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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夺命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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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时间仿佛并没有改变什么。幕一择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江湖上做个邪恶的小混混,每天喝喝小酒,无聊的时候跟人小干一架。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 ,在酒馆里的角落位置喝着酒,半年前发生的事好像如没发生一样烟消云散。
幕一择虽不愿引人注目,但却生的一副引人眼球的俊俏的面孔。酒馆里也时不时有女子探头近来,有甚者竟上前搭话,幕一择只是趴在桌上装醉,对其不理不问。等那女子走后,又起身喝酒。
突然一男子很自然的走到幕一择面前坐下,并拿起他的酒杯一口灌下。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一张秀气的面孔,若如不露出笑容,大多人会认为他只是一瘦弱胆小的书生而已,可是他那俏皮的微笑却出卖了他。
幕一择并没有生气和不爽,却把他当成空气般不去理会。拿起旁边备用的酒杯,继续喝着酒。好像眼前从来没有放生过什么一样。
男子很不爽的拍着桌子“老兄,别这么耍我把。”
“嗯?请问你找那位?”
听到这句话,男子几近抓狂,按住幕一择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大哥。你不要再玩了。我是尹无水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嘿嘿,如若不这样,你定会装作不认识我然后溜走的。对吧?”
幕一择一脸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照做喽。”
话落,幕一择拿起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官。但尹无水知道他并没有醉,只是装出来的。原本想就这样跟着他出去,却不料被小二拦了下来。
小二笑嘻嘻道。“客官,不好意思您还没付钱呢。”
尹无水一惊,道:“付钱?我什么都没点,为什么要付钱?”
小二一脸无辜道:“可是……您跟刚刚那位……”
尹无水这才明白被人摆了一道,顿了几秒,一脸呆滞道:“我被耍了!”
但下一秒又恢复平静,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客官,腰间一个翡翠玉佩,虽然光泽有点浑浊,不过抵个酒钱应该是没问题。
为了避开小二的视线,尹无水对着小二身后道:“挨?你们老板!”
就在小二回头的一霎那,那枚没有光泽的玉佩已经落到尹无水手中。速度之快,玉佩的主人居然一点反映都没有。
小二很疑惑的回头道:“那有啊?”
话刚落,尹无水已经把玉佩放进小儿手中道:“这就算酒钱了。”说罢,便潇洒离去。
夏季的树林里是最吵得地方,即使一个人都没有,知了的叫声不免让人心烦。幕一择就这样独自踱步在绿荫的树林里,不,应该说还有一人。步伐轻盈如蜻蜓点水,呼吸缓慢,就算是练武之人也很难察觉到。
幕一择突然驻足,并没有转身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嘿嘿。这是我的自由吧。”尹无水露出脑袋,依旧是那个傻傻的笑,笑得如此天真。
看这个份天真,幕一择竟是无奈。江湖上赫赫有名快手飞鹰,无所不盗,居然有这般天真无邪的脸。也感叹自己是否做得对,不交朋友的浪子是否真的能够逍遥一生,这些年他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在人们眼里,他看似逍遥的与世无争,但他的痛又有谁知道?想到这里幕一择不禁一笑。
尹无水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凑近幕一择道:“喂!你傻了?笑什么呢?”
还没等幕一择出口反驳,众多鸟类倾巢而出,从二人头顶飞过,鸟叫声无不凄惨。原本寂静的树林,变得慌乱不得。树叶与鸟群骚动,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打斗声,二人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在树林的中心部分的空地上,树木较少。地上却有数多的尸体,致命伤都大同小异,一剑封喉,尸体附近还安静的竖立着一副棺材。
在尸体两旁站立着两个人,一名约二十五、六岁,身材修长,漆黑的长发飘逸在身后,碧绿长袍倒是在这种场景里显得十分清新,双眼却充满杀气,脸颊略有几滴血迹,左手紧紧握着长剑,很显然是左撇子。
站在对面的另一名,约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而魁梧,黝黑的肌肤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了血丝,干燥的嘴角渗出血来。看似已经身受重伤,所留气力已经承受不了沉重的身体半跪在地上,手握长刀直插地面。
眼前的二人幕一择都认得,年轻者是近几年叱咤风云文武双全的夺命书生墨尔风,而另一位则是平阳镖局的镖头。两人内力悬殊,胜负早已分出,但书生貌似没有罢手的意思。
幕一择转身道:“事不关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尹无水拍了拍幕一择道:“好像没这么简单,那……那个棺材……追过来了”
“嗯?哇!”幕一择回头一望,只见刚刚那副棺材径直向自己划过来。两人侧身一跃,棺材直撞到一巨大的树,又再次惊起一群鸟类,树叶纷纷落下。棺材也因承受不了撞击,开始破裂。
树林突然狂风四起,飞鸟的鸣叫声变得嘈杂而凄惨,落叶飞舞。
二人神经一紧,莫名的杀气向他们扑来。幕一择好似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另一侧,平阳镖头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可夺命书生已不见踪影。从棺材划过的轨迹来看,正是他用尽最后气力将棺材推向这边。
环视四周,除了树叶纷飞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声音与,如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尹无水疑惑道:“怎么回事?恶灵缠身么?”
幕一择回道:“不要出声!那个人还没走。”
尽管尹无水有再多问题却不敢再问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树叶摩擦的声音,鸟叫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种安静让人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突然一滴水从幕一择身后划过,落到一片嫩叶上。却不料那根本不是什么水滴,而是一滴墨。
墨落地的瞬间,一道剑光闪过。幕一择迅速反应,侧身躲过。平时轻浮的笑容,也不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犀利而富有杀气的眼神。
细剑掠过,夺命书生却未看过幕一择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棺材,手中剑继续沿着刚刚的轨迹向前奔去。却在即将接近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夺命书生惊愕的回头一望。只见幕一择右手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冷冷的道:“老兄!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墨尔风回道:“那明年的今天就会成为你的祭日。”
话刚落,剑光四起,一瞬间已经刺出一十二剑,幕一择在树木间左闪右躲。夺命书生的每一剑都瞄准要害,却每一剑都只是击在树木上,周围的树干上已是满满的伤痕。
幕一择一边躲一边笑道:“破坏树木可不好啊。”
夺命书生的功夫并不弱,眼前的少年却如此嚣张。更是让夺命书生不能再忍,瞬间目光如火。
刚刚还在笑的幕一择表情已经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一脸严肃道:“这才有意思。”
夺命书生剑法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根本躲闪不及,幕一择只好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见招拆招,刀光剑影间火花四溅。两人眼神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深邃的眼神闪烁着的不是恨和愤怒,却好像是享受,仿佛锋刃凌厉的剑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出鞘。
夺命书生突然腾空一跃,手中剑瞬间改变轨迹,像面部劈去。此招来的又快又猛又恨,幕一择无处躲藏,只好将匕首反手挡剑,这不由得让在一帮观战的尹无水也捏了把汗。
匕首虽短,却方便灵巧,但攻击范围有限。刚刚那一招若不是幕一择出招迅速,大概早就命丧黄泉了。
夺命书生一跃后退,嘴里的呼吸开始紊乱。想必是刚刚与平阳镖头大战的时候费了不少气力,现在恐怕已是力不从心了。他自知此行来的目的,不能就这样败下,便迅速大剑一挥,扫起片片落叶,挡去了幕一择的视线,趁机一跃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