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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断桥和音相遇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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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循声望去,一位华服少年手执一杆玉笛立于船头,微风起,衣袂飘扬,宛如仙人,仿佛下一秒便会乘风而去。眼神飘摇,仿佛看到了什么,满面愁容,透着哀戚,是什么,让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如此落寞?
我就这么望着他,仿佛有某种力量冥冥之中的牵引,直到他的船缓缓靠近,他潇洒的跨上岸,对我抱拳一礼:“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适才听得姑娘的歌,一时情不自禁才起笛附和,望姑娘莫见怪。”
“不会,只是我觉得公子的笛声如此哀婉缠绵,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作。”理智将我拉回现实,套套话,看有没有机会得到什么线索,可以回去!
他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地说:“这是我娘教我的,娘说,这是一个男子写给一个从此只能以曲寄相思的女子的!”
额,那个女子不会就是你娘吧,你爹可真倒霉!
在我还在“悲天悯人”时,他又开口:“我始终不能体会,这是怎样一种无奈,压抑,娘说,希望我以后永远也不要有机会吹,她说,梦总是美的……”说着,又陷入了思绪。
我不忍打断眼前的美好,也不忍将他拉回残忍的现实,:“那你娘一定是个梦一般的女子,她一定有颗玲珑心!”
“梦一般么?”他苦笑了一下,“可是,她这个梦被缚住了,再也无法放飞!她病了,很严重,可还是将我送出门。”说着,眼里才褪下的愁绪又渐渐聚拢,没有了焦距,痴望着北方。
我不明白我此刻的行为,只是深深的被他的悲伤所感染,尹睿齐,你可是冷血动物,怎么这会又同情心泛滥多管闲事了。
我拉起他不顾身后落繁和展绿的大喊和路人诧异的目光,我告诉自己要化开他眼中的雾。一路狂奔至清辉亭的阁楼顶,等我平缓了呼吸,慢慢开口:“你向下看,下面是灯红酒绿,渔歌唱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向下面。
“你娘正是因为有你,才甘愿被束缚,因为你才是她的希望,她坚持的动力。”
是,妈说,爸走了之后,她曾一度觉得人生无望,可就是因为有我,才使她抱着这一丝希望重新振作!她说她要让爸在天上看着,她一个人依旧把我培养成才!可现在,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妈妈现在一定急死了,看到不醒人世的我,会不会万念俱灰啊?
“你是一个男人,你娘不想成为你的牵绊,你应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去守护下面这片欢歌笑语,让更多的人可以享天伦之乐,她才将你送出门,让你去实现你的价值!。”看他动容,“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你心里是不是已把这片灯火都装下?”
他双手握拳,虎目含泪,转过身,激动的对我点头。
我看他眼里退去的愁绪,没由来地舒心,大功告成,在他面对着下面西湖晚景调整情绪时,我悄悄转身欲走,算了,那首曲子的事以后再查吧,再不要去勾起他的愁思了!
突然,我还在一边神游一边走,忘记了这是在屋顶,脚下的瓦片似乎在……没错,向下滑,我貌似要掉下去了!
伴随着我的尖叫和刚赶来的落繁和展绿不可思议的抽气声,我马上要与大地亲密接触了,我闭上眼不愿面对现实,一会儿,我觉得仿佛羽毛一样缓缓飘落,不对,好像没落,诶?没落?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刚才那位“忧郁哥”放大的俊颜,额头上还渗着密密的汗珠,神情很焦急,我,那个,好像在他怀里!什么,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立刻跳下来!
“你没事吧?”他略带焦急的开口。
“额,没事,谢谢你刚才搭救。”我有些不好意思。唉,尹睿齐,你脸红什么?
“怎么会,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他眼里此刻不复朦胧,溢着神采。
“那个,”看了看跑过来的展绿和落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赶紧转身向落繁她们走去,唉,尔松应该已经到了吧,这会儿肯定着急了。
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哎,等等!”
我不耐的回头:“我不叫‘哎’。”
“嗯~那,那你叫什么?”
“听好了,尹睿齐,睿智的睿,齐天大圣的齐”我自豪地说,随即又问,“那你叫什么?”
“太巧了,我也姓尹,我叫尹祥。”他有些激动地说。
巧?还真是巧!谁知道是不是你的惯用搭讪方式。
“额,说不定我们几百年前是一家呢。”几百年前不就是现在吗?怎么怪怪的,“不,是几百年后。”
嗯?更奇怪,“哎呀,就是总之是一家啦!”苍天!这回彻底说不清了!我拍了一下脑门,“我的意思你能理解的,对吧?”我不带希望的问。
“哈哈哈……”他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这回人丢光了。
看着我近乎崩溃的表情,他掩口假咳止住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是一家嘛!”他痞痞地笑说。
唉,这人怎么?
“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略带敏感的疑问,无辜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于是乎,点点头这情景,让我想起了一句台词“我离歌笑,一杯酒,一个朋友!”可惜没勇气说。
看着他顿时欣喜的笑颜,仿佛那一夜的灯红酒绿都失了光彩,不及这笑靥来的耀眼。
在我还在犯花痴时,眼前出现了几根晃动的手指,“喂,你还好吗?”
“额,我特别、极其、以及非常的好!”
“那我可以叫你齐儿吗?”这就叫小名了?可问题错了呀!
我忙纠正:“我小名叫齐齐,并非齐儿。”看着等急了的落繁和展绿,我提步就走,诶,到古代怎么免疫力下降,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额,又被拽住,“你还有事?”
“嗯~”他支吾了好久,终于,“齐齐,那你明天还来吗?”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不由得恍惚了,下意识点点头。
“那我明天来这儿等你,我才来杭州,你给我做向导吧!”
说起向导,那就离不了吃喝玩乐,嗯不错,有人付帐了!
“好啊,没问题!”
正在这时,尔松头顶冒着火朝我们奔过来了,危险系数,起码四级!
“尔松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正要过去呢!”我像小猫一样蹭过去,撒娇着说。
“哼!”哇,这么拽!
“尔松哥哥,‘放灯会‘要开始了,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吧!”再接再厉!
“他是谁?”尔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谁啊?噢,怎么把他给忘了!
“他半个时辰以前,是陌生人,现在,是救命恩人加朋友!”我汇报道。
“救命恩人?”
“刚我差点从清辉亭上掉下来,那么高,要不是他我就翘辫子了!”
尔松脸色由生气到担忧:“那你没摔着吧?”
“没没没,还得多谢这位呢!”说着指向了尹祥。咦,奇怪,他好像也面色不善。
“舍妹顽劣,多谢这位兄台搭救,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哪里,举手之劳!”
“尔松哥哥,不走吗?”
“嗯,这就走。”
“那尹祥。”看了看尔松,“不,尹祥公子。”这回该行了吧!“再见,记住是再见哦,不是拜拜!”说完还偷偷眨了眨眼提醒他别忘了明天的事。
“嗯,再见!”他也眨眨眼,那样子甚是调皮可爱啊!我有想去掐一掐他脸的冲动。
“那,告辞了。”尔松抱拳一礼,头也不回,拉着我去看灯会。
翌日
我穿了一套尔松的男装,一身白袍,戴上帽子,嗯,不错,一个绝世俏公子,不知要碎多少芳心呢!我正在自恋中。
远处断桥上,一个月色身影来回徘徊似乎在寻觅什么。
“喂,尹祥,瞅什么呢?我来了都没瞧见!”
“齐齐!”那眼神像没见过我似的把我从头到脚扫射一遍,“你怎么?”
“这样才比较方便嘛!”
“没想到,你穿男装还蛮俊的嘛!”他调侃道。
我可是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躲过尔松的监视,甩掉落繁和展绿,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溜出来玩的!不想就这么把时间浪费了!
不理他的调侃:“别废话了,快走吧。我都饿了!”不等他说话,便拖着他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