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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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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Abby。」
「——我的名字是Stenley,Abby的弟弟。」
「我把她藏起來了。不會讓你們找到的,你們所有人都想傷害她;我會保護她。」
「如果你要那樣定義的話,是的。我殺了他們。那又怎麼樣?」
「Abby?不是Abby。都是我做的。」
「我不准你那樣——那樣說她!」
「……她是個好女孩。但是那些傢伙都想對她做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出現。」
「不,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理解她的好?你們都不理解她。你們只會給她帶來傷害。」
「我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人碰到她的,我發誓。」
「哦……您好。我是Abby。」
「『那個』——你們說在我身體里的另外那個人,他的名字是不是叫『Stenley』?」
「我從小就希望有個弟弟來著;我也曾經有機會有過一個的,不過他……哦,是的。媽媽給他取的名字是Stenley。Stenley,Stenley。多好聽的名字,不是嗎,醫生?」
「哦,天哪,醫生。您可真是個溫柔的人。」
「嗯,我知道的。他做了不好的事情,對嗎?這就是我在這裡的原因吧?」
「很抱歉,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做了這些事情嗎?都是……爲了我?」
「醫生。是我的錯……對嗎,醫生?」
「我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麽就好了。」
「我不喜歡你。嘖,他們就不能換個人嗎?」
「看看你那雙眼睛,『醫生』。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冷。」
「你不愛任何人,你也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你比我們還要古怪。看看你那雙眼睛!『醫生』,你就是個沒有情感的——怪物。」
「——被我說中了嗎,『醫生』?」
「你可真讓我作嘔,『醫生』。我討厭你。你會傷害她的。」
「你,還有你們所有人。你們都只是想讓Abby不好過。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她不會再見你了!我不會讓她見你。」
「你別想從我身邊奪走她。」
「你這個冷血的傢伙。」
「Stenley……他說了什麽嗎?哦,不管那是什麽,一定是些不好聽的話吧。」
「我代替他向您道歉,醫生。」
「他就是我,對嗎?我知道的,我是有病的。他也只是我的一部份而已。」
「我……是殺人犯。」
「……對不起,在您面前失態了。我是那麼想的,但是果然還是……對不起。我、我還是很難接受。我殺了人……哦不,不,我……我不應該這麼做的,對嗎?那不是我……」
「那是Stenley……不,那就是我,Abby·Morgen。」
「我想說服自己的。但是我還是辦不到,對不起,醫生。」
「我實在太想要一個弟弟了。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醫生,醫生……謝謝您安慰我。您真是個好人。」
「是你讓她給我留言的?」
「……嘖。多此一舉。她不需要知道我做了什麽事。我會保護她,那就够了。」
「她爲什麽喜歡你這種人?我真不能理解。你就是個混蛋。」
「我跟Abby不一樣。Abby是溫柔善良的好女孩,我沒有她那麼心軟。」
「我不會放鬆警惕的。你就等著那一刻,對嗎?我不會放鬆警惕的。我不會讓你們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我們不一樣。我是Stenley,不是Abby·Morgen。我是……爲了守護她才誕生的。」
「我做過什麽?這些你們不都很清楚嗎,沒必要裝模作樣,『醫生』。我愛她,我會爲了她做一切。——傷害她?怎麼可能。」
「……」
「……我……傷害了她……嗎?」
「很高興又見到您了,醫生。」
「是的,他回覆我的留言了,Stenley跟我說話了!這真不可思議,哦,我是說……能跟自己的弟弟說話。這一直是我夢想中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醫生。我知道,他就是我。」
「我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知道。對不起。」
「啊,沒錯……我有很多的時間,不是嗎?在這裡,我有很多的、很多的……時間……」
「對不起,我又多愁善感了。我真是個軟弱的人。Stenley也批評我這一點了,您看,在這裡。」
「醫生……如果我的病治好了,我是說,我跟他,不再是兩個人了……」
「是不是就再也沒法這樣跟他說話了?」
「……我……我不想那樣。對不起,醫生。」
「……喂,『醫生』。」
「你上次說,我傷害了她……是因為我做的那些事嗎?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一輩子?」
「她不喜歡呆在這裡。她沒有寫,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歡這裡,也不喜歡我對那些傢伙做的事情。我都知道。Abby很難過。我讓她難過了。」
「——你還真是個假惺惺的混蛋,『醫生』。我不是小孩子了,別對我說這種話。」
「……但是,也不壞。」
「別對我說。對她說去吧!她需要你的安慰。Abby很喜歡你,你知道的。」
「我愛她。我不想讓她難過。所以就算是你說的話……只要能讓她開心就好了。」
「上次看到你這張臭臉是什麼時候?已經很久了吧?」
「……我很快就會消失的,對嗎?」
「嗨,醫生,又見到您了。」
「Stenley跟您說了什麽嗎?我有點擔心。我……覺得他好像並不開心。是我的錯嗎?」
「哦,不。我知道的,那些事情……太殘忍了,我也沒法原諒自己。我不應該那樣。Stenley那麼痛苦……也是我的錯吧。」
「謝謝您一直這麼溫柔地開導我,醫生。」
「我上次不該說那麼任性的話的……我明白的。我們必須變回一個人,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但是我愛他。他是我自己,但也是我的弟弟。Stenley,Stenley……我愛他啊。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留下來呢?他也有權利活著才對。」
「『這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情』……嗎……」
「……那醫生,您能決定嗎?您是醫生啊……您能讓他留下來嗎?」
「沒有人知道他,沒有人愛他。但是我愛他。我也想讓別的人,哪怕是一下,能愛他啊……」
「你到底跟Abby說了什麽,你個狗娘養的混蛋!」
「你騙人。Abby她、她想要丟下我一個人獨自消失,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麽,你這個混帳!」
「……她怎麼可能、怎麼可以不要我……我愛她,是我在保護她啊……她是我唯一存在的意義。沒有了她我還在這裡幹什麼?」
「Abby,我的傻姐姐……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才對。」
「……你說的是對的,『醫生』。我也是個混蛋,自欺欺人的混蛋。我跟她不可能永遠同時存在。我們最後必須只能留一個,不然會害了她的。她才應該是留下來的哪一個,對嗎?」
「但是我……我……我愛她。我捨不得她的。」
「……而且我……我也……嫉妒她。她擁有那麼多我沒有的東西,『醫生』。我嫉妒她。」
「她是那麼瞭解我,她知道我在想什麽,我醜陋的小心思。——我想成為她。『醫生』,我也想成為她。」
「——我也想……被人愛一次……」
「醫生,告訴您一個小秘密吧。」
「我好喜歡一個人,醫生。他不帥,身材又不好,髮型超級土氣,還總是板著個面孔冷冰冰的;他一點都不解風情,總是說一些很冷酷的話,我弟弟可討厭他了。」
「但是啊,但是啊……他好溫柔。」
「雖然總是面無表情的,說話也冷淡得要命,但是他真的好溫柔啊。」
「他懂我。我是個有罪的人,我知道的,我不配被人愛。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安慰我。」
「真奇妙,明明說的是那麼殘酷的話……爲什麽,爲什麽那麼溫柔呢?我知道,那是他在用他的方式呵護我。就像Stenley也用他的方式保護我一樣。」
「我想我愛上那個人了……我也愛Stenley,但是那不一樣。」
「醫生,您在聽嗎,醫生?——我喜歡他,我想我愛他,醫生。」
「……您聽到了嗎,醫生?」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Abby她說她會正常地配合治療,不會再有那種要讓哪方消失的念頭了;我們會順其自然的。」
「你對她說了什麽……不,她對你說了什麽嗎?」
「我們可是姐弟啊。……我就是她,所以,我明白的,她在想什麽,我都明白。」
「她不會那麼輕易放手的理由,我也……」
「『醫生』,醫生。你的專業意見怎麼看?我們之中,誰留下來比較好?」
「哦,算了吧,你還是別回答我了。看到你那個表情還真是令人不舒服。」
「……Abby在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吧。下一次再看到你,會是什麼時候呢?——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是在期待什麽。」
「……如果消失的是我……你會記得我嗎?」
「說起來,還一直不知道醫生的全名呢。醫生……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喂,醫生。你的名字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吧。……好歹也說一聲吧。」
「「Even先生(Even),我……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