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换装潜入玉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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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要女子，我们就送他女子便是……”君洛澜眼神温柔，轻轻转向了僵直了身板的白沁璃。众人目光也随之转了过去。
林轲心里忽地一动，看着白衣人弧线柔美的下巴，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
白沁璃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情很开心的君洛澜，悠悠地说道：“不知足智多谋的洛澜君又有何妙计？”
“不敢当。”君洛澜低低一笑，喝了口茶道，“在下只是想到了鬼离君身旁伴有两位姑娘，此时正巧可以帮上忙。”
“你的意思是让她们扮作村民住在玉秀村，趁机制服贼人？”林承柏问道。
“是……也不全是。”
“小王爷你这是何意？老夫我可就搞不懂了。”
君洛澜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白沁璃，漆黑深邃的星眸里藏着太多看不清的情绪，闻言摇摇头道：“此事不在洛澜。阿离，白州四村无辜少女能否得救，就凭你一句话了。”
“沁沁，涿郡一百多万难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我才不。他们身有恶臭，长相粗鄙……”
“他们都是一条条人命，你怎能如此任性？”
“我就是这么任性，你我相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怎地才发现？”
“白沁璃！你救也不救？你不救我救，就当你从未来过！”
“我这就走，不再见！”
“唉？沁沁……”
“阿离，我会陪着你去，此次我保证你不会接触到你不愿接触到的事物，如何？”君洛澜直视着神游海外的白沁璃，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白沁璃微微一震，手不自觉地收进了袖口，轻轻抚上手腕……那里正泛着些许红点。
不错，鬼离君之所以定下多种救人原则，原因之一就是他对一些怪异气味过敏。这一点江湖上甚少有人知道，人们更多传扬的是鬼离君脾气孤傲怪僻，对穷苦百姓见死不救，故意刁难。而今日前往红印村，到处弥漫的都是酸涩的腐臭味，使得皮肤已经感染了。
白沁璃抬眼，正落入那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从中可以读出默默的坚持。
七年前，因为不被人理解负气而去；七年后，有人许下承诺。
“哦，若是洛澜君食言了又当如何？”语调微扬。
君洛澜星眸一闪，从怀中掏出一面鬼令，缓缓道：“自废一令。”
“可是，洛澜君又当以何身份随在下前往呢？”白沁璃语气透着轻快，这让本已信心满满的君洛澜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依阿离之见呢？”
“他既要女子，我们就送他女子便是……”白沁璃学者方才君洛澜的口气闲闲道，“这话不是洛澜君自己说的么？”
二人视线相撞，林家父子听的云里雾里，此时似乎感到空气中“噼里啪啦”地闪电交错不已……
翌日清晨，天气微凉，落叶伴着秋风静静舞着，房檐上裸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找着吃食，两个婢女端着铜盆从回廊走过，见到从外面进来的林轲急忙侧身请安道：“大少爷早。”
林轲点了点头，本想拐进内院，却被一道白影深深地锁住了视线。
白纱织裙衬托着婀娜窈窕身姿，如瀑般的青丝直泻而下，发髻松松挽了一个云鬓，上面只斜插了一只质地通透的玉簪，单是懒散散地站在树下抬头望着什么，却有一种涣然天成的美感，令人驻足不忍前去打扰。
林轲屏息站在回廊下等着女子的回眸，心里“扑腾”地跳的厉害，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在隐隐期盼着什么，但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希望的是什么……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百褶的裙角轻轻荡起涟漪，也激皱了林轲心中的一面湖水。白皙通透的肌肤堪比温玉，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晕，一双水眸似是会说话一样闪着光泽，浓而密的长长睫毛随着眼睛的线条形成了上下呼应的黑色蒲扇，容颜虽被一层白纱遮挡，却难以掩盖其倾城绝色。
从小就听大人们说隔壁夏家幺女长的倾国倾城，父亲甚至想为自己定下这门亲事。他和弟弟也曾偷偷爬上夏家后院的围墙去瞧此女是怎样的倾城之姿，看过之后，觉得美则美矣，却未留下很深的印象，之后过不了几天也就忘到了脑后。心里只道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今日得见，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这四个字，却还认为意犹未尽，只觉词穷。
“林公子，起的可早。”女子轻轻开口，笑意染上了眼角。声音是熟悉的低沉暗哑，与此等容貌显得格格不配。
“你、你是……鬼离君？”心中的激荡无复言语，林轲上前走了两步，伸出的手不经过大脑地想要摘下那曾白纱，手腕却忽地吃痛，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林轲猛然惊醒过来，面上一红，看着地上拱起背冲着他呲着牙的白色小兽，有些不知所措。
“林兄难道没有听说过么，鬼离君不会武功，却难以有人近得其身。”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后面想起，林轲转身看去，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头发随意散了下来，额前碎发在晨风中微微飘荡着，扫过斜插入鬓角的眉毛，狭长的黑眸笑意浓浓，挺直的鼻峰，不涂而朱的薄唇向上牵起，刻意画得柔和的面部线条轻柔优美，一身红袍更衬得皮肤白皙细致……此人，竟是女装打扮的洛澜君。
“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洛澜君啊，女装扮相也是这等诱人……”白沁璃咂咂嘴，笑着道，“若是这等姿态在江湖上一溜达，王府提亲的大门必定磨平。”
“真真假假明眼人一看便知，洛澜此像只会徒增笑料。”君洛澜有模有样地小步来到树下，折下一枝树杈当作鲜花递予白沁璃，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倒是鬼离君风华绝代，倾城之容世人难及，白纱遮挡处到更引人遐思。”
白沁璃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外人眼里却似勾人一瞥。
一红一白二人站在树下，衣袂翩翩，不同的气质，同样的风华。
此景已深深烙入林轲和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倾尽毕生也是难以忘却的了。
“时候不早了，阿离，我们上路吧。”
“是，君小姐先请。”
“……不客气。”
“奇怪，这里还真是一片安宁啊。”走在玉秀村的泥土小路上，白沁璃淡淡道，她的身上又披上了斗篷，戴上宽大的帽子可以遮盖容貌。
田间，收割的农家汉子在用力挥着镰刀，汗水从黝黑的胸膛洒落，健壮的身体不畏寒风，只穿着一件白麻做的马褂。路两旁的油柏挺直身杆，“梭梭”的树叶碰撞声随着农妇结伴送饭来的笑声，落了一路。
“安宁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君洛澜颈间缠上貂绒围脖，连着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留一双狭长的眉眼笑意依旧，“我们在明，不易主动出手，只能做好准备等着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放心，有君小姐此等美色在此等候，那人一定会最先找来的。”
“此言差矣。在下说过了，明眼人一眼可探乾坤。”
“如此，在下似乎记得有人曾保证过什么……”
“阿离放心，洛澜必定……形影相随。”
跟在两人身后的小蒲和小扇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选择无语望天。
“小蒲妹妹。”红衣“美女”突然开口，这一称呼把小蒲呛的够呛，咳嗽好几声才艰难开口道：“什么……什么事？”
“前面有一个农妇，挎篮里是空的，应该已是送完饭回家的。你上前去向她请求借宿一宿。”
小蒲点点头，走到农妇面前，笑着道：“大娘，我们姐……姐妹四人路过此地，我二姐身体不太舒服，想在此停留一夜，不知您可否收留我们一晚？”说着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农妇看见小蒲可爱的小酒窝，顿时心生喜爱，又抬眼朝另外三人看去，不由得一愣，那位红衣女子个头最高，身材高挑，细长的眉眼盈满笑意，让人心里仿佛被春风拂过；在她身边的是一位带着斗篷的白衣女子，厚厚的衣服并未遮盖住窈窕的身材，一位绿衣姑娘神态清冷，只是在看向这位白衣女子时才会流露出担心。
“生病的可是那位白衣姑娘？”农妇暗自赞叹，这么个小村子百年也难遇这么个非凡人物，如今一来就来了四个。
“正是我二姐。大娘，拜托您了。”
“唉，几位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姑娘，出门不带个随从多不安全。快去扶你姐姐跟我走吧，回家我给她煮碗热粥驱驱寒，这天气啊，真是说变就变，前天我家男人……”
这位自称何大娘的农妇朴实热情，带着几人一边往家走，一边唠叨着，但是只有小蒲点头应和着。因为君洛澜嗓音虽然柔和，但是一听就是男子的声音，当然尽量避免说话，而白沁璃嗓音低哑，与外貌十分不符，至于小扇，她性情冷淡，本就不喜交谈。
不过还好小蒲活泼开朗，很快就博得何大娘的喜爱，接触到君洛澜递过来的眼色，她装作无意地问道：“大娘，我们前一段路过红印村，听说发生了些怪事，您知道吗？”
“唉，可不是嘛！”何大娘叹了口气，“听说沿海三村出现了一种怪病，许多年轻女孩都患上了，好像还死了一些人呢……”
白沁璃神色一黯，突然手被人握住，轻柔婉转的陌生女声在耳边想起：“妹妹小心些，姐姐扶着你走。”
除了何大娘，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向那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但当那陌生的女声再度从她嘴中传出时，所有人都要崩溃了。
“何大娘，麻烦您走快些好吗？我妹妹她头晕的厉害。”
“好好，都怪我只顾着说话了，倒委屈了姑娘，来，往这边拐，过了那座小桥就到了。”何大娘呵呵笑了几声，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的呆像，还不忘说道，“你们四姐妹感情可真好啊！不像我那个不孝顺的女儿，前年跟着男人私奔了，不过传信回来说是已经有了身孕，呵呵，想我这么大岁数终于要抱孙子了，那怒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
何大娘的唠叨犹如那一阵小风，从几人耳边吹过，但谁都没有听进去。小桥的上空，只见一群乌鸦成群飞过……
“嘎——嘎——嘎——”
晚饭时候，何大叔干完农活回来。席间，小蒲再次把话题引到了怪病上面，只听何大叔说道：“这事儿也真是奇怪，怕是那几村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长担心此祸殃及我们玉秀村，特地请来了法术高强的巫师，明日专设祭坛驱鬼。全村所有未婚姑娘都要前去观礼叩拜。”
白沁璃与君洛澜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心意。
“明日，是个好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换装潜入玉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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