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 冬日 ...
-
弗兰茨和他的同伴离开之前，和勒诺单独谈了谈。
“你知道，我认识罗杰范巴比你早得多，因为……伯爵的原因，我们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尽管如此，我并不想让你，我的好朋友，违背自己的意愿跟随他。”弗兰茨望着勒诺，他的蓝眼睛永远那么真诚。
勒诺与他漫步在罗马街头，这真是个适合展开一段故事的城市。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答应让他补偿一次罗马之行而已；你应该知道，我上一次在这里的遭遇有多么糟糕。”
这并不是你答应他的理由，弗兰茨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并不想让这位朋友与那位大盗扯上关系，这太危险了，无论是对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对他的身份地位。但是他也知道夏多勒诺骨子里的冒险精神，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有一次决斗，弗兰茨在其中还受了点伤，是因为他在看到对方面对死亡威胁时候那种冷静甚至有些狂热的眼神之后失了神。
两位朋友在街道尽头分手，弗兰茨没有说太多，他的朋友看到的会比他多得多，他会尊重他的决定。
罗杰在那里等着勒诺，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在罗马大街上出现，居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现在两个人终于独处了。
“所以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是吗？”勒诺问道。
罗杰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不需要补偿，而且你看，冬天并不是逛罗马的好时节。”勒诺指了指四周，一片萧索。
“是的，并不是。”罗杰转过头去看同伴，勒诺和几个月前相比精神好了很多，于是整个侧脸看起来显得有些锋利，这是罗杰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不过冬天参观斗兽场听起来也不错。”勒诺看着远处那片雄伟的遗迹。
罗杰默默地陪着他走过斗兽场寂静的内廊，这里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勒诺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罗杰。
“不久前我做了一个梦。”
罗杰专注地看着他。
“在梦里你和那位公爵先生决斗，地点就是这里，这个位置。你们两个背对彼此，各自走出去。但是你们都没有走到约定的步数就转身开枪了。”
罗杰想了想，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们两个确实都会这么做。”
“只是公爵埋伏在四周的火枪手开火的更早，”勒诺继续说，“所以你倒了下去。等我醒来，决定如果你以后不再出现，那么就把这个梦境当做你的结局。”
“然后你会怎么样？”
“像你没有出现过一样，上议院，会客，骑马，参加舞会，再娶一位妻子。”勒诺一项项地列举。
罗杰想说，即使有了他，勒诺的生活也并不会变得不同。但是他并不想这么说。罗杰在人生最糟糕的时刻遇到了夏多勒诺，接着又把糟糕的厄运传递给了他，无论是最早让他受伤，造成他的离婚，还是在巴黎强行占据了他的家，勒诺都没有对此有所抱怨，他有多少次机会把他送进监狱啊。
勒诺看着罗杰沉思的表情，忽然笑了：“是啊，现在你出现了，我的生活还是不会改变。”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孤单一人，我想……”
“想让我原谅你吗？我原谅你，罗杰。”勒诺快速地打断他。
原谅，这是罗杰曾一直希望能从勒诺那得到的。当它轻易到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他失望地发现自己是如此贪心，想从他的受害者那里得到更多。
“你并不需要我，是吗？”
勒诺愣住了，他怀疑自己从这句简短的问话里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就像罗杰刚刚发现他不同以往那一面一样，勒诺也发现了对方在坚硬外壳下的一丝裂痕。
“所以你的答案是‘是的’？”
“嘘，别说话。”
庇皮诺在旅馆里找到自己首领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窗边发呆，他站到相同的位置只看到阴霾的天空，并没有想象中远去的马车。
“队长，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让一个法国贵族在意大利做个亡命徒？
“走吧，你不是说沙利文主教那边有个很有趣的消息？”罗杰收回了视线，他要在冬天处理好几个生意，春天的巴黎是个不错的度假之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 冬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