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城》碧野野

11、第十一章 我曾爱过你

　　饭厅里弹奏的是一首理查克莱德曼《秋日的私语》，曼妙清越的音乐，款款飘进耳鼓，时而如潺潺流水，让人宁静和安详，时而激越高昂，让人充满了力量。如泣如诉的钢琴声让她的心情悲悲喜喜、起起落落。她机械的吃着盘子里的红红绿绿的菜，一杯杯的喝着酒。这里是她调解情绪和心情的场所，每当她情绪恶劣的时候就来这里，吃点东西，听听音乐，喝点酒。
　　“晓梦，你的酒量见长呀。”磊站在她后面，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心虚呀，你也有今天。”她的头有点昏，今天不知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些醉了。
　　“你来干什么？”她用手支着头问。
　　“我猜你一定会来在这里的。”他小心翼翼的说。
　　“是吗，你这么了解我。”她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我清楚你的习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会来这里的。”
　　“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的很，看到你咎由自取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当你亲哥哥一样，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漠然的说。
　　“我可以坐下吗？”他问。
　　“随便。”她疲惫的靠着椅背上。
　　“亲哥哥。”“可我并不想做你的哥哥，你知道吗？”她睁大了眼睛。“别这么吃惊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对男人已经绝望了，我说的没错吧？” 他自嘲的笑了。
　　原来他竟是我的知己，难道他对我有特殊的感情，可我的心早已经死了。他的目光里透着真城。“没想到你竟是我的知己，你说的没错。” 她坦诚的说。“可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在我离开前和你聊一聊。”“刚来的那小子不知什么来路，他居然这么帮你。”“白总太毒了，我这个月底就准备离开这里。”
　　“苍蝇不钉无缝的蛋，你太贪了，居然想把我推下水，你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意味什么吗？”
　　“我知道，它是你全部的精神寄托。”他回答。
　　“你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干出这么下作的事来。”她愤怒指着他。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知道你不忍心对付我和白夫人，所以才在这里借酒消愁。”他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她定定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虽然可恨，但他也曾无私的关怀过她，他的友谊也曾温暖了她孤独的心。她叹了一口气。“看在以前的同事情份上我没有给你火上烧油。”
　　“白总是什么态度？”他的脸上有几分焦虑。
　　“活该！你也有今天。”她骂道。
　　“是的，我活该。”他讨好着说。
　　“我已经和财务对过账了，短时间内查不出什么来，如果你放弃奖金的话，还能较为体面的离开。”
　　“你让我办离职手续吗，可我现在是审查对象呀。”他眉头紧皱着。
　　“你平时比较谨慎，应该没有什么把柄，白总再怎么想整你，也得有证据吧。”“你先递交离职，过段时间公司查不什么来就会放你走的，不过你在这个城市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谢谢你，我这几天脑子都乱了。”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你找我不就是想问这些吗。”她一针见血的说。
　　磊的神情有些尴尬。“这些年争来争去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磊点着了一根烟，“对不起，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抽烟。”磊掐灭了烟。“当年她真美呀，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幸福，可最后她还是。”“我从此认定漂亮的女人都是水性扬花的。”“可你和她们不同，你表面上是那样柔弱，内心却坚强的像一个钢铁战士，工作起来拼了命似的。”“说实话，我见过你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他对你不好，他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女人。”
　　“我那会就想做一个疼你的男人，给你一个肩膀，一片可以依靠的港湾。”“可你总是跟我保持距离。我不明白，那样的男人为什么还值得你对他忠心耿耿。”“既然得不到爱情，我就图点实惠了吧，来公司这么多年了，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晓梦有些意外的看着磊，磊真诚的说：“你是个好女人，我真心希望你过的幸福，别老委屈自己。”
　　“你知道的，我父母吵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我想给我的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神情有些黯然。
　　“那你自己呢？”
　　“我半辈子已经过去了。”她笑的有些凄然。
　　“你要放开心胸，别把事情看得这么绝对，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只是你还没有碰到。” “那小子这么帮你，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乱说了，我已经老了，他还那么年轻。”她说。
　　“只要你的心不死，我相信你会等到幸福的那一天。”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虽然你伤害了我，但我不记恨你了，我原谅你了。”
　　“谢谢。”他握住她的手。
　　“我不会去送你了，一路保重。”
　　上中学时她特别爱听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可真正有了家却让她没有丝毫的幸福感，她想要的是一个疼她，给他温暖的男人。而他除了让她心痛、伤心什么也不能给她。她讨厌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她讨厌他命令式的口吻，她讨厌他怀疑的目光和神情。争吵、解释，争吵、解释，她厌恶那些下作的事，她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有什么可解释的。她累了、她受够了、她绝望了。渐渐的她不想回家，她将全部精力放到工作上，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女儿的乖巧、可爱也让她迟迟下不了决心。
　　那个长得像宇东的男孩是什么背景，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晚上她梦到宇东紧紧的抱着她，他的怀抱好温暖，她感到好幸福。宇东，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