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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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一个正常女人的喝水速度不会超过每秒五十毫升，可是墨青冥确做到了。并不是因为她法力通天，而是因为给江小楼这个蹭的累讲故事过于挑战人体极限。
江小楼怔怔的盯着天花板看，过了好长时间才发现墨青冥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她有些别扭的嘟囔着嘴：“怎么突然不讲了？”
“我累了嘛，发小。大晚上的讲这种故事给你听，你不会做恶梦肢解了我吧？”
“干嘛肢解你，又不会解剖出金子来。行了行了，你快说，最后那个大小姐赵晚归究竟是人还是妖？”
墨青冥眨眨眼睛，摸摸鼻子，摆出一副“我要休息”的无赖表情。
江小楼对着她翻了无数个白眼——吊人胃口吊到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楼，其实有个问题，刚才我就想问你了……”
“啥事？”
“如果有一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生物在啃你的脚，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概会尖叫出来——然后用椅子砸死它！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墨青冥的视线从小楼的脸上转移到脚旁，“因为那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家伙就在你脚边啊……”
江小楼机械般的扭转过头，直直的盯着脚边那陀白色的，长着老鼠的脸和蛇的身子的家伙——
咿呀——我的神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墨青冥很有先见之明的捂着耳朵，坐在窗台上看月亮。宁静的夜晚，能够欣赏月光下的美景什么的实在是太幸福了……
等到江小楼被伤口附近的神经扯的生疼不止的时候，整个病房才安静了下来。她气喘吁吁的倒在病床上，用一种死之将至前苟延残喘时的语气对墨青冥说到：
“姓墨的，你这是在谋杀亲夫……”
墨青冥提着那只小妖的尾巴，正欲将它倒吊在天花板上仔细查看，不想听到“谋杀亲夫”四个字从江小楼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里冒出来，嘴角一抽，差点松手放了那只妖怪。
“同床共枕十七年，不想你竟然是个男子！也罢也罢，我墨少也不是那种只会按照纲常伦理走套路的凡夫俗子，今晚就委屈你做个勤受，不知亲夫意下如何？”
“滚——！”江小楼疼的要死，实在没有心情再跟墨青冥都嘴仗。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沿着门框慢慢悠悠衬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进入了江小楼的视线。快要疼死在病床上的江小楼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直直的伸出魔爪冲对方胸前抓去，口中还喊着：“神仙姐姐——”
咣——的一声脆响，江小楼连人带盆一起倒在了被褥之中。
“正好，也省得打麻药了。”
进入病房手执凶器铁盆的女人正是江小楼的主治医师戚枼。原本在隔壁办公室值班的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惨叫声，以为有江洋大盗夜闯病房的她匆匆忙忙的提着铁盆推开江小楼病房的门，不料一双爪子就这么冲着自己袭来，她想也没想就用铁盆砸了下去！
墨青冥被她着一招快准狠的绝技吓的牙齿打颤。她俯下身去试了试江小楼的鼻息，却不小心听到了江小楼如梦呓一般的哼唧：
“墨青冥……我一定要杀了你……”
墨青冥眯起眼：活该！这种人活该被铁盆料理！
年轻的女医师检查了一下江小楼的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才放心了一般松了口气。虽然伤口裂开，但是看样子并不严重。她干脆利落的取来办公室绣了一半的十字绣，拆下针线消了消毒后开始帮江小楼修整伤口。很快，五颜六色的线条爬满了江小楼娇弱的身躯……
戚枼离开病房前，若有所思的盯着墨青冥看了好一会。那时，墨青冥的手中还拎着那只不听话的小妖。
“总而言之，不要再刺激她了。好好照顾她吧。”
戚枼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墨青冥叹了口气，这次真是玩脱了……
江小楼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伸手摸摸伤口——还好，似乎没有裂开。
抬眼去看墨青冥，却发现她一脸严肃的和那只啃过自己脚丫的妖怪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干嘛？”几岁了，还在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江小楼真想把墨青冥从楼上扔下去，但考虑到住在没人陪的医院是一件异常恐怖的事情，这个毒手她就有些不忍心下了。
“娘子啊，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墨青冥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谁知道是什么……”
“是使魔。看样子似乎有人对你非常感兴趣，居然派遣使魔来监视你的医院生活了！”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完全高兴不起来……”
“但是你不觉得有趣吗？这家医院里除了你的相公我，竟然还有人会使用这种外来的法术！”
“啊，这不是很正常吗……哎，等等，你说这家医院？”
墨青冥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你想，在你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和相公我一样神通广大，也就是说知道你住院的人是不会使用使魔的；但是这只使魔又出现在你的病房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说她是在你进入医院之后认识你的哟；最关键的是，她偷偷摸摸的用使魔来监视你，这就表示她对你有非分之想！”
绕了一大圈，江小楼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反正你呆在病房里也很闷不是么，出去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不是么？”墨青冥故作可爱状。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她的主人吧……”
“有其夫必有其妇！我家小楼还真是聪明绝顶~~”
你这是在变相的自夸吧！还有，说我聪明什么的我就认了，绝顶你自己绝去！
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满意，但江小楼还是跟着兴致高昂的墨青冥溜达在医院里。
使魔通常会在被发现后自我了断，并且留下被召唤时主人使用过的符咒。墨青冥从草丛里拎出一只犬鬼，让它嗅了嗅符咒的味道。犬鬼的嗅觉大概是普通犬类的数万倍，墨青冥对它寻人的能力有着十足的信心。
在见到本尊之前，江小楼不止一次的想象过会使用这么奇怪的使魔的家伙究竟会长得如何骨骼惊奇，她完全没料到墨青冥推开那间病房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少女。
少女的脸色白的不像活人。如果不是病床前的心电图还在正常运作，恐怕是个人都看不出来她依然活着。
“你，你确定是这里？”重症监视病房，通常从这里出去的只有尸体。江小楼已经能看见屋顶上飘荡不定的鬼魂了，她有些害怕的抓着墨青冥的胳膊。
墨青冥说：“不用害怕。这里张开了守护这个少女的结界，普通的灵怪妖物是接近不了这里的。”
“可是她……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应该没错了吧。”墨青冥的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监视我和小楼呢？”
“喂，人家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跟你说话？！”江小楼怀疑她脑子进水了。
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少女的声音：“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有恶意的。”
明显，这个声音不是从病床上传来的。江小楼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有两种。一种是你看得见、却又奈何不了的东西；另一种就是你连看都看不到的东西。江小楼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伸手去拉墨青冥，却发现墨青冥一动也不动。
“是使魔……”墨青冥指着少女床头，一双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的闪烁着。
“抱歉，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讲话，只能通过使魔来和你们交流了。刚才吓到你们，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没事的没事的。”墨青冥摆摆手，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叫尹忧。正如您所见，是一名幻兽使。”
墨青冥和江小楼面面相觑。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也出乎意料的让人费解。
“两年前，我在学校走廊上接电话的时候被人推了下去。虽然抢救及时，但却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你想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用使魔——”
“对。但是使魔是无法进入他人设下的结界的。因此我的调查也多方受阻。我在病床上躺了两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活着，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你的故事好像很有趣。”
“你是为了听青冥讲故事才让使魔到我的病房中去么？”江小楼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所以自己停止讲述之后，她的使魔就公然跑出来抗议了！墨青冥突然觉得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很有趣，谈话之余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好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停在最关键的地方。不过讲的时间太长我也会累的，所以……”墨青冥干咳了两声，看着一脸莫名的江小楼说，“所以下次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不要问那么多问题，又不是好奇宝宝。”
“要你管！”江小楼瞪了她一眼，“现在我们可是有两个人在等你讲了，你还敢吊人胃口？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好，好，我继续讲，”墨青冥找了个地方坐下，再次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