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主播和路主席》寂静清和

10、主席心疼的不得了

　　周六的时候，陈木在电竞社的机房门口捧着本四级单词边喝奶茶边碎碎念。

　　“老大，你的羞涩粉丝！”小胖带了一堆吃的过来，看到陈木，就开了机房的门朝里头的人喊。
　　陈木吓了一跳，手上的书都快掉地上了。
　　很快面前多了个人。
　　“怎么又是你？我妹妹不在。”赵蒙见到人就乐了。又是他。
　　“啊？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这是计算机系的机房。”陈木有点意外。
　　“我们电竞社的活动室，有比赛要看。你在背……单词？”赵蒙见到陈木手上的《火星四级单词速记》笑了，记得陈木和陆因应该都是大三，大三还没有过四级的并不多。
　　“我英语特烂，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背呢。呵呵。”陈木看看赵蒙，点头准备闪人。

　　他绝对不是偶然在这里出现再不小心碰到赵蒙的。
　　自从陆因告诉他赵蒙是电竞社的，他就把电竞社给研究透了。
　　知道今天有职业战队的比赛，他们应该会在这边看，于是过来碰碰运气。
　　啧啧，果然蹲点计划是成功的，人见到了，很帅，很爽……看完可以走了。

　　“那个……你真那么喜欢我妹妹哦？”陈木刚走几步，身后有人问他。
　　“啊？”没有。
　　“算了，现在像你这么痴情的男生不多，不过我妹喜欢那种幽默风趣别太木的，你这样真不行呀。”赵蒙认真地看着呆呆的某个木头，为人着急着。
　　他想的是陈木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自己妹妹经常会过来参加他们电竞社的活动，所以特意过来蹲点的。
　　虽然这个陈木人不咋的，还木木的，但是精神可嘉，现在如此纯情的男生不多，看到他这个做哥哥的都那么羞涩，对着自己妹妹，可想而知。
　　赵蒙不由得为这个人感到着急。

　　“我其实……”陈木其实想解释的，但是想了想，难道说：亲，我喜欢的不是你妹是你，我来这里蹲点看你的？
　　于是他最后还是闭嘴了。

　　赵蒙见人不说话了，就认为是默认了。
　　“你会打游戏吗？”
　　对面的人摇头。
　　“喜欢摄影吗？”
　　还是摇头。
　　“平时看什么电影？”
　　“飞屋环游记”
　　“我是说什么文艺电影？”
　　摇头。
　　“会画画？啧啧，你个学计算机的应该不会。”
　　“我会。”陈木抬头，再点点头。

　　“好吧，虽然我妈说我妹在大学不许谈恋爱，但是你自己努力吧。我妹等会儿过来，你要来参加我们活动我不反对。”赵蒙拍拍陈木的肩膀表示鼓励。
　　陈木愣愣地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去看比赛了。

　　十多分钟后，赵莹莹真的来了。
　　赵莹莹看到陈木一脸尴尬。
　　赵蒙在一边观察着陈木那边的动静，以为那家伙一定是只会小心翼翼地偷看自己妹妹，不敢干什么。
　　结果却看到平时和妹妹最聊得来的胖子还没机会和妹妹说上话呢，那个木头已经过去和妹妹搭讪了。
　　又过了一会儿赵蒙再去看。
　　好嘛，那个木头刚刚在他面前傻兮兮的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现在他正和莹莹已经说说笑笑了，拿着手机你看我屏幕我看你屏幕，整个毫无沟通障碍的小两口！

　　“老大，你粉丝和莹莹很熟哦。”胖子在一边恹恹地问。
　　“看不出来那小子还挺有两下子。”赵蒙摇摇头。

　　另一边。
　　路康去陆因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半决赛两场已经打完了，陆因喜欢的WE队成功晋级，晚上六点是决赛，然后是季军赛。

　　陆因的笔记本电脑在客厅的桌上乌啦啦地放着比赛休息的广告，笔记本边上是一盒吃完的泡面。
　　陆因给他开门以后，路康看到的是被各种泡沫和箱子完全堆满的客厅，基本上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到了一批货，还有一堆要出单的，忙成狗。”陆因解释得简单。
　　路康看着泡面皱眉头：“怎么又吃泡面，不是有饺子吗？”
　　“得赶在快递来前把货发出去嘛，早上醒来就没停过。”陆因在把几十个键盘搬去客厅的角落里。
　　路康去帮忙：“你去洗把脸。这些都搬到角落里就好了，怎么进了那么多？”
　　“媳妇儿你是我的幸运女神嘛。最近看直播的人多，视屏点击率也挺不错，广告打得好就卖得好些。”陆因很开心。

　　“你太累了。”路康帮着把最后十几个键盘堆在一边，帮陆因清点了下数目，给已经快虚脱的人递了杯水。
　　“生活所迫，你们高富帅富二代不会懂，不过谢谢你帮我介绍生意。”陆因咕嘟咕嘟地把水喝光，然后真心地表示对某人的感谢。
　　虽然路康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过去一段时间，学校里的学生客户突然多了许多，陆因从来不在同学这边卖广告的，于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这位中国好媳妇儿帮的忙。
　　不过说实话，陆因越来越觉得路康这人真的很不错，比如不会因为自己财大气粗真往他身上砸钱，帮忙也帮得让人不会觉得讨厌。
　　虽然之前陪练的价格给得非常离谱……但是陆因也没决定真要，想着找个机会把钱还给路康的，好基友一起玩了那么多天的游戏，早就有革命友谊，要钱多掉价啊。

　　陆因在沙发上躺了会儿，觉得有力气了，肚子又饿了。
　　“你吃过没？我去煮泡面，要一起不？”陆因要起来吃饭。
　　在收拾屋子的人把他按回去。
　　“得了，你躺着，我去买点菜来做。”
　　“啊？”陆因以为自己耳背，“你要做菜？”
　　平时他们宵夜都挺简单，不是面就是饺子馄饨蒸包子什么的，一个煮锅就OK，他觉得某人已经很媳妇儿了，现在是要作甚！
　　“想吃什么，简单的我都会。”路康站在沙发前，问意见。
　　“呃，家里没电饭煲。”
　　“用锅子就能煮米饭。”
　　“呃，没米。”
　　“去楼下买。”
　　“……”

　　半个小时后，陆因在洗米。
　　路康让他干的，那个人在给排骨过水。
　　“洗好了。”陆因把水池里洗得到处都是米粒，主席大人矫正过姿势后，稍微好点了。
　　“嗯，去外头等着吃吧。”
　　“呃，你真不用我做什么”
　　“你只会帮倒忙。”
　　……

　　晚上桌子上有糖醋排骨，炒空心菜还有一大碗番茄蛋花汤。
　　简单的两菜一汤，而那个陆因经常用来煮泡面的锅奇迹般地煮出了一锅子白白的米饭。
　　“吃吧。”路康给他盛饭。
　　陆因呆呆地接过。
　　“那个……将来谁嫁了你，尼玛一定是积了八辈子的德。”陆因发自肺腑地感叹，拿了筷子，开动。
　　“你家的锅子太小，做的不是很好，但是凑合吧。”某人在谦虚。
　　陆因直摇头，叹气道：“到时候你不来了，我一定非常怀念老婆你在的日子。”

　　“呃。你干吗。”陆因抬头发现某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得意味深远，“我知道你老公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别看了，看多了容易怀孕。”
　　见某个人没什么表情还看着他看，陆因翻了翻白眼，自顾自吃了。
　　番茄蛋花汤的蒸汽熏得人脸上红扑扑的，风卷残云一样吃完，陆因再一次舒舒服服地摸着肚子对着某个主席嘿嘿嘿地傻笑：“太幸福了。”

　　吃完饭两个人在沙发上看LAL春季联赛的决赛。

　　“很专业。”路康看到LAL联赛是在上千人的体育馆里，有专业的解说，专业的摄制转播团队，还有疯狂的专业粉丝团为喜欢的战队加油助威，有各种场上场下互动，超大屏幕的现场直播，某主席由衷地赞叹，那语气里带着点小自豪，只是某主播是听不出来的。
　　“啧啧，还好吧。打世界联赛的时候才叫牛逼，上万人的场馆，不知道的以为是NBA总决赛呢。”陆因吃着路康带来的大樱桃，满嘴都甜甜的。
　　“我之前特意去看过一些WE的比赛。”
　　“哦？你也成为他们的粉丝了？他们粉丝最多了，尤其是妹子多，一个个哭着喊着要给他们送一血生孩子。”
　　“你的直播间里不也是天天有妹子哭着喊着要找你约炮吗？”路康很好心地提醒某个其实也很受欢迎的人。
　　“那当然不一样，我的听众只听我的声音比较片面，职业选手不怎么说话，但是技术真的强。”
　　“难得见你那么谦虚。”某人由衷地夸赞。
　　“技不如人嘛，其实搞电竞和念书一样的，他们一天十好几个钟头都在枯燥的练习，再沉迷玩游戏的人每天十几个小时都在打游戏，生活里除了游戏就是游戏，也会觉得恶心的。”陆因在沙发上靠了会儿，看了看路康的肩膀，觉得那里靠起来应该不错：“来，媳妇儿，让我靠会儿。”
　　然后就吃饱喝足地很不客气躺在他媳妇儿身上。
　　屏幕上，已经在介绍决赛双方的队员了。

　　路康也就觉得肩膀上一沉，毛茸茸的头发刺得他脖子痒痒的。
　　陆因说每周六都最苦逼，一大早就得起来发货收货，严重睡眠不足。
　　看到人舒舒服服的终于休息了，好像也没什么力气吐槽了，他们两个让你好像还是第一次，那么……亲近。

　　“啊，那个就是草莓，啧啧，WE的上单，超级帅极其帅，上路打得特别溜。”在放WE队员的介绍的时候，现场的观众明显是沸腾了，好多牌子举了起来，各种“草莓，我们全班女生都要把一血给你”、“草莓求□□”、“草莓求交往”……各种露骨的牌子遍地都是。
　　陆因给路康解释：“今年上半年打国内联赛，这货几乎场场第一个被抓死出一血，然后WE每场都赢，于是一群妹子哭着喊着说草莓一血WE就赢，这是战术，别的队一血就是彩笔。啧啧啧，人帅就是好啊。”
　　“你的实力也能去做职业选手，听说他们的待遇不错。”路康看得出陆因对WE那上单选手的喜爱，“你的长相上了直播，观众的欢呼声会更厉害。”
　　“少来了。职业选手的寿命很短的，过了巅峰期之后很少人能谋到好出路。我……我情况特殊，将来还得靠老本行赚钱还债。”陆因鲜少说到自己的事，一句话带过，路康听到肩膀上的人淡淡地叹了口气说：“他们都是为了梦想奋斗的人，我不过是用游戏谋生存罢了。一个是梦想，一个是利益，我真去做职业选手还不被各种打爆？”

　　路康没再说话，保持着姿势好让陆因靠得舒服些。
　　听得出来陆因是喜欢这款游戏的，只是每次说起来，好像总带着几分的抵触，就像有人一直觉得工作是谋生的手段，但是问他喜不喜欢的自己的事业，却藏着深深的抵触情绪。
　　比赛开打。陆因是很兴奋也很尽职，每当切到下路辅助和ADC的画面，都会说些双方辅助的亮点，讲解给路康听。

　　路康看得认真听得也认真。
　　不过很快，身边人的解说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不可闻。
　　肩膀也重了起来。
　　路康伸手把电脑声音弄小些。
　　这个动作让陆因动了动，好在只是砸吧了下嘴，就乖乖不动了。

　　是真的累了。
　　路康低头看看睡得安稳的人，再看看每个角落都被各种货物堆得满满的客厅。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而背后的生活……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的没有办法想象……
　　要念书，要打游戏，要陪练代练，要卖东西……

　　路康想起曾经念过的一句话，有些人就像茶叶包，外表看起来平平淡淡，放在了热水里，才能知道他的美妙之处。

　　“你很厉害。辛苦了。”

　　电脑屏幕上，WE战队赢了第二场比赛夺得了冠军，已经是颁奖环节，此时直播画面的镜头一直给到那位帅得惨绝人寰的WE队上单草莓。
　　路康又低头看看身边的人。

　　“还是你好看。”

　　有人明目张胆地看着另一个人好久好久，低头吻了吻身边人的脑袋，若不是怕再大一点动作会把人弄醒，我们的主席大概会吃更多一点的豆腐。
　　只是主播睡着了。
　　主席舍不得吵醒他，于是只能自己闭上眼睛，安抚下心里的躁动，逼自己也睡觉。

　　很快直播结束了。
　　浏览器自动停止播放。
　　家里安静了下来。
　　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
　　渐渐地，两个呼吸声变成了同一个频率。
　　柔柔的软软的。

　　夜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