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之谈个恋爱》夜路慢行

395、破心魔（上）

　　奔行半小时，浮屠塔离他们越发的近，到了这处，稍微见着几个行人，面色匆忙的朝某个方向赶，柯湫几人并没在意。

　　直至浮屠塔外，塔门紧闭，周围静的异常。

　　“湫哥能进去吗？”元风耸眉道，抬眼四望，眺向塔顶。

　　“浮屠塔是白狐族修行的地方，从没听说会闭塔…”苏芷同元风一样，看向柯湫。

　　柯湫此刻正感应着塔内，乎道：“舅舅跟外公外婆都在里面，舅舅…他…”

　　“他怎么了！？”说起苏卿，苏芷环着柯喻脖子的手，紧了些。

　　“边走边说。”柯湫翻手间强行打开塔门，随着几人走进，柯湫再度将门封上。

　　行了几步，柯湫道：“上次来这里是今年年初，舅舅被委任族长，妈妈听说过魇生幻境吗。”

　　苏芷摇头。

　　“魇生幻境由白狐族收集族人的眼睛制作而成，需要一名强大的族人，调动成百上千颗族人的眼球，共同施展…应该是魅惑吧，可以引出挑战人的心魔，战胜心魔，眼睛释放的彼岸花会实质化，上次舅舅挑战失败了，这次…”

　　听闻柯湫讲解，苏芷没有吭声，在柯喻耳边说了句，柯喻调出轮椅，将苏芷安坐其上。

　　柯湫一边靠感应，一边回忆先前是怎么走的，只几分钟，柯湫停步了，示意外公外婆就在前面。

　　苏芷把衣服扯了扯，浮屠塔内光线昏暗，众人的视线全部看向了柯喻跟苏芷。

　　“过去吧。”苏芷将手后探，拍拍柯喻搭在轮椅推手上的手背。

　　柯湫站在柯溪右侧，此时伸手搭在柯溪左肩，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随着视野大变，那处坐着三个老人，苏东青，加柯湫的外公外婆。

　　听闻苏芷出声，道：“爹～，娘～，不孝女苏芷…”

　　还未待苏芷说完，外婆站起，眼中从不敢相信到热泪盈眶，加快脚步走到苏芷跟前，半晌没说出话来，苏芷见此状况，接着道：“娘，女儿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你的脚怎么了。”外婆想碰又不敢碰的探手缩手，最后，被苏芷一把抱在怀里。

　　外公站起身，咳嗽几声，道：“老婆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芷儿，当着这小子的面，我先说清楚，没本事就别勾引我女儿，这次回来了，就留在族里，有爹在，不会有事的。”

　　“外公，爸爸已经尽力了，妈妈昏迷这段时间都是爸爸不眠不休的在照顾，爸爸爱妈妈，妈妈也爱爸爸，妈妈说恋爱自由，不能因为您的不了解就给爸爸贴上坏人标签。”柯湫站出来道。

　　柯喻道：“爸，妈，我跟苏芷年少情投意合，结为夫妻，并不是凭一腔热血沸腾，我们走到现在，经历了很多曲折，所幸我们生了两个儿子，他们是我们的牵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割舍，摒弃的，我们分开了十七年，但我们依旧相爱，爸，妈，我会照顾好苏芷，还有两个儿子，我会撑起我们的家，希望你们给我时间，我会做给你们看，总有一天，你们会认可我这个女婿。”

　　“哼，臭小子，嘴皮子功夫倒不弱。”外公哼哧一声，别过脸坐下。

　　外婆松开苏芷，回怼外公，道：“糟老头子，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女儿现在好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柯喻再不济也是你女婿，当年都怪你，非要注重梅式谗言…”

　　苏芷轻喊道：“好啦，娘，你怎么还跟爹吵架呀，以后不准吵了。”

　　“你这腿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了，为娘看着心疼啊。”外婆招呼开柯喻，柯喻让位，将轮椅的控制权交给外婆。

　　柯溪侧头在柯喻耳边道：“爸，你的情话能力真不弱，妈妈听的都感动了，如果我是妈妈，肯定也心甘情愿嫁给你。”

　　柯湫侧耳听着，刚想插一嘴，元风揪着柯湫一只胳膊，柯湫闻声扭头，只见元风嘴唇微动，唇语道：“你讲情话像爸爸。”

　　“哈？”柯湫懵圈。

　　柯湫父子三人走近，那茶桌侧边有一道铁门，上了锁，苏芷同外婆聊天，跟苏东青打了个招呼，元风后靠上来，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左顾右盼。

　　苏芷与外婆的话题逐渐向苏卿靠，外婆叹息几声，说苏卿自愿的，意志强烈，他们也干涉不了，这般持续两三天了。

　　“那他怎么办，儿子，你有办法吗。”苏芷扫眼看向柯湫。

　　柯湫摇头，道：“我的彼岸花实质化是无意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我现在这样，心魔的话…你们知道舅舅的心魔是什么吗，如果能找到破解心魔的办法，就再也不受折磨。”

　　苏芷转眼看向外婆，苏芷记忆中的弟弟还停留在幼时，时隔二十八年，弟弟该长成什么样子？还会亲密如初吗？应该不会了吧。

　　外婆舒气道：“他的心魔…是芷儿，小时候他认为姐姐不要他了，跟别人跑了，做梦嘴里都喊着姐姐，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很多，这个时候挑战心魔，唉。”

　　苏芷一怔，道：“我去看看他。”

　　柯喻自动扶上轮椅把手，推至铁门前，苏芷拉开一道铁门口子，红瞳开启朝里瞧。

　　只盯了几瞬，苏芷心急如焚，求助的看向柯湫，这里本事最大的，独属柯湫了。

　　“舅舅的情况…我跟风哥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柯湫拉上元风，记得年初离开白狐族时，元风提议过，说他的灵魂之力可以窥见人的记忆，暂且试一试吧。

　　外婆担忧片刻，随后被苏芷示意安心，这才给柯湫两人开了铁门。

　　门内，头顶一片猩红色，施展魇生幻境需要一名瞳力强大的族人，柯湫扫视几眼，并没见到除苏卿以外的人。

　　“风哥，试试吧。”柯湫轻道。

　　元风体内神力奔涌，摸出招魂幡，魂幡无风飘动，猎猎作响，一根丝状物自招魂幡牵引，扎进苏卿的身体。

　　柯湫在一旁护法，须臾，元风闭上的眼睛睁开了，铁门外，苏芷愁绪万千，时不时打开小窗口朝里看，柯溪牵着墟老，为防止他乱跑，给他绑成了麻花，任他呜咽的嚎叫。

　　“你看到什么了。”柯湫轻问。

　　元风砸吧嘴，道：“一个背影，一座山，还有一家别院，没了。”

　　柯湫将这些消息记在脑子里，随后同元风出铁门，待苏东青将铁门关上，众人的目光盯向柯湫与元风。

　　“妈妈，你记得一个地方吗？山很高，有一个院子，应该是你跟舅舅待过的地方。”柯湫道，消息很少，单凭那两个信息，加之苏芷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清了。

　　苏芷闷声半晌，楞是对那个地方没有丝毫印象，外公咳嗽一声，拍了拍桌子，道：“湘干你还有印象吗？”

　　元风脑路清奇，心道：香干？豆腐干吗？

　　说起那俩字，苏芷神色一楞，道：“幼时我曾在湘干识文，念了三年的书，后来湘干发生暴动，教文的夫子死守学堂，等我们接到消息，…湘干被血屠，夫子们的尸体被挂在学堂门口。那时候因为族里的一些原因，我跟弟弟寄养在阿伯家，弟弟说在阿伯家无聊，时常让我带他偷玩，学堂上学早放学晚，只有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他在阿伯家吃了中饭就会来学堂找我，我经常带他去后山打鸟摸鱼，再后来，他说要跟我一起上学，我们问了夫子，夫子嫌他年纪太小，没有收他。”

　　元风道：“或许妈妈去见一面舅舅…心魔会不会自动消失？”

　　苏卿的心魔是人，苏芷出现，或能消解心魔。

　　心病还须心药医，心魔得靠心魔平。几人对视一眼，柯喻推动轮椅，苏东青再次解开铁门锁，这次，他们都进去了。

　　苏卿现今还算稳定，一动不动的趴在阵中央，随着几人进内，苏卿鼻子轻嗅，似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弟弟。”苏芷轻唤，见苏卿无甚动作，求助的看向柯湫。

　　元风挺身道：“舅舅被心魔折磨，心防脆弱，意识也逐渐模糊，我带妈妈进舅舅的心魔梦魇，妈妈试试能不能找到舅舅，唤回他的心智。”

　　见柯湫欲开口，元风拍拍柯湫肩膀，笑道：“我现在本事还没大到可以把大家都带进舅舅的梦魇里，你们放心，我跟妈妈会安全出来的。”

　　柯湫舒了口气，眼瞧着元风掏出招魂幡，朝地面一杵，缓缓将手伸向苏芷，面色有些紧张。

　　苏芷了然，把手搭在元风手上，只须臾，两人的眼睛都闭上了。

　　外婆道：“这孩子…不要紧吧。”

　　“能有多大的事儿！外孙找的人，还能害他母亲吗，真是！”外公嘴上说着不担心，心里却不那么舒坦，此刻假借打坐之名，找了个地方独坐着。

　　外婆又问向柯湫跟柯溪，道：“外婆总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这等进入梦魇的力量我们从未听说，还有你们两个，小湫啊，你的神力超乎我们想象，柯溪，你的那根绳子…是不是鎏器。”

　　柯湫的秘密不至于此，神官与异帝一事，柯湫从没向神官以及父母之外的人谈起，外公外婆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