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罪案调查处之冲突》莽山烙铁头

29、第二十九章

　　Gibbs辞职了，所以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Abby甚至已经哭了，Anne这次没有哭，甚至没有一滴眼泪，只是，这心口，却好像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呆愣的任凭Gibbs拉着她一起离开，上了Ducky的车。
　　Ducky这一路上，东拉西扯，想着法的要劝劝Gibbs，他知道Gibbs的决定不能更改了，可是他希望Gibbs不要太痛苦了。Anne这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她不觉得Gibbs能够听进去什么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除非他能自己想明白，否则，说什么都是白说。Ducky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在Anne，却仿佛是背景音乐，完全听不进耳里。
　　Anne此时的心中，全是Gibbs，想他们今后的结局，想他们过去的一切，想Gibbs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封闭自己，想他不时的失神，想他为什么总是在家中刻意的不让Anne接触一些东西，如今想来，都有了答案。
　　Ducky将两个人送到了Gibbs家，下了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起进了屋，Anne将大衣和提包放下，然后，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冻肉，放到微波炉炉里解冻，Gibbs走过来，他还是穿着那身蓝色的衣服，
　　“我来帮忙。”
　　“好。”Anne笑着说。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但是两个人之间，却萦绕着浓烈的哀伤。Gibbs的牛排烤的是最好的，他喜欢在烤制的时候，放一点啤酒，而且，掌握火候，也比Anne强多了，所以，Gibbs拿着小凳子坐在壁炉前烤牛排，而Anne在厨房又弄了点沙拉和薯条。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Anne还是精心的侍候着Gibbs吃饭，看见他的嘴角粘上了酱汁，还会细心的为他擦拭。Gibbs也是欣然的接受，甚至还拿出杯子，给Anne倒了一点少少的啤酒，Anne脸红了，对于自己酒品不好的事，他倒是记得清楚。

　　Gibbs掌握的很好，倒给Anne的酒，正好让她微醺，而又不难受，只是吃过了饭，两个人一起收拾的时候，Anne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满手泡沫的，就那么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这次，Gibbs没有上前安慰他，他也不好过，紧握着双拳，支撑在洗碗池旁边。
　　过了好一会儿，Anne才不哭了，站起来，动作迅速的把厨房收拾好。Anne在生气吗？Gibbs对此也不是很确定了，他很清楚Anne对自己的感情，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无法预料Anne会做什么，他有心让伤害减到最低，只是，他担心，自己做不到。
　　看Anne收拾好了厨房，洗好了手，他觉得自己再也等不得了，抱起Anne，回到卧室。Anne也不挣扎，任凭他抱着，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Gibbs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压上去，“你知道了我的决定了，是吗？”
　　Anne有些哽咽，咬了咬唇，才勉强说道，“你要走了，我知道，你曾经说过，如果退休了，就要到墨西哥去，我知道……”
　　Gibbs还能说什么呢？怕是从知道自己辞职的那时候开始，Anne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Anne果然心思玲珑。
　　“那么，你要我说什么呢？”
　　Anne听了他的话，眼泪掉下来了，猛的摇头，她不想说。
　　Gibbs的眼睛少见的多了思沉痛，“就如同你不开口要我留下一样，我也不会逼着你跟我走。”
　　“如果你要我跟着你走，我会的。”
　　Gibbs亲吻了一下她的唇，“Anne，你还年轻，我不想你这么早就跟着我过退休的生活。”
　　“可是，如果我愿意呢？”
　　Gibbs坐起来，顺便拉起了Anne，“我不希望你后悔，Anne，我的Anne！”Gibbs把Anne拥进怀里。
　　有的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就如同Anne不忍心让Gibbs因为自己勉强留下，放弃梦想中的生活一样，Gibbs也不希望Anne因为自己，放弃自己的家人、工作，以及梦想。
　　“Gibbs，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Anne靠在Gibbs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床上，灯也不开。
　　“从你爱上我的那个时候开始。”
　　Anne一愣，本来以为，Gibbs一定会说是从某个某个时刻，或者是什么事件说起，没想到，他的答案是这样的。不过，冷静下来一想，是了，他说的是喜欢自己，而不是爱，因为Anne爱上他，所以才喜欢她，有种不负相思意的感觉。
　　“如果，我怀孕了呢？你还会离开我吗？还会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Gibbs将Anne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你怀孕了吗？”
　　“没有。”Anne虽然很遗憾，可她真的没有怀孕。
　　Gibbs哪里会不明白Anne的心思呢？可是，只能再一次将Anne搂紧。

　　Gibbs又修养了几天，然后帮着Anne打包行李，自己要出门的行李也准备好了。他们都刻意的回避着离别的问题，仿佛那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的生活一样。可是只有两个人心里知道，那是怎样的伤痛。
　　Anne觉得自己很坚强，她站得笔直，眼里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可是她仍旧咬紧牙关，不然自己说出哀求的话，机场的大厅，Anne向Gibbs挥手，好像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崩溃，拜伦说，爱情对于男人而言，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对于女人而言，却是一生的全部。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Anne才觉得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只是她没有看见，Gibbs在转身之后，眼眶中的泪水和紧握的拳头。

　　好多人都是这样，当他们遇到困扰或者是痛苦的事，一定会回家，回到亲人的怀抱。而Anne更是如此，当Anne进门，奶奶、大伯、堂哥他们，全都愣住了，
　　“天啊！Anne，你怎么这个样子，这么瘦，脸色也不好看。”大伯母急忙从餐桌上下来，堂嫂也跟在后面，
　　Anne越过她们，看见奶奶也要站起来了，“大家都在啊！我真是幸运啊！”
　　大伯母看Anne不回答自己的话，就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堂嫂到厨房去给Anne拿碗筷，所有都担心的看着她。
　　“奶奶，大伯，大伯母，堂哥，你们最近过的好吗？”
　　“都好，都很好！”李罗氏似乎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接下来，没有人问Anne更多的话，只是不断的给她夹菜，添汤。为了活跃气氛，大堂哥甚至说起了嫂子的囧事，Anne也跟着笑，只是这笑了之后，反倒让大家的脸色更不好看。
　　晚上，Anne说累了，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没多久，堂嫂就过来敲门了，Anne也知道，自己最近不常回家，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反常表现，奶奶他们怎么会不怀疑？只不过不想直接问出来，让自己难堪罢了。
　　“嫂子进来做。”
　　堂嫂也不客气，她和Anne从小就认识，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不经常在一起玩儿，但对于这个小姑，全家人都是非常疼爱的，尤其是奶奶，
　　“你最近怎么了？上次问你也不说，现在又这个样子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奶奶。”
　　Anne知道，自己总该给家人一个交代的，过去曾经想着，找一个适当的时候，把Gibbs带回来给家人认识，可如今……Anne也不隐瞒，将自己和Gibbs的事，毫不隐瞒的和嫂子说了。
　　好半天，嫂子都说不一句话来，看Anne没有哭，好像很平静的样子，这就更加反常了。
　　“Anne，你没有想过吗？他比你大那么多，又结了那么多次婚，最重要的是，他心里还有一个女人，你要知道，你永远也争不过一个死人的。”
　　“我知道。”Anne悠悠的说道，
　　“他不适合你，走了也好，无论怎么看，他都不算是良配，你可以再找一个。”
　　Anne看着嫂子，她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不看好他们，而且，Anne长的好，脑袋也聪明，找男朋友不是难事。只是，Anne自己心里明白。
　　“嫂子，还记得我高中时候的那个男朋友，格林先生吗？”
　　“是的，他给大家的印象可不是很好。”堂嫂也知道，当时那件事，在这条街上，可不是什么新闻了。
　　“呵呵……那个时候，如果他只是将我和他说的秘密公布于众也就罢了，可他还在背后诋毁我，说我表面清纯，实际放荡！最过分的是，他竟然将携带毒品的事，诬赖在我身上。”
　　堂嫂听了，总觉的糊涂，“因为他，你才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吗？”
　　Anne凄惨一笑，“我那个时候年轻，以为有个人对你好，就全心的信赖，什么事都对他说，和他说了我父母的事，告诉他，我爸妈根本没结婚，还说了许多情意绵绵的话，甚至希望，我们将来能够组成一个家庭，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翻脸不认人了，把我出卖的干干净净，想起他在警局的那副嘴脸，我现在都忘不了！”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堂嫂也是感叹，
　　“那时候，我在学校受到排挤，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那个混蛋还走到我面前嘲笑我，骂我。”Anne又气又怒，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看得多了，就更没信心了。”
　　“那……你说的那个Gibbs呢？”
　　听堂嫂提起Gibbs，Anne凄然一笑，又带着一丝甜蜜，“他是性情中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知道，我找到了这辈子，唯一值得我爱的人，值得我毫无保留付出的人。”Anne想说的话很多，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爱Gibbs，那种爱，甚至是痴迷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甚至怕被人知道了，要嘲笑自己如此沉迷。
　　堂嫂不是很理解，但是看Anne的表情，感觉情况似乎很严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Anne，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如果……如果你觉得很痛苦，或许我们可以出去度假，或者是找专门的人聊聊。”
　　“不用的，嫂子。心里有个人，我不觉得痛苦。何况，我也知道，我在他的心里是有很特别的位置的，所有，我不苦！”
　　话虽这样说，可她所经历的，到底是不轻松的，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