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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机灵小容惩恶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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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宏当铺是柳州的老字号了,前段日子却发生了一件让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一个清丽脱俗的姑娘拿着一把极为普通的折扇来当。
这位姑娘看起来跟个仙子似的,怎么竟做出这般事?伙计打量着眼前人,摆出很职业的笑容:“姑娘,不知你这把折扇出自哪位名家?”
庄佐淡淡一笑:“并非名家。”
“那......呵呵,姑娘,恕小的直言,如果姑娘急需银子用,只怕这点远远不够。”
“我不需要啊,只是寄存你这而已。”
伙计一顿,然后笑道:“姑娘是来逗小的吗?”
“切,我哪有这闲工夫,这把折扇先寄存你这,过段日子若有一个清瘦的姑娘来取,你们便赎给她。”
伙计脸色一绿,口气中也不太好了:“姑娘,你若寄存东西不如换个地方吧,本店招牌,分明挂着典当,姑娘这是不识字吗?”
庄佐白了他一眼,放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昂着头,道:“这是押金,姑娘就看上你家店了,不行吗?!”
伙计盯着柜台上的银子许久,再次深信眼前的姑娘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可惜了这幅花容月貌。心里忍不住可惜,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忙进了里面请掌柜的出来。
良久,一位堆着满脸笑容,眼睛闪着精明的矮个中年人出来了:“姑娘,不知你所说的取折扇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庄佐一听,知道这笔生意算是做成了,有钱不赚还算是商人吗?何况这分明是白赚不赔的,扬了扬眉梢:“你只管看个单子与我,自然会有人来取。”
掌柜的笑着应了,又客客气气地送了女财神爷出门。
容言兮要去的正是明宏当铺,当她取出当铺单子时,伙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还真有人来取那把太平常不过的折扇,原本这以为是哪家有钱的小姐闲着无事干的。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不知道那把折扇有什么秘密,当初就怎么没想到拿出来仔细看看呢。
容言兮也很好奇,为什么当初庄佐为什么不直接把折扇交给她,反而放到当铺中,后来一想,饶是庄佐鬼灵精挂才想得到的,娆娆是黄翘楚身边的人,与宁逆风也十分相熟,应该早就知道那把折扇,若放在身边且不是让聪明的娆娆猜得到她的身份。只是把一把折扇存放在当铺,只能说庄佐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伙计,我来取东西。”见伙计盯着单子很久都没反应,容言兮忍不住再次提醒一下。
那伙计忙道稍等、稍等,也悄悄打量起容言兮,那身穿着十分稀奇,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士。又看她神态悠闲、身形苗条,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姑娘,可是这把折扇?”
容言兮接过打开,碧波白莲,鱼跃其中,又合上,笑道:“正是,有劳了。”
进了回春堂,容言兮藏好折扇,四处打量,却始终不见张南枝,这时张掌柜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容言兮上前一把拉住,问道:“掌柜的,张公子呢?”
张掌柜一愣,疑道:“容姑娘找小二有何事?”
容言兮脸色一红,自己拉着人家的爹问儿子,好像确实不太好,讪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天看的方子中有一味药想问一问他的。”
张掌柜的这才放下了心,笑道:“一会就出来了。”
容言兮打诨地聊了两句天气不错,就赶紧找了借口离开。待张南枝出来时,来往的病人日渐多了起来,容言兮想找他说几句话都没有时间,心中暗骂,混蛋,不知道躲在里面干嘛,害得我刚刚丢死了人。
“大夫,我最近总是心口疼可怎么是好?”
容言兮回了神,抬头看了看来人的脸色,脸色发青,目光虚浮,这,这哪是心口的病,分明是纵欲过度,再细看觉得眼熟,似乎昨天也来过。冷笑一声,道:“心口疼回家让娘子多替你揉一揉不就好了。”
那人一双眼眯成了线,谄媚地凑近道:“好大夫,果然一眼就看出了病因,可你都不替我把把脉又怎么能对症下药呢?”
我擦,呕心的东西,别拿你满口的黄牙冲我笑,滚远点!心中怒火在燃烧,脸上却保持着笑容:“你这病只有一个方法才能医治。”
“好大夫,那你快告诉我呗。”
容言兮笑眯眯地伸出一只剪刀手,眼角向下瞄了瞄,轻声道:“回家剪了下面,你就痊愈了。”
那人脸色一白,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庸医,老字号的回春堂居然让一个女人坐诊,真是笑话!”
原来是来砸场子的!容言兮表情未变,依旧笑容满面地坐着,待他嚷嚷够了,才朗声笑道:“这位病人,我只是说中你难以启齿的病因,你就这般急红了脸,唉,有病就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医治,就算说不出口,也不能藏着,现在还是小病,若长此以往只怕性命堪忧啊。”说完,还颇为惋惜的凝视着他,一脸的诚恳。
刚刚还在骚动的人群,渐渐安稳了下来,说起回春堂请女大夫的事,也不是没人说闲话,只是这个叫小容的大夫确实医术颇为了得,大家也就不敢当面指责她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
来人见容言兮三言两语就平息了,心中大怒,于是撒泼道:“我王老四在这街坊间住了多年了,一向身强体壮,哪有什么隐疾,分明是你胡诌!”
众人又看向容言兮,只见她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从容道:“既然如此,街坊邻居们也都在,你非要在此蛮不讲理的闹事,那小容只好当众诊治。”言罢,余光瞄了一眼已经站在王老四身旁的张南枝,又向四周的围观人群笑道:“想来也有不少不服小容的,那今日小容就斗胆了。诚如王老四所言,他一向身体健康,可我却说他身患隐疾,且不说我是如何诊治出来的,若不是王老四也有了感觉他怎么会来回春堂?再说,大家请看他......”容言兮声音清脆,妙语连珠,形容得也是惟妙惟肖,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围观,只见她笑颜如花,神色淡然,道:“其实我们身体之中有很多内在所不宜察觉的病都会通过我们的面部、手部有所表现出来。”说完,上前轻轻一按王老四的肚子,只听王老四“哎哟”一声大叫,立刻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团。
“我刚刚就是按了他病因的穴位,看他痛成这样,只怕......唉。”容言兮甚为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
那王老四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冷汗直冒,只觉得下半身疼得他直不起腰,恨不得立刻割掉了才好。这时见容言兮摇着头,再也想不起什么来砸回春堂招牌的事了,跪趴着上前喊道:“大夫,大夫,你要救救我啊!刚刚是我混蛋!是我故意找回春堂麻烦,想讹点钱花花的,求您大慈大悲不要跟我这种小人计较,救救我吧!”
容言兮低垂着头,心里笑得肚子都要发疼了,暗想,宁逆风那小子手脚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