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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阿门她不是基督教的别让她站门口扮耶稣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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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天总算是从医院迁徙出来了,要是省略去观月夫妻两那对着常宵手上的刀一阵乱扫射的眼神该有多好。也不是做父母的接纳不了这个冷冰冰的女儿,而是常宵压根只是把他们在当猴子耍吧?什么叫做“啊这是因为我在医院经常做噩梦所以托人买来想要压在枕头下阻止梦魇的”?!这么长的刀你横着放在枕头下只要是人走到你床边都会被绊死,开什么玩笑!
“咳咳。小尉啊——”观月爸爸开口了,满脸的无奈,“你老实说,什么时候对剑道有的兴趣?”
“……”从四百年前她一直在学这个了怎么办。常宵没好气的低下了头继续研究着那所谓“志波副队长亲手系上”的刀穗。
见女儿低着头不说话,观月娴有点心疼她是不是真的撞到脑子身体不太舒服,连忙解围,“小尉你说吧,学剑道是好事,爸爸妈妈不会怪你的。”
“啊。没什么,突然想抱着武士刀睡觉而已。”
你骗谁啊!车上二人异口同声在心地咆哮道,别以为他们不是猴子就是傻子啊喂!有人会想抱着硬梆梆的而且是开过刃的刀睡觉的吗!你确定不是被什么“医院怪谈之刀魂”之类的东西缠上了吗!
常宵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理会自己那对她来说是突然冒出来的父母。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到目前为止灵力只恢复了一半,加上斩魄刀最多也只能够算百分之七十五,最后的四分之一怎么打死都不回来了?不是度假是移民出去了吗!
东京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她常宵三千尉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为什么偏偏会遇上这种事情呢……?你有见过一只长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虚趴在别人的挡风玻璃前一直拿自己的脑门去砸玻璃的吗?通常应该是一巴掌下来然后整辆车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才对啊。最了不起的事明明观月夫妻是看不到这种灵异的东西,为什么还会恰好一人盯着虚的一只眼睛仔细瞅?她是该说虚的眼睛间距太宽还是他父母的脑袋太小……。
“爸、妈,我想下车自己走走,顺带接小初回来。”为了保证观月家两老的性命,尽管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开口了。谁知道这身体竟然自动给她加了一句“顺带接小初回来”,观月尉你到底是关心你弟弟还是想知你弟弟于死地啊,真是搞不懂你。明知道要是跟着她这个死神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好啊。你休息了那么久也该去透透气。”似乎是还满意她刚才那句话的语气,观月爸爸点了点头将车子靠边停下,“倒时候和小初一起坐地铁回来吧。”
坐地铁……也行,偶尔看看报纸上登个什么“环城XX线发生爆炸”,顺带除掉对这具身体的行动有着影响的观月初也不错。她可不像那些了不起的队长一样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她做的是灵魂回收的工作,又不是慈善。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是她一贯的风格。
漫步在充满喧嚣气味的城市马路中,她很是无奈的看着趴在自己头上正虎视眈眈窥视着她双手的鬼魂。像来源于不同世界的静谧阳光自那蔚蓝的天空倾撒而下,常宵伸出手如掬起了清凉的光阴那般,一把扯下头上的东西狠狠砸到了地上。小样的,敢趴你大爷头上,活得不耐烦了。
来到现世才不到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怀念那安详平静的尸魂界,怀念那缕始终在天空中悠闲着飘来晃去的浮云。人类世界的新意虽多,但这些高得连天空都快掩盖住了的繁华建筑物,是不是连同人们心中那原有的本质都一同遮起来了?
四周的景物无论她走了多久还是一成不变的热闹,这种千篇一律的气氛差点让常宵以为自己是在围着某样东西不停来回的兜圈子。马路斜对面是有所学校,不过不是圣鲁道夫。她停下脚步,开始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与街道格格不入的矮小古朴建筑,光滑的大理石上刻着这样四个字——“山吹中学”。
果然是走错了,圣鲁道夫的门牌是英文的,这里是日文。思考着是不是要跑到校门卫那里去询问一下,双脚早就情不自禁地向着那古旧屋檐下的风铃走了过去。
很传统简洁的日式风铃,小孩子喜欢挂在晴天娃娃旁的那一种“杯中铃”。白底蓝花的倒碗,她差点不假思索的将“青花瓷”三字脱口而出。做工是很精细,比起家乡正宗传统的还差了好大一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个中国人,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原来世界里的一部漫画作品而已。
“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眯眯地捧着茶杯看着她,不过怎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市丸银的衰老版。简称老狐狸?
“老伯伯,请问圣鲁道夫要怎么走?”礼貌地笑了笑,她问道,“我想接我弟弟回家,但是对他的学校并不是很熟。”
“你弟弟是圣鲁道夫的吗,从这里往那座大厦的方向直走,然后看见一座米白色的体育馆就右转。”老人清啜了一口浓茶,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小姑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请说。”禀行着中国人尊老爱幼的良好传统,她点了点头回应道。
“要是你在圣鲁道夫的学校里看见了一个个头矮小的绿衣男孩,帮我告诉他,亚久津加入网球部了。”
怎么又是网球部。
心中有些疑惑,常宵想也没想主动将其归为了巧合。谢过老人之后,转身匆匆离去。
下午两点十分问到的路,结果到了四点多常宵还在半路中摸索着。当然她不是路痴,只是一路上的甩啊扔啊砍啊导致她一不小心走错了好多条长长的小巷,磨磨蹭蹭的搞了半天还没有见到老人口中所说的那座米白色体育馆。
“啊……找到了。”烦躁的一手打掉在自己面前亲亲热热的两只鬼魂,常宵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到了圣鲁道夫校门口。“…好……好神圣……”这真的是学校吗,该说是教堂或是基督教信徒聚集地才比较合适吧!
瑰丽堂皇的欧式建筑,夺人眼目的彩绘玻璃,古铜色的庄严十字架,就差找个人扮成耶稣在门口站着了……。手一抖,手中的包差点掉在了地上。常宵直愣愣盯着那硕大的复古式校门考虑着她这个佛教信徒会不会被那十字架镇住。
“尉前辈……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些愠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个声线,似乎早上在医院里听到过。
“等小初下课。”冷冷的望着前方,常宵懒的转过身去看对方。她没道理对着一个早上还用那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保持基本礼仪。
不二裕太快步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表情略显僵硬,“前辈为什么不进去找他?”
视野里突然多出个人来,正如常宵料想的是同一位。茶棕的短发,浑身散发着与观月的柔美恰好相反的阳刚之气。看向她的那道眼神还是让她浑身不自在,就宛如被彻底看透了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不认识路。”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将不二裕太即将要说的话全部冻在了喉咙,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冷若冰霜的观月尉,就算之前的她再怎么让自己不舒服,也比现在这副模样好得多的多。
“裕太,你能带我去找小初吗?”淡淡地发问,常宵记起阅览过的资料中曾有写,对方似乎很讨厌别人叫他“不二”。
或许真的是他习惯了原先那个懦弱与谦和的究极结合体,现在眼前冷淡的人反而让人不感到很不愉快。印象中的观月尉无论是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唇边始终带着那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不二裕太也很明白自己讨厌她的原因。与不二周助太过相像的人,况且她又是观月的姐姐。
“嗯。”细如蚊吟的一声闷哼,不二裕太转过身,不快不慢的开始为对方带路。
奇怪了,以观月尉那性格怎么可能得罪人?不过这副有着深仇大恨明明白白写着“你算什么”的表情应该也不是光靠装就可以装出来的,难道说是……弟控?!对了!一定是因为观月尉是个弟控所以不二裕太吃了她的醋!唉,虽然她不歧视同性恋不过这少年看起来挺阳光向上的怎么会和她家弟弟搞在一块儿?人不可貌相,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前往网球部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搭理谁,事实上是不二裕太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常宵那意味深长的“我懂你”、“你放心我绝对支持你”的莫名眼神吓得将话咽了回去。他到是想不通了,为什么观月尉会大病一场醒来后直接跳过大哥,变成了类似手冢那样的性格,不过和手冢国光那里外如一的冰山不同,她这个分明是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冷菜吧!
圣鲁道夫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贵族学校,但是就冲着以“培养出更多的绅士淑女”这一教学理念,学校的整体环境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谁来告诉她……就算她弟弟的所在的网球部再怎么出名,为什么已经到了所有看见她的人都会恭恭敬敬的冲着她点头打招呼的地步啊?!
无言以对的漠视着到目前为止第十八个对她毕恭毕敬问好的后辈,常宵不由地疑惑了起来。刚才那位同学,你分明是要往楼梯那边走干什么特意小跑到她面前,然后对着她元气十足的大喊一声“观月前辈好”,外带一记标准的深鞠躬啊?她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风云人物,受不起啊受不起。
然而,明显那位对着她深鞠躬的同学也愣住了,要是平时,观月前辈一定会很友好的会她一句“向月桑你好”,今天怎么没反应?向月葵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想要一探究竟,东张西望了半天,原本该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前辈竟都不见了踪影。
“观月前……”失落的低声呼唤被谁拍打她肩膀的动作打断了,向月转过头,发现了与不二裕太一样,同是网球部的同班同学站在了她身后。
“别叫了,向月。”少年的表情略带遗憾,继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听说观月前辈她因为脑部的淤血没有散干净,失忆了。”
“失忆!怎么会呢!”向月惊讶得大叫出声来,难道她今早在班上听到的传闻都是真的?观月前辈被医院里甚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然后导致了性格大变,外带还失去了入学两年半以来所有的记忆。垂下眼睑,有些不愿相信地望着对方早就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不不……你想多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医院怪谈之太平间的磨牙声之类一系列的原因,她只是单纯的因为脑淤血失忆而已,就像脑进水那样简单,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