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笑颜 ...
-
沈长宁揉揉头,昨晚的酒格外地烈,他有些承受不住,只记得昨天好像抱着郑怀琛...
郑怀琛?
沈长安看着身边的男人还蹭着自己的肩膀,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沈长宁摸了摸松口气,昨晚估计纸抱着睡,没发生什么,不然他岂不是太随便?
“滚下去!”沈长宁毫不留情,一脚踢翻郑怀琛。
郑怀琛呜咽着弯捂着腰:“大早上的,少爷您还是精力充沛啊?早知道昨晚就不做君子了。”
“你的脸皮是不是用城墙做的,这么厚?我说过再敢碰我我就让你死。”
郑怀琛妖娆地躺在地板上展示自己优越的身材,“哎呀,大少爷,小的冤枉啊。昨晚抱着我哭,又非得要我抱的人可是您啊。”
“我?”沈长宁努力回忆,昨晚沈长安的歌让他回忆起一些幸福而悲伤的往事,所以他急于寻求一个依靠,不得已在郑怀琛面前露出了他的脆弱。
郑怀琛到底哪里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的狼狈都给了他?他不过是一个狗腿子,自己为什么要信任他。
沈长宁优雅地下床,走到郑怀琛面前,给了他一巴掌,郑怀琛满不在意地揉揉脸:“少爷您劲儿还没恢复吧?我都没感觉到疼。”
沈长宁的背虽然结痂,但是还一直处于恢复的状态,他看着贱兮兮的郑怀琛也只好忍了忍。
“原来沈长宁也会软弱。”郑怀琛满眼怜爱:“原来还有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你什么意思?”沈长宁不解。
郑怀琛说:“长宁少爷,现在正当红的偶像明星沈长安是你的弟弟吗?”
“你知道了。”沈长宁也依稀记得昨晚郑怀琛说过类似‘同病相怜’的话。
“我这么英俊潇洒,自然明察秋毫。”
沈长宁真的想狠狠暴揍他一顿,这个男人吊儿郎当,哪里值得沈逸豪这个老东西的信任?
“长安是我的弟弟,堂表弟,他是我姑姑的儿子。但是我姑姑和姑父在长安3岁那年,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出事故,死在了公路上。后来老头子把长安接到我们家一起住,我和他一起长大。”
“我跟着老爷的时间那么长却从来没听他说过。”
沈长宁被触及到了逆鳞,又给了郑怀琛一拳。郑怀琛满脸委屈:“你打我干什么。”
“你窥探我的心事,该打。”
沈长宁又踢了郑怀琛一脚:“你知道了我和长安的关系,我要杀了你灭口。”
郑怀琛顽劣地滑着沈长宁光滑的脚背:“那您来吧,最好来个痛快。”
沈长宁被郑怀琛暧昧的动作吓到,当下真的想杀了郑怀琛这个无赖。他嘴巴就像吸铁石紧得要命,他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一个台阶?
直男都是好面子的臭东西。
沈长宁刚要俯身踹上去,郑怀琛露出豹一般凌厉的眼神,脚下一划让沈长宁失去重心,直接摔在上半身没穿背心的郑怀琛身上。
沈长宁也不示弱,虽然力气没恢复,但是双手还依旧掐着郑怀琛的脖子,郑怀琛如鱼得水,玩得开心,丝毫不介意,反倒是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把手伸进沈长宁的睡裤里,捏着他的屁股,满脸得意与狡黠:“少爷,昨天的睡衣睡裤也是我给您换的,真丝的,裤子的抽绳我没系。得罪了。”
“你个变态,你不是直男吗?男的你都吃得下去,你还真是人人称赞的男菩萨,普度众生啊。”
“少爷,您要是再和我犟嘴,或者在您伤还没好的时候和我动手,我可把您吃干抹净了。”
沈长宁:“你敢!”“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之前也要和少爷爽一次。”
不论是同辈还是老师,恶霸还是胆小鬼,哪个没听说过他眼镜王蛇的外号,惹怒他的后果不是被蚕食鲸吞,就是被毁灭人生。
可惜,郑怀琛显然不怕,他是蛇类的天敌,是沈长宁第一个破不了的局。
“你和我厮混,你不会有好下场,我是个瘟神。”
“那更好了,我是倒霉蛋,我们俩绝配。”
郑怀琛可是威风凛凛的沈家头号雇佣兵,是沈逸豪最信任的人。沈长宁看着他,虽然他嘴巴很欠,人也很好色,但是在某些时刻,他总是在用戏谑的语言安慰自己。
“少爷,您看我,是想亲嘴了吧,我来亲您!”郑怀琛嘟嘴,沈长宁看准时机恨恨地咬了上去,郑怀琛也不退缩,直起身托住沈长宁,把他放在床上。郑怀琛不怕沈长宁粗暴地咬,他会用自己温柔的吻制服眼前这条战栗的毒蛇。
“郑怀琛,你...”
“您可是我新婚之夜的妻子,那你就是我老婆,我现在需要‘老婆’履行你做‘妻子’的职责。”郑怀琛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眼神盛满了似水的柔情,嘴唇有一个小小的牙印渗着血,他的心在狂跳。
“郑怀琛,你是嗑药了吧,我不是女的。”“没关系,我男女通吃。”“你..”
沈长宁感受着郑怀琛的吻,酥酥麻麻的温柔软化他所有的铠甲,他放弃了挣扎,感受着他对自己这个毫无缘由的吻。
“老大他不知道去哪儿了。”郑怀琛的下属低着头回着沈逸豪的话。
“少爷呢?”“少爷他...在房间里。”“无法无天,都快中午了,还不起床?”
沈长宁全身颤抖,意乱情迷的郑怀琛拨弄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少爷,以后您要是再动手,我可会一次比一次亲得厉害,说不定哪次我失去理智就真的伤了您。”
“你个畜生,你亲我,不要脸。”“您不是享受得都在颤抖吗?少爷您还没恋爱过吧,还真是纯情的可爱。”
“我知道了,你下去。”“我不。没看够您。”“你要是没看够,哪天你死了,我直接把照片烧给你,让你看到厌烦。”
“我不想死,死了就亲不到您了。”
沈长宁突然笑了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几秒笑颜,却让郑怀琛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比沈长宁笑起来更美的人。
沈逸豪发现门没关,听见郑怀琛和沈长宁暧昧的交谈,他本想阻止,可是如果郑怀琛真的能让沈长宁变得不那么阴鸷,这也是件好事。
沈逸豪叹气,他亏欠沈长宁的太多太多。欠他的不仅仅是父母弟弟,还有他本应快乐自由的人生。自己一直用所谓的嫡子和长孙观念逼着沈长宁优秀,给他灌输‘不择手段’得到一切的方法与人生观,让他一直活在沈家的框架下。如今沈长宁变成了他最想要的样子,却已经不再是那个爱笑懂事的小孩儿,而是一个毒辣阴鸷的少年。
是郑怀琛让沈长宁再次绽放了笑颜。
玩闹了一会儿,郑怀琛去准备早餐,沈长宁披着郑怀琛的外套来到了花园,发现沈逸豪在浇花,他摔下水壶,准备离开。
“我们毕竟也是亲人,”沈逸豪开口,依旧是封建家族大家长的口吻:“长宁,你准备一辈子都不叫我一声爷爷吗?”
“你是懦夫,是杀人凶手的共犯,你不配。”
“长宁,你还是太年轻。”沈逸豪突然有些无奈,像是看一个上幼稚园的小孩:“你以为你足够强大,可以掣肘一切。”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打打杀杀,不是表面风波无惊。”沈逸豪抚摸着那朵红玫瑰:“就像这朵玫瑰花茎的土壤,你表面上看到他没有水分,其实在土壤深处,根茎储存的水分比你看到的多得多。看事情要想长远点。”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如果不是你,长安怎么会到16岁都没去上学。”
沈长安是沈逸豪和沈长宁之间的禁忌话题。沈逸豪变态似的囚禁沈长安来自于他失去女儿后的创伤后遗症,他不能再失去女儿的血脉。
“那你以为,你放走长安是对他好吗?他一个小孩子,没什么社会经验,万一被骗,被拐,你又当如何?是长安命好,逃走了去当了驻唱被星探发现出道,如果没有呢?你会后悔吗?”
沈长宁无言。
“不对,”沈长宁问:“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放走长安没有我的授意,他是怎么逃脱成功的?我打你是因为你忤逆我,更是因为我要给其他人一点威慑力,不然谁都求你解救,你是菩萨,会普济众生吗?”
果然是亲爷孙,骂人的方式都一样。沈长宁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沈逸豪身边学到了不少。
“长宁,至于你父母的事情,现在还没到时候让你知道。”沈逸豪把水壶交给他:“浇完黄玫瑰,就进屋吃饭吧。怀琛的手艺不错。”
沈逸豪回答每一个问题没有任何思索,也没有任何情绪,就显示演员上台提前背好了所有台词,再在合适的场景念出台词。
沈长宁想难道父母的死另有乾坤?
沈逸豪吃完饭吩咐郑怀琛照顾好沈长宁,他一个开车去上班。
适时,电话铃声响起。
“沈爷爷,长安一切安好,您放心,我一直跟着他。”电话那头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很沉稳。
“小非,拜托你了。”
沈长宁看着花园废弃的吊椅,叹气:“少爷,您好像很喜欢吊椅。”
“郑怀琛,你说我喜欢吊椅,还是喜欢有吊椅的那段记忆呢?”
“虽然记忆不能复现,但是吊椅可以。”郑怀琛知道这吊椅对沈长宁的意义非凡:“长宁少爷,有些记忆是让我们变得开心,一旦它成为了我们的负担,它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沈长宁又露出了好看的笑:“郑怀琛,你正经的时候确实很帅。”
郑怀琛心空一拍,咳嗽:“当然,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全能好男友。打架哄媳妇儿做饭杀人无所不能。”
沈长宁今天对郑怀琛笑了三次。每一次来之不易的笑都深深地焊在郑怀琛的灵魂里。
他或许是疯了,但是喜欢沈长宁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