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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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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呼吸了一次,感觉还是有些些疲倦。眼皮似乎十分的沉重,可还是逞强着睁开了。
环顾四周,模糊中却到处都是白色的踪影,脑中迅速形成“正躺在医院”的自觉。
也只有医院会有如此令人心寒的白色。
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束拥有着活泼鲜艳色彩的花儿肆意的在病房的空气中挥洒着它的花香,让人忍不住觅得它的所在。无神的目光追随着娇艳花儿掉落在地的过程,以及方才还拿着花束的人急切的绕过地上的花跑到病床边。
『雏雅,你醒了?』那人一脸欣喜的看着雏雅。
雏雅却木纳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一切都觉得十分奇怪。比如,为什么会在医院;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那人自顾着展开一抹舒心的笑,继续道,『伯父和贵叔才刚离开,我去找他们!』
不等雏雅作出任何反应,那人便急急跑离,留下一个迫切不堪的背影……
雏雅无力的抿了抿唇,动了动被被子盖的十分严实的身体想要稍稍起身,却发现了自己的徒劳,她的身子比她能够想象的还要虚弱。微微蹙了蹙眉,雏雅转过视线,盯着床右边的心电图机,不觉失神在那有规律的机械声中。
前面,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非常非常真实的梦……真实的好象亲身经历过一样。只是,这个沉沉的脑袋好象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用舌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再次深深的呼吸着,雏雅感觉好象很久没有这样自由的呼吸过了,甚至连医院的空气都能让身体放松。
『那个梦…到底是怎样的呢?』气若悬丝的声音,轻微而沙哑。
安静的气息,不一会就被匆忙赶来的三人打破。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眼光急切,似乎连冷静的嗓音都开始因为惊喜而颤抖了,『雏雅,你…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醒了。』身后另一男子也开口道,眼中闪着隐隐的泪光,却极力的平静自己继续道,『雏雅,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雏雅沉默了会,继而断断续续的摇了摇头,表情奇怪,茫然的眼神缓缓抚过三张欣喜的脸庞,声音沙哑,『你们……是谁?』
犹如晴天霹雳般,三人脸上的神色定格,欣喜却一扫而光。
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上天,竟然和他们的雏雅玩失忆?!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拿花的人原本是默默的站在最后面,却也忍不住自顾的念着,靠近雏雅道,『雏雅,你不记得我们了吗?他是你父亲,他是贵叔,我是Susan啊!』
雏雅又机械性的摇了摇头,双眼仍旧茫然。她确确实实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阿贵,先去叫医生。』洵善权皱了皱眉头,双眸看不出异样,冷静深沉的声音划过病房内每个人的耳畔。
贵叔点了点头,担忧的看了眼雏雅,转身离开了病房。
洵善权转过头,深邃的双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雏雅,叫人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可从他紧握的双手却看出他微微的愤怒。
是啊,找他麻烦就够了,竟然还找他女儿的麻烦,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是好呢?洵善权似乎有些无措了。
Susan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像打翻五味瓶般不是滋味。那天晚上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顾自己会被Z视为背叛而毅然将雏雅送到医院,然后再通知洵善权和贵叔,编了一个可信的理由。
雏雅昏迷了近两个月,Susan也不断的在医院照顾,甚至来的比洵善权和贵叔还勤。可是,即使这样,她心里仍是十分愧对雏雅,毕竟雏雅如此躺在医院自己也有逃不了的责任。Z的部署很好,甚至连洵善权都没有办法查清那天晚上的事。
Susan也曾想过要向洵善权说明一切,可她怕那样的话她甚至都等不到雏雅醒来的那天了。雏雅的那句“你,有想过千岁的感受吗!”时时漂浮在脑际,矛盾的心情天天交织着。Susan好希望雏雅能快点醒来,可她又怕雏雅醒来后自己所要面对的。
如今,雏雅失忆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Susan站在刚刚掉在地上的花束旁,双眼却不听话的湿润起来。她蹲下身,趁捡花的瞬间迅速的拭去眼角小小的液滴,然后故作笑容的将花束捧到雏雅的面前。
『看,这束花漂亮吗?是大家送的呢。』
『大家…?』雏雅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伸手抚着娇艳的花朵,疑惑的问道。
Susan蹙了蹙眉,嘴角苦涩,『恩,就是网球部的大家啊~』
『……』雏雅扯了扯嘴角,病怏怏的神色与鲜艳的花朵映衬着,有些落寞。
记忆,属于自己的记忆都没了…甚至连自己是谁,自己是怎样的人,都与身边的亲人朋友一起消失、粉碎,连拼凑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Susan的鼻子又开始酸了,也许在这漫长难耐的两个月中她把自己所能预计的眼泪都哭完了,那么不受控制的。但她皱起眉头,及时掩饰起难过,因为,医生已经匆匆赶来了。
在三人的等待中,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病人苏醒后的检查,然后淡淡的蹙着眉将洵善权请了出去。
『佐仓医生,还是不知道原因么?』洵善权威严的嗓音中隐隐透着担忧。
佐仓医生蹙着眉,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以一个医生特有的口吻说道,『对不起,洵先
生。因为令千金身上并没有伤痕,脑部也没有被撞击的痕迹,照当时和现在这样的现象看来,失忆其实是可能性最小的结果之一。所以对令千金如此的症状,鄙人也觉得十分奇怪。』
洵善权思索着医生的话,重重的吐着气,点头道,『那,应该怎么办?』
『依鄙人之见,最主要的还是寻找病原,知道令千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当然,我也了解以令千金现在的状态这件事十分困难。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令千金留院期间毫不懈怠。』
静静站了会,洵善权轻叹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佐仓医生,真是麻烦你了。』
点头示意之后,佐仓医生便离开了。
『老爷,怎么样?』洵善权刚走回病房,贵叔便急急凑上来问。
微微摇了摇头,洵善权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缓缓道,『还是,知道病原才能想办法解决。而这,已经超出了医生的能力范围。』
『但是,雏雅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贵叔犹豫着,面露难色。
又一声轻轻的叹息,出自于洵善权之口。三人的神色渐渐沉闷起来,就如窗外失去阳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