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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   咔哒。
      钥匙捅进锁孔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开门,手就将在半空。仿佛时间凝固般的,鹿晗转了转眼球,余光范围内在一片黯淡。
      不知道从几天前就总是这样了,楼道的灯总在频闪。映在视网膜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
      而今天,它彻底报废了!索性‘啪嗒’一声,灭了。

      突然齐来的响声吓了鹿晗一跳。他噌地向后退了一步,一片漆黑中只听到钥匙链脱手时发出的摇摆声响。
      ‘哗啦’……‘哗啦’。
      断断续续,就像是老人残喘的声息。
      鹿晗提起胆子,嗽了嗽嗓子。他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就在两天前。他却是真的撞邪了……

      两天前。
      在寒风的冷冽中,每天都能见到一个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少年。不算健壮的体格却能撑起很重的呢子大衣,下巴埋在毛绒围脖里,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大眼睛总是雾蒙蒙的。
      顶着风,皱着眉头。
      他目不斜视地,冲着回家那条上坡路用力地爬。
      其实,为了面试鹿晗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现在走起路来直飘忽,脚下也软绵绵的。就在他视线游走在不远处的公寓楼上时,他突然看到一个对自己了呵呵的小老头。
      其实准确的说——
      那是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老人,满脸堆笑挡在鹿晗面前。花白的头发下,居然有双和鹿晗一样的大眼睛。眸子里汪着水,样子也笑眯眯的。要是光瞅眼睛,绝对会把他和捡破烂的小老头,撇的干干净净的。

      鹿晗下意识地捂住了包,眉头皱的更深了。
      虽然自己没什么钱,他用他的话来说:看到钱不减,就算丢。他还是抱紧了身前的小挎包,侧身想走开。
      刚迈步却听见那小老头说了句:
      “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何必匆忙?”

      这么个小老头,没想到说起话来居然还文绉绉的。
      鹿晗心生好笑。
      刚张开嘴,却被一阵寒风卷着冷气一股脑地灌进嘴里,被噎得够呛。忙低下头,重新把下巴埋进围巾里。他回过头去,只见小老头背着手,一脸慈祥的打量着自己。
      “我着急回家,先撤了。”
      “哎~不忙,不忙滴。”小老头慢悠悠地摆了摆他粗糙的手指头,探过头来凑在鹿晗耳朵边儿,吹着气儿“我呀,能给你预知未来……嘿嘿,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
      鹿晗彻底崩溃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回到家也没人给自己做饭。陪他没事儿扯闲天,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他冲着小老头伸出手指,晃了晃:
      “抱歉啊,我着急回家呢,要不您找别人?”
      鹿晗冲四周望了望,平时聒噪的上坡道现在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整条街,就剩下光秃秃的树,和两个四目相对——几乎是差出近40岁的祖孙俩!

      “早点回家不也就吃泡面吗!”小老头笑眯眯地掐指算着,半晌才睁开眼“嗯……总想着能中‘再来一包’,可还是总连酱包都没有……”
      说到这儿,鹿晗心底颤了颤。
      ——这分明……分明
      “唉,就说不要总想着贪便宜嘛,年轻人!”
      鹿晗不语,满脸都是惊诧。他下意识地转了转眼珠,最终瞳孔还是定在了小老头身上。说实话,他现在不觉得小老头刻意了,而是可怕!他居然能对自己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那么……
      ——自己的钱袋,早就被盯上了嘛
      鹿晗欲哭无泪。
      抱着挎包的手松了下来,他委屈地瘪着嘴:“老人家,我是真的没钱。您能不能把它撤了啊?!”
      这次换小老头一愣,满脸的皱纹瞬间凑在了一起。看起来,相当滑稽。就像是摊平的面饼被人猛地攥了一把似的。
      他结巴地问:“啥……啥啥?”
      鹿晗用手搭了个房子的样子,然后有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带着无奈的连音儿说:
      “摄像头,CCTV” (⊙o⊙)…

      小老头瞬间显得很不屑,他‘唰’地一甩袖子。望向另一边,隔了会儿他又凑得很近,那根脏兮兮的手指头又伸出来了,不过这次,他指向了自己。
      “哎呦,我说……”小老头满脸的悲伤,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小伙子,你挡我是谁啊?!”
      鹿晗瞪大眼珠,摇了摇头。
      “也就是我不能告诉你……”
      鹿晗忙跟着点了点。
      “还是告诉你吧,现在‘上面’乱成一团了,八成也没人注意到我。”小老头笑嘻嘻的,往天上看了眼。收回视线,当他看到满脸畏惧和迷茫的小鹿晗的时候,他冲着他招了招手“过来,你……过来呀!”
      只感觉脖颈一紧,很神奇的他就被拉到了小老头胳膊底下。明明,明明那人只是冲他招了招手,可自己居然就这么像磁铁一样被吸了过去!
      “我呀,我是个神仙。”
      鹿晗耳朵嗡嗡的,他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忙又跟着问了句:
      “你说什么?”
      “没错……”小老头满脸对着皱纹,脑门却很平整。他冲着鹿晗呲着牙笑,肯定地点着脑袋,几根稀松的头发被很轻易地甩了下来“你没听错。我是个神仙……”
      是的,这次鹿晗听清了。
      那个小老头是个神仙,不仅这样,他还有个代号:X
      所以理所应当的,拾荒‘小老头’有了个新的身份:
      ——X神仙

      ********
      时间拉回现在。
      鹿晗还站在自己门口,头顶的灯泡依旧是暗的,钨丝泛着微红色的光。没想到之前的相遇,竟然让自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他自嘲地拎起来手里的烤冷面,早已经凉了,竹签子穿破塑料袋横在里面。
      “他真的……是神仙吗?”
      自言自语的,他便伸手想要去开门。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门——居然自己‘吱嘎’一声地打开了。屋里亮如白昼,鹿晗愣住,随即拎着的烤冷面‘啪嗒’应声而掉。
      掉下巴似的他,眨着大眼睛。
      说什么都不肯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少年。浑身看起来滑溜溜的,发梢上还在不断地滴着水,赤着的脚比肩站着。
      赤裸少年笑眯眯的。
      对着鹿晗眨了下眼,露出他尖尖的小虎牙。
      鹿晗大脑一片空白,头跟着嗡了一下。要不是对面的住户打开门,又猛地撞上。从门缝里扯出声嘶力竭的一句——臭流氓!
      他也许就这样石化了。

      等他缓过神来,他才慢慢地闭上他长到最大角度的下颌骨。揉着下巴,鹿晗难得很艳慕的想:
      ——这男的身材还真是赞啊,看腿多长,个子多高。脸长得也不错,鼻梁很高,眼睛虽然不大也也是亮晶晶的。
      不错……不错。
      视线从上扫下来,当他无意间看到对面少年某个部位的时候。不禁涨红了脸,别过头去。居然没打马赛克!四目相对时,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还真是第一次啊!
      湿身少年轻扣住鹿晗手腕。
      就这样,鹿晗羞涩地被拉进了屋子。
      当视线适应了这种光亮,他才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陌生少年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又怎么会这么奔放的出现在自己憋屈小屋儿里呢?!
      正想着,美少年塞给他个易拉罐,然后声音甜美的说了句:
      “主人,欢迎回家。”O(∩_∩)O~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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