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之低语》天魔夜兰

39、第十章：告白（上）

　　三天后润林安郊外
　　风语源晴早就在那里等着，但莫名的心慌让她隐藏起自己的身形。
　　晴很聪明，她知道总是藏着自己隐藏灵压的能力并不明智，万一她隐藏起灵压却被人发现身形就百口莫辩了。所以，她向夜一讨教了不借助外力更好的隐藏灵压的方法。现在，基本上，静灵庭都知道四番队风语源三席擅长于隐藏灵压，有隐秘机动那些本就隐于暗处的人存在，倒是没有人怀疑晴有能帮她完全隐藏、融入自然的工具。这个方法让夜一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四十六室会发现晴的秘密，进而威胁她做危险的事了。
　　约定的时间前半个小时，浦原喜助也来到了这里，他没有发现藏起来的晴。说真的，以清风的能力，加上周围又有遮蔽物，要藏起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若是以往，以浦原喜助的敏锐未必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今天的他自己也有些心烦意乱，更不用说会好好观察四周了。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时分，眼看着时间将近，却不见晴的身影，喜助有些坐不住了，不停的来回踱步，不时向来时的路看去，生怕错过什么。可惜，喜助失望了，他始终看不见他期盼的身影，这一刻，他都忍不住怀疑夜一的说法，虽然他一直对夜一的情报能力有信心，但现在，眼见晴迟迟不来，他真的怀疑夜一说晴已经爱上他的说法是否正确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浦原喜助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第一次，他觉得原来静灵庭的时光是这么短暂，短到他等不到晴的到来，而时光又是那么漫长，长到他看不见等待的尽头。喜助慢慢坐到地上，毫不在意重要的队长羽织染上了尘泥，失落涌上他的心头。
　　就在喜助要陷入失落之中时，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人在一旁看着他。喜助猛然侧过头去，却见晴正站在那里带着淡淡笑容，静静地看着他。喜助惊喜的站起来，没什么比以为失去却其实还在更令人欣慰了，他看着晴，向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却在晴面前几步停下。
　　在来之前，喜助已经拟了无数的说辞，可是在看到晴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根本说不出来。要怎么说呢，单纯告诉她他爱他，还是以华丽的辞藻告白（就像某人这三天里翻遍的告白情书范本一样）？似乎都已经不需要了，看着晴温婉的笑脸，语言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浦原喜助猛然上前，伸出双手，将晴紧紧地抱住。
　　这个动作远远超出晴的预料。本来，她是有怀疑过喜助叫她来的动机，她也不是没有猜测过喜助会向她告白。但这个念头一上来，就被她自己狠狠掐灭，喜助是夜一的，这个概念在她脑海里停留了几十年，早就已经根深蒂固。她不敢想这个念头，除了怕对不起朋友，更怕的是自己会忍不住生出贪念，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晴害怕到最后都是自己的幻想，终究落得一场空。这3天，晴猜测过无数理由，只有这一个，她不敢想，不敢期盼。
　　自欺了这么多年，骗自己对喜助只有友情，可是仅仅一个拥抱，就让她构筑了几十年的壁障开始松动，有了崩塌的迹象。这让晴慌乱起来，开始在喜助怀里挣扎：“浦原喜助，你做什么？放开我。”话说得很坚决，却始终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没有用尽全力去挣扎。
　　不过，感觉到了晴口是心非的浦原喜助却突然心情大好，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放不开呢。”这么说着，还更加赖皮的技巧性的制住晴挣扎的动作，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这个反应激怒了晴，反而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本来，论起这种近身技巧，浦原喜助绝对有优势，可惜他不能太用力，真的用武力才能让晴屈服，喜助就真的变成抢亲的了，会被夜一笑死的，更何况他怕伤了晴。在一方不管不顾，一方有所顾忌的情况下，晴显然占了上风，眼看就要脱离喜助怀抱，更有立刻逃遁的趋势。这让喜助在刚才的等待里一直强压的焦虑，对晴心意的焦虑爆发出来。
　　“我喜欢你！”
　　仅仅4个字，却让晴的动作统统都停下了。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喜助：“你说什么？”
　　喜助没有回答，却也丝毫没有刚刚才告白的羞涩感，一直坚定的看着她，目光清澈、毫不退缩，明明白白的告诉晴：那就是他的心意，毫无掺假！
　　这样的坚定却让晴微微颤抖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晴隐隐害怕的样子让喜助心软了：“我说，我喜欢你！”
　　晴低下头捂住耳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晴的反应让喜助很是失望，他坏心的加了句：“不！我是说……”看着晴听到这个“不”字时身体一震，隐藏不住的失望泛出来，喜助终于确定了夜一猜测的真实性，他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那个，我是要说，我爱你！”
　　晴猛然抬头，看着喜助第一次露出的，仿佛胜券在握的笑容，冒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以后，能不让别人看见这样的笑容吗？”
　　喜助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晴会这么说，不过他立刻给出了承诺：“放心，这个笑容我一定只留给你。”顺带小心的调戏晴一下。
　　这句话给晴些微的安慰，一直压在心底的希望渐渐冒出来，让晴竟然没有计较喜助的调戏之语。
　　晴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夜一的笑脸：“夜一呢？你不是和夜一在一起么？”晴收起一切笑容和感动，想要一个对夜一的交代，如果她的幸福要用夜一的换，她宁可不要，对她来说，喜助固然重要，但夜一在她心里份量也不分轩轾。如果夜一对喜助有情，说什么她也不会回应喜助的告白。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个决定才会伤害三个人的感情，只有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事到临头，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理智的做出决定。夜一是真正的朋友，可以为认定的人两肋插刀，晴不想伤害夜一，更不愿放弃与夜一的友情，即使以与喜助的爱情为代价。也许对喜助不公平，但是这个时候，晴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伤害夜一。
　　喜助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晴还会惦记着夜一，不过这也证明了夜一的说法，晴隐瞒自己的感情是因为误会了他和夜一的关系。这侧面证明了晴的心里有他，即使还没说出口。这个想法让喜助无奈又高兴：高兴，当然是因为晴对他并非无情；无奈，是因为到这个时候晴居然还会误会他和夜一的关系。
　　“我和夜一是朋友！”喜助强调，“我没有喜欢夜一，夜一也没有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你！”
　　“可是，你们明明是青梅竹马！”
　　“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是，风语源桑，别忘了，你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也认识快百年了。”喜助有些气恼晴的固执，居然开口叫她风语源桑。
　　晴显然也发现了，有些气弱：“你们一直很有默契，又很了解对方……”
　　喜助打断晴的话：“我和夜一一直在二番队，开始时搭档工作，隐秘机动的工作，如果不了解对方，没有默契，任务早就失败了。”
　　“可是，你们进二番队以前……”像是从喜助的话里抓到什么把柄，晴赶紧说。
　　可是喜助不耐烦这么纠缠了，他想听的可不是晴论证说明他和夜一之间有点什么啊。于是，他立刻追寻根源：“你到底从什么地方认定我和夜一是一对的？”
　　“我去现世前，听二番队队员说的。”晴开始时很理直气壮，可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她本是聪慧之人，以前只是因为事关己身、一叶障目而已，“我听见他们聊八卦。”
　　“八卦？！”喜助这次是真的有些恼了，居然因为一群闲极无聊的人聊八卦，他的情路就多了障碍！“你居然因为别人胡乱说话就这么认定了？”
　　“如果是假的话，清风一定告诉我的。”晴有心这么反驳。可惜她刚要张嘴，听见了她心声的清风不干了，他才不要背这个黑锅呢：【刀主大人，我有提醒过你，这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您那个时候因为发现自己的感情，正慌乱着，于是否定了我的提醒。所以请不要让我背这个黑锅。】其实有句话清风没有说，他是故意没有坚持提醒晴的。
　　他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晴没有来得及理清，所以下意识用这个借口逃避自己的感情，只是后来借口深入内心，变成了自以为是的理由，就更加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不过，这样的发展其实正对清风的心愿。风是自由的、不羁的，不该有任何约束。清风是风系的斩魄刀，作为他的主人，晴的内心其实也渴望自由，只是现阶段没有发现罢了。这个尸魂界太拘束了，不适合风的栖息，晴其实也感觉到了，她并不喜欢这个尸魂界。只是尸魂界里，还有她的牵挂，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困在这里，没有发现自己内心对自由的渴望。如果能斩断晴与尸魂界的牵绊，夜一和喜助，清风是再愿意不过的，所以他才没有坚持提醒晴，她对夜一和喜助关系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