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幸福》段琳琅

43、上帝之手

　　刚下飞机乔毅便接到电话，我坐在行李箱上，闲看着机场形形色&色的人。

　　直到乔毅回来，他表情有些郁郁，我好心挪半个臀位给他：“累吗？坐着休息下吧。”

　　他扶着我肩膀坐下：“在看什么？”

　　“我在想，他们是来干嘛的？”我拿下巴指指眼前人群。

　　“赌博、结婚、自杀。”他将头靠在我肩上，提供三个选项给我。

　　“那咱们来干嘛？”我笑嘻嘻问他。

　　他沉默半天，忽然站起身来拉我去把行李托运：“我定了去香港的机票，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现在看来只有一件事能做了。”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我们出机场打一辆出租车，直奔一个地方。

　　直到要我填写表格时，我才知道这里是结婚注册处。

　　要我写上我的名字，我真有些难以下笔。我的这些为难我不太相信乔毅不知道，要是以前他会怎么做，也许他会温文尔雅对我说：既然你为难，那就算了吧。

　　但他现在似乎不太在乎我的需求。

　　前几天我还为他冷落我心生怨恨，此刻我却退缩，你看吧，真如乔毅所说，有一天我会十分后悔当初的执着。

　　“我们去赌一下说不定能咸鱼翻身，但是来注册你我能得什么好处？”我希望他能好好考虑下。

　　“给你个机会，只要说出三条我无法反驳的理由，我便放弃这个决定。”他那不容置疑的模样，将我镇住，我张口结舌呆在那里，拼命的想这其中种种不妥。

　　“我们是有法律关系的兄妹不是吗？”终于找出一条可以说的出口的重量级理由。

　　他的笑容忽而暧昧起来，他低头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个理由很好，但你怎么不一开始用这个理由拒绝我？”

　　我面红耳赤掩住脸实话实说：“简兆妍猪油蒙心色令智昏！”

　　他笑着搂紧我的肩膀：“不胜荣幸！”

　　“我说我们赶不上飞机会不会好一点儿？”我弱弱的问一句。

　　他看下表，神情十分坚定：“我们还有三十分钟。”

　　我败给他：“那就三十分钟为限，一切交给上帝好了。”前面还有十几对，我放弃抵抗，忽然生出赌性，这次何不也看运气。

　　“也好。”乔毅亦点头同意我这场赌局。其实这又关上帝何事？不过一对无聊男女间的无聊博弈罢了。

　　前面有几对男女或哭或笑或争吵放弃注册，在最后五分钟里出现戏剧一幕，上帝伸出了他闪亮的小手，将我们推到了最前头。

　　我们竟然真的领到那张证书，在注册处门口我们呆望彼此。

　　乔毅狠狠掐我胳膊一下，我惨叫一声还没来及骂他，只见他绽开笑容：“疼吗？原来不是做梦。”

　　竟然不是梦！我按住隐隐作痛的胳膊，大脑却一片空白毫无思维能力。我们招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飞机起飞时，他转过头轻声对我说：“我忘了件大事。”下一秒他便吻住我，他说他忘了亲吻新娘。

　　我说：“我也有一件大事忘了问你。”他做洗耳恭听模样。

　　“我是否算大房？陆小姐中意你，她打算让我做小。”

　　乔毅冷笑道：“我娶她？只怕城中半数有些姿色男性皆要和我称兄道弟。”

　　我真心敬佩：“陆小姐真乃女性楷模。”

　　乔毅表情怪异瞧着我：“你想效仿她？”

　　“你们男人不修口德者甚众，我对此等传闻持怀疑态度。”我这个人最大好处便是经常贬低自己却爱将别人往纯洁善良处想。

　　我问他为什么去又香港。

　　他沉默良久才说：“外公去世了。”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悲痛，只是稍稍有些伤感。

　　苏雅音亲自来接我们，她穿白衣黑裤干练优雅，见了面仍不忘揶揄我们：“你们从拉斯维加斯来？是否已注册成为夫妻？”

　　我下意识按一下包，里面装着那张证书。

　　乔毅只扯扯嘴角勉强算是个笑容：“你不去聆听遗嘱，倒有闲工夫接我们？”

　　“正是来接你一道去聆听。”苏雅音微笑着说。

　　“不肖子孙，只有你还笑的出？”乔毅恢复往日模样，伸出手态度亲昵弹她额头下。

　　“人生自古谁无死，唯有遗产最诱人。要不是为了钱，谁还会来参加追悼仪式？”苏雅音戏谑归戏谑，脸上却有种说不出悲伤。

　　苏雅音送我去酒店入住，乔毅悄悄告诉我母亲住在哪个房间：“你们一起出去逛逛也好。”

　　我小心望苏雅音一眼，见她没注意我们，便小声问乔毅：“别人不知道吗？”

　　我是问他别人是否知道我们母女关系？乔毅明白我的意思，他点点头：“除了家里人。”

　　乔叔叔并没有向前妻亲属介绍我的母亲。

　　见了母亲，我把心中不满说出来：“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藏着掖着。”

　　母亲心情十分好，并不理会我的无故挑拨：“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何必去认识丈夫前妻的亲属？我此刻坐享其成，难道还要去人家面前炫耀一番？如此做人忒不厚道。”

　　她说的十分入情入理，我无话可回。

　　母亲倒杯茶给我，细细打量我：“妍妍，你脸色红润状态十分好。”

　　我在心里猥琐的想，全仰仗阴阳调和之功，大乔先森居功至伟。

　　但嘴上却纯洁的很：“长途旅行竟然能医失眠，我也始料未及。”

　　母亲笑着点点头：“是，整天圈在家里，闷都闷死。出去见见世面才知道于峰华不过是个瘪三。”

　　我有些恼怒：“好好的，为什么又提起他？”

　　母亲赶紧对我赔不是：“不要生气，妈妈买好东西向你赔罪。”说完打个电话请一个人来陪我们出去逛逛。

　　过一会儿竟然是魏丽上来，我心里十分抵触她的存在，什么人要她进碧海工作？名义上是苏明伟带她来的，可我一看到她手上那只银戒指便浑身不舒服，我总觉得乔毅是这幕后推手。

　　乔毅把这个姑娘摆在这个位置上是为了什么？

　　而她究竟又想要得到什么？

　　母亲买一只LV手袋给我，用以抚慰我受伤心灵。

　　“不是限量版，你老人家忒吝啬些。”我半真半假挑剔她。

　　“不要算了，我有的是人情打点。”

　　我急忙抢回来，涎着脸笑：“开个玩笑，何必当真？谢谢妈妈。”

　　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将小游接来同住，我神色颓然：“他最近借口我没有房产，怕小游会居无定所。”

　　妈妈愤然停住脚步：“回去将我的房子过户给你。”

　　我只笑笑：“这不着急，等事情告一段落便可。”我心里知道，于峰华所说一切都是借口做不得准的。

　　房子有了他就能给我孩子抚养权？只怕还要我保证不给小游找继父吧。

　　我们在商场转了一圈，又买几件水晶摆设。等我们返回酒店，乔氏父子三人皆已回来。

　　乔叔叔嗔责妈妈出去太久，老两口你侬我侬甜蜜私语去了。剩我们三人对面好不尴尬，忙找借口回房间避开他们。

　　刚出来，乔睿便扑到我肩上来小孩子一样：“你去哪里了？都不回我短信。”

　　乔毅瞪我一眼，我心肝一颤，赶忙推开乔睿离他远些：“我不看短信的。”

　　乔睿似无所觉依然凑上来：“走，陪我喝一杯散散心。”

　　“乔总，一起吧。”我招呼乔毅拉他下水。

　　“我回房间了，过会儿把交代给你的东西送过来。”他淡淡吩咐我，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乔睿一把攥住我的手，冷哼一声：“不管他，有事儿让他找我说。”说完便不由分说拉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