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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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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一片黑暗,一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个人在,雪男只是闭着眼睛不想去沾染这绝望的颜色。
“呐,小老师,可以睁开眼睛了。”有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那么温柔的调子。
雪男朦胧的视线里浮现了再熟悉不过的景象,那是承载着儿时回忆的教堂。“为什么要来这里?”雪男低着头,反光的眼镜掩饰了一切情绪。
牵着雪男手的少年望着教堂顶上的天空微笑,“小老师不喜欢么?这里有小老师的过去,所以我很想了解。”
“这个没什么好了解!”
那是一个孤独的童年。因为哥哥是恶魔,所以一出生就接受了魔障,就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可怕的生物。没有人会相信,除了神父。
因为体弱,所以经常受到欺负。不仅是来自人类,还有恶魔的恶作剧。就像把帽子挂到高得够不着的地方,在路上突然惊吓你,故意在人群里挑逗你从而让你被迫做了一些被老师同学排斥的事情。
因为那样,几乎没有人愿意做朋友。那是跟哥哥不同的另一种孤独。
为了不让神父担心,幼小的自己并不是每次都会找神父帮忙。更多时候会独自躲在角落里抽抽搭搭的哭。神父要照顾爱闯祸的哥哥,大多时候都不会发现独自躲起来的雪男。直到有一次,被哥哥发现。那以后,哥哥开始喜欢没事就跟着自己。收拾每一个欺负自己的人,可是却也越来越多的受伤。
那样的回忆,伤痕累累。去触碰就像割开已经结疤的伤口。以为这些年的改变让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却还是这么胆怯的不敢去面对过去。
“听这里的人说,小老师小时候很喜欢哭呢,难以相信。”
“够了!”雪男忽然挣开了志摩的手,在志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消失在转角。
Part 2:
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那么在意。
正十字学园的樱花开了,风吹如雪。
雪男站在那一树樱花下,看粉色的花瓣在空中翻舞,随着风的追逐。
身子忽然被从后面抱住,“被我捉到了,小老师。”
“很在意我的过去么?你不会喜欢那时的我,经常受欺负爱哭的弱小的孩子。”
“小老师,好高兴!”志摩把头靠在雪男的肩上,在雪男耳边愉快的说。
“莫名其妙。”雪男侧头瞥了一眼占便宜的志摩,淡淡的泼出一瓢冷水。
志摩却并不在意,“因为小老师会在乎我会不会因为过去不喜欢你呢,好可爱。”
“不要私自误解别人说的话!”
志摩无辜状,“不是么?人家好伤心。”
“不要学女孩子说话。”雪男无奈的推了下眼镜。
“小老师,我伤心了,作为恋人你要安慰我啊。”志摩饶有意味的笑,伸手托住雪男的下巴让雪男侧过头,然后吻了上去。
Part 3:
樱花树下,雪男靠在志摩的肩头闭着眼睛休息。
“呐,小老师,”志摩望了一下身边人恬静的睡颜,“如果我受伤了你会哭么?”
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么?谁会!雪男心下想着。
还未开口就听到志摩自言自语,“最好不会,因为我会有一种罪恶感。让小老师变成自己不爱的
自己,我不想。”
沉默,许久。
雪男的心像是被细碎的针尖触到一般,并不是流血的疼,而是一种压抑的痛。
志摩忽然又开了口,“呐,小老师,要幸福啊!不论这个幸福是不是我给你的,只要你幸福,就会觉得开心。”
这种话,让雪男忽然想起志摩告白的那天。
拒绝的话毫不留情的出了口,“对不起,志摩君,你知道除了哥哥我不会将其他任何人放在第一位。”
志摩丝毫没有受了打击的迹象,“跟想象的一样,没关系,第一位什么的无所谓。不试一下么,跟燐之外的人很亲近的感觉。”
雪男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可以。”
当初那算不算是应了告白,雪男不清楚。只知道那时只是觉得“和燐之外的人很亲近的感觉”让人很在意。
那是一直未知的感觉。任何人都会有特定的好奇事物,雪男也是。
Part 4:
直到后来,雪男才知道,最痛苦的不是哭泣,而是悲伤时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双手握着枪,颤抖。对面的是哥哥,发誓要守护的尼桑。
燐浑身的青色火焰失控的燃烧着,手中的降魔剑危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诗惠美、出云、胜吕、子猫丸,还有志摩。
仿佛对受了伤的人没有兴趣,燐失魂的眼神对上了在外围的雪男。
燐手中的剑对准了雪男,笔直的冲了过来。然而中途却被人挡下。
“志摩!”降魔剑贯穿那个人的身体时,雪男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那个人的名字。
却没有想要流泪的感觉,只是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一片空白。
在重新坠入黑暗之前,雪男只记得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