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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上下两层的高级别墅,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下了车来就看到满院的桃树在收获着累累硕果。文轩和天一在前面领路,紫陌一边走一边看着满园的桃树,想到桃花纷飞的季节不知会有怎样一番灼人景致,心中浮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联想。正想到这里,身后有人低吟出口,也是这一句。
紫陌回过头去,赫然与天宇打了个照面,连对方呼出的气息也似乎轻拂在脸侧,不由是一怔。天宇倒是体贴而了然地报以微笑,紫陌便也笑笑而过,两人都未再放在心上。
拾阶而上,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位老人迎了出来,天一马上跳上前去,热情地挽着对方的手臂。
“爸,我们回来了,你看,这就是我与你说的最好最好的朋友——紫陌。那位是沈天宇。”
“紫陌——”老人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称谓。
“伯父,身体不错。”“是,不错,不错。”老人这时候才像是想到什么地问:“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当然。”紫陌点了点头,“我和您的女儿是一样的年纪,长辈直呼晚辈的名字是应该的。”
“紫陌,哦,还有天宇,大家一块进来吧。刚备好一桌晚餐,你们长途赶来一定很辛苦,休息一下,好好大吃一顿。”老人十分热情。看来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
夜晚的天空深沉而辽阔,黑色天幕下的万家灯火繁如星昼,两者交相辉映。紫陌斜靠在床上,手捧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不时小嘬一口。
“说嘛,说嘛,我一定紧守秘密,守口如瓶,决不外泄。”天一趴在紫陌的腿上左摇摇右晃晃,誓要追问到底,发扬唐僧的滔滔不绝的口水功夫。
“没有的事情,要怎么说?”紫陌闲闲好笑地说。
“不要!我不信!怎么可能这么久了一个都没有?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天一眯着眼睛露出一副“我才没有那么好骗”的表情来实行她的小小恐吓。忽而一偏脖子,躲开了紫陌欲刮鼻子的纤手,谁知紫陌改一指为两指,紧追着在她红润的脸蛋上掐出一朵“鸡冠花”来。
“呼——痛啊。”
“是吗?痛啊?”紫陌装模做样地揉了揉自己制造出来的“花”,那样子又分明像在调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此举引来天一不满的嘟哝。
“我是一个人哎,你哦,人家又不是小狗狗。”说到后半段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加上她趴在紫陌身上的躯体渐渐蜷曲,那摸样已经十足十像了小狗,一只受了委屈而向主人撒娇的小狗。
“汪——”
“噗——”
天一成功地引发紫陌的爽朗笑声,一发而不可收拾,配合天一故意的无辜眼神,直叫紫陌泪都快笑出来了,只好仰头看天花板,不去看天一的搞怪表情。
好半天,紫陌才勉强忍了笑意,意有所指地开口。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又如此肯为了八卦而牺牲,姑娘我就把我压箱底的那点事儿拿出来抖落抖落,满足你的耳欲。如何?”
也不待天一的回答便径自接下去说:“想当年啊,姑娘正逢二八年华,青春是刚打开一页的故事……”
“停——”天一及时打断了紫陌的话,“你那段少女时期的暗恋故事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好不好,我要问的是现在,当下,你真的要告诉我你没有?”
回答她的是紫陌轻而坚定的点头,动作代替了言语,却更加叫天一相信并且使她的心里有那样一点点的失望,双眼的眼睑慢慢地遮了大半个眼瞳,在即将合拢的时刻,那缝隙里突然又开始透出一丝精光来,忽地撑亮了整双眼睛,让双眼发出了熠熠的光彩,紫陌看着天一这样的神采,忽然就想到了四个字:天涯海角。
“既然你也是单身,眼下又有个单身男子住在隔壁,那就好了,明天开始,天宇就是你的聊伴加游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相处,完美的伴郎伴娘之行。啊,我好喜欢我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到一个这么好的对象来陪你,你说是不是?”天一兴奋地说着,似乎完全都没注意到紫陌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还在滔滔不绝的沉醉中。
紫陌开始在思考去天涯海角的路途是否遥远的问题了,如果要落跑,还是要去足够遥远的地方才不好叫人找到是吧。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天一发热的脑神经冷却下来比较现实有用。不过,依据以往的惯例,发热期间的天一是不会有理智可言的,还是自己多注意更重要。
思绪起伏中,紫陌的鸡皮疙瘩起过三层,已掉了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