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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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朝思睁开眼伸手摸了身边冰凉的床铺，展誉一夜没有回来。朝思披着外衣，走到门口“叫人去宫里吱会一声，驸马偶感风寒,这几日怕是入不了宫。”
“公主，驸马已经回来了，正在隔壁，一会儿就要入宫。”守夜的侍女一样是心腹，多少事也是瞒不住的。
“告诉驸马今天不用入宫了，照刚才我说的做。”朝思有些有乏了，昨晚一夜没睡安稳，这担心多余了。
在外面陪着已故父亲吹了一夜冷风，展誉适着自己脸间有些发烫。这一夜已经想的很清楚，既然朝思已经知道，成了不可掩盖的事实，那还有什么好躲避，就像当初想的那样，简简单单就好。
不用去早朝，展誉浅眠半个时辰起来等朝思用早膳。
五天的时间，所有问题朝思都深思熟虑过，正如她所想一样，展誉即便真的恼羞成怒也会留在这，也不枉朝思所下的决心，这赌注便是一辈子。就像当初刚刚与魏子烈相认，让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子成为自己驸马这样有违常理的举动，朝思有勇气来承担一些的后果，不过那时侯想的结局，因为时间的关系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求得心安之人亦难。
刚进门，见展誉朝自己轻轻微笑之时，朝思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撩衣坐到展誉身边“都退下吧。”
“看你脸色不太好，一会回房好好休息，早朝不去几日也没什么大碍。”朝思添置两碗粥，这里可是有她一半的责任。
“嗯，好。”停顿了很久，展誉又说了一句“公主也要好好休息。”
时隔两日，朝思又回宫里，临走时也特别交待晚上会回来。段朝御每两个月都会‘虚病’一场。朝思刚到应辉宫时，郭太医提着药箱刚刚出来，象征性寻问了病情，叫人通传段朝御。
侍女收拾着各宫里包括皇上差人送来的补品，这些东西大部分都会分给应辉宫里侍从，大家得了好东西心照不宣。段朝御倚在床头没精打采的看书，到真有些病弱的样子，朝思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参见长公主。”
“都退下吧，另外催促一下，看看殿下的药好了没有。”
段朝御穿了靴子，笑迎迎走过来“皇姐的消息好灵通，我这刚病还没躺好皇姐你就来了。”
“那二殿下还是回到床上，躺着说话比较舒坦。”朝思不苟言笑，口舌上是不会让着这个病弱弟弟。
朝御咂舌。嘻笑两声随着坐下，恢复一本正经的膜样“这几天散朝的时侯，我看到总是有几个人找姐夫麻烦，不知道姐夫有没有和你说。”看朝思这神情怕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那个展誉就是喜欢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嗯，我知道了。”但凡展誉的事，朝思都会记在心上。
朝御点点头，见朝思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多少也猜得出这两个人最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好讲，遂转移了正题“今天父皇撤了徐官沫内首辅一职，改设了五叔，两月间的奏折风波今天父皇一并收拾了，大小相关革职三十七人。”
“嗯，父皇眼里容不得沙子，两个月时间够让他们放松警惕了，徐官沫跟了父皇二十余年，这些道理他可是懂得的，革去了首辅，一样身兼数职。这些事，在散朝后你该找席大人请教，他的阅历不是你我能及的。”
“可是席克总是喜欢‘点到为止’”段朝御撇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朝思止步于桌前，放下茶杯“看来你这宫里该添些人气了，连这茶水都是冷的。”见段朝御突然间红了脸，朝思又笑言“再过两月，你大皇兄那里可要添丁了。”
“父皇又没说，再说也要找到称心的不是！”段朝御压着嗓子说话。
朝思摇头直笑“好了，你先歇着，等过几天你‘病’好了，去拜访五叔。”
安然无事的又过了几天，朝思还是很好奇展誉怎么想明白，意能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深秋阴冷。大皇子段朝圣再给他的母亲韩妃请安后，留下来一同用早膳。只有些清粥淡饭，相较一般平妃的膳食标准差了一大截，段朝圣勃然大怒，指着桌子问韩妃“母妃平时就吃些？”段朝圣有些懊恼，他是太久没有来这了，这帮狗奴才！
“圣儿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韩妃和蔼的问道。这些表面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在乎。
段朝圣冷笑的坐下，怒气消了大半，讽刺的说道“是呀，今个是二十七，宫里宫外都一样，呵呵，母妃记得清楚。”
七年前的这一天，西楚孝仁皇后魏平柔病逝。意宗皇帝下得昭令，每年这一天西楚楚都中上至圣皇，下至百姓都要衣食从简，这得昭令持续六十年。
韩妃未得理会，简单吃了几口，回到寝宫。意宗皇帝大概有十三年没有来过这里，房中整齐的摆放着各类书经，谁也想不通为什么韩妃不为自己的儿子争权争位，而只是每天在这里祷告诵经。
不同往年，朝思身边的人换成展誉。
“母后，朝思带着驸马来见您了。”朝思深深一拜。展誉也随着跪下。直觉告诉她今天就在这个地方，朝思会对她说些什么。
皇陵位于楚都西侧，正门朝东，四周有重兵把守，园陵里面看守的人很少，冷冷清清。
“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带你来吗？一来是为了解开你心里的疙瘩，二来也是为了我自己。”
展誉转过头，朝思柔和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吗？”明显展誉的眼神殷切了一些，甚至身子都轻轻的向这边靠拢。“展誉，你是一个明白人，起初为了保护你，我牢固了我们间的关系，若是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会想办法送你走，可是现在，甚至以后，就像你说的一样，想呆在我的身边，那是一辈子，几十年的时间，你敢保证你不会后悔吗？若是那时侯，用尽真情的我，该如何？”
展誉本就想默默的守在朝思身边，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心满意足，可是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朝思的未来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握的，她的那些承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朝思可是要试探展誉的真心？”展誉心里打鼓，朝思每一句话，都可能会打乱她的节奏。
“母后的灵位前，我段朝思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朝御说过要找一个称心的人，展誉是朝思不想错过的人。”若不是那晚展誉的整夜未归，朝思担心的整晚没有睡好，也不会这么快将这些话说出来。‘情’这个东西是不受控制的，她管不了展誉也克制不住自己不想。
对展誉没有厌烦，又不能说是真正的喜欢。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朝思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个缺口，她想让时间来慢慢将它填满。
压制在心头的那口气舒解开来，展誉等的心急，朝思说的艰难。
展誉随朝思向灵位磕了三个响头，她们都需要时间来慢慢融化这一切，要重新的相识、相知，而鉴证这一切的就是面前已故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