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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五十八章 ...

  •   金妮并不是没有信心行鬼祟之事,毕竟她是和弗雷德还有乔治韦斯莱一家长大的。
      即使莫莉韦斯莱尽了最大努力想要让自己最小且是唯一的女儿成为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但某些技能还是会慢慢渗透。

      或者也许这只是因为遗传?
      她可以绷着脸编造一个谎言(虽然她很少有必要那么做),而她也因此不会在动情之后遭到心碎悲伤。

      但是现在的状况可不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需要第三个同谋,也不是之前她执行过的任何任务,甚至不是为了哈利。
      这是件违法的事情,纯粹简单的违法,如果她被发现,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金妮在走出阿兹卡班四楼的电梯时,脸上挂了个试探而陈恳的微笑。她接近那个年轻的女守卫,就是上一次她和赫敏同来阿兹卡班放她进斯内普牢房的那个。
      “你好,小姐,”守卫问候她,她已经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立正:“这么快就回来见斯内普?”

      “该死的有个案子,”金妮叹气,语气带着逼真的怒火,她把自己沉重的小背包甩到桌子上,倒空里面的东西:“你可以想象得到。”
      那守卫同情地点头,金妮庆幸自己的运气,因为这女孩是个新手。新进的、年轻的、缺乏经验的,而且还有点敬畏哈利。现在,这种敬畏转移到了金妮身上。

      “真是个悲剧,他罪有应得,”这姑娘用一种自作聪明的口吻说道:“斯内普执教的那年我爸爸也在霍格沃兹,他告诉我很多这个油腻腻的混蛋曾经是怎么惩罚迟到学生的故事……”
      金妮打断她,她希望自己可以记起守卫的名字。

      “劳拉对吗?我今晚真的有些赶。”
      女孩脸红了,金妮感到一种强烈的懊悔:“我是康斯坦斯。”她拿出一个惯用的金属盒子放在小桌子上:“你上次已经知道这个物件了,小姐。所有的魔法物品在你探视期间都要寄存在此。你要在牢房里见他?”

      “请安排在审讯室,我需要他签署一些文件。”金妮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她没有解开羊毛衫最上面的扣子,拿下了比尔送给她的天气预报雨滴挂坠。
      就如她之前每次探访时所做的一样,她把吊坠和链子扔进了金属盒子。接下去是拼写检查羽毛笔,一叠永恒使用羊皮纸和一个真心戒指(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戒指正发出明亮的猩红色)。所有这些都是不入流的魔法物品,真的是些便宜廉价或者寄托感情的小玩意儿。但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是不是魔法部长的女儿。

      “就这些吗,小姐?”康斯坦斯问道,更像是在没话找话。
      不完全是,你真应该用一个检测咒语查查我身上的隐藏物品,但你不会,因为你上次也没有做,现在你要是提出来就太尴尬了。

      金妮的笑容坚定不移:“是的,就这些了。我希望我有足够的普通纸张,上次都用完了。”
      她精神痛苦地等了二十分钟,而女孩则召唤其他守卫陪同斯内普进入一间没人的审讯室。当这事做完,金妮被带到房间,然后被告知有两个守卫就留在门外,以免她需要帮助。

      她来看斯内普一点不新鲜,所以每个人,包括她的委托人都是走过场。
      对象是斯内普让事情很难办,他总是轻描淡写。总之,他对自己下半生将要被监禁顺其自然。

      这次,邓布利多的协助仍不足够。金妮已经习惯这事情,每当斯内普坚持要在他们会面期间看书,她很早以前就学会了不要当真。他有丰富大量的藏书,在不读书的最佳情况下也是少言寡语。
      当他们离开他的牢房时,他今天没在读书。金妮经常在想他是怎么设法把监狱衣裤穿得那么完美洁净。它们仍然保留了上次洗衣日后残留的褶皱,一个不修边幅的魔药大师不是一个好的魔药大师,她说服自己。
      而斯内普是最出类拔萃的。

      “今天这个点来办公有点晚了,不是吗?”他挑着眉问道,他被迫坐在她对面,双肘放在金属桌面上,双手被拷。
      他想要弄一条黑色皮绳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那发色仍然如乌木一般黑。

      “我想你上次来访已经取得了足够多的材料着手一场上诉闹剧?”
      金妮叹气,这将是她第一次无人监督的上诉,斯内普是她第一个大案子,她希望不会是最后一个。

      “上诉不会启动。”
      “哦?你终于采纳了我关于你在徒劳无功的建议,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的优雅补充仍旧带着冰冷的刀锋。

      她想要切入正题:“上周在哈罗兹百货女式内衣部,你的某个难以捉摸的朋友认为找我办事很合适。”
      斯内普脸色的表情真是无价,这是长久以来金妮第一次在斯内普脸色见到真正的情绪:“你是说,一个朋友?你确定那是……他?”

      金妮抱起双臂:“教授,我不知道在你这漫长和多舛的一生里有多少人要杀你,但我非常确定不要忘记有人曾经想把我卷入危险,不管间接还是直接的。”
      斯内普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说得对。”然后他怒视她:“愚蠢的女孩,这事情很危险,我猜你没有汇报?”

      “你的猜测正确。”
      “为什么?”

      “因为我就不能把这个给你了。”金妮扫视了一眼门确定它真的好好关着,她飞快伸手钻进自己的羊毛衫里,掏出一把带着细长链子的金钥匙。
      斯内普看到钥匙的反应并未如她所料。

      一开始他只是盯着钥匙,然后他仰头大笑起来,这可不是你有时从关了很久的阿兹卡班囚犯那儿听到的让人厌烦的疯狂尖笑,这是一种低沉的愉快的,全然理智的轻笑。
      金妮皱眉:“我希望这代表你知道怎么用它,因为我不觉得它能开启这里任何一把锁。”

      斯内普止住笑:“我知道怎么使用,是因为我制造了这把钥匙。这就是我五年前协助卢修斯逃跑所使用的物品。”
      金妮很遗憾自己没有好好打量这把钥匙,赫敏会很想为神秘事务司研究一下这东西:“这就是你告诉他们的神秘装置?这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在听过这个故事后相信会有一个魔法装置能使得它的使用者打开任意一扇门,包括金妮。但无论好坏,她假装斯内普要说的单纯只是个故事。
      他的眼神和他的回答一般挑衅:“黄金,青铜,血液与心碎,锻造出了你在此见到的形状。”他把玩着钥匙然后敏捷地握住:“它会打开任意一扇阻隔你所爱的人的门。”

      他的语气中渗出浓浓的讽刺,金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照你这么说,如果你所爱的人在门的另一边,它才会奏效?无论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是的。”

      “真神奇,”金妮怔怔的:“我不记得你可以收集到心碎。”
      斯内普的表情意味着如果她能仔细想一想,她就能自问自答。好吧……成分里有血,那么“心碎”的构成呢?金妮抬头看去。

      “你的意思是眼泪?”斯内普在一口冒着热气的大坩埚面前痛哭的想象太过荒谬,一闪而逝。
      斯内普不发一言。

      “所以你和卢修斯……”金妮知道他不会透露任何细节。
      “你知道你是唯一一个还在称呼我教授的人。”

      金妮莫名为话题的转变高兴:“而你还称呼我孩子。”
      “你的确是,”他回答:“你为什么这么做?”

      “事实上我是为了证明我对于你被强加的宣判的想法,你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做了该做的事情。”
      “法律并不会这么看待这件事,孩子,它不会摒弃我的过去,尤其我们如今依然身处战争中,我们就是沿着这条路走下来的。”

      “那么我们就必须要力所能及地做出我们自己的公正裁决。”她走到门前,从顶上小小的方窗偷看了一眼,那两个守卫并没有在监视他们。
      “你必须得打昏我。”金妮回过身对斯内普说。

      斯内普完全就是老神在在:“我不得不执行你这白痴计划了。”
      金妮斥责他:“这不是我的白痴计划,是卢修斯马尔福的。”

      斯内普让步了,他站起来,金妮因为这快速的行动瑟缩了一下。钥匙现在挂在他脖子上,在乏味的监狱服装的映衬下闪烁:“这东西到底要怎么起效?”
      “它会让我悄无声息地穿过面前任何门,根据我目前的状况,意味着我能够走出阿兹卡班,不被发现地走到最远的门卫室。”

      “这就足够好了,”金妮佩服不已:“如果你选择偷一根魔杖,请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守卫。”
      斯内普冷漠地看了金妮一眼,金妮意识到这是“不要侮辱我”的意思。

      金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好吧,动手吧,我准备好了。”
      没有事情发生,没有人打她,金妮睁开眼睛:“教授,你必须打昏我。我自己做不到,他们会发现的。”

      她期盼他这样说:“不,没门儿!这太荒谬了!”然后他就不会袭击她。可这人是斯内普,他知道这是必须做的。在动手之前他看上去没有特别内疚,而且他也没有说出任何口头的抱歉。
      “我给了你时间后悔。”他说。
      “我不会后悔,赶快!”

      稍后他们会问她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因为很显然一个调查将会启动,一个关于安全方面重大事故的报告文件将会生成。
      他们不会有线索,关于斯内普是怎么穿过每个关卡,甚至在不被看到的情况下使用电梯,而且他还拿到了一根魔杖。

      底楼登记处的守卫贺拉斯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魔杖遗失了,直到所有人都被要求检查。
      金妮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斯内普告诉她,在他负责裁判的六年级魁地奇比赛的加时赛最后一刻,他故意奖励了她一个犯规。这个特殊的犯规使格兰芬多付出了比赛失利,错失冠军的代价。
      这是她和哈利少有的一件恨事。

      “你没有犯规,德拉科才是理亏的一方。”斯内普告诉她。
      这是斯内普算计好了的,当金妮被唤醒后,她依然处于惟妙惟肖的激动中。

      如果麻瓜使用生物传感器作为保安手段,那么有些巫师会发明植入脑子里的侵入警报。
      赫敏先前就有途径可以采用这种新颖俏皮的咒语,因为她在神秘事务司工作。每个人都知道神秘事务司甚至可以在奥罗注意之前,操作最酷的新奇咒语。

      这只是其中一个恰当的例子。
      在这个寒冷的周六晚上,一个小小的“提示音”在赫敏脑中响起。而这和烤炉上的定时器没有关系,她刚刚放弃了那个没希望煮熟的千层面晚餐。

      她正打算去冰箱里看看在两个小时前和现在时间当中会不会魔法般出现什么新鲜的食品。
      穿着半旧的法兰绒睡衣和小兔子室内拖鞋,赫敏在厨房当中止步,眨眨眼集中注意力。

      不速之客在进入领地的时候触发了她保卫自己乏善可陈财产的可见的警戒线。不管伏地魔是为了套取情报还是纯粹为了让哈利痛苦,她要是以为伏地魔不会拿她当攻击目标那就太天真了。
      熟识哈利的人都会在相同的距离内四处走动,也许有什么坏人就潜伏在下一个街角。与哈利之间互相关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公平对待。

      天气真的是很冷,壁炉扬起一阵非同寻常的火焰。自从赫敏那晚切断了飞路网络,屋子里就没可能有快速出口了,她只是为了以防尼克联系自己。
      这不就是当你和某人关系破裂,想逃避些日子的正常做法吗?她没有经验,这是她第一次不得不和人分手。或者是第二次,如果把克鲁姆算进去,那真的不必,因为那只算是一头热的单恋。

      尼克,他一向低调又利落,已经说了他会理解,但赫敏不觉得他真的做得到。
      这也许是因为她分手的原因是两人不合适,如果她告诉他她仍旧和一个男孩的爱情而痛苦……纠正,是一个她只相处了十四天的男人,而且五年间都没有见面,尼克的反应一定会不同。

      他对于分手的平静脸色也是他们不适合彼此的又一个明证。赫敏很自豪自己的行动力,但她也自知面临分手的时候一个男人连争执都没有,那他就不是那个正确的人。
      赫敏的脑袋理智明晰,但她的心却不是。它疯狂而危险地希望尼克扔椅子,跟踪她,对她发怒,为她奋斗,给她一个慑人的眼神,让她魂不附体。
      但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他不是德拉科。

      一段成功的恋情终点不该是多倒点茶,意味深长地谈论对各式生活的想往。这就是尼克之前做的,赫敏离开他公寓的时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喜气洋洋,但同样令她困惑害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想要与世隔绝。
      当赫敏回到家里,可以说她设计了一个无人打搅的夜晚。这个打算现在打破了,现在没可能迅速重连飞路去紧急求救。

      如果有必要,她可以幻影移形到安全地点。
      但在她设置一些防御手段之前,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那些混蛋真有能耐袭击她的屋子?她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L型的厨房都是窗户,所以赫敏窜入遮挡更多的休息室。她躲到了沙发后面,爬到前窗从厚重的窗帘后面偷看。
      窗子外面都结了霜,除了一片漆黑和微弱的穿过林间的风声,她什么都辨不分明。但很明显的是,有人在院子里。

      赫敏又趴回地板上,赫敏抓起睡着的克鲁克山、篮子、小地毯等等东西,然后掀起一块为了此种事件事先设计的松动的地板。
      她把篮子扔到房子底下的小隔间里,老猫因为太舒服了而不在意被暂时挤压。当她把地板复位,还有低沉的呼噜声。

      “安静,克鲁克山,”赫敏低声道:“这是为你好。”她的手紧握魔杖,紧紧贴在门边,数到五下。
      两个月的正常热饭、一张暖床和片瓦遮头可没有成功让德拉科的本能迟钝。

      他想要让自己迟钝下来可能还要好些年,不幸的是这些印记不可磨灭。
      雪下得很大,以致他面前的小屋和门廊都变成了一片结霜的白色物体。

      好在他仍然可以看到前门被粗暴地打开,还没等他弄清楚,他立刻趴到了地上,戴着手套的双手平展在积雪上。在他头顶不足一米处,一种魔法力量从门廊呈弧线扩展开来。
      他听到甚过看见咒语的效果,小树枝被凶险猛烈地击中,燃烧的声音还有屋子前的白色篱笆粉身碎骨的声音。

      在这种准头和破坏力之后,德拉科谨慎地用手肘支撑自己,迎面就是一双陈旧的兔子拖鞋。拖鞋很快没入雪中,变成一滩泥水。他所能见到的只是两双兔子耳朵,还有覆着法兰绒的脚踝。
      咒语的余威依然弥荡在灼热的热气里于院子里打着旋。

      “耶稣基督,马尔福!”难以置信的赫敏格兰杰站在他面前,还……他情不自禁地注意到,她颤抖的魔杖依然冒着红光指着他的脸。
      在她无意识地烧掉他的眉毛之前,他抓住魔杖把它对准了别的地方。

      “只是德拉科,我没事,”他坐起来,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虽然我很高兴你以为我是上帝之子。”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冷笑话,没有什么比一个适时的冷笑话更能驱散紧张的气氛。但赫敏没有心情去看情势光明的一面,她握着魔杖的手明显颤抖起来,脸蛋因为雪的映照而苍白。

      “你这个笨蛋!我会杀死你的!”所有的轻松气氛都消失了,德拉科意识到她到底有多么的不安。
      “那么很幸运你没有杀死我。”他温柔地说。

      他感觉上前拥抱安慰她该是件十分自然的事情,可是德拉科没有,因为他不允许这种感觉开花结果。
      赫敏仍在看着他,好像还不是很相信他真的就站在自己毁损的院子里。她重重踩了踩一只湿透的室内拖鞋,抱起了双臂。脸颊上浮现出了两块深红的血色,她的精明也随之回来了。

      她过大的睡衣袖口卷起,雪花在她深色的卷发上融化,眼睛对他燃着棕色的怒火,德拉科觉得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生物。
      他的胸口有一种熟悉的该死的紧张,来这儿的做法太蠢了,他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你在这儿做什么,马尔福?”她脸上带着雪籽问道。
      德拉科决定此刻诚实是最好的做法,他拉开自己的兜帽:“我不确定,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他突然有个想法,也许她现在有个伴?现在,他因为愚蠢的期待感觉更糟糕了。他不想等着她亲口告诉他,或者更惨的是,要求他赶紧离开。
      “我道歉,我不应该来这儿出丑。”他卸下扫帚,开始往回朝乱糟糟的篱笆走去,潮湿的积雪在他的靴子下面嘎吱作响。

      “出丑也得需要除了我之外的别的人来见证吧。”
      赫敏带着后悔的心情承认自己是一个人让德拉科停住了,转了回来,她正为他开着门。

      “你最好进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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