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18 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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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为这样太走极端吗？』
时间回到Elvis姊弟相见前夜,群员聚首BAU.他们作风严谨,这次Reid更抱著万无一失的决心,誓必洗脱Chloe的谋杀重罪,於是从押送至审问的安排和步骤都精心安排一番.因为案件年长月远, 法官和陪审团一致裁定她罪名成立,甚至犯人自愿认罪,所以翻案绝不轻易.
如何推翻已判决的罪名？Reid认为她自行吐露真相是最理想的.但当年她俯首认罪,十年后为保守秘密远走高飞, 断不会短短几个月突然回心转意.因此计划主要针对Elvis.第一幕就是故意让他发现Chloe而不得相聚,藉此动摇他的精神世界.
『他不能跟Chloe对话.』Reid再三声明.『他必须知道他们近在指咫,但不能交谈,不能交换讯息,不能正式见面.这至关重要.只有限制他们的接触,让他焦虑、不安和急躁,他才会露出马脚,掉进第二个陷阱.』
Morgan问他:『第二个陷阱是甚麼？』
Reid呶呶嘴梢,好像自己也不甚喜欢这个主意.
『关押Chloe.』
『甚麼？』
『关键是谋杀动机.当年受害人打算向Chloe求婚,不久跟Elvis发生严重冲突.假如这场冲突是谋杀的导火线,甚麼构成这场冲突？Chloe的离开.』
他在人物结构图上画画补补,说:『Elvis是非常聪明内向的天才儿童,求学时期的人际关系不好, 非常依赖姐姐.但姊弟毕竟是姊弟,长大以后,两人不如年幼般亲密无间,可是他不能接受姐姐的离开,试想像他会向抢走Chloe的潜在敌人采取甚麼行动？』
虽然工作关系经常接触畸形的感情,但发生朋友身上仍然让他们感到一阵不舒服的寒意.幻灯片上是姊弟快乐的合照, Garcia移开目光, Emily低声喽喃:『Oh my God, Elvis爱上自己的亲姐姐.』
Morgan说道:『你确定吗？』
Reid点了点头.
『我探访过他们的父母,据我推测, Elvis的畸恋曝光后, Chloe受到很严重的刺激和责难.为了逃避弟弟不正常的感情,她离家出走跟受害人开展半同居生活.这件事让Elvis大受打击,他开始使用毒品,当他得知受害人打算求婚,终於压抑不住不安和妒意,盛怒之下开枪杀害了他.』往受害人的照片上打叉,他继续解释:『这场凶杀案导致姊弟分别十年. Elvis知道我是FBI,依然不惜以凶案为饵诱使我寻找Chloe.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JJ饶有兴味的哼笑一声.『他没有把我们的Dr.Reid放进眼内.』
Morgan笑出声来, Reid抿嘴半晌,决定不予计较:『是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会证明他是错的.重点是他急著找到Chloe.』
Rossi认为无可厚非.『假如他迷恋她,他确实会这麼做.』
『当然,但是找到以后,他打算做甚麼？Elvis不会甘於远远看著她,他已经等她十年.』
『绑票.』Emily脱口而出,众人齐涮涮望向她.
Reid认同了她的观点.『在他看来是私奔.他爱他的姐姐, 而他认为姐姐也深爱著他.所以,是的,关键时候他会绑票,以维护他和亲姊姊之间的爱情.』
『抱歉,我有点混乱,但Chloe应该没有抱持那种……你知道,那种感情？』看到Reid摇头, Emily才敢往下说,却越说越是轻声.『要是他发现真相……』
『一如大部份性变态罪犯,最坏情况是杀了她.』
翻案背后还有这层意义,众人陷入冰冷又恐怖的安静. Hotch默默听完Reid的案情叙述,眉间忧心忡忡的摺痕不由得加深几分.『Reid,他很危险,我不能同意你的第二个陷阱.』
Reid坚持己见,说:『只有这个办法.』
『不该只有这个办法,你不能拿自己冒险, Reid,她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征战多年,两位高层轻易看破Reid的小诡计, 对此天才君感到一阵酸溜溜的不快.
『我认为可以一试.』
若只看他威逼前女友招供的讨厌嘴脸,压根儿无法想象为了保护她,他背后承担了甚麼风险. Rossi压下该轻轻呼出的一口叹气.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招架不住Reid步步进逼的审问,接连几个急中生智的答案都被他气定神闲的否决了.
「我从家里偷的子弹, Elvis接触过很正常……」
「别糊弄我,我调查过了,你家的手齤枪型号不同,使用的子弹也不一样.」
「或许他曾经检查证物？」
「姑且勿论他检查证物的权力,也撇开他必须戴上手套接触证物不谈,为甚麼只有子弹沾到他的指纹？」
「我……我不知道,我已经受了惩罚,为甚麼你要咄咄逼人？」
她一脸畏缩,深蓝的美丽眸子盛满哀伤,以前他总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她委屈楚楚瞪他一瞪,他的心就融化了没撤了.但不是这次,这次不行.
「让我猜猜,你发现弟弟杀了人,慌惶之下擦掉他沾在手齤枪上的指纹,但想不到子弹残留证据.」他俯身上前,声音冷得像坚冰:「百密一疏,当时你很害怕？第一次杀人吗？」
那刻薄的语气似锐利的针刺痛神经,她双手掩脸,蓦地站起身来,说:「这真是疯了,早知如此我该逃得更远.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麼,假如你对我不满,大可冲著我来, 犯不著骚扰我的家人. Elvis是律师,你想过这种嫌疑会对他构成甚麼影响吗？」
「又来了,你只懂这一招吗？任何事情都扯上旧关系.这是一宗凶杀案,无论你逃得多远,我都能逮你归案.」
Chloe机伶伶打个寒颤.「他不是凶手！」
「我相信你,解释为甚麼子弹沾了他的指纹？」
「这代表不了甚麼,你清楚得很！」
「不,这代表了很多,至少证明他是同谋.」
瞬间她无言以对,复又跌坐椅子上,末了深深吸进一口气,也许认定Reid不会放她轻松,所以转向神色较和缓的Rossi.「我可以抽烟吗？」
「不,你不可以.」我很同情你,但这是规矩, 抱歉了,孩子.
Reid也真的不放她轻松,冷冷揶揄她:「你不是第一次进入审讯室,你知道规矩.十年前跟现在一样.」
Chloe脸色发绿,这下她真受不住, 愤然拭掉眼瞳的雾气,瞪著他恨恨不已.「他拼命劝我不要下毒手,一度抢走我的子弹,后来又被我抢回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但是子弹没有你的指纹,为甚麼？」
换了擅於辞令的Elvis或许辩得了他,她却是哑口无言,随即想到自己多说多错,不小心真让他抓住小辫子就万事皆休.
「我要求律师.」
「噢,当然,你有这个权力.」
摊开另一份虚构的文件, Reid排列不同的毒品卖家,其实来自Willon旧友的帐本,他向扫毒组徵用了部份证物. Chloe认得其中一名蓝色公鸡头的瘦个子是以前一同沉沦毒海的损友.
「我不懂,你这是甚麼意思？」
「我们调查凶杀案期间,找到你曾经贩毒的证据.」
这下Chloe慌了.她对子弹上的指纹三缄其口,大不了就是马拉松式的逼供,总不至於重回铁窗生涯.她再也不要回去那道厚墙之后！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你表示你曾经吸毒, 对吗？」
「是的！但我没有出售！」她大声喊道,十指紧抓乱糟糟的头发,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媚眼只剩满目哀恳和畏惧,如十年前她穿著囚服的存档照. Reid操控著呼吸频率,一下浅一下深,不要动摇,不要形於脸,这是为了她好.这是必须的.
「我没有做过, Spencer……我求你了.」
他们相处的两年半,她欢笑的日子,占了大部份时光.以前他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笑这麼久这麼多,为了猫翻筋斗而笑,为了爆笑喜剧的烂点子而笑,为了她听不懂的科学笑话而笑,为了他睡眼醒松起床撞到头而笑,为了他平安无事回来而笑,为他心血来潮接下班而笑……她的笑声为寂寥的屋子加添勃勃生机. 爱上她以前他就喜欢她的笑容,开怀的、活跃的、使坏的、讽刺的、撒娇的、动情的、阴柔的,他愿意倾尽所有博她一笑.
他在餐厅众目暌暌跟她接吻的早上,没有想到有朝一天,她会低声下气又无比畏惧哀求他,我求你了.
而他冷淡的回应犹如她是邪恶的变态杀人犯.
「跟法官辩解吧.」
似是无法忍受跟她呼吸同样的空气, Reid带著满脸蔑视离开, 对Rossi比比手势示意要休息一下.沿著走廊一直走一直走,天花上的灯光白灿灿地惊人的刺目,同事急匆匆的脚步声,所有事物从眼前在耳边飞掠而过.他推开通往阳台的门,这时候左右无人,他坐在隐蔽的角隅, 风吹拂长长的浏海,他摸出手机,扑通Austin的号码.
「Hey,吹甚麼风了？忙完案子了吗？」
她的声音好听,因为他的缘故,隐隐带著笑腔. Reid拨开撩拂眼睛的头发,说:「不,还在处理.」
「你还好吗？这件案子好像缠绕很久了.」
「Yeah,yeah,还好,我只是……我想你了.」
Austin微微一怔,甜美的感觉如涟漪自心底慢慢泛开.
「I miss you too.」
Reid闭起眼睛,品味她所说的,我也想你,我好想你.
「等不及那顿晚饭了对吗？」
「少自大了,我只是等不及魔术.」
「说的也是.」他轻轻一笑,说:「那麼我得回去工作了.」
「代我打他们的屁股.」
挂线后他往另一边走, JJ、Hotch和Rossi围簇二号审讯室外.
「进度如何？」
「他嘴很密,强调自己有权保持沉默后一直不发一声.刑事法的律师都是一群混蛋.不过打从Morgan攻击他的畸恋……」话没说完,这家伙推门直入,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JJ眨眨双目,耸一耸肩,说:「现在看Reid变魔术了.」
拉开椅子坐下,经过接近十小时的审讯,兼且感冒初愈, Reid的脸色看来略为苍白,然而双眼精亮有神,熠熠生辉. Elvis看著顿觉Reid恨不得把他吞了.
他胸有成竹有一下没一下在桌上敲拍子,嘴梢泛起微微笑意. Reid越是不得志,他越是开心.
「答案呢？」
「甚麼答案？」
「她的答案.」他低声如逗弄小动物,说的比唱的动听:「是谁杀了那狗齤娘养的.」
Reid感到心律一颤,憎恨之情油然而生.
「子弹上有你的指纹.」
「这证明不了任何事情,只能说明我触碰过子弹,但不代表我使用了它.」
他说得对.虽然可恨但是他说得对.不愧为牛津毕业的大律师,跟容易受惊上当的Chloe不是一个层次.「她的人生全毁了.」Reid一字一字的说:「因为你的缘故.她背负杀人罪名,过著自己不想要的生活,这全是你的错.」
Elvis漠不在乎,他的想法很明显——Chloe的痛苦,不过是他们荆棘满途的爱情之路的小考验.「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无论如何,我会照顾她.她是我重要的姐姐,我非常爱她.她可以凭著我的金钱地位,在上流社会过著优渥的生活,谁都不会提及那段令人遗撼的往事.她受的苦永远成为过去,我会让她幸福快乐.」
Reid眯著眼帘,说:「她不爱你.」
Elvis冷嘲一笑:「别傻了,她当然爱我.」
Reid紧盯他瞳孔深处,说:「她不会像爱男人那样爱你.」看著他的笑容一瞬崩解,换Reid微微扬起嘴梢,说:「就像她爱我一样.」
「Dr,Reid,你是个可悲的男人,只能说谎麻醉自己.」
「随便你怎麼说,你知道真相的.」
「她不爱你.」Elvis目露寒光, 盯著从容自若的Reid,换他想一口吃掉眼前人.
「你恶心到她,她很后悔为你背黑锅,如果没有这样做,她不会为了自卑离开我」他笑了一笑,说:「不过这一切已经结束,你可以走了.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会错失重修旧好的机会.我尊重她,不会再追查你.但是她不会见你.」
他低著头,两手互抓,低声嗫嚅著.「……不会……我」
「甚麼？」
「她是我的姐姐！你无法阻止我们见面！我告诉你,你这婊齤子养的人渣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向上帝发誓,我要你求死不能！」
砰一声捶得桌子左移右摆,他从牙缝挤出怒火. Reid淡淡的说:「是吗？我无法阻止？让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让你得到她. 别看扁我,如果我说了不会把她交给你,我自然有法子叫你们不得相聚.」就像不是拟定的台词,他瞪著一触即发的男人,那气势是不容违拗的强硬:「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你离她远一点.」
假如愤怒会形象化,此刻大夥儿该看见Elvis身上散发缕缕烫热的蒸气.突然JJ敲门让他出来,他不欲理会,但她很坚持, Reid质问她有甚麼重要事非得叫他出来不可,转一个弯吓见Chloe的男伴把她圈进怀内,她显得弱不禁风,抽泣声伤心不已,害怕得不住颤抖.
旁边还站著不认识的讨厌脸和严肃的Hotch.
「这是干甚麼？」
Reid隐隐知道大事不好,他们不是等著他来,是JJ通风报讯,撞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看了看身材高大、气派超然的中年男人一眼,看了看缩在他怀内、无助得很脆弱的前任女友一眼,心底产生崩裂撕毁的感觉,就像有人往他的胸口刺道深深的长口子.
Hotch本不想让他发现,但JJ认为Reid做了这麼多,冷不防被暪在鼓里当傻子未免伤人.就主管看来这是不理性的,公事不该投放私人感情.他著Mr Nelson离开,可他没有移动, 反而走向怒意冲冲的Reid,伸手跟他相握,笑得和颜悦色.「以后有需要Chloe的地方,尽管通知我,不用客气.」
Reid感到男人手掌的温度带著腐蚀尊严的毒性, 把他从内至外溶解个乾净. Chloe从垂落的金发后眨巴一双湿润悲伤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神如看著假公济私的Oliver,充满退避与畏惧,失望与心碎.
以为世上唯有他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她,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象.
她泪盈於睫,嗓子满满都是鼻音,如遭撕毁.
「I hate you.」
Reid看著她苍白脸上两行沉重的泪水,神色淡漠,彷佛她是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你以为我不是？」
他想, Garcia真说对了,他换来她的反感和疏远.
他总会对她说出立刻就后悔的晦气话.默默看著男人夥同律师带走悲伤的Chloe,就像他是十恶不赦、落井下石的坏人, Mr Nelson是护花使者, 保护她不受凶险的人心所伤.他们走远的脚步声一下下敲进神经,他甚至不知道JJ轻拍他的背脊,脑海不停重播同一句话, I hate you, I hate you, I hate you.
即便想质问Hotch为甚麼允许他们离开,但其实这都是迁怒. Reid心知肚明,他的技俩只能唬住没有法律知识的Chloe,他们不具备拘留她的原因和权力.
打算再构想别的办法,抬头碰上脸容扭曲的Elvis,刚才Reid成功挑动他的怒火,平日假装温文尔雅的他此刻看来像濒临爆发的野兽.
他撞开Reid的肩膀,由普通探员带领出去.
接到Chloe前来的消息,虽然拼命装得毫无所谓,其实他坐立难安.他们从没有分开这麼久. Morgan开他的玩笑, hey, Reid,想好开场白吗？
贫嘴的代价换来JJ无情的一瞪,他也发现自己玩笑开大了,道歉一声, 反而是Reid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他半点不在意.
但等待的时候,不知不觉陷入幻想.
你会向我说甚麼？
我想向你说甚麼？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这麼回忆著的同时, Reid就想流下泪来.
＊
他的如意算盘是,既然Elvis的防守滴水不漏,他就刺上一个孔.一边扣留Chloe保护她的周住,一边欺骗Elvis相信他跟Chloe重修旧好,摧毁他苦候十年以为触手可及的有违伦常的爱情,重现受害人永远带走他姐姐的恐惧、憎恨和妒忌. 按Reid的推测,如无意外,十年前他枪杀情敌,现今依然乐意为得到Chloe披荆斩棘,给Reid补上一枪.要是抓住现行犯,他百口莫辩.
虽然事情稍微不如人意, Chloe没有安躺他准备好的单人囚房,不过赌场的负责人应该能够照看好她. Hotch坚持计划危险和极端, Reid依然穿著避弹衣安坐家中,椅子的角度恰好便利Elvis监视.他甚至差开大厦保安,万事俱备,等著他赶紧来补那一枪.
大厦外Morgan、Hotch、Emily和Rossi隐密监视著,可等来等去等不到他, Reid益发奇怪.没道理,这不符合侧写.虽然Elvis聪明沉著,但是涉及姐姐的事他会变另一个人,他恫吓他们永远不得相见, Elvis没道理忍得下去.
「Emily, Elvis甚麼时候离开审讯室？」一阵寒意逼上背项,灵光一闪Reid大概猜到计划那里出了错.
「就在你离开后,他追著你的,为甚麼？」
「Oh my God,他听到了！他听到我跟Mr Nelson的对话,他知道我在装假,真正要铲除的人是Mr Nelson！Garcia！他们下榻那一家酒店？」
整个翻身而起, 飞奔楼下坐上Morgan和Emily的车子, Garcia飞快检查华盛顿的酒店入住纪录.「我不知道…没有Chloe.Betton的入住记录！」
「查找Mr Nelson的！她不会用自己的名字做登记！」
「O…OK, here！The Ritz-Carlton！」
Morgan一踏油门,说:「Thanks baby girl. Hotch, we are on the way.」
他应该要知道的.
Elvis当然会追上来,他应该要察觉的.他那麼拼命想回护她,阴差阳错,他竟然成为引领Elvis的魔爪伸向她的罪魁祸首.如果她有个万一,那全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Reid拨电到酒店的保安部门, 二话不说甩出FBI的名衔命令他们立刻拍门警告,著Garcia把Elvis的相片发给酒店让他们提高警惕.做完所有遥控完成的措施,他又不住催促Morgan快一点,情绪混乱到一个地步是Emily必须喝令他冷静.
无论发生甚麼事都不能失去冷静,这是加入FBI的第一条隐形铁则.他可以面对枪口时镇定思考求生之法,但是关心则乱.他不停拨打Chloe的手机, 乏人应接. Emily说道:「你必须冷静下来,如果当真发生意外,她会需要你,你不能慌张.」
Emily当头棒喝, Reid舐舐嘴唇,紧抓著手机,说:「Yep, I know, I am sorry.」
车子甫停,他握著手齤枪就要直奔Chloe和Mr Nelson的房间,不至於目中无物的Emily连忙抓住他,他才发现酒店侧门停泊著救伤车,担架床上的男人戴著氧气面罩,雪白乾净的衬衣染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车外的女人披著毛毯,头发湿漓漓的,双腿牙垠不住打颤,如秋风吹落的黄叶.
人类是非常自私自我的动物.
Mr Nelson生死未卜.但是目光对上她的瞬间, Reid感激神灵的庇佑.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18 审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