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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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凉迷失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里，斐晋眼中含笑慢慢贴向她的唇。
不识时务者忽然闯进，何以烈抓着门目瞪口呆看着两个人。
夏凉凉慌乱推开斐晋，后者眼里窜过一星火苗，转头却笑得春风和煦：“烈，至少打个招呼再看戏吧。”
何以烈觉得周身北风呼啸而过，忙挤出笑：“那个，咦，这不是我的办公室哦。哈哈，抱歉我走错地方了，请无视我……”赶紧化成风吹走了。
斐晋拉住后退的夏凉凉：“我们继续。”
“跟你的空气继续！”凉凉甩开他，一边懊恼刚才怎么会着了他的道，一边往门外走：“斐晋，我还要上班，不像你这么闲，以后少假公济私叫我上来！”
斐晋扬了扬眉，自有理由：“谁叫你不打电话给我。”
夏凉凉停住，回身：“好吧，我只说一遍号码，你记好了。”飞快地报出了一个手机号。
他立刻笑着重复了一遍，凉凉“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斐晋无聊，实验性地拿起楚梵天桌上的座机拨了刚才那串数字，听到一个甜美的女音：“您好，这里是XX快餐店……”
性感的唇弯得更深，他从电脑里调出她的档案，看着她平凡又干巴巴的简历，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身体向后靠上椅背闭着眼，良久，缓缓地舒了口气。
夏凉凉第一次亲身体验到八卦的散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杀生力之大。
她从三十二楼下来时，几乎整个梵天大厦的职工都知道了夏凉凉是有史以来亲自由楚梵天召唤的女职工，连路上的清洁工大妈都停下手推车多看了她两眼。凉凉回到客服部时，除了原来的同事们，其他部门有来找人的串门的借茶叶的或是挑明了直接来质问她的，清一色娘子军，年龄跨度从实习小妹到妈妈级的中年妇女，全部把视线扫射在她身上。
夏凉凉顿时觉得身上成了蜂窝，在心里把斐晋用十八般酷刑问候个遍。
唯一的同盟小叶赶紧做中间人圆场：“大家都别激动啊，凉凉一定会解释的……”
夏凉凉审时度势，以后还想在公司混下去，自然不能就这么成为公敌，诚惶诚恐地解释：“其实是总裁喂养的宠物狗最近喜欢咬人，想问问我怎么治疗……呃，我以前在宠物医院工作过，总裁刚好在员工简历抽样时看到了我的工作经验。”编吧，她脑袋一热，编出一大串。
娘子军们这才一个个放下戒备，但马上又围住她开始问新问题：“总裁喜欢养狗？总裁的宠物叫什么名字？什么品种得了什么病啊？总裁什么时候还对员工简历抽样？”
夏凉凉很想立刻昏倒。那条狗的情况？名字是斐字开头，花心品种，得了自大型偏执症……她心里一边YY，一边不得不再次胡编乱造，估计这点事也不会传到楚梵天耳里。打发了一干人，已经在半小时后，凉凉抹抹汗，感慨人果然是不能撒谎的，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
下班后夏凉凉去超市采购这周的食材，后天就是圣诞夜，商场里到处是白胡子红大褂老头的图贴，各式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五彩缤纷，欢快的儿歌一首接一首。她推着购物车跟在拥挤的队伍后排队付账，看着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感染了节日的喜庆。
这么快，又是一年。
在国外的第一个圣诞节时，她正在柏林执行任务，街上积了厚厚的雪，整个城市像涂了奶油的大蛋糕。每个人都赶着回家团聚，只有她像一抹幽魂飘荡在街上。她听到橱窗前站着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旁边的妇女：“妈妈，圣诞老人真的会实现每个人的愿望吗？”
得到的是个温柔而肯定的回答。
那夜，她竟然傻傻在床头挂了长袜，却不知道该许个什么礼物。她长久地坐在窗台，对着外面暗白的雪地默默念：如果，我想要的礼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斐离，可以吗……
不可以。但是那个已经跟她登记结婚，跟斐离有着相同面孔的人却再次出现。
夏凉凉抬头看着刚挤到她身边的斐晋——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伸臂帮她避开周围拥挤的人群，从她手里推过购物车灿笑：“人这么多，要不要我帮你开路？”
“你跟踪我来的？”
“说跟踪多难听，我是特意来保驾护航的。”
夏凉凉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也不好再说嘲讽的话。等到前面只剩一个人，她默默把物品搬到收银带上，斐晋也没说话，先捡了重的东西拿。算好帐后她在兜里翻皮夹，斐晋又先一步把金卡递给了收银员。
“等等，”她叫住收银员：“我来付。”
斐晋挡住她的手，朝收银员笑：“刷卡吧，我女朋友总是太见外。”
收银员看着手里限量版的金卡，投来羡慕的目光，夏凉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侧身闷笑着说：“哦，你的皮夹里不是只有三十八块吗？”
凉凉羞怒：“我也刷卡不行吗？”
斐晋帮她往购物袋里装着东西，趁机拉了下她的小手：“我付钱，你做东怎么样，到你家去吃晚饭。”
她拒绝：“我可以在外面请你吃。”
“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哪里？夏凉凉，你认为如果我想查清你的一切信息会难吗？”
夏凉凉沉着脸跟他到了楼顶停车场，看到他居然开了一辆很低调的奥迪，扬眉看了他一眼，斐晋回视，顿了下显摆地解释：“今天就委屈下，我的世爵在保养，开了公司的车。”
“你的豪华跑车我这种平凡人哪坐得起。”
他咧着嘴笑，俊美的容颜在华灯初上的光晕里显得柔和温雅，没再多说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
夏凉凉一路失神，再不敢看那个跟记忆深处重合的笑容。
斐晋把她的小公寓巡视了一遍，下评论：“小是小了点，勉强凑合。”
凉凉拿白眼砸过去：“资本家少跟我们无产阶级相提并论。”
斐晋笑得一脸深沉，看着她在厨房搜刮食材，倚着门问：“要帮忙吗？”
“哪敢劳驾您。”富家少爷可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伤了他事小，别毁了她的厨房。
“夏凉凉，你的激将法真是功力日增。”斐晋脱了外套挽起衬衫袖子，从她手里抢过菜刀自信地搁下话：“你出去歇着，给我半小时。”
夏凉凉鄙视的眼神很明显，还是招架不住他魅笑的杀生力，去冲了澡换上家居服出来时，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一荤一素一汤，斐晋正系着围裙收拾厨房，干练的样子像极了标准的家庭煮夫。
“嗯，你一定是叫了外卖！”她笃定点头。
“要不要把蔬菜皮屑给你看看？”他促狭地眨着眼。
“如果真是你做的，我还怕食物中毒呢。”她继续抨击。
斐晋做个“请便”的动作，径自坐下开始动筷子，从红烧鲫鱼上戳下一块鱼肉尝尝，自卖自夸：“还算不错。”
夏凉凉闻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也不再嘴硬，抡起筷子大快朵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早称赞色香味俱全，比她做得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偷偷抬眼，没想到斐晋一直笑眯眯看着她，碰到他的目光夏凉凉脸红心跳，扒着饭装作随意：“笑什么笑，我又没你的红烧鱼好看。”
“你秀色可餐。”斐晋的眼神出奇温柔，夹了黄瓜炒蛋放进她碗里，看着她问：“他曾经给你做过饭吗？”
夏凉凉动作一僵，表情凌乱。
“至少这一点我比他强。”他像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子，浓眉得意地飞扬。
“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做得比你更好。”夏凉凉低声说完，到厨房倒水来掩饰心乱如麻。
腰间一紧，一只手扣着她贴上背后的精瘦的胸膛，手里的杯子同时也被夺下，温热的男子气息钻进她颈窝，让她浑身一颤绷紧了身体。她的理智一直警告推开他，可是有什么奇怪的电流窜过她身体，那是种奇特而期待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等了太久。夏凉凉任他的手在腰间越收越紧，任他干燥温暖的指腹从颈部一路向上抚摸着她的脸和唇，她感到身体某个地方被唤醒了——这种奇妙的感觉，和多年前那个少年给她的拥抱多么多么像。
她甚至主动抱住了腰间的手臂，微张着嘴深深呼吸，视线被滚烫的液体模糊。她不用看，很确信身体对这个怀抱和气息是熟悉而渴望的，但残存的理智又提醒她，身后的人是斐晋，但为什么连拥抱带给她的感觉都这么像……她要打住，她不想把斐晋当做替身，可是她的身体却拒绝离开这种熟悉的美好。
她的泪无意识地滚下来，沾在他手上，修长的手指感触到热泪，在指尖轻轻磨了磨。她的身体猛地被扳过来跟他相对，看到他褐色深不见底的眸。
“斐晋，我做不到。”她一点点推开他，根本没想哭，身体却不由自主。
“你做不到什么？是做不到把他从脑子里挥走，还是做不到用我来代替他？”斐晋低垂着眼，抓着她肩膀身体向前，两个人刚拉开的身体又贴得更近：“你做不到，我就来帮你一把，好好问问你的感觉，是甜蜜还是心碎。”
瞬间里他挥开杯子，借着身形把她压在灶台上，风卷残云般用吻袭击着她的唇，激烈又不失温柔，诱惑着强迫着她回应。
夏凉凉无法思考，已经说不清是沉迷在那种熟悉感里，还是沦陷在他疯狂而高超的技巧里。
斐晋在她终于热情回应时却忽然起身，眼里也有着未退的热度，但理智更胜一筹。舔舔唇看着她迷惘的样子问：“告诉我，你的感觉。”
夏凉凉睁着空洞的大眼，静静仰面躺在灶台上，过了很久才抬起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轻声说：“这里，想拒绝，又说熟悉，感觉喜悦，却又想流泪。”
她慢慢撑起身，看着没有表情的斐晋，恢复清澈的眼里充满严肃：“斐晋，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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