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番外五 孩子们的成长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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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塔矢真一知道，自己的出身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一个谜。
奈濑阿姨……哦，是奈濑姐姐，她说：“结婚的消息已经够让我SHOCK了，孩子？我怀疑进藤会愿意当一个孕妇！”
越智叔叔：“太可怕了！进藤去出国旅游一趟就抱了个孩子回来？！他从哪里捡来的？！”
和谷叔叔：“（磨牙）我就说阿光一个出国旅游为什么要去那么久……可恶，那个时候塔矢亮只陪了他最后一个月吧！”
绪方大叔：“……挺可惜的，没看见进藤光怀孕的样子。”
甚至韩国的高大叔第一次见到他就笑了：“哟，长得还挺像塔矢和进藤。是用试管做出来的吗？”
……塔矢真一得说，就属高大叔的想象力最强大了。
认识他的大人都说他长得像爸爸。头发的颜色、脸型、眼廓，无一不像。真一印象最深的是市河阿姨每次见他都要把他搂起来亲两下嘴里喊着“小小亮太可爱了~~”，直到他七岁以后才断绝这种骚扰儿童的行为。
因为和妈妈不太相像，加之他从小就沉静的性格，据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流传过一个谣言——他其实是爸爸的私生子，但是爸爸抛弃了他，最后是妈妈（现在这个）把他捡回来当成亲生孩子养的。
哗，这是哪个乱传的，他爸爸那么爱妈妈，爱到他从小就容易被无视、爱到他眼红的想认秀英叔叔做妈妈、爱到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某亮：孩子你装可怜过头了- -|||）……那么爱妈妈的爸爸怎么可能出轨找情人？别的女人根本连他一片衣角都沾不到啊。
虽然妈妈总是避而不谈，爸爸顾忌妈妈所以说得不多，但是！塔矢真一坚信，他一定是爸爸和妈妈爱的结晶！
……好吧，连对围棋的爱都比对他多的爱的结晶= =
塔矢真一愤怒了，我要吸引爸爸妈妈的注意力！你们不可以看我从小就聪明过人才智高人一等就放心的让我自生自灭！就算我过目不忘才高八斗学什么会什么连围棋都能随随便便打败大我很多岁的小孩，你们也不能如此忽略我，不给我买巧克力！什么？有水果？那是你们爱吃的不是我爱吃的！（某光：你真的装可怜过头了哦= =+）
于是塔矢真一的抵抗策略开始了。
他再也不肯认真下棋了。
爸爸妈妈买了一盒巧克力给他，他慢吞吞地摸了一下棋子，顺手挂了个小角。切，怎么是这个牌子，我想吃德芙的。
爸爸妈妈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给他，他掀了掀眼皮，看了棋盘N久才下了一手。真呆，我要的不是这种口味，杏仁的比较好吃。
爸爸妈妈买了一盒德芙的杏仁巧克力给他，他端正身体，似模似样的抬手放棋。勉强不错，只是巧克力我吃的有点腻了，来一盒POCKY怎样？
“塔矢真一！！！”
……唔，确实过火了，妈妈生气了……不，妈妈生气不可怕，爸爸一生气他那张很好看的脸就会冷掉，更可怕……
呜呜，爸爸你快来救我，只有你才能阻止发疯的妈妈啊……
……塔矢真一，今天依旧坚强的活着……并，奋斗着。
（二）
某年某月某日。
塔矢真一见证了爸爸妈妈的战争。
首先是进藤光推门进来——真一想，哇哦，好大的手劲，虽然妈妈性格和脸孔都有点像男生，但是都不知道原来她力气也很大也！
然后塔矢亮也进来了，把门一关就抓住进藤光的手——真一想，嗯嗯，爸爸好像很焦虑很着急？莫非爸爸真的有外遇东窗事发了？（= =不CJ的小孩）
……不过听说他们是从医院回来的？
光：“混蛋塔矢！都怪你啦！”怨尤十足。
亮：“对不起……我……”确实很自责的口吻。
光：“我不要再养孩子了！一个真一已经够我受的了……”
亮：“小声点……不要吵醒午睡的真一。”
光：“……天哪，我难道要再出国旅游一回？！”没听进他的话。
亮：“我陪你去就是了。”微露一丝宠溺。
光：“你当然要陪！上次我大人大量让你在这边留着参加循环赛，这次你别想推脱责任！”
亮：“我没推托过责任吧……”
光：“……”
亮：“抱歉，委屈你了……”伸手抱她进怀里。
光：“……你还说……”很不满又有点解气的感觉。
……
一直偷听又偷看的真一飞速运转大脑……嗯，明白了……妈妈很快又要从国外抱回一个孩子了……自己可能要多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未来的弟弟或妹妹会像谁呢？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在吻妈妈了！呀呀呀~~（撒小花）好厉害，终于能一睹现场版的接吻画面了！
噢噢噢，爸爸的手探进妈妈衣服底下了！激情的十八禁就要上演了，哇哈哈！（为啥懂“十八禁”？人家可是天才！天才看过的书和学习过的东西多得你难以想象！BY真一自恋之语）他一直很好奇的说，但是自从他能够一个人睡之后，爸妈晚上睡觉都锁住门的……
“……真一？”
爸爸沙哑的声音传来。
呃，偷窥果然不是好习惯。因为他有一个精明的老爸= =
那么，赶紧缩起肩，踮起脚，落跑～
（三）
进藤信二。
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四岁的她对自己的名字极度不满，脑后的两条麻花小辫甩啊甩的奔到爸爸妈妈面前，双手叉腰，大喊：“我要改名！！！！”
正在对局的父母头也不抬。
“我要改名我要改名我要改名我要改名我要改名！！！”
她不死心的围着父母绕圈圈，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努力展现威严，却只是惹人发噱。
“你们！你们竟然不理我！无情无义！我要去妇女儿童保护协会告你们！”
稚嫩的声音搬出电视剧的台词，远处正在做数学习题册的塔矢真一一拍额头，妹妹你真丢我的脸，我和你一样四岁的时候就知道那种台词狗血无良得根本没有威慑力了……我这么天才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冲动热血的妹妹？
对局中的绿发男子终于抬头了，淡淡一个眼神过来，进藤信二抖了一抖，没等爸爸开口她就溜得比兔子还快——“对、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下棋的！我应该等你们下完棋以后才说的！你们继续，继续！”
小跑到真一背后，见爸爸没有训斥的打算而是继续下棋，信二大大松了口气。
真一的手掌落在她头顶使劲按了按，笑得很猖狂：“笨妹，你从三岁起就每天嚷着要改名，你不腻啊？到现在都没改成，是不是该放弃了？”
信二气嘟嘟的鼓起脸颊：“是爸爸妈妈不好啦，说什么以为我是男孩才给起这个名字…他们就是偷懒！发现生出来的是女孩也不肯另外想名字！”
“那你应该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为男孩。”真一把笔在手上转了两圈，“毕竟你的性格很像男孩子嘛。”
“就是啊…”信二坐在地板上，两只光光的脚丫子踢啊踢，“哎呀哎呀，好想变性哦。”
真一猛地踹她一脚。她蹦起来，和妈妈神似的眼睛瞪得滚圆，“你干嘛！”
真一按住她张开的嘴巴，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忘记不可以在妈妈面前提那个词的吗？”
信二顿时僵住，溜一眼去瞧妈妈，还好还好，妈妈下棋的时候注意力很集中，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然后等妈妈下完棋过来拧她脸颊的时候她才醒悟——
呜呜，原来妈妈刚才只是专心下棋没回过味来……如今一想起来就来虐待女儿了……哇哇哇，爸爸你快来救我啊！
（四）
“你们兄妹似乎都有向爸爸求救的习惯呢。”
仿佛永远不老的紫色长发男子微笑着说完，发现面前的两个孩子僵住了。
“……我们有吗？”
七岁的进藤信二撇过头看着哥哥问。
“我没有，你有。”
十岁的塔矢真一不会承认自己过去的懦弱行为。
“特别是在阿光捉弄你们的时候。”
漂亮男子补充。
“她根本不是捉弄是欺负了啦！！”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诶？”漂亮男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可是你们看起来总是很快乐的样子。”
“哪有？！”又是异口同声。
他仍是微笑，却没再言语。孩子们的别扭总是在这些地方体现得格外可爱。
（五）
“佐为不知道其实我们也很喜欢来找他诉苦。”
趁着佐为去泡茶的空档，信二悄悄对真一说。
佐为对他们的父母、对他们来说，一直都是特殊的。
妈妈和爸爸吵架了，泪奔了，爱把佐为家当娘家跑；爸爸看妈妈不见了，如果方圆百里内找不到人，他就知道上佐为家领人了；
他们两个小孩呢，从小就喜欢长得漂漂亮亮笑起来优雅倾城、实则经常脱线迷糊的佐为，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叫“叔叔”把他和其他人相提并论呢？！要叫就叫佐为！——大的这样叫，后来出生的刚会说话了也这样叫。
某个长得跟朵菊花似的（真一：我没特别意思）已退休的棋院前辈说：藤原啊，小孩子不懂事，你这长辈可就没威严喽！
说啥呢？我们这样叫更亲切！要威严的家里已经有个爸爸了！你这老狐狸分明是记恨佐为拿走你的本因坊头衔！
（……很好，孩子们在背后诽谤老人家，给逮到了他们爸爸非严惩一番不可。）
真一斜视信二一眼，没说话，也就默认了自己确实爱找佐为诉苦的事实。
信二犹嫌不够，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凑过来，“诶，上次我跟你说的……绪方叔叔看佐为的眼神……”
“什么眼神？”他压根没那印象，妹妹说过的话从耳道里直接就穿出去了。
“你年纪比我大，我以为你明白的说！”信二不高兴了，“我就是搞不清楚才问你的！”
“嗯……眼神么……”回忆一下绪方叔叔看佐为的眼神，确实是有些微妙。他不确定的问：“像爷爷看佐为的眼神？”棋逢敌手？
信二猛摇头。
“那……像社叔叔看藤崎阿姨的眼神？”暗恋对象？
说话的同时真一想起前天社叔叔遇上找佐为谈心的藤崎阿姨，手足无措下打碎的那只花瓶……那是古董，很贵的啊。
信二头摇得像波浪鼓。
“……像爸爸看妈妈的眼神？”
信二定住了，思索中：“好像……蛮相似的……难道佐为像妈妈一样会……”
真一恶寒：“扯淡！佐为可什么都没表示过！”
信二讨好的笑笑。这几天哥哥心情不是很好，还是别惹他发火……
“哥哥，你真的决定放弃围棋？”
想来想去，到底问出了口。
真一笑得一笑，甚是洒脱：“你担心什么？我的兴趣更多的是文学和绘画，围棋就让你去伤脑筋吧！”
信二真的伤脑筋了：“可是……爸爸妈妈会难过吧……哥哥的天赋那么好……”
其实你的天赋更好。这话，真一没说出来。
“哥哥，请你看着。”信二突然把身体坐直，坚定的看着他说，“我会成为职业棋士，成为最好的棋士！”
他笑了，一分无奈，更多的是宽慰。按了按她的脑袋说：
“随你吧。”
然后——
“你为什么早早就立誓当职业棋士？”
“因为我很喜欢佐为和爸爸妈妈下棋的样子。”
那种、只注视目标，坚定不移走下去的神情，她最喜欢了。
（六）
某天早上，已十岁的信二找真一下棋。
真一下得轻轻松松。于是他输了。
他震惊的看着对面得意起来的妹妹，不可置信：“为什么……难道我退步了……”
很久没和他交手的妹妹信二亮出两颗小虎牙：“NO NO NO，是我进步了哟！”
真一沉默一阵，说：
“再来一盘。”
……
真一仍是输。
好吧，他只能承认自己的棋力不如信二……唉，他作为天才的面子啊……
棋盘前的妹妹神色沉稳，已有大将之风——当然单指她下棋的时候。平时也不过是一个成天胡闹的小丫头片子么。
“哥哥。”她说，“你知道吗，佐为说……他这几年内就会隐退。”
原来小丫头是伤感了，很好很好，这就是青春的磨砺啊。
“他决定走出日本冲向世界了？这不挺好的。”他摸摸她的头，啊咧，头发质感挺好的。
“哥哥你早就知道？”她抱膝坐起来。
“我听妈妈和他谈过这方面的话题。”是偷听到的。
“唉……也是，佐为不能局限在这个地方……因为他追求了那么漫长的时间……”
“信二？”
十三岁的哥哥很有气魄的一挑眉，示意你有什么话就不要憋肚子里烂掉，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快给我说！
信二乖乖开了口。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原本是男生，佐为是寄住在棋盘里渴望重回人世下棋的鬼魂……爸爸……是令妈妈决心迈上职业棋士之路的重要原因……
“为了让佐为和更多的人下棋，妈妈用sai的名字在网络上帮佐为下棋，引起很大的风波……和爷爷下的那一局是作为sai下的最后一盘棋……
“后来佐为消失了，妈妈找不到他了，就打算放弃围棋……后来是因为想在围棋中找到佐为的影子才重新开始下棋的……”
真一古怪的看着努力叙述得更详细的信二。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妈妈那个死去哥哥的事？还把细节都编得合情合理。”关于佐为（sai）与那个进藤光不得不说的关系，围棋周刊上曾经有很多猜测的报道，但都因无法证实不了了之。
信二瞪他，气他打断她的话，“还有呢！其实妈妈放弃围棋的期间爸爸劝过她，可她没有听……”
“这么说爸爸的魅力没有佐为大？”
“……好冷。”
“……你可以继续了。”
“再后来妈妈意外身亡去了冥界为了把佐为带回人世只好答应交换条件由男人变成女人balabalabala……然后爸爸妈妈结婚了生下我们好了我的梦说完了。”
信二一口气说完，真一一时间很佩服她的肺活量。
“完了？”
“……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
两相对看许久，沉默。
忽然同时笑出声。
“不错的故事。”真一说。
“完美的结局。”信二说。
“所以……你还记得吧？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说好了要在今天做一件事的嘛。”信二眨眨眼，“以报答他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当天晚上。从北海道归来的一对夫妻惊讶地看见屋子中央，铺着洁白桌布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顿看起来很昂贵的豪华大餐，桌子两端用奢华的烛台点燃两根蜡烛，烛光晕黄，摇曳着醉人的风情。
桌子上留有纸条：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没有眼花，是我们啦，你们的好女儿和好儿子。
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哥哥从你们房间挖出的结婚证书上写的，我不知情哦>_<），我们特地为你们准备这些东西，怎么样，浪漫吧！
（下一行换了一种笔迹）
花的是我参加文学比赛和绘画展赚的钱，你们绝对不能浪费儿子的心血啊！
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吧！
P.S.我们去佐为那里听他讲故事，晚上不回来了。
塔矢亮与进藤光相视而笑。
他握住她的手问：“怎么样？”
她弯起嘴角说：“不能浪费儿子的心血啊！”（信二话外音：那我呢= =+）
晚餐之后还要收拾烛台和餐碟，进藤光哈哈笑着说，这不是浪漫不起来了吗，哪有人吃完烛光晚餐之后还洗碗的？
塔矢亮接过她手中在清洗的盘子，倾身吻在她脸上，道，孩子们的心意收到就好，何况我们本来就不喜欢浪漫。
再晚些回到卧室，发现床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两人顿感哭笑不得。
塔矢亮：“真是……浪漫呐。”
进藤光：“我宁可不要这种浪漫……”黑线。
塔矢亮噙着笑意吻上她，将她带上沁满玫瑰香气的床铺，在她耳畔道：“他们是好孩子。”
“对，好孩子……”进藤光在床上滚两滚，越来越觉得好笑，“等他们各自结婚了就会知道这些东西很没意思……不过，我确实感受到他们的心意了，哈。”
塔矢亮笑着，拥住她，陪她一起滚。
满满的幸福，我们共享。
你，我，孩子们，所有我们爱的人。
会幸福的，永远。
[番外五 孩子们的成长史/完成于2009/08/06]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番外五 孩子们的成长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