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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迷雾村落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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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时额前泌出了冷汗,有时候等待危险到来的这个过程更加折磨一个人的神经。
猛然一只头穿过枝叶,探了进来,覆着一层白色皮的脸印上诡异的笑容。
疯子见到石缝见的容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嘴中念念有词,“快啊,跑啊,快点啊……”
容时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脸色青白,身上穿着的还是钟辛借给他的外套。
原来一直跟着他的是这个疯女人。
疯女人脸上还带着伤,血肉模糊,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容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从疯子打碎了一个陶瓷罐后,村子里的雾气就淡去了很多。
陶瓷罐里装着类似于腐烂的肉团类的东西,这让他不由的想起在河里看到的那具被割掉所有内脏的尸体。
或许陶瓷罐内的腐肉就是那些内脏被切碎后的样子。
短信里描述的失踪案也许和这个村子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之前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恶意,可是今天早上陶瓷罐刚刚碎掉,他们就迫不及地的要对他下手,或许就是想用他来补上碎掉的陶瓷罐。
而且从文姐与其他人的口中,能够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好像在畏惧着山中的什么东西,有可能就是那只唤他“阿兄”的鬼。
那只鬼除了恶劣的捉弄了他一番,似乎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现在想来,那只鬼待着的地方并没有雾气。
容时看向石缝口的疯子,如果疯子一直待在石缝口,迟早会暴露他的位置。
疯子冲容时傻笑了一小会儿,忽然收敛住了神情,突兀的转头想后看去,表情慢慢变得凝重,她退出身子,急忙用枝叶盖住了洞口。
可是她并不知道她这样的做法有些欲盖弥彰了,洞口的枝叶明显比其他地方多,更容易招疑。
疯子是真的不想容时被人发现,她耷拉着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向前走去。
没有走出去几步,疯子脸色惨白,腿就好似有千斤重般,抬得艰难。
绿荫下,被斑驳的阴影割裂的一张脸藏在林间,男人双手抄兜,闲庭若步的向疯子这边走了过来。
干掉的血迹粘在了他的额前,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温度,他不急不慢的向前走着,享受着这种单方面施压的狩猎的快乐。
耿均审视着疯子,更加确定容时就在这个方向。
或许容时并不知道他这个人对血液的味道极为敏感,或许容时也并不清楚在逃跑的时候腿上的伤又裂开了。
疯子虽然有时疯疯癫癫,意识不清,但这并不代表她察觉不到危险。
在面对村子里的其他人时,原没有耿均给她带来的压迫感更让她恐惧。
她总感觉,只要耿均愿意,轻而易举就可以掐死她。
疯子屏住呼吸,瞳孔不住的收缩,眼珠子跟着耿均的脚步慢慢移动,眼睁睁的看着耿均走向她的身后。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双腿麻木将她钉在了原地,痛苦的抱着头。
“对不起……救不了……”
“妈妈救不了……”
————
来到茂密的枝叶前,耿均抬了抬下颚,碎发间露出一只阴冷的眼眸,冷白的手拽住枝条,用力扯开。
脚下的马丁靴已经半步踏入到了石缝间,耿均看着阴暗空荡的石缝,轻抿了一下唇。
被疯子骗了?
还是他浪费了太长时间了?
水滴顺着突出的石壁凸起缓缓滴落。
————
容时在疯子离开后,害怕疯子会暴露他的位置,可是冒然出去也又可能与找过来的耿均迎面相撞。
左右不过都会被耿均抓住,不如冒一下险。
容时离开石缝,跑进了林中,与原来的石缝相距越来越远。
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容时单手扶着树,喘着气,胸前微微起伏着。
汗浸透了他的衣衫,本就淡粉的唇颜色更浅了,心脏更是疯狂的跳动着。
这里树长得高大,将阳光尽数挡住,透过枝叶只留下淡淡的绿光,周围没有一点声响。
正当容时要稍作歇息再逃跑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骤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伸出,捂住了他的嘴。
巨大的手劲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下巴要被掰掉,眼眶逐渐被晶莹的泪光给占据了。
容时心中一惊,脸上的手极为冰凉,就像是刚刚被跑过冷水一般,还带着很重的血腥味,直接覆在了他的嘴上。
瞳孔骤然一缩,死亡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身体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就先做出了反应。
容时曲起手肘向后狠狠顶去,已经是他能用的最大的力气了,但还是被耿均用手轻飘飘的给接了下来。
耿均反手握住了容时的手臂,限制住了他的动作。
耿均的手就好似焊在容时的身上,任由容时怎么挣扎,耿均的力气都没有被消耗掉一点。
一条修长的腿架在容时□□。
容时呼出的气打在耿均的指缝间,鼻尖下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的犯恶心,后背贴在耿均的胸前,他能够感受到耿均有力的心跳声。
破碎的声音从耿均的指缝间传出,耿均并不着急将容时带回村子,反而想要好好逗弄一下他的“猎物”。
他贴近容时的脸颊,听着少年脆弱的呼吸声,目光停在了容时脖颈处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耿均能够感受到容时在害怕,其他人也会在他面前展露出害怕,但这不一样,容时的“害怕”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甚至想要看看更加恐惧的表情出现容时的脸上会不会更加的艳丽夺目。
他凑近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许是因为呼吸不畅,而氤氲上了淡淡的水雾,清浅动人。
很漂亮。
耿均再一次不协调的扬起唇角。
容时的害怕不仅仅是因为耿均抓到他之后,会把他带到村子里,更是因为他感受到耿均的兴奋。
再准确一点可是说是亢奋了,耿均全身细胞都在兴奋着。
……
包括
连呼吸也变得粗重。
耿均掰住容时的脸,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够望向远处。
周围的风景很美,但容时此时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修长的手指移到他的脖间,只需要一点力气,就可以让他呼吸困难。
耿均贴上容时的耳畔,将清瘦的少年完全禁锢在他的怀中,沙哑道:“会有一点痛……”
而后容时变失去了意识。
————
朦胧间,容时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回忆了一遍,包括那个奇怪的像梦境一般的经历。
墙壁上的画与他长得一摸一样,这是别人告诉他的,他不知道到底有所么像,可是如果有人想要偏他,他也分辨不出来。
那个庙宇的高台应该是个祭坛,以鲜活的生命献祭,以求平安。
那个在河边的孩子是不是与他一样遭遇了不测,成为了祭品?
由于怨气太重,死后也无法离开这里。
容时半晕半醒间,感觉到似乎有人掀开了他的裤腿,红肿的伤口暴l露在空气中,很微弱的气流打在他的肌肤上,就像是……
人的呼吸。
容时猛地一惊,清醒之后,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光线,他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手脚也被捆住了。
冷静下来后,感受到了眼眸上的布条,大概就是这个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忽然小腿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一点一点的蹭过他伤口的边缘,容时本能的想要抽会小腿,可是绳子限制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黑暗中,湿热的触感的被无限放大,伴随着微弱的气流,容时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被品尝的猎物。
“耿均!”
少年害怕到发颤的声音打断了耿均的动作。
高挑的男人以诡异的姿势跪在蒙着眼眸的容时的身前,双手撑在两旁,虔诚又恭敬的低下头,轻嗅着容时血液中的清甜,引诱着他控制不住的伸出舌尖品味。
微微侧着脸颊,感受着略崎岖不平的伤口在他舌尖上划过,逐渐变重的呼吸排在容时白皙的肌肤上。
听到容时的声音,耿均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嘴里的甜腥味,扬起脖颈,略长的发丝间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眸。
他有些不明白容时为什么要叫住他。
目光瞟到手边的药水,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容时上药的,可是药上到一半,他就没能够控制住自己。
容时腿上的伤来回裂开了好几次,如果再不处理一下的话,恐怕就要化脓了。
耿均拿起棉签,沾了沾药水,动作绝对说不上轻柔的帮容时上药。
容时皱着眉忍痛,直到耿均给他上好药。
耿均半蹲在容时的腿边,马丁靴上落了些许的泥渍,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衣摆处轻轻擦了两下,才去用手抬起容时的下巴。
一点点加大力道,直到迫使容时向上绷直了脖子,脖颈的线条优美流畅。
耿均眼中不含任何情绪的碰了碰容时的喉结。
容时被强迫保持着这个姿势,略微有些气息不顺,偏偏眼前的一切他都看不到,只能够凭着其他感官去感受。
耿均若有所思的描绘着容时脸部的轮廓,口中又泛起血液的清甜。
真的很像……
耿均忽而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早了,抬步走出了房间。
走到外屋时,脚步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