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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周目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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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脆弱在于不经意间的消逝，就算再怎么祈祷苛求，作为人类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的。人定胜天什么的，在消逝的生命面前都是空话，求神拜佛也无用。
既坚强，又脆弱的……
阳光透过棕树的枝桠照耀，穿着病服的孩子们相互嬉戏着，然而如此温馨的画面却没有被靠坐在医院二楼窗台边上的少女看进眸里。
那是一个十分惹人怜爱的少女，茶色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阳光温暖的味道，紫色的双眸一直露出忧郁的神色，让人忍不住跟着心疼。
“我还剩下多少时间？”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糯糯的听起来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但是她话中的意思确能让所有人都同情和怜惜，“医生，我想要听实话。”
“这个……”医生站在床边，看着注视着窗外没有回头的柔弱的少女，犹豫地说到，“大概还有三个月吧。”
“啊……是吗……”少女的声音似乎要随风散去，她没有大叫大闹，也没有悲伤，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窗外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少女的主治医生等了许久，却没有再听到少女的提问，只好磨磨蹭蹭的走出了门外，将空间留给少女，他知道少女喜静，所以出门的时候也顺手将门给关了。
“……怎么办，就快要再也见不到你了。”少女喃喃的声音随风飘散，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还能做什么呢，真希望在我走之前还能再一次见到你的笑容，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吧……
唔……
少女的身影从窗边突然消失，剧痛侵蚀着她的左手，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悲鸣从口中吐出，冷汗从额上划下，少女无力的躺在床上，握住被单，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她被疼痛折磨得连思维都模糊了的情况下，她的左手上出现三瓣火红色的鸢尾花形状的图案。
随着图案的消失，疼痛也渐渐消失，少女举起手来，看着她手上出现的咒印，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如果有这个的话，说不定她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也说不一定。
少女带着希望和期待的神色，将左手背上的图案靠近胸口，然后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炎热的午后，半坐半靠在床上的柔弱的少女带着虔诚的笑容，茶色的发无风自动，少女的床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魔法阵，在少女闭上眼祈祷的时候还发着微微的光……
我必须成功……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神啊，如果你真的看着我的话，我愿将我剩下的寿命全部给你……
请让我召唤出那位少女吧……
似乎是在回应少女的祈祷般，魔法阵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从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更加圣洁的，带着光明属性的少女。
她有着金砂般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一条麻花辫，白皙的肌肤，红润的脸颊，她睁开蔚蓝的双眸，问道：“是你在召唤我吗？”
***
贞德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她在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一天后，就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没有魔法回路，而是另一种神秘的力量。也没有魔法阵供她打开通道，说明这个召唤她的人只是一个有着魔力以外的只知道圣杯战争外围信息的人。
但是呼唤她的声音却又是如此虔诚，所以贞德花费她自身的魔力，打开通道，出现在召唤她的人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少女床边会突然出现召唤阵的原因了。
“是你在召唤我吗？”
“是的。”少女惊喜的看着出现的贞德，微笑道，“你就是法兰西的救世主，圣少女贞德达鲁克吗？”
“是的。”
“我是草摩雪见。”
贞德审视的看了看苍白的少女，她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的。以贞德的眼力当然可以看出少女不久将离开人世，但少女平和的心态却让她看高了一眼。
“那么，契约成立。”贞德行了一个骑士礼，表明她接受了少女的契约。
契约成立之后，贞德的真实之眼自动跳出来，而少女的头上也渐渐浮出代表她身份的字体：草摩雪见，Servant Ruler的Master。
咦？贞德内心划过一丝灵感，但却没有抓住，她定了定神，看着笑容温暖的少女问道：“你有着怎样的愿望呢？”
“咦，我吗？”少女似乎很吃惊贞德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是的。”贞德解释道，“我作为监视圣杯战争的ruler，是不会参与圣杯战争的，但是与此同时，为了报答给予我魔力滞留现世来监视圣杯战争的契约者，我能够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真的吗？”少女的双眸亮了起来，惊喜的问。
“当然，是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了，而且也不能触犯规则。”贞德补充道。
“恩，没问题！”少女突然之间有了干劲，“……不过，我有魔力吗？”
“不，你是没有魔力的。”贞德淡淡的说道，“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力量，它也能给我我停留现世的力量，要不然你是无法召唤出我来的。”
“是吗，那就好。”少女松了一口气。
“但是……”贞德少见的犹豫了一下。
“但是？”少女疑惑的看了看贞德。
“如果需要大量的魔力战斗，而你的力量不足以补充的话，是会消耗你的生命力的。”这是事实，贞德也没有想瞒着少女，该怎么做，这个少女已经决定好了。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不出贞德所料，少女愣了一下之后，毫不在意的笑了。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能够在不战斗的情况下实现一个愿望，还是我赚了呢。”
贞德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像历史中的贞德，为了要实现的目标，就算是死亡也无所畏惧。
“那么……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贞德再一次行礼，这个面对死亡也安然处之的少女得到了她的肯定。
“恩，谢谢你。”少女微微笑了，然后开口说出她藏于心中的，一直无法实现的愿望。
草摩雪见，草摩家族旁系血统中微不足道的一家，父母为了能够生活的更好些而将她送到本家，成为本家家主草摩慊人的仆人。
虽然详情并不清楚，但是她也知道草摩家有着‘诅咒’一类的东西，所有下人都三缄其口，似乎对这件事很是忌讳，所以雪见少女知道的也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作为家主的贴身侍女，整天看着家主莫名其妙的阴晴不定，怒骂呵斥他最在意的十二位家人，或许不是本意，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更为糟糕了，然后家主的更加烦躁厌恶伤害他们，他们越加远离家主。一直这样恶性循环下去，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家主为止。
“看到那样虚弱憔悴的慊人大人，我却无法为他做点什么，或者说，我只是一个下人，不是慊人大人心中重要的人，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妄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讨厌那些让慊人大人当做家人却伤害慊人大人的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慊人大人的笑容，因为他一直因病痛而在痛苦的边缘徘徊，能拯救他的人却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所以，你能不能代替我，去实现他的愿望？”
“我不知道许下怎样的愿望他才会快乐，那么……”让他自己许下愿望吧，那样的话，慊人大人，一定会再次露出笑容的。
雪见少女细细的诉说，贞德用清亮的眼神看着她，她发现这个少女其实和她有一点很大的不同，如果说，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却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的话，贞德会算计一切，就连她的死都算计得彻彻底底，而雪见少女也因为想要实现‘让家主快乐’这个她无能为力的愿望而无所谓她的生命是和贞德相同的话。那么，最大的不同就是，贞德只会自己一人算尽一切，而雪见少女只会将她的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如你所愿。”贞德轻声应了一声，法则并没有说契约者的愿望不能是实现他人的愿望，因为没有人会将实现愿望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这个少女，是例外。
如你所愿，贞德回应了少女的愿望，在少女的注视中消去身影，她现在要去调查一下草摩家和他们那不为人知的‘诅咒’。
雪见最后对贞德说了，不要让慊人大人知道是她。
贞德点头，想了想之后却也明白了，她是因为无法走到最后，所以索性不让她被人惦记。尤其是，当贞德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
不过，说起来，贞德勾唇笑了笑，少女虽然各种温柔各种圣母，但还是让贞德发现了她眼底的冷漠，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只有说道草摩家主的时候才会迸发出光芒的眼神，在大家族中成长起来的少女会是怎么简单的吗？
***
雪见看着贞德消失的身影，轻轻吐了口气，将视线再次移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枝桠，泛着金色的光芒，一如十年前的初见。
天气晴好，却让小姑娘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缩着身体靠在一棵大树底下，阳光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却赶不走小女孩心底的委屈，她只知道自己的父母不要她了。
消瘦的少年穿着和服，弯下腰，微笑着将手伸给了她，那一瞬间，一眼万年。
“雪见，来我身边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