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醉长安》梅弄影

6、第六章 狐狸精

　　楚书生随小二下了楼，刚出门便见昨天的姑娘站在门外。今日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衣衫，一双眼眸如春水潋滟，樱桃小口一点点，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见楚书生下来，那女子就跪下，哽咽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奴家纵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大恩！”

　　楚书生连忙把她扶起来，急道：“姑娘，使不得啊，真是折杀在下了。在下做的事都是应该的，不求回报。”
　　“奴家昨日回去跟奶奶说了，她说定要抱你大恩，但奴家家境贫寒，也帮不上公子什么。所以今天来特邀公子去奴家家里坐坐，奶奶做了一桌好菜，等着公子呢。”
　　“不……不必了，姑娘用不着破费的。”
　　“可是饭菜已经做好了，公子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一桌好菜。还是……公子嫌弃奴家…………”

　　见那姑娘眼泪又要掉下来，楚书生心疼了，连忙道：“好好好，我去便是，不能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姑娘别哭了，我去便是……”那女子破涕为笑：“公子，那就随奴家去吧。”
　　“等等，我得给我叔叔留个字条。”楚书生说罢飞快地跑上楼，留了个字条在桌上。接着跑下楼，跟着姑娘往她家走去。

　　“姑娘，你家住在哪儿？”
　　“公子莫急，不用很久就到了。我家在城郊，再过一会儿就到。”

　　楚书生一直跟在那姑娘后面，走着走着就出了城，城郊的人家越来越少。楚书生一路看着风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别人姑娘的名字，连忙问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在下楚云溪。”那姑娘笑着说道：“奴家叫胡眉，公子唤我小眉即可。楚公子的名字我已经问过小二了。”

　　“原来是这样。”
　　“看，前面就是奴家的家了。”
　　楚书生往前面看去，只见一座有些许破旧的房子立在山前，门前站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那姑娘喊道：“奶奶！我把楚公子带来了。”那老妇人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原来是楚公子到了，快点进屋吧，老身亲自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就盼着楚公子来。”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楚书生对老妇人拱拱手，进了屋。屋子不大，有个小小的院子，打扫的挺干净。楚书生坐下，面前摆了一大桌的好菜。楚书生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别人来。楚书生奇道：“老人家，这儿只有你和胡姑娘住吗？”

　　听见这话，老妇人叹了口气：“唉，老身这命啊。丈夫早死，儿子儿媳也先我去了，只给我留了个孙女，老身的命苦啊……”

　　看着祖孙俩的境遇，楚书生不禁想到自己的身世，顿时有些伤感。“老人家，对不住，我不该问的。”
　　“没什么，这些年老身都想开了。幸好小眉够能干，帮了我不少忙。小眉的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家了。只是小眉为了能养活我这个老婆子，竟然跑到长安街去卖唱挣钱，只怕是没人愿意娶了……”
　　“怎么会，胡姑娘这么漂亮能干，怎么会没人要。”
　　“对啊，”那老妇人笑道：“我家小眉又聪明又漂亮也很能干，若不是公子，怕是被那汉子强了去，如果公子不嫌弃，小眉可以以身相许报答公子。”

　　一听这话楚书生傻了，连忙回道：“在下只是贫寒的书生，配不上姑娘！”
　　那老妇人叹了口气：“公子早有婚配？”
　　“未曾。”
　　“唉，老身知你嫌小眉出身低贱，就是做个妾也行，让她一辈子做牛做马为你效劳她也愿意的。”楚书生看了胡眉一眼，她低着头，脸蛋通红。“我没有嫌弃姑娘，只是在下真的配不上。不瞒老夫人，我爹娘早死，无亲无故的，家中也贫寒。只是碰巧遇上了有钱的远房叔叔，才得以来长安考科举。”

　　“我们不嫌弃！只要你愿意，就是现在娶了我们家小眉也成！”
　　“不成不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在下正准备着考科举，要成婚起码得等到功名成就之后。”
　　“无妨，小眉能等的。”

　　推来推去，楚书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胡姑娘是个好姑娘，但他只把她当妹妹看，婚姻大事还是不要草率的好。“看，菜都快凉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楚书生说道。
　　“好好好，小眉，快给楚公子盛饭！”
　　“是，奶奶。”

　　楚书生坐着浑身不自在，看着胡眉只觉得很不好意思。吃了饭后，已经过了晌午。楚书生在院子里走着，院子里的石榴花竟还未凋谢。楚书生走近，看着绿叶中的那几抹红色，突然有些想家。家中的后院也有几颗石榴花，是从山上移过来的。每到五月左右，就会开花。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吃到石榴。

　　“公子，若要看花后面还有许多，要不要和奴家一块去？”
　　楚书生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连忙道：“姑娘，已经不早了，在下要回去了。”

　　“公子何必忙着回去，就算忙着回去，只是看一下花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楚书生想想觉得也对，于是便跟着胡姑娘去了。
　　到了后面果然到处开满了鲜花，这屋子的后面连着山，山脚处色彩缤纷，仿若人间仙境。
　　“公子，奴家没骗你吧，这儿是不是很漂亮？”
　　“自然。”
　　楚书生坐下，看着盛开在周围的花朵出神。

　　“公子，花很漂亮，那……那奴家漂不漂亮？”
　　楚书生看着胡眉如春水般的眸子，吞吞吐吐地说道：“漂……漂亮……”不过，不及我那远房叔叔。

　　“那公子为何不愿娶奴家？”
　　“因为……因为……”
　　“娶奴家不好吗？奴家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不……，姑娘……怎能说出这般妄自菲薄的话？”
　　“姑娘……你……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楚书生的脑袋变得不灵光了，因为那唤作胡眉的姑娘正在他面前一件件地脱去身上的衣服。“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楚书生把眼睛捂上，非礼勿视他还是知道的。谁知下一刻那胡姑娘靠了过来，硬是把楚书生的手给拿了下来。

　　“公子，奴家都快是你的人了，看一眼要什么紧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