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波吉亚之泪

6、第六章

　　医院里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重症病房里的王胤澄实在躺不下去了，他走到护士站说：“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萧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
　　一位女护士抬起头，看到王胤澄之后，嘴角疯狂的向上扬，眼睛周边的纹路都被挤出来了，“你从这里直走，到分叉口的时候右转，然后继续直走，在左转就到了。”
　　王胤澄刚转身要走，就被一声甜美的语气给叫住了。
　　王胤澄转过身说：“啊——江姐对吧。”
　　江梓说：“您还是叫我江梓吧，上次不知道您就是鬼见鬼怕的王队，开了您的玩笑真是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王胤澄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啊，正所谓警察肚里能装人吗，我不会介意的。”
　　江梓说：“那就好，哎，你不是伤的很严重吗？怎么，叶默让你随便出来了。”
　　王胤澄说：“你还说呢，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的身影了，你知道他往哪去了吗？”
　　江梓说：“这你得问萧医生，他知道的比较具体，叶默经常不在医院的，所以他是我们这里最穷的。”
　　王胤澄说：“听你这么说，萧医生和叶医生的关系很好啊？”
　　江梓说：“那都不能用很好来形容，他俩就像是地球和月球，明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被地心引力吸引到了一起，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王胤澄说：“那他们两个有女朋友吗？”
　　江梓说：“这我到不清楚，不过据我推测，俩人目前没有，萧医生每天都在医院，有时病人多的时候就直接在医院宿舍住下了，叶默吗？我也不知道他在整天在搞什么，但是哈，萧医生只要一有时间，肯定就是和叶默待在一起。”
　　王胤澄笑着说：“哦？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江梓说：“嗯？你明白什么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哦。”
　　王胤澄说：“行，我明白，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江梓说：“好，有时间再聊，拜拜。”

　　王胤澄按着护士指的路。来到了一个墙壁上写着心脏外科门前，门上面写着萧望轩医生，王胤澄敲了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刚想转身离开，就看到萧望轩手中正翻着病历本往这边走来。王胤澄主动打了个招呼。
　　萧望轩将病历本合上，抬头说：“你怎么来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王胤澄说：“怎么，没病就不能找你来聊聊天吗，必须是有病才能来找你啊？”
　　萧望轩推开门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进去说吧，别在这站着聊了。”
　　王胤澄走进去坐了下来，目光被一株绿植吸引住了，这间屋子整体都是白色系，唯独这办公桌上的一抹绿色。王胤澄拿起这盆绿植把玩了许久。
　　王胤澄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植物啊，摸着感觉挺厚实的。”
　　萧望轩说：“那是肯定的，因为这是盆多肉。”
　　王胤澄说：“哦，多肉？”
　　萧望轩说：“多肉呢，就是指植物的根、茎、叶三种营养器官中叶是肥厚多汁并且具备储藏大量水分功能的植物，也称‘多浆植物’。其至少具有一种肉质组织，这种组织是一种活组织，除其它功能外，它能储藏可利——”
　　王胤澄说：“停，别说了。”
　　萧望轩说：“怎么，我讲的不够清楚吗，那我再重新说一遍，多肉植物是指植物的根——”
　　王胤澄说：“等等，等等，不是你讲的不清楚，也不是我没有听懂，是你讲的太仔细了，我又不养这个，知道一点就行了，它的生活习性我就没必要知道了。”
　　萧望轩说：“好吧，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好意和我不厌其详的态度了。”
　　王胤澄说：“是，真的是辜负您的美意了。那这么好看的多肉是谁送的？”
　　萧望轩说：“什么送的啊，是白捡的一个大麻烦。”
　　王胤澄说：“愿闻其详。”
　　萧望轩说：“这是叶默拿来的，说是一个他的病患送给他的，他说他自己没有时间养这种东西，就把它代交给我养了，临走前还跟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肉肉，还说一定得把它照顾好了，这可是他的亲生宝贝。”
　　王胤澄说：“这名儿可真是别有韵味啊。”
　　萧望轩说：“啊？你说什么？”
　　王胤澄笑着解释道：“啊。我说叶默这个人可真是一点都不仗义，居然就这么把这个小家伙留给你照顾了，他有没有给你赡养费啊？”
　　萧望轩说：“赡养费？他以前欠我的钱还没有还我呢，想让这个铁公鸡掏钱可是一件登天的事情啊。”
　　王胤澄说：“啊，我能感觉到，没关系，反正你俩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萧望轩撇过头说：“谁跟他是一家人啊，我们顶多是同事加债主的关系。”
　　王胤澄笑着说：“是是是，那正好，既然你们有钱财上的纠纷，你何不利用这盆多——啊，不，何不利用肉肉来威胁叶默，将自己的钱要回来呢？”
　　萧望轩笑着说：“嘿，别说，你这想法很好哎，等他回来我就这么办。”
　　王胤澄说：“话说叶默去哪儿了，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萧望轩说：“我也不清楚，就你刚来的那一天晚上，他找我说有事出去，让我给你买饭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王胤澄说：“原来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我还说来问问你呢。”
　　萧望轩说：“你找他事有什么事情吗？”
　　王胤澄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哎？你能帮我办出院吗？”
　　萧望轩说：“这我可不敢做主，你受的伤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你还是等叶默回来再说吧。”
　　王胤澄说：“哎，我在床上躺得都快截止了，简直太无聊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来找我——”门外传来敲门声，“请进，有什么事吗？”
　　一位女护士急促的说：“10号病床的病人突然开始喘不上气来，您赶紧看看去吧。”
　　萧望轩赶紧起身：“我先走了，你要是无聊就在这呆着吧，走的时候给我关好门就行。”

　　萧望轩走后，王胤澄坐了几分钟也离开了，他回到自己的病房，想给王一澄打个电话，一想自己根本没有王胤澄的电话号码。转头想给叶默打个电话，但发现其实自己连叶默的电话号码也没有。
　　王胤澄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电话号码也跟本没有用，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手机，哎，我还是躺着吧。”

　　上海郊外的一座别墅里，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只有一个黑板，两个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架投影仪，房间里还有两个人。
　　王一澄说：“你还真是心大啊。”
　　叶默说：“我这不是心大，我是太相信你了，好不好。”
　　王一澄说：“嗯——不过这也充分说明我非常的优秀，要不怎么会给人如此的安全感呢。”
　　叶默说：“呵呵，我想请问，这和您老人家有什么关系呢？这应该是我的眼光毒辣吧。”
　　王一澄摆着手说：“随便你怎么说，没出差错就行，下次有这种情况你还是要先问一下，万一别人忘了摄像头的存在怎么办，那这就是一锅粥了。”
　　叶默说：“行。”
　　王一澄说：“说正事，那两个小伙子弄清楚吧？”
　　叶默说：“Of course not,if I had been found out,I wouldn’t be here to talk to you so calmy.”
　　王一澄说：“说的也是，那尸体他们发现了吗？”
　　叶默说：“发现了，钱包他们也看见了。”
　　王一澄说：“行了，那现在就不用在盯梢儿了，你一会儿直接去医院吧，等下次行动之前我再叫你。”
　　叶默说：“这一看就是妥妥的透明工具人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话说你怎么不问问你哥哥的情况啊？这一看就没有亲情。”
　　王一澄说：“我问谁啊？问你啊，你这几天不是在盯梢儿，就是跟我在一块，问你你知道吗？”
　　叶默笑着说：“可以啊，推理能力满分，说话态度就给你十分人情分吧。”
　　王一澄不耐烦的说：“行了，你赶紧滚吧。”
　　叶默走出别墅，开着一辆黑色的小宝马飞快地离开了。王一澄坐在黑板和桌子的中间，手里不停地运动，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人物关系，贴着照片，一边在桌子上的电脑发着邮件，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停尸间里，萧赫轩、闫景昀、杨曦晨三个人围着杨建国的尸体站着，谁也不说话。本来停尸房就有些阴森恐怖，现在三个人都不说，死死盯着尸体看，空气中还弥漫着寂静忧郁，微微有些腐臭的味道，更加的将人心中的恐惧放大出来。
　　杨曦晨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萧队，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萧赫轩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过了一会开口道：“你确定他的脖子上是致命伤吗？”
　　杨曦晨说：“确定啊。”
　　萧赫轩说：“我们打个赌，一百块钱的，他不是死于刀伤。”
　　杨曦晨说：“好。”
　　闫景昀说：“你们这样不好吧，人家都归西了，你们还在这里”
　　萧赫轩说：“那你要不要参加呢？”
　　闫景昀说：“不用了。”
　　萧赫轩说：“杨曦晨，你再检查一下吧。”
　　杨曦晨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一个毛细孔都没有落下，看到脖子的时候，杨曦晨翻了几下，猛地抬头说：“这是？”
　　萧赫轩笑着说：“给钱？”
　　杨曦晨不情愿地拿出一张红色的钞票，刚要递到萧赫轩的手上就被闫景昀拿走。
　　闫景昀将前塞进口袋里说：“好了，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呢？”
　　萧赫轩伸出手说：“嘿，你这个人，把我的赌注还给我。”
　　闫景昀伸出手搭在萧赫轩的手上说：“所以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杨曦晨笑着说：“你看，刀痕里面还有一层被烧过的皮肤组织，而且比外面的僵硬许多，从时间上可以看出间隔了3个小时。”
　　闫景昀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被烧死的对吗？”
　　萧赫轩说：“没错，就是这样，不过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先烧死他，在将他的喉咙割断，还要在将他烧一遍呢？”
　　杨曦晨说：“好了，这个一点等着晚上开会的时候再说，我们先去解决肚子的问题吧。”
　　闫景昀说：“我看可以，那几个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饿着，萧队，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啊，你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是到哪家店好吃，跟我们一起吧。”
　　萧赫轩说：“行，那我请客。”
　　杨曦晨说：“不能够，萧队，你刚来这里，这就当我们两个人私下为你庆祝了，哪能让您请客，让闫副请客就好了。”
　　萧赫轩笑着说：“我看行，那就让你破费了，闫副，真是不好意思。”
　　闫景昀强装镇静的说：“没事，为您破费是我的荣幸，哈哈。”
　　萧赫轩走在前面，闫景昀小声的在杨曦晨说身边说：“你怎么回事？”
　　杨曦晨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在萧队面前留下一番好印象吗，你不谢谢我反而还质问我，也太有点忘恩负义了吧。”
　　闫景昀咬着牙说：“那你自己怎么不在萧队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呢，还让我谢谢你。”
　　萧赫轩回过头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闫景昀直起身说：“我们在讨论一会去那家饭店吃饭呢，得给你的味蕾来个冲击啊。”
　　萧赫轩笑着说：“是吗？那就谢谢你们了。”
　　杨曦晨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上倒是很诚实的吗，不错不错。”
　　“闭嘴。”闫景昀跑到萧赫轩身边说，“萧队，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去开车。”
　　萧赫轩笑着说：“下班时间你可以叫我赫轩。”
　　闫景昀说：“嗯，萧队，那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萧赫轩捂着头摇了摇，杨曦晨走过来说：“他就这样，那萧队我可以叫你赫轩吗？”
　　萧赫轩将手拿开，嘴角上扬些许，眼睛冷冷地说：“不可以。”
　　杨曦晨回了一个笑容，心里想：不行就不行呗，这脸上是他妈的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