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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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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杂物间内,旁边是落满灰尘的杂物,因为常年没有清扫,虽然只是微风,但也能掀起一片很大的灰尘
杂物间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能照亮每一丝角落。
角落里,苏辞把头埋在膝盖里,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
虽然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但苏辞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温暖。
他讨厌阳光。
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一点事情不符合生母的想法,就会被扔到这个杂物间里。不论他怎么哭喊,那个女人也不会对他有一丝怜悯。
久而久之,苏辞就有了一些幽闭恐惧,他不再出声,只是默默的等待那个男人回来,把他放出来。
他讨厌这个杂物间,讨厌他的父母,讨厌阳光,讨厌这世间的一切。
杂物间很是潮湿,脚边时不时会有恶心的潮虫和蜈蚣爬过。苏辞缩了缩脚,避免碰到那些他所惧怕的小生命。
苏辞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讨厌。
他虽是人类,但他的外貌并不与人类相像。
灰色的头发,竖立猩红的瞳孔,尖利的牙齿,还有他那让人恐惧的危险能力。
怪物,这个词每时每刻都萦绕在苏辞的耳边。他的生父生母不把他当人看,每天都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屋子里。
他什么都没有。
苏辞在接触到手机这个东西后,他开始觉得十分十分的不公平。在一个叫“漫展”的地方,像他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是那样的受欢迎,看起来那样温暖。
但反观,苏辞却只能睡在狭小潮湿的杂物间里。通过手机,他知道了很多外界的事情。
A市是苏辞所处的城市,是最危险的城市之一,虽然也有警察在外面治安,但还是有一些鬼怪可能影响到人类。所以生父生母的限制,反而给了苏辞一线生机。
但苏辞并没有觉得想感激他们。在外面,被自由的杀死,也比在这狭小的杂物间里强。
咔哒一声,杂物间的门开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酒味的男人打开了门。
苏辞惊恐的退到了杂物间深处。他知道,平时和蔼的父亲在喝了酒后,会对他做出多么不是人的事情。
男人一步步的像苏辞走去,每一次皮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都重重的落在苏辞的心尖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苏辞偷偷的看过母亲的手机。里面走动的小人,在受到虐待时,都会拿起武器反抗。苏辞觉得是时候了,与其再被这个男人屈辱,不如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假意听话,走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看到苏辞今天这么听话,露出了让人恶心的猥琐笑容。
在男人做出下一步动作之时,苏辞用他藏匿许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男人的脖子。随即苏辞的手也传来了一阵剧痛。男人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轰然倒地。
猩红的鲜血刺激着苏辞的眼睛,耳朵里爆发着轰鸣声。他对着个家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好感,苏辞觉得,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被叫做是一个家。
下一秒,苏辞的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并夹杂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辱骂,还有一阵报警的声音。
苏辞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有一道因为自己过于用力而被玻璃划出的狰狞的伤口,那与这个时期孩子稚嫩的小手格格不入,显得触目惊心。
苏辞看了一会自己的伤口,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然后轻轻的把玻璃碎片放到了地上。
女人看着旁边脖子还在呼呼冒血的男人,不仅没有一丝悲伤怜悯的想法,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男人的死,可以给她带来一笔可观的保险钱。这样,她就不用过的这么节俭。同时,女人也十分疑惑,为什么一个只有十岁多的小孩子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女人看着苏辞,突然想起。苏辞再怎么可怕,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能打的过一个成年的女性,况且他现在又没有任何武器。
想到这,女人像是获得了勇气,一个健步冲到了苏辞面前,让苏辞反应一下的时间都没给,一个巴掌就落到了苏辞的脸上。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苏辞摔到了地上。
“……疯子”
疯子?这个死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说话,竟然是叫我疯子?
女人愣住了。
在女人愣住的时间,警察破门而入。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疯女人,一个还在呼呼冒血的尸体,和一个看起来不像是人类,但是看着就是受尽虐待,让人一看觉得可怜的孩子。
警察们认为,是这个女人精神失常后杀死了这个男人,然后以为是这个孩子做的。
最后,女人由精神病院接管。苏辞被收入孤儿院。
……
精神病院内,两名保安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最近来的是一个杀了人的患者。”保安李明宇压低声音。要知道,保安是不能随便谈论院内的事情的。
“我哪能没听说过呢,这件事都传开了 。听说她来的时候意识还算清醒,但进来后就疯了。”徐明泽也压低了声音:“我还听说,她好像本来就有精神分裂的倾向,你是没看到她那个孩子身上的伤口。哎呦,看着都心疼。”
徐明泽露出了有些肉疼的表情。作为一个孤寡老人,他很是疼爱孩子,要不是因为孤儿院太过危险,徐明泽都想去孤儿院打工了。
他们谈论了一会,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不再交谈了。
过了一会,李明宇看了看时间,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拉着徐明泽,在走廊里狂奔。
李明宇突如其来的行动让徐明泽摸不着头脑。但来这里工作了半年,他也是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不会害他的。这个精神病院实属是有些诡异。
在徐明泽来工作的第二天,他就开始遭遇各种灵异事件。但每次,李明宇都会告诉他应对的方法,让他化险为夷。
但是,李明宇这么慌张,徐明泽还是第一次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徐明泽没有说什么,任凭李明宇带着他满楼道跑。
过了一会,李明宇终于停下了。徐明泽觉得自己都要散架了,他年纪大了,要不是他平时喜欢锻炼,可能跑了一半就休克了。
在徐明泽气喘吁吁之时,李明宇一下把他推到了一个寝室里。同时,李明宇也闪身进入,咔哒一声,把门锁的严严实实。
“不要说话”李明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回来了,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徐明泽看他这么害怕,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
徐明泽压低声音,因为他们经常这么小声交谈,所以可以做到控制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音量。
“小李,谁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慌张”“明天再跟你说,安静!”这句话短小而又急促,徐明泽也只能勉强听见。
“……”徐明泽也不再吱声。两人就这么干瞪眼瞪到了清晨。
天亮了,周围寂静无声。咚咚,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李明宇终于放松下来。那是他们今年的暗号,只有内部人员知道。这个声音响起,就说明外面已经安全了。
李明宇推开了门。“昨晚死了两个,是没有跑到安全室的两个新人”门外敲门的男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他们是上个月才进来的小年轻,啧,真是可惜了。”李明宇沉默了许久,最后,徐明泽打破了沉寂:“昨晚到底怎么了?”
“……这个精神病院有一些,嗯,不正常,徐叔叔你是知道的吧”李明宇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很忌讳这个话题。徐明泽默许的点了点头,工作了半年,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明宇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九月九号,这里都会出现一些,嗯,更加灵异的现象。”李明宇指了指他们昨天躲藏的地方,门口贴满了符纸。“这个地方,那些……只能出,不能进,只要在这里,我们一般来说就是安全的。以后的九月九日,你千万不要在走廊里呆着,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安全室,锁好门,不要发声。”
说完,李明宇就不再开口,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
孤儿院门口,警察领着苏辞在门口登记。一个像是教导主任的女人坐在门口,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苏辞看着眼前的女人,刚想说什么,就被警察的声音给打断了。
“徐主任,给这个孩子登记一下。”徐主任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单子递给苏辞,让他自己填写。
单子上只有一些怪异的文字,但苏辞却能清晰的辨别出每一个字都是什么意思,这让他很是疑惑。
苏辞刚想在上面填写,手中的单子就被抽了出来。
“真是抱歉,这个不是给人写的单子,这个才是。”徐主任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但转瞬即逝。她又给了苏辞一张正常的单子。
苏辞看了看,里面的字体方方正正,不像刚才的那张怪异扭曲,他很快就填完了登记单。
在他四处张望之时,他看到了一个面色铁青的孩子,正在填一张登记单,那个孩子身上湿漉漉的,水顺着衣角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但奇怪的是,今天艳阳高照,这几天也没有下雨。但这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却吸满了水。
过了一会儿,那个孩子似乎是注意到了苏辞的目光,他僵硬的转过头,冲苏辞阴恻恻的一笑,就被旁边更加阴森的大人带到了另一个过道,消失不见了。
那一刻,苏辞明白了什么,他不再四处张望,乖乖的等待教导主任处理他的那张登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