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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忠烈之后(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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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京城锣鼓喧天,迎接女主人的北亭侯府更是热闹非凡。
云容作为朝廷最近热门的“新贵”,又有太子的面子,前来的宾客自然是十分多。
瑶华安安静静地坐在气氛还未停滞下去的新房内,羞涩地低垂着脑袋迎接这些贵妇人的打量与调笑。
云容在揭了盖头之后便被这些女宾客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连与自己新婚妻子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靖王妃作为这群贵妇人里品级最高的,又受了瑶华的恩惠,自是在房中帮着瑶华应付这些各怀心思的女人,“哎呀,咱们的新娘子长得真好看。都说这北亭侯云郎姿若天人,世间无女可配。要本王妃说,这外面的人闭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加好了。皇后娘娘的眼光就是独到,给北亭侯找了这么一个可心人儿。”
瑶华虽美,但与艳若桃花的云容相比就稍微显得有点寡淡了。于是就有些嫉妒人的就说瑶华配不上京城一绝云家阿容,更有甚者传言瑶华貌似无盐,可怜北亭侯呢。靖王妃今日特意说到此处,也是有意针对近日京城喧嚣的流言。
堂堂亲王妃都开口了,下面的贵族夫人都是闻弦歌知雅意的人物,都附和着夸起瑶华资貌来。
靖王妃的用意瑶华了解,就配合着又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小媳妇儿的模样来。
“瞧瞧,咱儿的新娘子这是害羞了。”靖王妃笑着说。
“到底是新入门的姑娘,脸皮儿薄呢。”有人说。
“好了好了,这鲜嫩的姑娘就是经不起逗。咱们还是去席上吃酒去,别让北亭侯叫人逮着我们欺负他的心尖儿。”
靖王妃要走,众人也不好再呆下去,就是一些怀着其他心思的夫人也只能跟在靖王妃后头出去。
瑶华适时地悄悄地向转身离去的靖王妃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靖王妃看见了,就知道她此番作为有了效果。瑶华承了自己的情,自己也算是在北亭侯跟前儿露了一脸。
靖王妃是个果断的女人,她眼瞅着三皇子失了势,看着是翻不出多大的阵仗,便不露痕迹地向太子一党云家卖个好。以后太子登基,若能想起他们靖王府那是稳赚不赔的。
其实,先去的靖王与靖王妃是不大愿意插手夺嫡这档子事儿的。可是,靖王殉国,世子年幼尚不能支撑门庭,王府就靠着她一个女人。
她不得不做出选择,靖王府才能不在京城中泯灭,更多的是她要为她的孩子铺路。想及此靖王妃的神色不变,带着众位夫人离开。
屋里人散尽,瑶华挂着的羞答答的表情终于放了下来。便在翠竹的服侍下卸妆洗面,因为不知道云容何时结束应酬,便简单的吃了些顺便洗了个澡。
云容是被两个小厮扶着进来的,但人到了门口还未进来,云容便挥手让两人下去,一路歪歪斜斜地走进来。
丫鬟瞧着云容脚步胡乱,就手忙脚乱地要上前搀扶,却被云容一手挥开。
“走开,本侯没醉。”
说是没醉,但也有三分醉意了。云容步伐混乱,目标却很坚定摇摇摆摆地向瑶华走去。
瑶华站起身想要去扶一下,就被云容抱了个满怀。成年男子的重量全部压在身上,失力地倒下去。瑶华像是被撞到床上,没好气地用手指捅身上的男人。
云容搂着怀里的人,笑了笑,“华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云容脸倚在瑶华脸颊边,呵出的气带着酒气。瑶华皱眉,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云容低头用力嗅了嗅自己身上,有点委屈地说:“都是那些人,拦着我不让走。来来回回地敬酒,就算这酒中掺了水,也有些受不住。来之前我还洗了一回澡呢,华儿闻闻酒味还大不?”
特别是江宗华,因为是大舅子他无言拒绝,就被人给硬生生敬了三大碗。
“闻什么呐。你赶紧起开,这么多人看着呢。”瑶华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红着脸说。
这时的屋内哪还有人,能进屋伺候侯爷和当家主母的人都是有眼力见的,在云容扑倒瑶华时,都默契地低头悄悄地退了出去。就连瑶华识海里的器灵都悄摸摸地关了自己小黑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云容听话地起身,在桌上倒了两杯酒,一手执着一只酒杯,眉眼含笑地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瑶华接过酒杯,挽着他的手饮尽杯中酒。
“你酒可是醒了?”
“夫人莫急,为夫酒量……不会耽误正事的。”云容笑着说。
然后他就遭受到了夫人甜蜜的白眼,“真是不害臊。”
云容认真的说:“我与我夫人有何不能说?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不与夫人说道难道夫人是要我与外人说去?”
“你敢!”
“不敢不敢。”云容握着瑶华的手,拥她入怀,吻着她头顶的发旋,“以后你叫我招猫我绝不逗狗,华儿说好不好?”
“堂堂侯爷出去招猫逗狗不得叫满京的人看府上的笑话。”
“所以夫人要时时刻刻地看着为夫,监督着我才是。”
瑶华笑着问:“那若我不在你身边了呢?”
云容又搂紧了几分,认真地说:“你我二人既已成婚,夫妻二人共为一体。那便是此生今世永不分开。”
瑶华一怔又抬起头凝视着他,眼神含糊不清,呢喃道:“永不分开……永生永世方才叫做永不分离。”
云容说:“华儿想同我永世不分离,我求之不得。”