款,咱再订制浅紫的。
于是再次返工。这次当然不再保密了,一遍遍跟她确认颜色款式,耽搁到婚礼前天才重新运回来,真正的新床,紫色的名贵的新床。
其实图片她已经看过了,完全没有必要再看。不过许苏想,世勋费了这么大劲订制这张床,大约也想在她面前显摆显摆呗,所以她如约而来,准备了一箩筐夸赞的话。
临上楼前,她还取出手机,准备等下拍个床照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就当变相夸世勋了。想必见她那么喜欢,世勋也会开心的。
结果,却看到了别样床照……
许苏跑出去,后来伤心大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她自己的婚礼,就那么被自己睡过去了。
醒来时是在凯撒酒店的房间里。
紫色的床单,紫色的被子。
被子半拖在地,床单凌乱不堪,衣物包包浴巾毛巾零乱扔了满地。她赤身果体躺在一片紫上,身上丝缕未遮。
她的小脚趾钻心的痛。
——许苏后来告诉所有人,那天她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其实,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酒店房间的,也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可是,某些片段某些话,却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眼前天旋地转,浑身燥热又酥软无力。而坐在那里那个人,就是她渴求的那具身体。她十分想亲近他,仅有的一丝丝清明却让她知道这样十分羞耻,于是她尽力的克制,咬着牙不肯靠近。
那人略显意外,盯着她的脸瞧,“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忍。那你是要继续忍,还是想要,嗯?”
他轻扬的尾音媚惑极了,他呼在她脸上的气弄得人酥痒极了,他整个人都诱人极了,他不是那条蛇,他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亚当。
——她不顾一切的缠上去,那人的声音却响在耳边,他说:“你脱光了衣服,跪趴在地上求我。求得我满意了,我就让人解你的难受,让你舒舒服服的,可好?”
这森森的轻贱让人心里发寒,但她身上却灼烧得难受,冰火两重天间,她开始不管不顾死缠烂打,一头扎进那人怀里,舔……噬……嘬……咬口手齐动……
——床上,男人身子压着她,她也死命搂着他,热情似火的回应,急切地扒索着他的身子想要更多。
可是一错眼,她却看到了满眼的紫色。紫色的床,她的未婚夫梁世勋和她的好朋友叶吉儿,在他们紫色的婚床上纠缠……
而她身上那个男人,恍惚正是梁世勋,只是叶吉儿换成了她。
不,不要,她绝不要也躺在这恶心的床上,和他做同样恶心的事。
她开始挣扎,反抗,她忽然破口大骂涕泪横流,愤怒悲伤得不能自已。
——她滚落到地上,她出了很多汗人已经有些虚脱,她手脚并用蹒跚扶爬去了卫生间,把自己浸在浴缸的冷水中。
她仍然很热,难受得想死。冷水浇回来的她一线理智,也只够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跑出去爬上那男人的床。
认输回头,主动献身什么的,羞耻度更是MAX,她极力忍耐着,试图想些别的,以分散注意力。
一些影视剧里的常用桥段,角色在紧要关头,总爱咬破舌头保持清醒。所以,她想,痛疼是可以让人清醒的啊。
于是咬舌头。
可是她试了两下,却下不去牙。她不知道该如何把握那个度,怕万一真的咬掉一截,从此落得个说话不清还是好的,一不小心弄成个咬舌自尽,那可就完了。
果然连不清醒的时候都是怕死的。
后来她看到了浴缸的出水口,然后盯了盯自己的小脚趾。会比咬舌痛多了吧?不过小脚趾嘛,就算废了,影响也不大。
最后她把小脚趾插在那个小孔里,狠命一掰……
再后来的事情,她更是完全想不起来了。但脚趾的痛疼,时时提醒着她,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那个男人是存在的,虽然极模糊,但也极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