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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彼时青春还年少 ...


  •   №.窗子上的雾气中镌刻了谁的呓语
      19岁的秋天,依旧温暖。
      坐在窗前,发呆。好,孤独呢。
      现在的自己,和纪越两人在外地上大学。婉拒了璇玖的陪伴,躲开了易墨的目光,来到了上海,这个繁华的城市。
      新的城市,新的天地,新的人物。
      指尖滑过玻璃,冰凉的触感让人心痛。划出长长的痕迹,一如当初心上的伤痕。
      然后,不自觉地写着那个人的名字,明明知道窗户上不会留下痕迹,却还是反复写着。
      反反复复,一如当年的冬天,反复着动作,反复着心碎。
      似乎,“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冬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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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12岁时那个寒冷的冬天。
      裹着米白色的围巾、身着厚重的羽绒服的梦呓像个企鹅。相比而言,他显得单薄,并不算厚重的米色外套,淡蓝色的牛仔裤,简直像在过秋天。
      “梦呓,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易墨哦。”璇玖蹦蹦跳跳道。
      “啊。”梦呓只是淡淡应了声。完全没有印象。
      易墨朝梦呓微微笑笑:“好久不见,梦呓。”然后眼光一直锁定在璇玖身上。
      梦呓倒没什么反应,她是男生也会这样的。现在的璇玖清怡淡雅。粉色的长羽绒服,穿着黑色厚实的铅笔裤,足蹬白色长靴。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甚是娇俏可人。再看自己,和她相比就是绿叶衬鲜花。
      “呐呐,易墨,陪我们去玩好不好?”璇玖笑着,黑发随着在风中轻飘扬。
      “可以啊。”易墨宠溺地笑着,“梦呓愿意吗?”话虽这么说,他可是都没看梦呓一眼。
      “梦呓当然要去了!再过几天就是梦呓的生日啦!”璇玖笑得眉眼弯弯,“梦呓梦呓,赶紧回家换一套衣服,你也看到了,外面也没有那么冷嘛!”
      “好。”略带宠溺地微微一笑,转身回家。只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被她走得格外漫长。也许只是自己觉得漫长吧。
      打开衣柜,手指滑过一件件衣服,左右摇摆无法选择。最终选定了那条米色羊毛裙。褪下厚重衣服,换上轻便却温暖的白色羊毛衫,穿上米色长裙,换了条紧身裤,拿好手机钱包,戴上白色毛线帽,换上白色长靴走出家门。
      几十米的距离,又走得十分漫长,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却又是很快到了俩人身边。
      “哇哦,梦呓果然是美人胚子!”璇玖笑得夸张,“呐,易墨,不是我夸吧,梦呓本就漂亮。”
      “是是是,不是你夸。”易墨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并不是多漂亮,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只是刚才的打扮与现在的打扮判若两人,纵是她自己,也无法迅速反应过来。
      “好了,走吧。”璇玖一手拉着易墨,一手拉着梦呓,冲向前方。易墨梦呓相视一眼,宠溺而无奈地笑,然后同时惊讶,别过头去。
      三人就陪着璇玖胡乱逛了一下午。易墨和璇玖相处得越来越愉快,然而对于梦呓,易墨估计也只有不会忘记她是谁的印象了吧。因为她都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宠溺地看着璇玖,而不是陪着他们玩闹。

      №.略微贴近的距离
      13岁,是个很容易步入歪道的年龄。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们沉浸在各种各样的小说、电视剧、电影还有动漫里,悲剧、暗黑风格笼罩着生活,或是整天幻想着有个王子出现待自己如公主一般。还好,梦呓并不是喜欢幻想的女孩,偶尔幻想有个王子出现却迅速嘲笑自己:尧梦呓,你既不是漂亮有权有势有钱的公主,也不是漂亮运气好的灰姑娘,生活更不是童话,不要再幻想了。
      然后,扳着手指头算现实生活中有哪些男生可以陪自己看春花夏雨秋霜冬雪,算来算去,都是易墨名列第一。成绩好的、街舞好的、唱歌好的、皮囊不错的、比较熟的、体贴善待人的……
      也因此有些希冀,期待易墨什么时候能注意自己,然后又笑自己傻,易墨摆明了是和璇玖配对的。
      于是抿起唇,埋下头,沉默许久。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失落。
      以至于后来回忆起来,也无法解释,只能用一句“彼时青春还年少”来搪塞自己。
      “埋着头干什么?失恋了吗?”愁思被门打开的声音打断,然后响起微微促狭但很好听的声音。
      “你才失恋了,你全家失恋了!”不服气地抬起头。哎,不对,这不是璇玖的声音!转身,对上那双笑意深深的眸子,结果,结巴了,“易,易墨?”有一种做坏事被撞见的胆怯感,说话便也没有刚才理直气壮了。
      “怎么了吗?”他嘴角勾着随意的弧度,懒散地靠在门上。
      “没,没有。”不知怎么,有些紧张。
      “怕我吃了你?”弧度更加随意,也扩得更大。
      算了,不管了。鼓着一口气,梦呓站起:“不怕。”
      “那就好。璇玖在找你。”易墨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什么嘛,她就知道。
      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然后又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弥漫开来,散得口腔里心里身体里满是苦涩。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出来。
      “哎,易墨,璇玖呢?”出来了又看不见璇玖,倒是易墨在桌旁悠然自得吃着自己给璇玖准备的精心制作的酸奶昔。
      “她下去等你了。”吃得不亦乐乎又无比优雅的易墨抬起了头。
      “这是我给璇玖准备的。”梦呓一把抢过酸奶昔。
      “璇玖说她要减肥。”易墨含着笑意又拿过。
      “真是。”无奈摇头,“吃快点。”说完后又微愣,这话说得,好像一家人呢。不过要是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哎呀,又在想什么呢!摇着头,想把这些想法甩出脑子。
      “你摇头干什么?”易墨好奇道。
      “……我发疯。”梦呓嘴角微微一抽。
      “……”易墨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我吃饱了。”把吃得干干净净的奶昔杯扔进垃圾桶,又很自觉地擦擦本就干净的桌子。
      “走吧。”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先行下楼。
      呐,易墨,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近了一点点呢?
      梦呓想着,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14岁的下半年,梦呓步入了初二,不再傻傻地奢求易墨关注自己,只是将这小小的心思锁在心头。
      因为她不确定,这份感情,是不是喜欢。思想品德书上说了,青春期的男女生对异性有朦胧的好感,便误以为是喜欢,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她得先确定,自己的这份感情是否是喜欢。
      在确定了这个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时,她被易墨的一番话给惹怒了。
      易墨打电话给她:“梦呓,以后,在学校里我们就装作不认识吧。”
      “为什么?”微微一愣,急忙反问。
      “因为,嗯,比较麻烦了啊。”声音很是仓促。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对璇玖呢?”
      “嗯,一样啊。就这样了,我挂了。”然后是嘟嘟声。
      她拿着手机的手从耳畔移开,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闪烁的“此次通话已结束”,表情平静,眸色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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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易墨所说,在学校里偶尔遇到时,易墨都完全忽视了她,似乎压根不认识她。
      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把近在咫尺的距离拉到了天涯海角。
      书上说,14、15岁的女孩子是情感最细腻的,一点点不好的苗头,她们都能敏感地察觉。但是,她们总是骗自己,骗自己一切都是好的。
      梦呓就是这样的,一遍一遍骗自己:也许对璇玖,他也是这样的。
      她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
      终于,在她看到易墨和璇玖谈笑风生时,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心在那一刹那受伤了。因为女生的自尊心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喜欢。她转过头,与朋友纪越继续谈笑,毫不在意地走掉。
      装,谁不会?
      放学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便是上□□,给他离线留言:
      「那么,如你所愿。」
      她知道,易墨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他并是太不喜欢像自己这么平凡、成绩一般的女生,吸引他的自然是漂亮有活力有特长成绩又好的类似于璇玖的女生。
      现在,他们俩的距离倒真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也许并不是喜欢他吧,只是羡慕他的外表、他的成绩等等。
      但是,就这么让人看低,她就不是她,尧梦呓了。

      №.耀眼却悲伤的星星
      初二的上学期两场大考,梦呓出乎人意料地考了两个年级第一。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梦呓蜕变成美丽的蝴蝶。14岁的梦呓身高1.66m,四肢修长,腰肢纤细。虽然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是她很懂得用朴素却美丽的衣裳衬托自己的清秀。最让人惊讶的是,学校举办的艺术节活动,梦呓与同学代表班级上台表演,让初一到初三的所有学生惊艳了一把。
      她们班表演的节目是《篝火萤》。《篝火萤》是一首曲调欢快却描述悲伤故事的歌曲,很难把握好这首歌。然而纪越却出色地做到了。她的声音是空灵的,将整首歌的氛围塑造出来了。
      当时表演的情景是这样的——
      所有参演人员都身着夏日祭典才穿的浴衣,纪越身着橙色如线香花火光芒的浴衣,在话筒前站定。其余乐器弹奏人员纷纷在自己的乐器面前坐好。大家注意到,在舞台右后侧,有一个类似于小摊的地方。
      好听的琴声传遍全场,身着兰色浴衣的梦呓和一个清秀的少女慢慢走出,让众人目瞪口呆。青丝绾起,用木簪固定,头后还别着一张面具,笑着的面具。兰色浴衣衬得她的肌肤尤为白皙。浴衣衣摆上盛开着一朵美丽的鸢尾,格外妖娆。她就像古画中走出的佳人,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而那个少女顾倩身着紫色的浴衣,头后同样别着一个面具。她浅浅笑着。伴着纪越空灵的声音,梦呓撑着淡紫色纸伞和顾倩走着。她走到那个小摊前,弯下腰,轻声说着什么,发丝滑到脸边,被她轻柔顺到后面,动作尽显温婉。让大家不由又倒吸一口气。
      璇玖、易墨、梦呓、曾经现在的同学还有认识梦呓的人都非常吃惊,在他们印象中,梦呓从没有这么温柔漂亮过,更没有这么忧伤过。
      是的,忧伤。一丝淡淡笼罩着她的忧愁却被众人都发觉,现在的她,是耀眼的,却是更加悲伤的。
      梦呓合上伞,从小贩手里接过点燃的线香花火,燃烧着的线香花火在空中恣意出尺素无托的寂寥。将她的脸照得更加清楚了。她笑着,眸子里却全是哀伤。
      伴着《篝火萤》的高潮,线香花火也慢慢熄灭。她慢慢转过身,顾倩看着她,伸手帮她带好面具。梦呓微微低下头,拉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摇摇头。
      顾倩轻轻嗟叹,点点头。
      一滴一滴,有什么滴在了地上,绽开悲伤的花朵。
      前排的人,看见了,是梦呓的泪水。
      站在舞台右面的璇玖还有易墨看得清清楚楚,梦呓在流泪。和梦呓从小一起长大的璇玖自是明白,梦呓不是在演戏,她在流泪。
      《篝火萤》结束了。众人出来谢幕。梦呓依旧带着那张笑着的面具不肯摘下。
      掌声如雷。
      有人没有看懂到底在表演什么,但是还是被这悲伤渲染,情不自禁地鼓掌。
      大家收拾着准备下台。而梦呓直接带着面具离开舞台,没有换衣服,直接离去。这时,顾倩走到了纪越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下台后,一个女生拉住了顾倩:“哎,顾倩,尧梦呓好厉害哦,竟然能哭出来呢。”
      “……”顾倩沉默,只是摇头。
      上去表演的几人相视一眼,也沉默。
      众人疑惑:“到底怎么了?”
      “本来的编排中没有梦呓流泪这一段。”纪越看着梦呓离开的方向,悲伤道。梦呓和易墨的故事,她是他们班中唯一知道的。
      “难道说尧梦呓是临时发挥?好厉害!”刚才那个女生欣喜道。
      “不是。”纪越苦笑。
      “话说回来,就是在尧梦呓接过烟火的时候,我看到初三那个易墨拉着9班的夏璇玖去舞台那里呢。”那女生说道。
      呵,果然。
      刚才顾倩对自己说:“纪越,梦呓她,是在看到舞台旁边站着的初三的易墨和9班的一个女生,才流泪的。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天意弄人的命运
      艺术节风波过去后,梦呓带动的风波却依旧没减弱。大家都说梦呓变了,变得更加优雅理性,变得不像个孩子。
      初二学期结束了,易墨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公费,璇玖梦呓来往密切起来。
      “呐呐,梦呓,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易墨家玩吧。”璇玖扬起大大的弧度。
      “我无所谓。”淡淡微笑。现在的梦呓已经早熟得太离谱了。
      “那就说定了,以后有空就去他家玩玩。”
      “好。”
      后来19岁的梦呓回忆起这段时光,总是笑着摇头:“那时可真是幼稚呢。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行为心理却还是那么幼稚。”那笑,弥漫着浓浓的苦涩与自嘲。
      又过去了一年,璇玖和梦呓考上了和易墨同一所高中公费,梦呓和纪越分到了同一个班级。这个班级恰恰好好是易墨曾经的班级。璇玖所在的班级在易墨班级的楼下。
      天意弄人啊。
      经过一年的冶炼,梦呓却是明白了自己是喜欢着他的,却不是爱。易墨这种男生,只适合喜欢,不适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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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天意弄人的,却在后头。今年,这所高中,新颁发了一项规则,每届高二学生都得在开学三天去高一班级辅导帮助高一新生。
      更更天意弄人的,辅导梦呓的,是易墨。
      哎,这世界,真是,疯狂。
      梦呓想着,朝着眼前的易墨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易墨。”
      众人皆是惊讶。有好事者小声问道:“哎,尧梦呓,什么时候认识的?”
      “呐,祁岳是吧?绕着操场跑4圈,麻烦你的搭档监督。”梦呓柔柔微笑。
      “是……班长大人……”祁岳无力地走出教室,他的搭档也无力地走出教室。
      虽说梦呓只是临时班长,但是31号下午选择临时班委后到1号上午,她的表现已经让众人所折服,认定班长非她不可。
      “易墨,过会儿出去谈谈?”梦呓轻轻微笑,却没有真实情感。
      “好。”看着梦呓这样子,想也知道自己当初的话给她带来多大伤害。
      “咳咳,那就这样子吧。这三天内,1~32号与搭档在本班教室里,33~64号与搭档在高二教室里。现在,两班班长留下来整理三天的资料,其余同学和我出来。”老师清了清喉咙,宣布。
      “对不起,梦呓。”待众人走出教室后,易墨率先开口。
      “我从没有怪过你哦,易墨。”梦呓歪了歪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意识到我有多不完美,现在的我也不会被冶炼得这么优秀呢。”轻快的语气,完全不能和当时她的悲伤相比。
      “对不起。”易墨伸出手将梦呓搂进怀里。梦呓惊讶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温暖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将头埋在他胸膛里,暖暖的。
      “我,会补偿你的。”易墨感受着怀里微微颤抖的柔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梦呓一僵,然后离开:“抱歉,易墨,我想要的,并不是补偿。”
      补偿,只是为了愧疚,当没有愧疚后,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离开了?与其这样,不如不要补偿。
      “好了,易墨,我们来讨论一下两班的合作问题吧。”梦呓挂起疏离的有礼微笑。
      不爽,很不爽。易墨脸上明明写了这五个字,却还是认真地与她讨论着。

      №.逐渐明了的感情
      三天后,午饭时间,璇玖来到梦呓班级门口,将梦呓喊出来。
      “梦呓,易墨是不是喜欢你啊?”璇玖的笑颜依旧明朗。
      “你说呢?”有些担心,担心这友谊会不会破碎。
      “我觉得很好,这样子我就多了个嫂子啊!”璇玖开心笑着,眉眼弯弯。
      “嫂子?”微微歪头,梦呓有些困惑。
      “嗯哪,嫂子。我和易墨是表兄妹,我没告诉你吗?”璇玖眨眨眼,甚是可爱。
      “也许告诉了但我忘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梦呓心里感情很复杂,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情侣?好多人都这么说呢,大概是有兄妹相吧。”璇玖笑得像个孩子……不,本来大家都是孩子,只是梦呓和易墨都太早熟了,“哎呀,说你呢,扯到我身上干嘛。”
      “呵呵,一起去吃午饭吧。”
      “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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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自己的确是喜欢着他的。一开始,只是有些小女生的钦慕。在那所初中里,每个人都知道易墨。在初中的贴吧上,他的名字的出现率最多。那时候大家外表再怎么成熟,其实也还是有些幼稚的,那种对外表不错的人的羡慕就认为自己喜欢他,其实这种想法再幼稚不过了。
      自己看到他们二人谈笑风生时,之所以如此伤心,大半是因为不服气。她的心思很细腻,细腻得有些敏感。她不服气,为什么璇玖可以被别人关注,而自己却不能。小半才是因为若有若无的喜欢。
      现在上了高中后,虽然还是没有太成熟,但远比初中时好了许多,比原来更加明白了自己的情感,也能检讨过去,但还是不能完全明白。
      现在,还是继续保持距离吧,如果自己的心痛是为了爱,那么,就算变成初二那年表演的节目《篝火萤》那般飞蛾扑火在所不惜,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后悔。
      即使不那样子做,她会有新的未来。

      №.快速逝去的年华
      年华如流水。
      常言道,快乐时光总如指间流沙,谈笑风生间逝去,再也不回。然而对于梦呓来说,苦涩又甜蜜的高中生活比指间流沙逝去得还要快。
      两年,眨眼间烟消云散。
      易墨高中毕业了,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也是省内最好的大学。
      在高三毕业联欢会上,梦呓璇玖作为特选高二代表,上台唱歌欢送毕业生。
      老师校长坐在第一排,全校前二十名坐在第二排,依次类推。
      她们唱的是孙燕姿的《遇见》,是璇玖特意选的。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梦呓没有看易墨一眼,只是安静吟唱。
      一年,回首间灰飞湮灭。
      璇玖以仅次梦呓3分、次去年易墨1分的成绩考上易墨上的大学。梦呓和纪越分别以全校第一、第四的成绩考上了上海复旦大学。
      暑假里,没有与他们两人联系。他们来找梦呓时,她总是打发自己家人去和他们说,梦呓不在家。不然就直接整天整天地呆在纪越家里。
      不是讨厌他们,只是怕面对他们。
      填志愿时,本来和璇玖说好了要填易墨上的大学,却在交上去的前一天,反悔了,填上和纪越一样的上海复旦大学。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说。
      他们四个都足够优秀,所以……
      手机里出现最多的号码,便是纪越的。
      她在开学几日前便与纪越踏上了去上海的路,婉拒了亲友的陪伴,两人坐上了飞机,前往上海。
      开学后,便很少与众人联系。尤其是易墨。
      只是胆怯而已。

      №.彼时青春还年少
      19岁了啊。
      梦呓坐在窗前,俯视楼下人来人往。
      人来人往,为了分离而忙碌。
      自嘲地扯扯嘴角,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可笑。
      之所以想到这句话,是因为易墨的空间。
      易墨给自己发了短信,短信上面是一个网址。将字符一个一个打进去,尽力忽视手指的颤抖。是易墨的空间。
      大抹大抹的水墨色彩,一如他的名字。空间的名字便叫水墨呓语。
      这代表着你心里有我吗,易墨……
      梦呓自嘲地笑着。
      空间日志里是断断续续的记录——
      2003年12月,易墨见到璇玖梦呓,易墨很喜欢璇玖,并没有怎么在意梦呓。
      2004年12月,易墨发现梦呓似乎很苦恼,想着反正无聊,便去开导她,这才发现她很好玩。在易墨记忆里,梦呓成为了一个长相普通却擅长厨艺的好玩的孩子。
      2005年9月,易墨让梦呓装作不认识他,易墨撒谎了。
      2005年11月,易墨看到梦呓,她和朋友远远地看着易墨和璇玖,她笑了,然后离开了,易墨没由来得心慌。
      2005年11月,梦呓真的装陌生了,看着她那副素昧平生的样子,心好痛。
      2006年2月,梦呓考了年级第一,璇玖考得也不错,年级第47。
      2006年3月,梦呓变得会打扮,变漂亮了。
      2006年5月,艺术节举办,梦呓班上表演《篝火萤》,梦呓让全校师生惊艳。
      2006年5月,易墨拉着璇玖去舞台右侧清楚看到梦呓流眼泪,我见犹怜。璇玖神色变了变。旁边女孩帮她戴上面具。笑脸面具与她的泪水相互衬映,更显悲伤。易墨以为,她流泪是编排好的,所以不懂璇玖为什么有些悲伤。
      2006年7月,梦呓又考了年级第一,易墨考上了当地最好高中。
      2006年9月,开学。易墨上晚自修,中午也不回家,看不见梦呓璇玖,有些想她们。
      2006年10月,易墨交了朋友,朋友得知他的感觉,有些恨铁不成钢,说:“易墨你个笨蛋!你只是当那璇玖是妹妹,璇玖也当你是哥哥!你和那梦呓才是互相喜欢的!”
      2007年7月,梦呓她们将成为易墨学妹。
      2007年8月,梦呓同学纪越在去学校报名时找到易墨,告诉易墨,梦呓为了她而蜕变,就连那次流泪,也只是因为他和璇玖又亲亲蜜蜜腻在一起。纪越说,梦呓很难受,她已经努力在变得优秀,为什么易墨还没有关注她。
      2007年8月,易墨明白自己的心。
      2007年9月,颁布新规则。易墨负责带梦呓。易墨说他要补偿她,其实本来想要告白的,可是话出口就变成那样,梦呓,误会了。
      2007年10月,梦呓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2008年8月,易墨去找梦呓,她却几乎都不在家。
      2009年7月,易墨考上当地最好大学,举办了毕业典礼。璇玖和梦呓合唱《遇见》,很好听。
      2010年6月,梦呓和璇玖都填了志愿,都上易墨上的大学。
      2010年7月,易墨璇玖很生气,因为梦呓改上了上海复旦大学。
      2010年7月,梦呓又在躲避大家。
      2010年8月,去找梦呓时,梦呓父母告诉他们,梦呓和纪越已经去了上海,易墨沉默。
      2010年9月,开学了,不知道梦呓还好不好,梦呓一直没和大家联系。
      2010年9月,发信息给梦呓,让梦呓看易墨的空间。
      2010年9月,易墨在空间上对梦呓说:
      梦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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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流满面。
      心中那道理智防线终于决堤,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泪水。
      流着泪,抖着手,梦呓在留言栏打下几段话: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彼时青春还年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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