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17、第 17 章

　　每当变幻时Ⅱ-17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去了医院，陆医生正跟中医房的老中医打情骂俏……呃不，讨论学术问题，看见两个人站在那，心里也估摸出什么问题了。

　　陆医生把两个人领进诊室，关了门，给吴哲倒了杯茶，然后和袁朗一人点了根烟。
　　“你们这个问题，”陆医生表情有些沉闷，“在医学上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袁朗和吴哲对视一眼，心里都压了块石头。
　　“虽然我对这个课题是没有什么研究的，但是在医学界如果能找到关于男性不孕不育问题的突破口，我也可以名垂青史了。”陆医生抽了一口烟。
　　“……”
　　“……”

　　“吴哲流鼻血？”陆医生规矩的坐着，头上一个包。
　　“是！”吴哲没好气的说，“流了几次了，想看看到底什么问题。”
　　“给他做下检查吧，”袁朗不动声色，“我们还等着去西藏。”
　　陆医生点点头，喊了护士进来，噼里啪啦开了一堆单，然后让领着吴哲去换病号服做检查，袁朗要跟去，陆医生把袁朗留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陆医生摆着我是家长的架子问袁朗。
　　“吴哲想去西藏。”
　　“他想去还是你想去？”
　　“其实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
　　“小朗啊，这才是你最真实的心里话，”陆医生笑笑的站起来，“你放心，这事交给舅舅。”
　　“不会有问题吧？”
　　“有毛的问题，舅舅我当年退出江湖之前，人称妙手回春陆华佗，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片叶，正是在下，除了不孕不育症，舅舅我什么没治好过？”
　　“……”
　　“你妈下午会过来。”
　　“啊？”
　　“她说很担心吴哲，所以过来看下。”
　　“她怎么知道！”
　　“我跟她说的啊。”
　　“从我进来就在这跟你一起，你连电话都没打怎么通知她？”
　　“扣扣聊天。”
　　“……”

　　袁朗一直在诊室待着，看吴哲从走廊里被推过来推过去。袁朗打开窗户，靠在窗框上调戏路过的吴哲，带着吴哲楼上楼下跑的是护士长，非常不高兴袁朗调戏自己的病人。
　　“袁局长，你没事就去等候区看看电视神马的，不要在这里捣乱。”
　　“别这么说嘛，”袁朗挥挥手，“吴哲，待会去检查什么？”
　　“不知道，”吴哲看护士长，“问美女。”
　　“哎呀，吴哲，你真是的嘴巴这么甜，姐姐我顶多也就是美艳而已，还没有到美女的级别。”
　　“……护士长啊，我家吴哲待会要查什么？”
　　“我看下，”护士长翻看手里的单，“B超吧。”
　　“……”
　　“……”

　　“哦？”陆医生规矩的坐着，头上两个包，“是我开错了，B超不用查了。”
　　“化验单都出来没？”
　　“出来一部分，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啊，血液的话还有之前的问题，不过应该不是他流鼻血的原因，再等等吧，把检查都做完了再说。”

　　中午袁朗正准备出去给吴哲买东西吃，接到妈妈的电话。
　　“妈，你就到了？”
　　“恩，我买了最快一班机过来的，你在你舅舅那？”
　　“是啊，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过来医院拿钥匙。”
　　“你别跑了，我……”
　　“就这样，在医院等我。”妈妈说完电话就挂了。
　　袁朗只好等着，一会妈妈就来了，捏着袁朗的脸看了看，“你气色还好。”
　　“是吴哲生病了，不是我生病，妈。”
　　“家里钥匙给我。”
　　袁朗把钥匙给了妈妈，“妈，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给吴哲带一点。”
　　“不用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家弄了送过来。”
　　“妈，不用麻烦了，外面随便吃一点就行了。”
　　“小朗，”妈妈拉着袁朗的手，认真的说，“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安心的陪着吴哲，其它的有妈妈来打点。”
　　袁朗看着妈妈，有些脱力的坐下。
　　“妈妈知道你压力大，但是你要挺住。”
　　袁朗嘴角的笑有些苦涩，“我什么时候没挺住过？”
　　“对，”妈妈点头，拍拍袁朗竖起来的头发，“妈回家弄饭去了，你把这个给你舅舅。”
　　“什么东西？”
　　“机票，让他报销。”
　　“……”

　　吴哲被推过走廊，没看见袁朗，心里有丝不安。
　　袁朗，你去哪了？

　　袁朗正坐在拐角里喝鸡汤，鲁蔚站在袁朗正前方对着袁朗流口水，苏落怀啃着梦龙，石丽海跟C3说悄悄话，齐桓无奈的看着鲁蔚，许三多磕巴的跟袁朗说话，成才在翻看吴哲的化验报告。
　　“……”

　　“来了！”许三多赶紧站起来迎过去，“锄头，你做完做完检查了？”
　　“做完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高局看见袁局妈妈了。”
　　“什么？！”
　　“吴哲。”袁朗妈妈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吴哲跟前，看了一会，“气色还好，应该没事，让舅舅给你好好看看。”
　　“呃，呃，伯母，你怎么来了。”吴哲挺尴尬，从病床上坐起来，透过人堆瞄袁朗，袁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来，赶紧把鸡汤喝了，我去菜场买的新鲜的刚炖好。”
　　“我，我不饿。”吴哲说完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大家想笑不好意思笑，憋着。
　　“好了好了，他怎么也是病人，你们不要捣乱了。”袁朗妈妈把袁朗吃完的碗拿过来，把大保温桶拧开，下面隔层里的鸡汤晃着明晃晃的油光，一股鲜香的味道顿时惹的鲁蔚内牛满面，袁朗妈妈舀了一碗递给吴哲，“赶紧吃。”
　　“哦。”吴哲确实饿了，端起碗稀里哗啦的吃，袁朗走过来看。
　　“妈你真偏心，我就只有鸡屁股吃，吴哲都吃鸡腿。”
　　“……”吴哲撇了一眼袁朗，“给你吃一个。”
　　袁朗伸头过去，给袁朗妈妈一个爆炒栗子，“争什么，自己媳妇儿的东西也要抢。”

　　“媳妇儿……”
　　“噗嗤！”
　　A队，憋坏了。

　　袁朗啧啧的感叹，“好吃吗？”
　　“恩，好吃。”吴哲挺得瑟，难得有人治住这个烂人。
　　“这日子，过的比月子还舒服啊。”
　　“……”吴哲不反抗，只是哀怨的看着袁朗妈妈，袁朗妈妈一脚过去踹的袁朗跳开几步，敢情这个嗜好是跟袁朗妈妈学的啊。

　　“出来了出来了！”陆医生从远处捏着一张片，以赵大叔般的姿势和神态奔跑过来，“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袁朗妈妈回头问。
　　“……姐！”陆医生才看到袁朗妈妈，瞬间迸发的能量让他变成了咆哮教主，抱着袁朗妈妈的胳膊，撕心裂肺的喊，“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吴哲脑子里长了个瘤子。”陆医生规矩的站着，头上如佛祖般连绵起伏，“开刀做手术就行了。”
　　“没有危险吗？”
　　“手术当然有危险。”
　　“那这个具体怎么回事，有什么影响？”
　　“……”陆医生看天花板，“我不是神经外科，不知道，让他说。”
　　陆医生背后出来个斯文的眼镜医生，跟大家颔首，“我是神外的秦医生。”
　　“医生，吴哲的病怎么说？”袁朗站在最前面问。
　　“看这里，”秦医生指着陆医生手上的片子，“这个形状应该是肿瘤，至于性质要做活检以后才知道，但是这个位置有些敏感。”
　　“什么意思？”
　　“压迫他的记忆中枢，吴哲会失忆。”
　　“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现在不能断言。”
　　“那开刀做手术以后就好了？”
　　“就客观来说，切除肿瘤是为了不让肿瘤继续生长，压迫大脑，解除吴哲的生命危险，但是对记忆的影响还是会有的，具体看情况，有可能选择性部分失忆。”
　　“如果不开刀呢？”
　　“一天一天失去记忆。”
　　“开刀呢？”
　　“一天失去记忆。”
　　“……”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让秦医生主刀没问题，他是最好的神外。”陆医生挖挖耳朵，无所谓的态度跟袁朗挺像。
　　“你终于承认我是最好的神外了？”秦医生白了陆医生一眼。

　　“我说没事了，”袁朗咧咧嘴，“开完刀就去西藏。”
　　“你们要去西藏？”秦医生有些吃惊。
　　“不能去吗？”吴哲担心的问。
　　“如果要去，最好手术前去，手术以后不要去高原，你是要开颅啊，想脑子开花变豆花吗？”
　　“……他这样子现在能去西藏吗？”
　　“如果肿瘤是良性的话，只要动手术就可以了，这个只是对他的记忆有影响，是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和健康的。”
　　“那他为什么流鼻血？”袁朗很好奇。
　　“天气干燥吧。”
　　“……”

　　“噗！”
　　A队憋的不行了。

　　活检报告当然是良性的，袁朗对于吴哲失忆这事到不是很担心，反正总会想起来的，电视里不都这么演么，多带他出去走走，多和朋友同事接触接触，多说些往事给他听，实在不行就带他看医生，总有一天可以想起来的，只要人在什么都好。

　　晚上，大家跑去袁朗家天台吃饭，秦医生说，照平常日子过就行了，决定什么时候做手术提前说一声，他给吴哲主刀，但不要拖太久。不过袁朗妈妈还是给吴哲特别照顾，都单独做吃的给吴哲。

　　大家举杯庆祝吴哲安生无事的时候，吴哲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做完手术我把你们都忘了怎么办？”
　　A队呆住了。

　　“他们都可以忘，我不能忘。”袁朗帮吴哲做决定。
　　“说不定忘的最干净的就是你啊。”黄师父幽幽的说。

　　“噗！”
　　A队今天简直乐的就跟看春晚似的。

　　“吴哲！你不许忘记我！”士兵镇上传来袁朗的怒吼声。

　　“今夜，星光灿烂……袁朗，吴哲，还有A队以后的路，都还长着。”黄师父悠然自得的喝啤酒，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