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32、积雷之战（上）

　　“戬，明天真的要？”
　　“青箫为人心机深沉，方才虽然似有他意，却难辨真伪。而更让我担心的是，云霄自钱塘之后，一直未出，青箫既然是截教中人，那么我们来积雷山，云霄不可能不知，但却还是未现身，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另有谋划，都不好说。此次二十四部州之乱，截教跟西天虽是两相利用，但以如来的谨慎，不可能放任截教之人独行，安排棋子不论，手上恐怕也握了把柄。”杨戬思虑至此，额上眉心猛然一疼，猝不及防，不禁呻吟出声。
　　孙悟空被他这一吓，心中顿急，忙扶了他，连声问道：“戬，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杨戬手上一紧，声音却平静了下来，“没事。”
　　“怎么会没事，戬，瞒着我，只会让我更担心。”孙悟空金瞳里满是担忧，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十兽的时候，杨戬也似这般过一次。
　　“就是没来由的眉心剧疼，然后蔓延至神目。”
　　“跟上次见到十兽时，如何？”话语轻缓，小心翼翼。
　　杨戬闭眸复又睁开，“差不多。我想应该是神目当初受创过重而至。”他虽不愿孙悟空过于担心，可以孙悟空的聪明，又怎么不明白，这其中必定另有情由，不过，他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只伸手抚上那眉心处，轻轻的揉了揉，倒是把杨戬愣了好一会。
　　两人默默无话，径自回到积雷山牛魔王处，却见小玉在洞外踮着脚等，一见二人回来，立即迎上前。
　　“爹爹，你们回来了，怎么样？”
　　“没事。”杨戬安慰着小玉，遂又道，“沉香呢，他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小玉话音刚落，沉香带着梅山兄弟一行人就来到积雷山前。
　　“舅舅。”
　　“二爷。”
　　自从华山那夜之后，梅山兄弟伤心至极，干脆隐在灌江口，不问世事。这天地间发生的事，竟真个儿一点也不知。直至沉香寻至灌江，将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梅山兄弟只悔的就差自戕谢罪了，后又听沉香说杨戬双目已盲，更加的痛心不已。
　　“二爷。”看到杨戬无神的双眸，想起沉香之言，梅山兄弟以老大为首，“噗通”跪倒在地。
　　杨戬自是知道，他们如此是为哪般，只不过当时之事，是他一人所为，谋划既定，从不后悔，所以，没有什么歉意不歉意的，今日这般境地，他也从没有怨过谁。
　　“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老大，都起来吧。”
　　“二爷，是兄弟们对不住您，在您最需要的时候，竟然离您而去，还反戈一击。请二爷责罚。否则，兄弟们无颜面对二爷。”康老大说的急切，似乎只要杨戬一句话，他立刻以死相偿。
　　“当初之事，是我一人所为，怪不得你们，逼走你们也是在我的计划之内。如果，你们还是这般，是看不起我杨戬了。”
　　“二爷，兄弟们不是这个意思。”
　　杨戬微微一笑，道：“那好，都起来，眼下有件事需要众位兄弟协助。”
　　康老大带着梅山兄弟站起身来，慷慨道：“我兄弟还是惟二爷之命是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千二百草头神都安置妥当了吗？”杨戬神情一整，那不容置疑的气势，让梅山兄弟也是精神一振。
　　“二爷，沉香说了之后，兄弟们就立即把他们全都召集好了，如今，由老六带着，随后便到。”
　　杨戬微微点了点头，心下却轻叹，老大他们终是不能明白自己，否则又何须急匆匆赶来请罪，而让老六一人押兵于后呢。
　　正思想间，梅山老六带兵而至。
　　“二爷。一千二百草头神全数在此。”按下云头，挥手让后面的神兵隐了，老六方才赶上前来，却丝毫未提什么道歉认罪之事，不禁让杨戬心下一松一喜。
　　“好了，大家都进内说话吧。”孙悟空唯恐梅山老六旧事重提，是以反客为主的让了起来，他这一语不要紧，梅山兄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位是？”
　　当初孙悟空自陈身份的时候，梅山兄弟并未在场，是以，猛然见了这个人，自然疑惑。
　　沉香跟小玉对视了一眼，忙上前道：“康大叔，他就是斗战胜佛。”
　　孙悟空有些不耐，借着袖子的遮掩，扣了杨戬的腕子就往洞里去，杨戬也知他不耐解释，是以也便没有抗拒。
　　孙悟空？！梅山兄弟可惊的不轻，还想再问时，却猛然瞅见自家二爷被那人拉着进洞去了，更是惊不成语，看着沉香，这这这……
　　“呃，几位叔叔，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沉香再慢慢给你们解释，可好？”沉香挠了挠头，略显为难。
　　嗬，是够有话长的，且不说孙悟空如何这般形状，单是二爷那拒人千里的清冷性子，又岂是容得人随便靠近一二的。
　　不过，好在梅山兄弟明白分寸，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也就随着进洞去了。
　　大家又相互寒暄了一番，方才静下来。

　　“牛魔王，马上召集你所有人马，明天全部听我调遣。”
　　“好，老牛现在就去。”
　　“老四老六，你们二人负责掌管那一千二百草头神，明天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出现，明白吗？”
　　“明白，二爷。”
　　“铁扇公主，红孩儿，沉香，小玉，你们就负责守住进入积雷山的各个通道，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得擅离。”
　　“是。”
　　杨戬吩咐完毕，稍稍松了一口气。众人都去准备，梅山老大也带着剩余的几个弟兄各处巡查，洞内只剩下孙悟空和杨戬二人。
　　“戬，明日一战，可有把握完全拿下二十四部州？”看着他有条不紊的部署，孙悟空非是不信，只是担心。
　　这担心，二人皆是明白。
　　“如果不出意外，当可无事。不过，有太多不可掌控之情，目前我也无法预料。”
　　寂寥的眉目，全然不似方才的清淡，孙悟空心中一疼，“我会跟你一起。”
　　一句爱语，说了无数遍的誓言，在此时缓缓倾泻，杨戬展了眉目一笑，主动伸出手去，摸索着，扣住了那人的指间。
　　“我知。只是……”叹息数下，“阐教截教，本是同门，当日封神，自相残杀，空为他人做嫁衣。如今，这几个人，又是截教之后，凌霄殿上之事，你也见了，师祖意欲重挑战端，不过是因为一个利字。如今这三界，新天条刚出，容不得半分动荡，否则，必定祸及众生，这不是我的初衷。另外，我怀疑，他们其中有问题。”
　　“这些不过都是我们的推测，云霄不知隐在何处，明日交锋如何，如果……”
　　“痞子，我明白。如果有万一，我不会手软，唯杀而已。”说至杀字之时，杨戬周身皆寒，似有万千杀气。
　　翌日。
　　双方摆开阵势。杨戬这边没有任何旗帜，除了牛魔王那一千残兵，也只有杨戬等几人，傲立阵前。而对方，却声势浩大，只不过阵势已然不再是七星阵。
　　青箫不由得看了看红焱，东擘和青媚，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刚想上前，却被青媚一个伸手拦住，杨戬的手段，她清楚有多厉害，若今日注定横死，那么就让她第一个去吧。
　　“大哥，还是我先去打头阵吧。”
　　“四妹，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青箫微微一笑，缓缓走入场内，“久闻清源妙道真君智计无双文武兼备，疆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青箫不才，想领教一二。”
　　他没有称呼杨戬，也没有称呼二郎真君，而是用了杨戬在阐教时的道号。
　　“戬，你要当心。”
　　杨戬嘴角一勾，这个痞子，果然最是知他懂他，明明就是担心的要命，却无论如何也不会阻挡分毫。
　　“记住我跟你说的。”
　　“放心。”
　　孙悟空应着，随手一块石子击出，杨戬跟着旋身而下，玄衣落处，墨扇未开。
　　“杨道兄，请了。”说着，青箫双锏出手。
　　杨戬也不含糊，手腕一翻，墨扇顿时化作三尖刀，寒光闪闪。
　　积雷山上，孙悟空金瞳半眯，紧张的盯着打斗的二人。这时，场上二人已过了数十招。
　　三尖刀一横，带了几分凌厉压了过去，双锏被迫回旋。青箫用尽法力抵住三尖刀，好一个杨戬，果然名不虚传，自己竟然连他二十招都接不了。
　　“阁下也是心思清明之人，缘何要做这般不智之举。”
　　“杨道兄行事，青箫颇为佩服，奈何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不得已，纵是万死，亦无怨尤。”
　　“各为其主！哼！”三尖刀一挑，斜划过青箫腰侧，一道血线顺流而下，“杨戬从不奉主，只为当为之事。”
　　杨戬面容肃杀，声音更是凌厉，激的青箫一颤，然三尖两刃刀逼至面颊，让他苦笑都不得。
　　“杨道兄好一张利嘴。”
　　“杨戬敬你为主之忠心，却也是不屑你这般愚鲁。突然断送这二十四部州十数万之众，他们都是一样，却无端被牺牲，你们这般做，与你们口中的‘万恶’阐教又什么区别。”
　　青箫双锏根本毫无反击之力，再闻杨戬之言，心上更是犹豫。
　　杨戬察觉那双锏上法力顿弱，三尖两刃刀再反向一击，口中继续道：“你既然知道杨戬，也该明白杨戬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至于云霄，早就在八卦阵中，自脱都难。该何去何从，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可决断了。”
　　本已动摇的青箫，心中的信念犹存，却是被击的破碎不堪。眼前闪过青媚原本稚嫩的脸，和红焱娇艳的神情，暗叹一声，是师兄对不住你们。
　　双锏一撤，“杨戬，若青箫拼一死，你可否看在道门一脉的份上，善待我的师弟师妹，他们之所以卷入，都是不得已。”
　　“杨戬从不受人要挟，尤其是感情上的要挟。”
　　“呵，果然是杨戬。”青箫苦笑，运气法力，幻术出，结镜现，“我教乌云仙和天灵师兄为如来所控，我们曾想多次营救，终是未果。以你的心思，也该猜到，这二十四部州中如来的棋子也不少。如来多智，非死不能取信。至于大师姐，非是青箫可以左右。”
　　“好。我答应你。”
　　“动手吧。”青箫双锏一横，略带青色的眼眸中一片清明，师妹，对不起，师兄知道，师兄明白，你要好好活着。
　　幻象破。三尖刀霎时穿透那颗青色的心。
　　一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