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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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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面的声音独特,少年低哑嗓音中还带着丝丝执拗。
季时晏微微挑眉,眼中透出莫名的情绪。他不疾不徐的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似笑非笑的看向坐在身旁的虞惜晚。
虽不发一言,眼神却意味深长。
虞惜晚此时也很讶异,着实没有想到秦祈安竟然拦了马车。她佯装看不到季时晏探寻的眼神,镇定自若的吩咐马车外面随行的如夏:
“将话本子收起来。”
如夏得了命令上前拿走话本子。秦祈安目光灼灼盯着不曾掀开的马车帘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阴影。
最终,他缓缓向左一步,让出位置。
然而,纵使秦祈安让出位置,马车未得季时晏的命令却也不敢前行。
坐在马车内的季时晏笑一声:“圣人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孤今日有幸见识到了。”
虽是笑着,季时晏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几分笑意。声音极冷平白让这寒冬腊月又添了几分寒意。
虞惜晚偏头看了看季时晏,丝毫不惊慌。她起身往季时晏身边凑去,唇擦过季时晏的耳边,声音蛊惑:
“夫君吃醋了?”
虞惜晚话语直白,饶是季时晏也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他低眸,女子狡黠灵动的眼神中还透着几分调侃与坦荡。
想来,她好似很期待自己吃醋。
“想是德全没有告诉夫君。”虞惜晚没打算绕弯子,“他差点被人牙子打死,我救下他并将他留在了书肆。左右给他一条生路。”
虞惜晚点到为止,至于秦祈安给她念话本子以及后面的事情虞惜晚没有再多说。她今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解释完以后便坐在马车一侧静静闭目养神,也不再管季时晏信还是不信。
只是虞惜晚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漫天黄沙,数十万将士策马奔腾与北疆仇敌厮杀,寒甲碰撞迸出火花。个个都杀红了眼,原本鲜活的生命大片大片的倒下。
风云变动间,一声马蹄嘶鸣,少年将军策马向她而来,身影越来越近,俊秀矜淡的脸庞渐渐加深,复现。
虞惜晚猛然睁开眼睛,翕动嘴唇:
“季哥哥。”
一声“哥哥”喊得深情又缱绻,似是有情人耳鬓厮磨,永别重逢。仅仅两个字,也能听出其中的情深意重。
季时晏心底悸动,才刚下马车就听到虞惜晚在喊他。
德全也立在一旁,看似低眉耷耳,实则耳朵伸得老长。他心中啧啧,怪不得世人都说太子妃对太子情深难以自抑,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啊!
“下车吧。”季时晏罕见体贴,他伸出手对虞惜晚道。
虞惜晚双目有些迷离,她怔怔的看着季时晏,随后不顾一切的扑近季时晏的怀里,双手紧紧缠绕着季时晏劲瘦有力的腰。
季时晏本想抽/身,却被虞惜晚越抱越紧,生怕眼前人离开一般。
大庭广众之下,东宫一干丫鬟太监都在。众人立在原地,看似眼观耳,耳观鼻,鼻观心,实则都抑制不住想要抬头的心思,却碍于季时晏的威压,生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虞惜晚不是没有这般主动的时候,但那通常都在夜里。季时晏面上仍旧是一副矜贵自持的模样。
德全实在是敬佩自家主子,属实是坐怀不乱。
可德全却不知道,他家主子此刻心跳如擂鼓,急切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