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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黎昕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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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夏:“黎昕,秦老师他……去世了……”
黎昕已经不记得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坐了多久,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从艳阳高照,变成了万家灯火辉煌,映衬得房间愈加昏暗安静,安静得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
桑夏:“黎昕,秦老师是……车祸……”
桑夏哽咽的声音在脑子里徘徊了无数次,黎昕只觉得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脏,不断加重的力道让他拼命地大口呼吸,也无法缓解窒息的痛苦。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透了整张脸庞,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房间外再次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黎昕倚靠着墙壁缓缓抬起头。
许久,黎昕顺着倚靠的姿势站起身,一下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全身的关节早已僵硬,刚跨出一步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伸手及时撑住了墙壁,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得狼狈不堪。
或许正是因为这突然的脚步不稳,让他绷紧的神经一瞬间崩塌,压抑在心头的疼痛全部崩涌而来,情绪刹那间崩溃,跪倒在床前痛哭失声。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每每只有等到彻底失去时才追悔莫及,黎昕抓着床单的手不断收紧,用力过度使得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纵使如此也无法抵消心底的疼痛。
黎昕:男神,等我放暑假,就去S市找你面基。
秦子言:好啊,我去机场接你,请你吃S市的美食。
黎昕:好热,没有出门的勇气。
秦子言:那等天气凉了,你再来S市玩,出门注意防暑。
黎昕:一言为定,等国庆节我再去S市找你。
秦子言:好!
……
黎昕已经不记得这种话究竟说了多少遍,似乎从认识秦子言的那一刻开始,每年的节假日他都要说一遍。四年过去了,他从未兑现过诺言,然而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用重复这些可笑的借口和谎言了。
再也没有,兑现承诺的机会了!
就在昨天他还在龙生九子亲友群里说着同样的话,清楚地记得秦子言包容的应答,不管桑夏几人如何开他“只说不做”的玩笑,他仍然无动于衷,嬉皮笑脸地与她们斗嘴,或许正是因为借口太多,报应才会这么快降落到他身上。
黎昕就着跪坐的姿势,翻身仰靠在床沿,自喉咙里发出一道苦涩的闷笑,沙哑的声音在安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低沉,带着无法掩盖的哽咽。
“黎昕,黎昕……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黎昕猛然回过神来,抬眼对上萧宁疑惑的询问,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不由自主地望向已经走在十几米开外的秦梓砚。秦梓砚单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另一手捧着一叠课本,精致绝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正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他。
黎昕忽然笑了,对了,就是这样,不管他如何任性,秦子言总是温和地包容他所有的小性子和小缺点。不管是过去的四年,还是重新来过的校园生活,无论他如何闹腾,秦子言对他的迁就和包容从未改变。
此时脑海中秦子言那张帅气的脸,和秦梓砚这张精致到极致的容颜渐渐重叠,黎昕顶着特大号的笑容,拔腿就冲秦梓砚飞奔而去,完全不顾对方身边那座寒气逼人的冰山冰山,一把勾住秦梓砚的脖子,抽风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秦梓砚微微一愣,抬头与脸色阴沉的曲墨寒对视一眼,随即笑容温和地拍拍黎昕的后背道:“走吧,先去吃饭。”
黎昕勾着秦梓砚肩膀的手臂紧了紧:“我要去1987,今天你请客!”
秦梓砚面露疑惑,但还是点头应道:“好!”
黎昕笑得一脸幸福,就算秦梓砚被终于忍到极限的曲大魔头拉走,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跳起来抗议,只是望着秦梓砚的背影眼神专注,许久才自言自语般小声道:
“男神,我终于兑现诺言了,我来S市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