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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分完东西天也彻底黑了。

      洗脸刷牙洗脚,霍骁北打着手电筒,温苒跟在他身后回西间。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四下静悄悄的,偶尔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下虫鸣声。

      堂屋往西要过两道门,木制的门槛到脚踝处。

      温苒进出被绊过好几次了。

      霍骁北人高腿长,举着手电筒哐哐几步就把人落老远。

      温苒没看到门槛,脚趾直接撞上去,疼得泪花都出来了。

      “霍骁北你慢点,就不能等等我嘛?”

      温苒要气死了,他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顿了顿,光线打过来照在门槛上,黑色布鞋折返停在温苒一侧,“抱歉。你先走。”

      撞得是真疼,一用力更疼。

      温苒干脆踢掉鞋子,单脚一蹦跳到了霍骁北前方。路过时,她鼓鼓腮,在心里气呼呼哼了下。

      霍骁北一无所知,拿上她丢下的鞋子,跟在后面把人送进屋,卷上自己的被褥说道:“霍林夜里睡觉梦游,我得陪他一段时间。”

      温苒爬上炕就背对着霍骁北躺下,闻言顾不上还在生闷气,抱着被子坐起来,怯生生问道:“你要走啊?”

      今晚本就没有月亮,拉上窗帘后屋里一片漆黑。

      温苒抱紧被子,她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在东间,有事可以叫我。”霍骁北捞上铺盖,把手电筒放在炕上,“手电筒给你。”

      见他真的要走,温苒连忙道:“我想跟霍莹霍秀一起睡。”

      霍骁北脚步停下,“可以。”

      温苒立马学他的样子,到炕脚把被褥滚到炕头,试着抱起来结果弄得乱糟糟的。

      温苒眼巴巴看着他:“我抱不动。”

      霍骁北见状只能放下自己的铺盖,先送她去霍莹霍秀的东屋。

      腿脚难受,温苒下炕那叫一个费劲。

      霍骁北伸出胳膊好让她借力。

      温苒看了看他的胳膊,又看了看霍骁北的脸。

      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下颔锋利的线条,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来还是板着脸。

      但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人还怪不错的。

      就是离她两米远,“霍骁北你再近一点,太远了我够不到。”

      温苒一点都不知道不客气。

      霍骁北依言上前。

      温苒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借力,一手却绕到他肩上,整个人挂了上去。

      霍骁北猝不及防,下意识往远处闪避。

      温苒还没调整好姿势,这一晃让她吓得闭上眼,赶紧夹紧腿,手臂也收紧,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紧张大喊道:“你你你稳住!”

      温软的身体和气息紧贴过来,霍骁北浑身僵住。

      夏天衣服薄,背上的人扑腾着腿蹭来蹭去,险些给他蹭出火气来。

      “别动!”

      他扔掉手电筒,攥住温苒作乱的小腿。

      掌心触到的皮肤细腻嫩滑,不知怎么的,霍骁北忽然想起方才在这屋里看到的画面。

      跟他想得一样……

      喉结上下滚动,霍骁北的呼吸倏然乱了几分。

      温苒听话得没再动,只是手臂缠得更紧了,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眨着杏眼分神思考,自己也不重,霍骁北这么高壮的个子竟然都背不动。

      丝毫不知温苒在心里已经给他打上中看不中用的标签,霍骁北缓了几秒,捞上手电筒背着温苒往外走。

      过堂风迎面吹来,裹挟着清幽香气扑入鼻翼,霍骁北呼吸一滞,紧接着加快步子。

      为了不被甩出去,温苒用力扒拉着自己两只手。

      来到东屋前,霍骁北叫门:“霍莹。”

      温苒觉得奇怪,他喊自己弟弟妹妹都是直接叫名字哎?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霍莹衣服都穿得整齐,头发简单拢了拢,面上疑惑:“大哥,大嫂?”

      “她来你们屋睡觉。”霍骁北直截了当通知。

      温苒挣扎着往上,从霍骁北肩头探出脑袋,偷偷瞪了他一眼,对着霍莹嗓音甜软,“莹莹,屋里还有空位吗?”

      霍莹愣了下,侧过身含笑欢迎,“有的有的。”

      霍骁北站着不动,温苒拍拍他的手臂,“霍骁北?”

      霍骁北:“……”

      他默了默,抬脚背着人进屋。

      东屋原来是霍莹和霍秀的房间,后来霍林也住进来,炕上就做了隔断。

      比人还高的木柜横拦在炕上,四周也搭了布帘遮挡。

      霍秀从帘子下探出小脸来,揉着眼睛喊人:“大哥,大嫂。”

      温苒坐在炕沿上,抬手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头顶,喜滋滋地说:“以后我就跟你们睡一个房间啦!”

      霍秀瞪大眼睛,看向大哥二姐,兴奋问道:“真的吗?”

      霍莹犹豫着看向霍骁北,“大哥?”

      哪有结婚的两口子分开睡觉的,她大哥该不是惹大嫂生气了吧?

      霍骁北神情微顿,在霍莹担忧的目光中转身离开,“我去拿被褥。”

      霍莹张张口想说什么,但顾忌到温苒在,只好暂时作罢。

      被褥拿来,温苒铺在了霍林睡得那半炕上。

      东屋地方不大,沿着西边窗户盘了一截儿炕,还被柜子占了好大一块。

      霍莹和霍秀睡在靠墙那一半,倒是能再多个温苒,但夏天挤在一起多热啊?

      霍林去了东间,温苒正好占他的位置。

      把窗口开条缝通风,温苒脚对着炕沿躺好,左右翻翻身酝酿不出睡意来。

      她一个刚高考完的准大学生,考前熬夜学到十一点,考后放纵到两点半都是常态,现在才几点啊?

      打开签到系统,一看左上角才八点半。

      温苒:“……”

      她竖起耳朵听霍莹霍秀那边的动静,发现安安静静没有丁点声响。

      温苒叹气,算了,她还是不要打扰孩子的睡眠了,正长身体呢都。

      抱着被子看一处发呆,不知不觉温苒的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渐渐平稳。

      另一边。

      正屋东间原来是霍书江两口子的房间。

      霍骁北抱着铺盖过去时,小弟霍林已经睡得四仰八叉。

      他铺好躺下,却睡不着。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香气,眼前也总是闪过西间看到的画面,甚至掌心连带着被接触过的后背肩颈都开始发烫。

      从西间到东屋,短短几步路,回想起来却漫长煎熬。

      轻微的呼吸打在耳后,仿佛比正午最晒人的阳光还要滚热。

      霍骁北抬手遮住眼睛,反复深呼吸强压下异样的感觉。

      **

      新的一天,太阳升起。

      恼人的阳光晒在脸上,温苒把头蒙进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

      霍莹喂完鸡,回屋叫温苒吃饭,掀起一角帘子发现她还在睡,又轻手轻脚离开。

      “大嫂还没醒。”霍莹坐到饭桌前。

      霍骁北点点头,夹出一个肉夹馍盖上,“先吃饭。”

      比脸盘子还大的肉夹馍,上锅煎一遍,饼酥肉香,肥瘦相间的肉馅滋啦冒油,油星儿浸透饼皮,咬一口喷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这一个饼快有三两肉,双胞胎俩人分一个,光吃饼吃得肚溜圆。

      霍莹喝了半碗粥,配上解腻的小菜,干了小半个饼子,撑得腰都直不起来。

      霍骁北饭量大,但肉夹馍份量实在,他喝两碗粥吃一个半饼子也基本就饱了。

      六个饼还剩三个,温苒顶了天能吃一个,这样估摸晌午饭还能吃一顿。

      饭后霍骁北去上工,霍莹带着双胞胎识字念书。

      江苒直睡到一身汗被热醒,揉着眼睛呆呆看着陌生的环境。

      好热,是不是她屋里的空调坏了?

      她慢吞吞躺回去,心想得赶紧睡醒,叫老爸换个空调。

      结果躺下去的时候,腿往旁边一甩磕在炕沿上。

      “呜呜!”

      温苒抱着腿崩溃。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穿书就穿书,这才不到一天,她受了多少罪啊?

      温苒生无可恋摊在炕上,这炕硬邦邦的,睡一觉浑身都疼。

      咕噜噜~

      肚子叫唤不停。

      她艰难地爬起来,艰难地爬下炕,艰难地推门出去。

      经过一晚发酵,腿更疼了,腰更酸了,身体更加疲惫了。

      霍莹听见这边动静,从堂屋出来,“大嫂?!”她上前,扶住温苒,“大嫂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苒小脸白得吓人,扯起笑,“莹莹啊,我还好,就是饿,腿还疼~”

      她吸吸鼻子,语气不自觉带上委屈,眼圈也控制不住红了。

      温苒长得漂亮,杏眼澄澈水润,目光清凌凌,艳丽时若桃李,憔悴时如梅兰。

      此时她神情楚楚可怜,霍莹登时就心疼得不得了,“大嫂你先坐,我去给你端饭。”

      温苒摇头,“我还没洗脸刷牙。”

      “霍林,你去打盆水端过来!”霍莹扭头使唤小弟。

      堂屋应了声,紧接着就见霍林噔噔蹬跑出来,噔噔蹬跑去后院没了影儿。

      温苒进了堂屋,坐好。

      霍莹去端饭。

      霍秀凑到温苒旁边,两手托腮仰头看着她,两个小辫在脑后晃来晃去,忍不住星星眼感叹:“大嫂,你真好看,是秀秀见过最好看的人!”

      温苒下意识直起腰,唇角上扬,“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霍秀用力点头,一连大声说了三个‘真的’。

      温苒掏了掏兜,抓出一把奶糖放到霍秀面前,“请你吃糖!”

      小姑娘两眼唰一下放出光,激动大喊:“谢谢大嫂!大嫂你最好了!”

      温苒被吹捧得飘飘然,还想再给一把,被端着饭菜出现的霍莹阻止。

      “两天吃一颗就行,奶糖很贵,也不容易买到,得省着吃。”

      说完霍莹把奶糖没收,在霍秀荷包蛋一样的可怜眼神下,大发慈心留了一颗。

      三人聚在堂屋,院门忽地响了。

      霍莹小跑上前开门。

      温苒伸着脖子瞧过去。

      门未大开,只见小姑娘面容清秀,神情欢快地同门外那人交谈。

      过后她接过一样东西,目送那人离开才关上门,随即脸带喜色,步伐轻快地跑回来,“大嫂,大哥抓了鱼!”

      但是人还没到堂屋,院门就又响了。

      来的是霍家姐弟的奶奶申桂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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