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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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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宫,论剑台。
又是一年冬季,这华山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年大雪不断之处,便是这里。
纯阳道家,多少年来,英杰辈出,名震江湖,乃是中原正道表率之一。这白雪苍茫,洗涤了多少灵魂。武林风云,帝王天下,似乎都与这白雪皑皑的世界毫无瓜葛。这里的人,所求天地自然,所法归元合一,这里的人,正是纯阳弟子。
一位青衣素袍的道长伫立在论剑台中央,清秀的眉目间紧锁,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棵终年积雪的青松。
“洛风师父!”
一个小道士拖着手里那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长剑,一脚深一脚浅的往论剑台赶来。
“师父!徒儿来迟,还,还请师父原谅。”
小道士抱拳行礼,气喘吁吁。洛风却只是依旧望着青松上出神,过了许久,才轻轻挥了挥衣袖。
“长卿,师父问你,你可曾后悔入我静虚一脉?”
“长卿若无师父相救,早就饿死街头了!怎么会后悔!”
“是吗……”
“而且纯阳宫乃江湖中人人称道的大门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
没等小长卿把话说完,洛风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便转了话题。
“罢了,把为师前日教你的两仪化形练一套来。”
“是……”
论剑台上,小长卿细小清秀的身影随着剑光闪动,一招一式,横纵相接,一挫一扬,敦实不虚。被剑气带起的雪花在穿梭如雨的飞雪里,划出一道道独特的寒光。
而青松下,洛风望着小长卿,只是轻声呢喃着……
“两仪化形山河动,乾坤剑指英雄梦。正邪划开人间道,八卦算尽缘字空。忠义何惧兵燹厉,情深怎奈雪藏锋。血影谋断九天泣,江湖路遥愿不逢。”
诗尽,小道士的剑势也收。
洛风目光依旧望着那遥远的天边,而小长卿,也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师父,”许久,小长卿转过身,望着洛风,轻声问道,“徒儿不懂,你这诗中的道啊,江湖啊,究竟是什么呀?”
“何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何为道义……”
洛风收起那遥远的目光,一字一句郑重的回答着,但当他转回的目光对上面前小长卿那一脸的期待之时,却不禁声音一收。这孩子每每听他讲学之时,总是这般期待,认真,坚信的神情。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可以让人这么简单,如此认真的活下去吗?
“道义……自在人心!”
小长卿望着师父点了点头,又低下眼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论剑台的飞雪,终年不绝。
雪花从看不见底的天空中飘来,轻点小长卿的鼻尖。
“哈哈,师父看!这片雪花凝在我鼻尖了呢!快看快看!”
小长卿低眉间,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不禁大声欢喜的喊起来。洛风拂袖荡去小长卿头顶上的积雪,伸手轻轻捂在他脸颊两侧。
“傻孩子,脸都冻僵了,还这么开心!”
“平常的雪一落到身上就化了,我可是第一次看清楚这雪花的模样呢!”
“哦,是吗?那雪花长得什么样?”
“长得……可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