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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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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终于有人说话,那人声音有些颤抖,说的是:“三、三爷,不要冲动。”
龚丞笑道:“这个时候叫我三爷了?炸我的时候呢?”说着将手中的枪抵在了他压着的这个人的脑袋上。这人吓得当即就举起手来,身体哆嗦着,不断说:“三爷三爷,这次就放过我吧。”
龚丞垂着眸看着眼前这人,看他的脸颊被按在桌子上已经被压得变形,想起方才就是这人咄咄逼人地对柳玉堂说话。他不禁怒火从中来,恨不得将此人揍成猪头给柳玉堂出气。到底还是忍下怒火来,对这那边凝望他的敖景龙说道:“这么安静干什么?是还在等着你的人来?你不用等了,那些人来不了。”
此话一出,果然敖景龙面色有些难看,随即又有人的脚步声过来。敖景龙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看见的是白逸。
不久之前,敖景龙将龚丞这一只左臂带走了,此时那只左臂也不看敖景龙一眼,直接与龚丞说道:“三爷,都处理好了。学塾那边也是。”敖景龙本身就是个警惕的,早就在这周围也排布了人手,若是柳玉堂与他们真的闹起来,还可以一举压制柳玉堂,只是不想敖景龙以为自己真的能够以女人和孩子收买白逸,让白逸进入他的势力。白逸却在今日将他安排在这里与学塾的人手击破了。
敖景龙说了一声:“你——”没有将话说完,却都明白是和白逸说的。白逸转身和敖景龙说道:“这个世界上已然没有林婉,您不必再就这件事说些什么。”
敖景龙紧紧凝视着龚丞,他什么都没有说。龚丞也不愿搭理他,另外一只手拿起那张名单,他与众人说道:“你们要清楚,这张名单只要我交给警署,你们要进去几年?我与共治政府深交,若是我到他们耳边说两句,让你们多待几年更不是问题。到时候你们出来,这港城还能不能有你们的份呢?”
他的目光看向敖景龙,“至于一些本来就有前科的人,就更不知要如何去判了。仔细想想,也不会少了刑法。”他说完,收回枪来,又狠狠踹了这个人一脚,那人被踹得直接个跪倒在地,爬不起来。
龚丞收枪回,目光再从所有人苍白的面色上都看了一眼,又去不动声色地看柳玉堂。只是柳玉堂依旧神色怔愣,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龚丞心里担忧,却也不能多待,以防被看出些什么来。带着人又浩浩荡荡从这正门走了。
他从柳玉堂告知的侧门进来,此处从正门出去,在楼下的人听闻响动,都抬起头来瞧了一眼,随后所有人都大骇,整个茶馆直接没有任何杂音了。
那说书人发觉异常,也转身看了一眼,瞧见那早就在众人嘴里死了的龚丞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方才,这说书人说的还是以龚丞之死编造的故事呢,此时一见本尊出现,还以为见鬼了,当即差点两眼一翻,要晕倒过去。
将上面那些人吓唬住了,虽然计划还是有变,但大抵都没差多少。只是见柳玉堂半天都不瞧自己一眼,龚丞心里难受,郁闷得很。便对下面的人看都不看一眼,风风火火地带着人走了。
龚丞从茶馆里走出来,外面的人都见了龚丞,还以为花了眼,也全都愣在原地,原本热闹的集市,便瞬间万籁俱静。龚丞刚走到卫杰停在一旁的车,他便又要扑上来哭爹喊娘,龚丞不轻不重地将他一脚踹开了,言说了一句:“滚开,爷烦心得很。”
卫杰又凑上来,悄声问;“三爷抽不抽雪茄?”
龚丞想抽,但是想起柳玉堂好像不喜欢那股味道,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缩在后座自顾郁闷去了。龚丞的安青公馆被炸了,自然只能找另外的地方,卫杰带着龚丞去了新的公馆,都快到门口了,龚丞又说:“停下。”卫杰将车停了,龚丞在后面又说:“回去。”
“去哪?”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龚丞对卫杰说:“滚下去,我自己开车。”
卫杰知道龚丞要自己出去,立即又要哭喊起来了:“三爷要是自己离开,出事了怎么办,无论如何,也得身边跟着一个人才行。”不久之前见面,卫杰就抱着龚丞哭了一番,现在又开始吵闹起来,龚丞本就心烦得很,抬头瞪视了卫杰一眼。
卫杰将这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哭收回去。最终灰溜溜下车去了。到底还是不放心龚丞,卫杰把自己的枪又塞给了龚丞,和龚丞说道:“三爷,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能够将其他的事情处理好。若是有什么事情让三爷如此难受,三爷可要小心一些去处理。”
龚丞抬起头来,见卫杰正经了神色,也知晓卫杰是当真担心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让卫杰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龚丞在这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启动车子往柳玉堂的学塾去。
龚丞等在这学塾的隐蔽之处,坐在车里等着柳玉堂回来。
等了一整天,也不见柳玉堂回来,本来心里的那点郁闷便全数化作了担忧,正心焦得不行,见黑夜里一个人影缓缓而来。龚丞定睛一看,瞧见那抹身影真的是柳玉堂,又见他身边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心想:“今日都差些被那几个人杀了,怎么还敢一个人回来。”心里这样想着,龚丞又生气今日他一眼都不看他,他还觉得今日他帅气得很,想要让柳玉堂多看看他呢,结果他——一眼都没看!
龚丞从车上下来,直接朝柳玉堂走过去。
夜色深沉,夜风也寒凉,两人穿着都是深色,引入黑夜里也瞧不清楚。大约是听闻了脚步声,柳玉堂抬眼看来,见了龚丞朝他来,柳玉堂神色怔愣,龚丞一把握住柳玉堂的后颈,就要往他嘴唇上亲去了。柳玉堂说道:“别在这里。”
龚丞就拽着柳玉堂到车的那边去,这地方更是隐蔽,直接瞧不见这两人的身影了。龚丞将柳玉堂压在车的引擎盖上亲他。龚丞生气地说:“怎么不理我,今天为什么不理我!”说完又要去亲,结果柳玉堂先一步抱住龚丞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龚丞的颈窝里去。
龚丞骤然愣住。
他感觉到了柳玉堂的害怕。
柳玉堂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如此脆弱真实的情绪。即便和柳玉堂在一起这么久了,柳玉堂似乎也总是一方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表情,只有在他弄他的时候,柳玉堂的脸上,才会出现那稍微显得脆弱的神色。那种时候,龚丞弄得更狠,就是想要瞧他这样的神色,想要以此捉弄他。此时骤然见了柳玉堂展露这表情来,龚丞的心里也只有满满的心疼了,不愿再见这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也沉默下来,不再言语,不再闹腾,让柳玉堂紧紧抱着他。
柳玉堂埋在龚丞的肩窝里,让他的声音闷闷的,他和龚丞说的是:“我当时以为,我的学生和我真的会死。”
龚丞将柳玉堂扶起来,让他彻底靠在自己怀里。他的手掌轻柔地揉着柳玉堂的脑袋,龚丞说道:“我知道。”
沉默了许久,夜风萧瑟地吹拂在他们的身上,寒凉之意侵袭过来,只有他们相互接触的地方,才能够熨出点温暖的热意。在这静谧当中,柳玉堂的声音微弱而又沉闷,却又被龚丞听清了。他说:“我害怕。”
“别怕。”他抬起柳玉堂的脸颊,将吻落在柳玉堂的嘴唇上,“我一直都在。”
柳玉堂将这个轻柔的吻化作了热烈而又浓情的吻了。他将所有的情绪都融入这个吻里,他的手抚摸着龚丞的腰身。两人在这样的吻里,都沉重了呼吸。
龚丞揽着柳玉堂的腰,将他往车里带去。他感知到柳玉堂揉他的力气很大,吻他的力气也很大,像是要将龚丞吃下去似的。龚丞实在受不了,微微与柳玉堂分开一些,急忙忙说道:“慢点慢点——”他的手去开车门,热气从接触的地方传递出来。柳玉堂从龚丞的唇角舔吻下去,好容易将柳玉堂带进车里了,却被柳玉堂翻身压在车座上。两双长腿还在车外。柳玉堂的一只手解着龚丞的领带,另外一只手解着柳玉堂的腰带。龚丞气喘吁吁地说:“先进来,先进来,关门。”
也不知柳玉堂听清了没有,龚丞只能努力直起身来,去拉车门。这样的姿势大概还是让柳玉堂不太好受,他总算从龚丞的胸前抬起头来。
他将龚丞的腿推进来,自己又将膝盖抵在车座上,他整个人也进来,另外一只手看也不看,便抓着那车门,将车门彻底关起来了。柳玉堂压在龚丞的身上,问道:“怎么这般害羞,一点都不愿意让人看的?”嘴上这样说着,已然将龚丞的腰带解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