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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里,有蝴蝶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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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妈妈,我去上课了。”
“路上小心,放学早点回家。”
“是,妈妈。”
出了家门,俯头望天,任由晨间洋溢的阳光懒散地照射在自己脸上,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轻轻地扬起一抹嫣红。
低头看看手中有着蝴蝶图案,犹如装饰品般的手表,时间已在7:40分之间晃动,安友琳暗喊了一声糟糕,连忙快步向车站的方向前进。
车站依然车水马龙地拥挤,车辆像阵风,在身边擦肩而过,轻轻地挥动着她的乌黑亮度丽的长发,随着车速轻轻吹动着。
看看蝴蝶手表,轻吁一声,幸好赶上了,公车还没有到,等待中,左手已不知不觉地抚摸上手表。
“请大家准备,公车到站。”
熟悉的话自电子音响中例行公事般地响起,安友琳拉下羊毛长袖,将蝴蝶手表好好地藏在里面,轻轻地抓着身侧挂着的小包包。
等众人上车,她这才不疾不慢地上车,坐在最后一排,转头看向右边的窗外。
静静地坐着,仿若世间的一切均与她无关,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车内的小喇叭已例行地唤出两个站名,这时,安友琳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往车门的方向看去。
车门机器性的收缩,率先上来的是一个眉目睛朗,稚嫩已隐隐褪去,眉宇间多一份英挺的男生,懒在他身边撒娇的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生。
安友琳心中一紧,时间恍若定格在那一瞬间,记忆中的情节与刚才的那一幕重叠,有几分熟悉,但更多的心疼。
“等我,相佑哥,你走慢点,等等我嘛。”
阳光般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在他脸上呈现,权相佑任由女生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你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喜欢撒娇。”
权相佑轻点了她的鼻尖,女生向他皱皱鼻子,作作鬼脸。
安友琳下意识地握紧蝴蝶手表,眼睛泛起了一阵湿红,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哽咽的厉害。
车到站,他们两个人在嘻笑中下了车,安友琳也跟着下车,走在他们的后面,朝他们共属的学校走去。
秋风吹割着落叶,飘荡在林荫道间,犹如漫天樱花般的浪漫,只是此时,却多添了一丝感伤。
“相佑哥,我的书包好重,背的肩膀都酸死了。”
“很重么?来,我帮你拿。”
“相佑哥,今天放学后我们还是一起回家是不是?”
“是。”
“相佑哥,我们今晚去看电影,你说好不好?”
“好。”
甜甜蜜蜜情侣间的对话,犹如一把刀锋,它一下下地轻割着后面人儿的内心深处。
一片落叶,飘落在她的身边,安友琳轻轻地伸出双手去接,突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片秋叶,一直在某处萧落。
教室到了,大家分道扬镳。临走时女生的依依不舍,男生的莞然笑容,让安友琳的心里涌起莫名的澎湃激流。
权相佑回到教室,她依然像一抹影子般,坐在他后面不远处的位置,看着他认真读书的身影,欣慰的笑容终于自她的嘴间扬起。
笑容很美,但她不知道。早对她爱慕不已的男生看得失了魂,善嫉的女生气得磨牙。
然而,唯独一直埋首在高三课本里的权相佑却浑然不知。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空气,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人和教室,不同的是,教学课程;但不管怎么样,平淡的一天就是这么地过去,没什么特别。
Chapter2
放学后,安友琳依然只是静静地走在他们的后面,对来搭讪的人总是礼貌性的拒绝。她没有回家,而是到一间蛋糕店兼职打工。
“安琳,你今天比昨天晚到15分钟了哦。”
对于同事毫无恶意地提问,她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解释道:“老师讲课讲到忘记放学,我们的那个文科老师经常那样,同学们都挺怨她呢。”
其实,那是因为路上,一直挽着权相佑手臂的女生一时嘴馋,停下来买两枚爱心型棒棒糖。女生把棒棒糖递给权相佑,安友琳见到他的眉头轻皱,但最终伸手接过,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只是蹙着的眉却很久还未舒展开来。
因为他不喜欢吃甜的……
“那我们工作啰!”
“好!”
没过多久,玻璃门被人缓缓地推开了,伴随着柔和阳光的射入,男生耸立的身影遮去了光度。
安友琳愕然来人的出现,手不知觉抚上蝴蝶手表。因为她来这里快要两个月了,都不曾见权相佑来买过蛋糕。不管如何,专业用语已利索地自她口中逸出。
“欢迎光临,您好,请问要什么?”
“请给我一个咖啡味的蛋糕,还有一杯纯味珍珠奶茶,谢谢。”
“请问带走的吗?”
“不用。”
她将蛋糕与珍珠奶茶放在枱桌上,权相佑接过。两人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内心再一次荡漾着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心中如万针穿刺的疼楚让安友琳连忙移开视线。
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没有吃蛋糕,只是端起奶茶轻轻地饮上一口,目不暇接地盯着窗外,看样子是在等人。
安友琳给他倒了杯红茶,搁在他面前,淡淡的说:“奶茶有些甜,我想你需要的应该是这个。”
权相佑微感吃惊,就连父母都不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但眼前的女生好像知道。
“谢谢。”
安友琳重坐回柜台后,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不动声色。
他的习惯在为谁而改变?以前不管她怎么要求,他死活也不肯进甜食店,现在却坐在这种他最讨厌的地方。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么?的确,她真的很可爱,不仅长得好看,性格又活泼;没错,他需要的便是这种女孩。
想到这,扎根在心底的甜蜜以及苦涩一个劲儿地往上涌,酸酸涩涩的苦痛就像喝醉酒的小鹿,在她的心口乱蹦乱撞,疼得厉害。
期间,权相佑不时回头看她,但一直忙于周旋在工作上的安友琳却不知道,不然,自他如星辰般烁亮的眼眸,她定能看出端倪。
过了一会,他要等的人来了,女生打扮很漂亮,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地倚在他的臂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见此,安友琳只能紧咬着下唇。因为喉咙仿若被置上几百、几万片小刀片,疼痛得她难受,她只能借由唇间的痛楚来减轻心中的痛苦。
付完帐,临出门口时,权相佑回头说了那么一句话:“我认得你,你不就是这个学期刚转来的插班生,就坐在我后面两排的那位女生,我记得你叫安友琳。”
对于他的话,安友琳只感心疼地苦笑,心中的苦酒仿若刚开启,一滴滴地直往外冒。明明早已准备好,不想让自己再见到他时会难过,但心痛的酸楚实在太难受。
女孩看了安友琳一眼,脸色瞬间骤变,随即僵硬地点点头。安友琳只是礼貌性地回以一礼,淡然的笑容显于脸上。权相佑不疑有他,刚打完招呼,女孩便拉他离开。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景,蕴藏在安友琳眼底的清泪,最终顺着眼角蔓延而下,她别开脸,不让夕阳的余光照耀到,因为这是一滴只能活在黑暗中的眼泪!
曾几何时,他身边的位置是她的;挽着他的胳膊肘儿是她的权利;向他撒娇是她的专利……可是现在呢?他的身边已有别人的位置。
暗暗躲了他一年三个月零八天,她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相见不相识!
Chapter3
自那次以后,权相佑似乎开始喜欢上甜食,因为安友琳打工的店里开始频繁地出现他的身影。
“给我一杯椰子味的奶茶,还有一份薯条。”他微笑着说。
“好,请稍等。”安友琳淡然地答着。
每次他总是坐在第一次来时的2号桌,靠着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奶茶。明眼人只须一眼便能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友琳也不例外。
一开始,她以为他这是在等人,但后来才感到不对,因为她从没见有人来找他。情况维持了一个月,其中权相佑有不少次找她搭话,但她总是小心以对。
医生已告诫她,他已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刺激。不能再让他想起她是谁了,她不要他再受折磨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或许……她多心了!他只不过把自己当成普通的朋友般的对待,只要不让他动了真情,爱上她,那他不会犯病,就不会再一次忘记她。也许……他真的是这样想!?
没事的,她不该自己吓自己,只不过是说几句罢了,他怎么可能会因此而喜欢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想着,泪再一次流湿了她的脸颊;心中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血缓缓地淌着。
存着侥幸的心态,安友琳与他安然地相处了一段日子后,说话再没之前的拘谨。只不过,每次只须他的一句话,总能迁起她所有的情绪,心痛、难过、快乐、忧伤……
他依然没有变,仍是那个轻易便能扣动她心弦的权相佑!
两人渐渐一起上学、放学,就连她打工的小店,也能经常见到他们形影不离的身影,日子开始恢复成昔日般情景。对此,安友琳又喜又怕!能够再次站在他的身边,是她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愿望;但她却怕他会爱上自己,那是她不愿见的。
但感情……毕竟无人能拿捏得准。
两个月眨眼间便过去,经常待在权相佑身边的女生——乔,似乎闻到些什么,也开始陆续地出现在这间小店。
安友琳清楚地记得那天权相佑帮她们作介绍,说她的名字叫乔时,她的心既感心疼又觉好笑。像这样的情况,已是第三次了,只是他不知道,其实她们两人因为他的关系早已相识。每一次的介绍,仿若在向被所遗忘的旧情作告别,新的爱恋道启程。他们每次相遇、相知、相爱,乔都是整个过程的目标证人。
有时她真的很羡慕乔,人的一生总置在争与不争之上,然而在这结局上,乔不管争与不争都是赢家,所以她从来不争;但自己呢?不管争与不争,她都是输家,她无法可争。
Chapter4
又到周末,安友琳刚要出门,便在门口与来找她的乔碰了个正着。乔说有话要对她说,将她邀至附近的一所咖啡屋。
乔并不爱喝咖啡,她说那是苦的,安友琳一直记得;所以每次只要乔点咖啡,她就知道会有事发生,而她所要说的便只有一件事——她与权相佑两人之间的事。
“友琳,你之前不是曾答应我,说你不会再见他,现在你又让他重新爱上你……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难为他了,就当是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病,他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每次只要动真情,他便会犯病,虽然局部失忆症不会死人,但医生都说了,那是很伤大脑细胞组织的。”
被她困在盒内埋入深处的记忆像决堤般地涌出,坐在她对面的安友琳对于乔的一连串指责,只能无言以对,在不安的气氛中细饮着咖啡的淳香,慢慢地享受的咖啡带来的苦涩,因为咖啡再苦,却不及她内心痛苦的万分之一。
乔说的,她比谁都清楚,当初离开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嘛——
第一次意外的邂逅让他们彼此相爱,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六岁。但爱情,最终仍是消逝在他的病害中。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有这种病,一种奇怪的病;只要真心爱上谁,就会犯病,局部性的失忆,会忘记了那个人,他所深的人,而那个人便是她——他忘记她!
第二次,年青气盛的她不甘心,或许是有缘吧,他们再一次的相恋,努力的结果……便是他再次的犯病,她又再一次地被他所遗忘!
这一次呢?她是否应该再睹上一局,可是……正如乔所说的,相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若再犯病,那么……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许久,安友琳方才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那虚心的声线却出卖着她的不安。
“也许……他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我和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握着咖啡的手正不争气地颤抖,她已经连扯动唇角,把话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乔激动地拍案怒骂。“你明知道他是不能动情的人,为了你,他已经经历了两次犯病,一次比一次严重,要是再多一次,恐怕……难道你就忍心见他因脑组织磨损过重,变成植物人吗?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黑,你不为他想,也请你为权叔叔和权阿姨想想吧,他们只有相佑这么一个独子,你就忍心让他们老来无子送终?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自私!?
没错,她的行为与自私无疑。如果她不自私,她怎么不舍得离开他,每天地跟着他,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好,也不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再一次地陷入旋涡之中,无法抽身!
只是,她真的能够亲手毁掉自己的爱情么?
Chapter5
今天是12月24号——平安夜!
权相佑又来到安友琳打工的奶茶店,与往日不同,乔也一同来了。他们依旧坐在2号桌靠窗的位置,各要一杯草莓奶茶和红茶。
安友琳离他们很近,她能清楚地听见乔滔滔不绝地向他说学校的趣事,也能看见权相佑他时而宠溺地轻抚着她长发,嘴边挂着淡淡的轻笑。他们相处间的亲密,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原来,她还是无法忍受他饱含深情的眼眸看着别人的样子。
或许,他这次真的只当她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喜欢……爱她,她是否该感到庆幸?!然而,眼泪为何还要拼命地往下流。有人说眼泪是苦的,果真一点都不假,她为他所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苦的,苦得她连心都要皱要一团。
因为是节日的关系,安友琳加班到晚上9点45分才能下班。
走在繁盛纷扬的街道上,她只觉得夜是静的,行人的影子是空的,就连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此时也是暗淡无关,然而,心却是复杂难析。
回到家她才发现,权相佑帅气、修长的身影早已耸立在家门前。
“我有话要跟你说。”权相佑温柔地说着。
“呃?嗯!”安友琳微感愕然,仍紧跟在他身后,目的地是她家附近的游乐场。
她低着头,轻轻地荡着秋千,他则是倚在铁杆旁,目不暇接地猛着瞧她。情景就像第一次对她表白时一样——
“安友琳,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么?”
“啊!!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才不是真的呢……”
“你要做我女朋友唷!”
“你骗人……”
“好了,我宣布,从这一刻时,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不要……”
“好可爱,我爱你!”
……
正处于雨季花季的他真的懂爱么?那一次,她不信,甚至嘲笑他。同年龄的男生与女生,女生通常比男生较早熟,且她还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但他却说她爱,这未免太荒唐、可笑了。然而,他却将爱的真谛真实地展露在她的面前,用他自己的命告诉她,他是怎么深爱着她。但……一切都太迟,因为病魔把他对她的爱意全部抹杀掉,再回首时,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这一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情景,相同的人;只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是以前的权相佑了。那么,命运之轮是否还会放过他们?
Chapter6
“我喜欢你!”
过了许久,权相佑才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爱语已没昔日的轻佻狂傲,有的只是更深挚的承诺在里面。
“啊?哦!”
面临这样的情形已经是第三次了,早有准备的她已没有第一次时该有的兴奋、激动,以及无所适从的惊惶失措,然而心动却一如往常,只增未减。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但眼中的兴奋之星却是闪闪发亮,那平躺的胸前更是起伏频繁。
该不该答应他?她能否再自私一次?
头压得更低,汇集在眼中的泪滴笔直地掉落,颤抖的嘴角,哽咽的喉咙已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简单地方发着单音。
“嗯!”
“真的?”权相佑激动地拉起她,在她惊恐未定时,他用力地拥抱着她。“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假装很喜欢那种讨人厌的甜食才能去店里找你了,太棒了。”
找她?讨人厌的甜食……原来……
安友琳再也无法管住自己的心,如果在这一刻她还能把所有事忍着不说,那她就真是神了,只可惜,她永远只配当个人,也只想当个敢爱敢恨的人。
再者,她觉得应该把选择权还给他,他必须知道真相;然后,爱与不爱,取与舍就由他决定。而她?永远都会尊敬他的答案。但,就算他放弃,她爱他的心,仍是会对他不离不弃,并不是她不想放开,而是有些事,有些人,她已是永远都放不开。
“有些事,我想先跟你说清楚。”
她突然骤变的口气,让权相佑心中一紧,脸色一正,不知为何,心里隐约有个声音正告诉他,她将要说的事不可听。
“你说吧。”
安友琳深深地吸了口气,跟老天借了份勇气,这才沉声开始讲诉以往的一切。
当她以为告诉他这些后,他会感到惊恐,会害怕,望着他愕然的表情,她确定的心中的想法,绝望油然而生。他还是决定选择放弃她了么?人毕竟是畏惧死亡的。正当她怀腼失望之际,他却抱着她,高兴地说了一句话:“难怪我会那么的喜欢你,你知道不,我每天晚上都要想着你才睡得着,原来、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太好了……”那兴奋的欢呼声,让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以前的青春时光。
她不想哭,可是她还是哭了,任由他哄着、拥着地慰抚,眼泪仍是止不住地拼命往外流,不停歇,就让它一次性地流个够吧。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痛!相反的,痛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心每疼一下,她便能清楚感到自己还爱着他,爱得痛入心扉,但她还是要爱,因为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他,这样一个男生,教她如何不爱!
只是……当她再一次地拥有了他时,这一次……又能维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她不要再跟他分离了,那倒不如一刀把她给杀了更容易些。只是,他们的真爱能战胜病魔吗?也许在未战胜它之前,相佑的父母早就把他们活活地拆分,他们怎么可以忍受他们唯一的独子再一次冒着危险享受真爱。
“不要怕,我会小心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只要不要太过激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能再次的相遇,那说明上天也不想我们分开,幸福是要靠我们自己努力去争取的。一次不行,我们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直到我们在一起为止。”他抱着她,温柔地安慰着。
“可以么?”她不确定地问。
“会的。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他如是地承诺着。
倚在他的怀中,呼吸着熟悉的气息,飘浮、沉痛的心在这一刻感受着爱的温暖。
Chapter7
承诺毕竟只是愿望的寄托,然而,现实便是现实,有些事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2月14号——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情人节!
从那晚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足足找了他三个月,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就像是从未在这世上走过一遭般,凭空地消失不见。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已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命运,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们么?
又过了一个月,安友琳收到乔寄给她的信,信里她简单地解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果然不出所料,相佑又犯病了,这次比较严重,权叔叔已将他移去美国就医。
“他已经忘了你,你也忘了他吧,一切都将从新开始。我会好好地照顾他的,你放心。”
放心!?
她怎么可能会不放心,乔一直都将他照顾的很好,要不是她的出现,他们将是让众人羡慕的一对才是。
她已经开始不懂得爱人,已不知笑的滋味,她的心载满着他的身影,两人的回忆,她的世界只为他而感到温暖。
没有他的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偶,天天只知道学习,生活已变成单色。父母见她如此,心疼不已,为她转学到另一家知名度额高的名校,这是一所需住校的学校。
一大清早,已无牵挂的安友琳在父母的护送下,早早便来报到。将行李放回指定的宿舍里,手里拿着转学认可通知书就往教务处跑。
途中,一道男性的声音赫然阻碍她前进的步伐。
“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安友琳回头,熟悉的帅气五官司毅然呈现在前,她惊愕地看着他,差点忘记了呼吸,烙在内心深处的影子与眼前的人重叠。
是他,权相佑!他一点没变,眉目清秀,仍是个吸引众人视线的男生。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澎湃的激流,喉间像火烧般地痛疼,眼里涩痛得厉害。现在的他又再度把她忘记了,他已不知她是谁!
“请问教务处怎么走?”他问。
看样子,他也是今天刚转来的转校生。
正当安友琳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想要回话之时,他身后不远蹦出一个长得清秀可爱的女生,只见她还未立足站好,手已占有性地挽上他的手臂。
死命盯着他们手臂相汇的共同点,安友琳只觉得刚刚复燃而活的心仿若被千万只针穿刺般,疼得开始滴血。乔履行了承诺,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可是,她多么希望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啊!
乔见到她时微感惊讶,但随之朝她轻轻地点点头。安友琳还以一礼,淡然处之,将悲伤藏在在心里最深处,掩饰得好好。
“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刚转来的,还不清楚教务处在哪。”这话明显是在对乔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哦,这样啊,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你是不是也要去教务处?要不,我们一起去。”他的眼神燃烧着耀眼的光芒,那代表什么,安友琳再熟悉不过。
“不了,你们先过去,我还要等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可能给她结果的人。手,下意识地握紧右手上的蝴蝶手表。
权相佑瞥了手表一眼,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语调中带着他不曾发觉到的酸溜,说道:“想必,这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嗯。”安友琳点点头。“我很爱他。”
深情款款的模样触疼了他的心!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他要在意她呢?
“他很好么?竟值得你如此爱他?”
安友琳温柔一笑,眼中布上一层氤氲之色:“他是一个值得我用生命去爱他的男生,他很勇气,我为有他深深地感到自豪。”
“但愿如此。”也许刚相识便问这样的问题很怪,但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他不喜欢从她口中听见这样的话——只因那男的不是他。
“相佑哥,我们走吧。”乔拉着他就要离开。
权相佑犹豫了下,方才才顺从她的意愿离开。临走时,仍不忘自我介绍一番,还问了安友琳的姓名。
Chapter8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安友琳照原路折回宿舍,她想起了一件事——也许,过不久,她又要转学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一个她心爱的男孩!
天依然是蔚蓝的,它不会因为谁而变得不同,时间也许能淡化一个人的相思,却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每一次离别,只为相遇;每一次的想起,只为了忘记;每一次相爱的甜蜜,只为了分手时的心痛。他愈是爱她,愈容易忘记她,那不止是精神的折磨,心灵上的煎熬,更是□□的磨难。
或者,她该学会忘记,将心敞开,让它也学会淡然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