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天》流月

8、第7回:若死

　　白凡不知道自己在母亲的身前跪了多久，不知道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村子里发疯似的在村子里跑来跑去，期望能够找到一个活着的人，最后绝望的在山角发现了那个合墓，一块简陋的木制墓碑微斜插在坟前：青山村村民安息下面没有任何署名，白凡不知道还有谁还活着，曾经发生了什么惨剧？天下这么大仇人是谁？他潜意思里要安葬了母亲。于是他就在旁边用手一下一下挖了个坑出来，指甲里渗出血了，可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最后找了一块门板用刀在上面刻下：母亲青荷大人安息落款白凡。
　　随后几天，就迷迷糊糊的呆在墓旁，渴了就喝一些露水，饿了就吃一些草。完全是一个野人样。
　　终于有一天他摇摇晃晃的向山中走去，也许被其中的魔兽吃了也是一种解脱吧。
　　凯特一行人走在了去最近城市的路上。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恢复过来，不少人在野营中从梦中哭泣中醒来。只有凯特和妮可在坚持着，毕竟着十几个人还要他们照顾。一夜之间凯特和妮可仿佛长成了大人。他们商量着在城中找到安栖的地方，然后一边打听这那种徽章的来历。
　　一切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顺利。城里的人见到他们只会厌恶的看着他们，捂着鼻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凯特又好几次想给他们一些教训，都被妮可制止了。的确，刚从山村里出来的他们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是露宿野外的风霜，象一群逃难的小乞丐，但在这个世界谁会在意他们呢？
　　很快他们带的钱就会用完了，他们又不知道怎么挣钱，难道只能沦为乞丐？
　　妮可明显憔悴的对凯特说：“凯特，我们支持不了几天了，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凯特望了望这个他们已经栖息了半个月破房，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打扫过，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办法，这里的人根本不想村子里的人那么和蔼，每天被人白眼，让他们滚开，他突然想起白凡来，当初他们那样欺负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痛苦？可是自己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道了，今生还能在见面吗？望这妮可憔悴的脸，他的心绞痛起来，他想给她一辈子的呵护，可是自己还不如他坚强，他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这样吧，今天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和你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作。”妮可自己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凯特点点头，对乔恩兄弟交代了一番。跟着妮可出去了。
　　“小兔崽子，你敢偷你家大爷的钱，不要跑，你们给我追上去去狠狠的打，死了不要紧，他的贱命能值几个钱！”一个穿着华丽衣服油头滑脑的公子正对着他周围家仆样的四个人气急败坏的吼道。
　　妮可他们正在街上没有目的的乱走，突然一个小男孩从旁边的路上斜冲到妮可的身上，却自己被撞倒了。小孩没有看凯特他们一眼，爬起来想继续跑。凯特一把抓住小孩在自己手里，凯特对小孩说：“怎么？撞了人就想跑？”
　　小孩在那里挣扎，并不回答，都快要急哭出来了。妮可刚想叫凯特放了他，就有几个人跑了过来张口就骂：“草你大爷的，看你还跑！”伸手就向小孩抓去，小孩已经停止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凯特却把小孩放到身后，几个人大咧大咧的说：“快把这小崽子交给我们，他偷了我们家少爷的钱袋！”这时那个锦衣公子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问到：“抓住。。。”他忽然停住了说话，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妮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妮可厌恶的看了那少爷一眼，又看小孩一眼。那是一个脸上乌黑，身上穿着破旧的大衣服，不知道是从那里拣的，赤者脚，乌黑的脚上还有片片的伤痕。一双无助的眼睛正看着妮可。妮可不知道知道的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白凡。她温柔的对摸着小孩的头，示意凯特放下小孩：“你把拿他们的东西还个他们，姐姐不会让你受伤的。”
　　小男孩看了妮可一眼，有惊恐的看那几个人，迟疑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钱包递给妮可。妮可掂掂钱包，然后扔给那个公子，冷冷说：“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我们还有事呢，没事就带他走了。”说完拉着小男孩要离开。
　　那公子一下伸开双手挡住妮可的去路，妮可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公子嬉皮笑脸的说：“美人儿，你是那里的来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我是这里城卫的儿子罗江。我老爹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不如我请你吃饭聊聊天如何？然后我们去乐乐”口水已经露出了口角。
　　旁边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都在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凯特从旁边一拳击中罗江的右脸，带着一口血迹罗江飞了出去。他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用缺了两颗牙的口对那四个家仆说：“你们海愣这赶什么？坏不给我教训他们，络子看上你西你的副起！”漏风的嘴已经发音不清。
　　那四个人大叫着扑向凯特，凯特身上红光一闪，秋风般的闪过，四个大汉怎么来的又怎么飞出去了。只不过再也站不起来了。
　　旁边的人大叫起来：“斗气！斗气！”斗气只有中级战士才能发出来，那样的人通常都有很高的地位，不禁为凯特喝彩起来。
　　凯特慢慢的走向罗江，罗江没有了刚开始的气焰，惊恐的向后退去：“你。。你想。。干什么，我。。爹可是你们惹不起的。。‘”
　　“滚！”凯特不想惹事，对罗江大喝了一声。罗江连滚大爬的跑开了，远远的传来一句：“你们给我等着！”抛下家仆不管独自溜了。
　　周围有人劝他们赶紧离开，恐怕最后一句话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虽然他们本领高强，但不一定是人多的对手。凯特他们带着小孩离开了。
　　小孩崇拜的看着凯特：“哥哥，你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吗？”强大？凯特摇了摇头。“那你是一个冒险者或者佣兵吗？”小孩不甘心的问到。凯特又摇了摇头。小孩很失望自己没猜中：“那你们为什么不加如冒险者工会啊！我最崇拜伟大的冒险者，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佣兵去冒险！”小孩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
　　“佣兵！”妮可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也许是一个好生存的好办法。她问到：“怎么才能加如佣兵呢？”小孩白痴的看了妮可一眼然后说：“你这都不知道？我们就有冒险者工会，我天天在那里张望，那里的人有时可大方了，能要到不少钱呢？”
　　“那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钱呢？”凯特不由的问到。小孩一听到这里一下子大哭起来：“妹妹得病了，医生不给钱不给看病，我乞讨的钱太少了，不够请医生的，我只好去偷了，现在被抓住了，我也没办法了！呜呜，妹妹快死了！”
　　妮可赶紧安慰他：“不要紧，带我们去看看，也许我办法！”男孩怀疑的看着妮可，妮可施展了一个光明术，明亮的光印在男孩的脸上，男孩欣喜的跳起来：“原来姐姐是个治疗师！妹妹有救了，我们快走吧！”说着拉着妮可的手跑起来。
　　妮可他们跟随男孩来到贫民区一个矮小的屋子里，屋里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东西。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板上，虚弱的说到：“哥哥，你回来吗？”
　　男孩高兴的跑到床前轻轻扶她起来，说：“妹妹，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微黑的馒头，显然不知从那里拾来了。女孩欣喜的说：“哥哥，是馒头啊，太好了，好久没吃了。”她刚想吃，又想起了什么：“哥哥你吃过了吗？”
　　男孩看着馒头咽了咽口水拍拍肚子，大声的说到：“我早吃饱了！你吃吧！”说者看着狼吞虎咽的妹妹，温柔的拍拍她的背叫她吃慢些，又从旁边给妹妹倒了一杯水。
　　妮可看到这一幕眼睛有些发酸，男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从来没见他吃过东西。旁边的凯特已经握紧拳头，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看到妹妹已经吃完了，男孩舔舔自己的嘴唇，说：“妹妹，我带了两个朋友给你看病。你已经好几天不能起来了。”
　　女孩这时候才注意道还有人在屋里，不好意思的对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只注意吃了。妮可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个女孩那是有病，看她头大脖子细的分明是饿的。她轻轻的蹲下来，抚摩着女孩的头问：“你们的父母呢？”
　　女孩的眼泪慢慢的掉了下来。男孩无所谓的说：“病死了，早就死了。开始到是有个酒鬼老头收留我们，可是他叫我们出去给他讨东西换酒喝，换不到就打，还不给东西吃所以我和妹妹跑出来了。”
　　妮可默然，原来天下比他们可怜的大有人在。而男孩却依然乐观！
　　“光明在上，企求你的光辉照耀你的子民，让你的神恩赐予爱你的人。”妮可使用了一个光愈术。整个屋子都被那光照亮了。男孩好奇的看着光芒。女孩只觉得自己身上暖洋洋的，一阵阵暖流流过她的身上，让她舒服的想呻吟，就象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女孩渐渐的睡着了，男孩替女孩盖好一个破旧的被子。充满期望的问妮可：“我妹妹会好吗？”
　　“会的，很快她就会还起来！”妮可坚定的告诉他。
　　男孩又要替妹妹去吃的东西了，顺便按照妮可他们的要求把他们带到佣兵工会。在路上的闲聊中妮可他们知道男孩叫小黑，女孩叫小红，当初他们的父母就这样叫他们。
　　佣兵工会门口，小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示意妮可他们自己进去，自己在外面等他们，虽然他的眼睛一直再向里望。妮可拉住小黑的手就走了进去。小黑害怕的躲在妮可后面，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人喜怒无常。
　　工会里面充满了吵闹，一些人在喝酒聊天，有不少人肆无忌惮的在里面大笑。女服务生在他们中间穿插递酒，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在女服务员的丰臀上使劲的摸一把，带起一声惊叫的同时响起一群哄笑。
　　凯特扫视了下里面状况，只有靠里面有个僻静的角落里的五个人比较因人注意，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胸口有块火红的标记：火凤凰仿佛其他人的吵闹与他们毫无关系，其中有一个2个人还戴着头盔。长剑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人在默默的喝着饮料。
　　妮可一走进工会，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立刻静止了片刻，随即不少大汉吹起了口哨。有的还说：“小妞，请你喝一杯如何？”她冷冷的看了四周一眼，不理会那些人。拉着小黑向里走去。凯特跟在她身后。
　　妮可靠近柜台问里面的一个服务生道：“我想入佣兵，该怎么办！”
　　服务生呆呆的看着妮可，直到凯特杀人的目光提示他应该做的事。他拿出两章表格说：“只要添好表格，再每交10个金币就可以了！”说完仍注视妮可的脸。妮可看了凯特一眼有些为难的说：“我们没有钱，你看？”
　　服务生显然不愿意让美人为难，他搓搓手道：“你们看那边，有个老头睡在那里的柜子，那是鉴定佣兵们获得东西的地方，他们也会收那些东西，小姐，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吁吁声从工会里个个地方传来：“小妞，我替你付钱，只要你陪我。。。”妮可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人只感到自己掉进了冰窖里，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只有墙角的5个人相互诧异的看了一眼。对刚才妮可发出的气息感到不可思议，那似乎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拥有的。
　　妮可径直走到那个老头身边，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块淡蓝的宝石，一阵阵魔法波动从石头上传来。本来有些象是睡觉的老头看到妮可那出来的东西后，一下激动的重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抖颤的的接过宝石，他不住的在手里抚摩“太完美了，太完美了，还是这么大一块，这是极品水系魔法石啊！”
　　妮可有些黯然的看着那块宝石，那是唯一能怀念起维克老是的东西。自己因为是好看才要来的，当初维克还有些舍不得。没想到现在连这个东西也留不住。
　　工会里的那些佣兵有些羡慕的看着那块宝石，越发不敢肯定妮可的身份，这样一块宝石可不是一个家庭随便拿出来的。
　　“你只要告诉我能值多少钱就可以了！”妮可冷冷的对那个鉴定师说。
　　鉴定师抖动着双手：“在一个魔法师看来，它是无价的啊，你真要卖？”
　　妮可脸上毫无表情。鉴定师叹了口气：“好吧，我做主，本工会50万金币收购它了，我会把钱存到魔晶卡里，在大陆有佣兵工会的地方都可以取钱。你满意吗？”
　　妮可毫无感情的说到：“我还需要1000金币现金！”她没想到这个石头这么值钱，100个金币可以让普通人家过一年舒服的日子了，如果可以她也不会愿意卖这个宝石的。小黑在旁边惊呆了：那是多少个馒头啊？
　　鉴定师点点头，进去了一会很快着一张卡片和一袋钱出来。他把钱递给妮可，说袋子里的钱是1000金币其他的钱在卡里，妮可点点头，向佣兵注册点走去。
　　其他的佣兵他们在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着。还有几个贼眉鼠样的人跑了出去。
　　注册好服务生把代表他们身份的佣兵卡给他们，现在是G级佣兵，只要他们以后通过测试就可以继续升级佣兵的等级。也可以是做任务来提升。他又很担心的提醒妮可身上带太多钱可不好，刚才出去了人可能不怀好意。妮可谢过他就准备离开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们的生活问题。
　　凯特高兴的跟着妮可向外走去，这下不用愁了！路过一个桌子的时候，一只脚突然伸出，凯特毫无防备的踩了上去。
　　“阿！”一个佣兵嚎叫起来，“你他吗的怎么走路不长眼，我的腿被你踩断了！”他抱着腿在地上不起来了了。凯特赶紧对他说对不起。
　　和他同桌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站起来：“朋友，难道一声对不起就能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