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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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计划没能实践，到了下半夜，苏辰发现床单沾了血以为他做的太猛伤到了她，谁知道那个粗神经的女人扳着指头数了一会儿，跳下床跑进厕所，指挥苏辰去拿卫生棉。
所谓祸不单行，许诺回去之后莫名其妙发起烧来，经期加生病去了半条命，之后的几天她都躺在床上装死。
她到底干的些什么事啊，这是！某人不止一次捶枕头，悔绿了肠子。齐淮来找过她几次，她都没有开门，电话也不接，反正……乱七八糟。
许诺在家龟缩这几天发了件大事。
阿波罗林止阳占领了一个居民营，胁迫齐淮放人。齐淮按兵不动，没有出兵解救人质的打算。
把这个消息告诉许诺的人是苏辰。
“为什么？”
“住在居民营的都是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你说齐淮会不会为他们兴师动众。”
许诺沉默。
“林止阳不同于之前的对手，齐淮不与他正面交锋有他的考虑。”
听到这儿，许诺古怪的瞅着他。“你一会儿告状，一会儿又替他说好话……到底有什么阴谋？”
苏辰轻笑。“依据事实陈述。”
这家伙绝对没安好心。许诺伸出手，苏辰把杯子和药递给她。她吃完以后，慢吞吞喝着水，想了会儿，才说：“你想让我劝齐淮放了林芷茵，还是怂恿他跟林止阳扛上？”
“后者。”
她猜也是。“齐淮凭什么听我的？这种事你该去找纪芙。”
“我和纪芙不熟。”
“我和齐淮也不熟。”
“不熟的男人吻你，你居然不躲？”
许诺默了默，把空杯子给他。“你看到了……”
“不然你也不会因为心灵受创主动陪我睡。”
“你能不能不提那事儿！”
“陈述事实。”一个枕头砸过来，苏辰不慌不忙的接住，移开，看着她气愤的表情。“怎么，后悔了？”
“当被狗咬了。”
“被咬的人是我。”
“滚！”全天下就他一个没良心的专挑她生病的时候跑来气她。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跟这个该死的男人纠缠不清了！
许诺捏着眉心倒下，苏辰贴心的把枕头垫在她背后，摸摸她的额头。许诺反感的拍开他的手。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胃口怎么样？”
“不好……”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吧。”
“嗯。”
苏辰出门了，很快又回来，带的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这家伙真是善变又让人捉摸不透，许诺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因为两个人重新睡了一次就对她起了怜惜之意……对一个良心给狗吃了的人，但凡他做的事都有带有目的。
“你来我这儿拉拉知道吗？”
“不知道。”
“当心她吃醋。”赫拉的嫉妒心闻名于世。
“她这几天忙别的事。”
“咱们这算偷情不？”
苏辰一笑。“算。”
这么做真对不起拉拉啊……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有所改善……唉，她干的是人事儿吗？许诺下决心，同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这时，许诺的手机响了。
苏辰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戏谑的笑着递给她。
齐淮。
许诺皱眉。
“不接？”
“关你什么事！”
“不想让他知道那天他走以后你跟我……”
“你再敢提一次，我就杀了你！”
苏辰耸耸肩。
许诺盯着手机，接也心烦，不接也心烦。
“何必想那么多呢，说不定他找你只是为了谈正事。”苏辰的语气透着某种程度的讽刺。“别又自作多情了。”
许诺怒瞪他一眼，接起了电话。
“……”
那头很静，连呼吸都听不到。许诺缓和了一下情绪，低声问：“有事么？”
苏辰听到她柔声细气的声音，目光瞥过去，多了几分阴郁。
“我在楼下。”
许诺的心弦微微一动。
“如果你不方便……”
“不是非要见面才能说吧。”许诺打断他。
齐淮的声音空白了一阵子。“嗯，没有特别的事……我想问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了。”
“……那就好。”
能把人憋死的对话。许诺很讨厌这种不自在的气氛。她正琢磨着如何平安无事挂断这通电话，手机突然从手里飞了。
“齐淮，我是苏辰。”
许诺愕然的看着他。
“那女人一副心痛要死的模样，你快来安慰她吧。”说完，苏辰把电话挂了，面无表情的对她说：“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了。”
“……”
“记住，装的可怜点，最好让他亲自带队出击。”
“…………”
许诺刚刚涌起的一点感激之情顿时灰飞烟灭。就算利用我也适当含蓄点隐晦点好不好？别用的这么顺手这么理直气壮啊你妈！
***
等齐淮来时，她那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忧伤情绪，在怒火的燃烧下一点渣都不剩。不过，她好像该感激他，现在面对齐淮，她的情绪平稳多了。
“随便坐，我就不招待你了。”嗯，笑容也自然多了。
“看过大夫吗？”
“就是发烧，烧退了就好了。”许诺拉了拉被子，与他目光相对，还是有些不自在。
齐淮坐在临近床边的位置，坐下之后再未说话。
沉默。
沉默不适合许诺。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
“嗯。”
“打算看多久？你不是很忙吗？”
齐淮不说话，不知是说不出，还是无话可说。
“我倒有件事想对你说。”许诺毫不犹豫的就把苏辰卖了。“苏辰告诉我，林止阳为换回姐姐侵占了一座居民营——他让我劝说你带兵救人。”
齐淮有些意外。
“苏辰的目的，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让他称心如意。但是，林芷茵是我抓回来的，如果因为她的事牵连无辜人送命，也算是我的过错，所以……”许诺看着他。“我希望你放走林芷茵。”
齐淮没有立刻回答。
“我是觉得林芷茵并没有多么重要，放了她让林止阳欠你一个人情不是更好？”许诺一顿，接着说：“当然，很多事我不清楚，不敢乱说什么。我就是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齐淮看着她，看了很久。
许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也许他认为她对他说了谎，也许他认为她是苏辰那边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在她，并不存在什么立场，她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在齐淮离开之后，许诺有那么一丁点后悔，绝佳的机会，她却挑了一个使两人不欢而散的话题……她和齐淮之间，估计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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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淮放了林芷茵。
许诺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拆苏辰的台，不过他没来找她算账，说明这个结果差强人意。许诺一早出门，打算去活动活动筋骨，在屋里憋了五天，骨头都懒了。刚下楼，看见苏辰跟一个军装中校在交谈。
“苏辰。”
苏辰转回身，见是她，微微一笑。“身体好了？”
“昂。”许诺上下打量他，嗅出不对劲的味道。“你要去哪？”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但性子其实很随意，如无必要基本常年都穿棉质柔软舒适的衣服，可他今天穿的这身……这不是上回她在军备处看到的那套新制的近战服吗？
“秦岭。”
“去那儿干嘛？”
苏辰一笑。“听说，那里有珍稀的矿源。”
“采矿？”这种技术活怎么也轮不到他吧？许诺脑子闪过一个念头，狐疑的看着那位中校。“这是齐淮的命令？”
中校挺直背脊向她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到一旁等待。
“怎么回事？”许诺问苏辰。
“就是这么回事。”
许诺皱眉。秦岭，荒无人烟的深山，在那里面寻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齐淮这是打算灭口。“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
“嗯？你说了什么？”
“少装蒜！”
苏辰满不在乎的笑笑。
他这是视死如归的表现？“你傻啊，他让你去你就去？”
“就算这次不去，下一次他还会用别的方法。”
“一次就死利索了，还有下次？”许诺没好气的瞪他，拿出手机拨给齐淮。
苏辰按住她的手。“不用打了。在他的位置，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我，非死不可。”
许诺甩开他，生气的转身，接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齐淮接起。
“是你让苏辰去秦岭的？”许诺的口气不怎么好。
那边，沉默。
“他的建议并没有错，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干涉这件事。如果你不想放林芷茵可以直说，暗地里搞这套算什么！”
“许诺，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齐淮的声音冷的出奇。
许诺怔忡中，电话清脆的挂断。
一股寒气从头灌到脚。
许诺拿着早已无声的手机，很长时间没有反应。
“唉。”
她听到苏辰叹气。
“不要以为男人宠你一时，就给你一世放肆的权利。何况，齐淮并不是普通男人。”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
苏辰轻拍她的肩。“得罪齐淮对你没好处，只要你肯服软，他不会狠心对你。”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许诺回头看着他。
苏辰默了默，只说：“别想太多。”
“你真要去？”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话是如此……
许诺看着苏辰跟着那位中校离开，心头盘亘着挥之不去的阴郁。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把苏辰卖给齐淮，齐淮不会对他下杀手……但苏辰有所图谋是事实，她察觉的事齐淮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她想装作不知道……
质问齐淮确实是无理取闹啊。
***
许诺把何拉拉和施纵横找来，商量着三个人一起离开。
“你是想用这手要胁齐淮？”
“不是要胁，是等价交换。齐淮想留住我们，就必须付出相应诚意。”许诺严肃的看着他。“寄人篱下，受制于人，呆在这儿受这份闲气，我宁愿死在外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赌气呢？”施纵横挑眉看她。这女人就一火药库，一点就着。
“人活一口气！”许诺承认，齐淮的态度惹到她了，而她不想闷不吭声咽下这口气。他问她是什么身份倒提醒她了，本来无关的人，决裂也无所谓。
“随你高兴吧，我是无所谓。”
许诺看向何拉拉。
何拉拉清清冷冷的说：“我不认为齐淮会更改决定。”
“他不改，我们就去救人。”
何拉拉看了看施纵横，不再发表意见。
***
许诺跟施纵横去抢了一辆车，军资物资装了满满一车。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齐淮。在出基地的交插路口，齐淮的车拦住了他们。
许诺看看施纵横，施纵横看看许诺，许诺开门下车。齐淮走了过来，目光掠过车内的人，落在许诺身上。
“你们去哪？”
“秦岭。”
意料之中的答案。“许诺，你不能离开这里。”
“不能，从何说起呢？”许诺轻笑。“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离开这里的自由还是有的吧。”
“外面有危险。”
“是啊，有危险……”许诺侧首睨着他。“不过，那只是相对而言的危险吧？今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本身并没有立场可言，留在这里或去对面，对我都是一样的。”
齐淮的眼神黯了几分。
“我想，离开这里之后，会有人隆重欢迎我。”说到最后，许诺的笑容没了，以沉默相对。
心里，希望他妥协。施纵横说她赌气，她是赌气，她希望成为他心里特别的存在，他愿意为她低头，愿意遵从她的意愿……想法是自大了点，幼稚了点，但想想有什么不可以？她不强求。
他不给，她就走，不求人，也不委屈自己。
“许诺，我很遗憾。”齐淮多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车上。
汽车从身侧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头发。
如同他们见面的那天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绝尘而去的是他。
这算是相互呼应的命运吗？
许诺忽然想起他的吻，当时没有感觉，现在莫名其妙变得那么甜……记忆这东西真是不靠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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